我意三國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追擊
    作者易飄零彭湃而奔騰不息的贛江波濤滾滾的流逝著,寬闊的江面將相距三十里的豫章和西城分隔開來。這點距離若是在陸地上幾乎是轉瞬而至的,但由於江水的阻隔和豫章附近的渡船基本上都被諸葛玄徵用,以劉繇軍為後盾的朱皓軍想要進一步追擊諸葛軍卻變得十分困難。而且在這樣的距離上豫章城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的事情發生,大概當天就會傳到諸葛玄所撤退的西城。

    撤退工作早在五天前就已經基本完成了。利用位於豫章西北的贛江渡口進行運輸,諸葛玄不但按計劃的將所有一半的士兵都撤到了西城,就連願意與諸葛玄共同撤退的百姓也帶走了不少。

    豫章城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隨著今早黃忠和李晟隊的後撤,豫章城已經沒有任何諸葛軍士兵的存在。它又變成了一座空城。

    這消息很快就被朱皓軍的侯斥所探知。他們在豫章的周邊搜索一了陣再三確認了這個消息的正確性之後,他們飛快的將情況匯報給了他們的「上司」朱皓「啟稟大人,諸葛玄軍已完全撤出了豫章城,其最後一路人馬眼下正在城西的渡口紮營,大約在等待明天的渡河。」

    「哦?天已經黑了啊。」朱皓聞言抬頭看了看漸漸變得昏暗起來的天空,滿意的對侯斥點了點頭道「很好,繼續再探。」

    來通報消息的候斥兵在馬上半欠了身子,抱拳行禮退下了。

    望著他矯健離去的身影,朱皓臉上的笑容更加深沉起來。他遙望著遠方,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臉上不由自主的浮起一絲羨慕的神色。

    眼下的朱皓軍共有兩個部分組成一部是朱皓從豫章郡東的幾縣強拉來的士兵,這部分大約有一千五百人左右,另一部分則是劉繇撥掉給朱皓的近衛部隊,也是變相的監視人馬,這部分大約是五百人,由劉繇手下一位叫孫邵的校尉統領。因為朱皓只是一個文官,所以這個叫做孫邵的校尉和他手下的兩個同族的侄子孫雲、孫雷實際上是整個軍隊的指揮官。

    「長緒,你看眼下的情況如何?諸葛玄似乎打算放棄豫章呢。你說我們應不應該追擊對方呢?」朱皓詢問跟在自己身邊的校尉孫邵。

    三十二歲的孫邵留了一把落腮短鬚在白淨的臉上,他聽得朱皓所言不由得雙目一瞪,兩眼泛出銳利的精芒來。「追擊,當然要追擊哪。對方只有區區的五百,而我軍卻有幾萬人,即使在眼前的,也只有兩千部眾。實力可是比對方強得太多,若不追擊只怕要被天下人笑話得。」

    「不會有陷阱吧?」不知是謹慎還是文人的膽小,朱皓在此刻顯得特別小心。就他內心而言只要平安的到達豫章城就夠了,至於追擊什麼的,那能免就免吧。反正諸葛玄都撤退了。

    「朱皓大人,就您而言只要進入豫章城就算是立功了的。但對於我們這些軍人而言,卻只有消滅敵人才算是勝利。朱皓大人,作為一個文官,您想爬上更高的地位,而作為個武將,我也想擁有更高的稱呼。升為文官的您只要做好眼前的政績就行了,但是身為武官的我們只有一刀一槍的去拼。敵人就那麼多了,即使有所謂的伏兵也有一千人。而且很多還是於您的部下一樣的新兵。所以,我不想浪費這樣立功的機會,還請您不要阻止我。」

    孫邵嚴肅的對朱皓說道。從他眼中投射出來的灼熱,朱皓明顯的感到了他對戰功渴望。面對那一副像岩石一般堅硬的臉,朱皓明白這個人的心意以絕,自己是沒有辦法說服他了。怎麼辦呢?那也只有讓他去了。雖說孫邵是劉繇調給自己指揮的,但朱皓明白自己實在是指揮不了這些人。

    「唉,既然這樣。那我就預祝將軍馬到成功吧。我會在豫章城裡擺好慶功的筵席為將軍慶賀的。」無可奈何之下,朱皓只能釋放了臉上的不快,強挺著一臉的微笑說道。在什麼情況下,該如何說話,這朱皓自然是明白的很。雖然他很古板,但作為從動亂的長安城裡混出來的官,該明白的他還是明白的。

    「多謝大人吉言了。」孫邵在馬上一拱手,意氣風發的領著自己的親隨往前去了。他決定帶著五百的本部兵馬和朱皓手下的一千兵去追擊撤退的諸葛玄軍。至於朱皓的身邊,他覺得留下五百新兵就夠了。反正後面的乍融也會跟上來,朱皓的安危就交給乍融好了。

    孫邵一點也不擔心乍融有可能會出現的問題。

    領軍,前進,孫邵帶著人馬第一個進入豫章城。但是和那些夾道歡迎的百姓心中所想的不同,他所帶領的這一千五百人馬卻是逕自穿越豫章的東西大道而去,直奔豫章城西的渡口。他帶著人馬趕得很急,似乎很擔心對面的敵人就此逃跑一般。

    「快點,快點!只要擊敗對方,兄弟們就要官有官,要錢有錢了。」如雷的吆喝聲在隊伍的前頭響起,那是先鋒官的吶喊。作為先鋒的是孫邵同宗的侄兒孫雷。他是一個不修邊幅,滿臉留著如同鋼針一般短鬚的八尺大漢。眼下的他正瞪著斗大頭顱上的細小眼睛,騎著生下的花璁馬,率先沖在隊伍的前頭。沒什麼計謀的他卻是很有膽略,向來都是孫邵所最能倚靠的部下。

    這言語很粗俗,但卻說得十分明白。對於這些沒有任何思想,只是被強迫拿起武器的士兵而言,給他們描繪一個最直接最美好的場景,無疑是能夠讓他們暫時忍耐的。

    「錢,只要有錢。你們想要什麼沒有呢?吃的?穿的?還是女人?」孫雷的話就是將這些都告訴士兵「只要有錢,你們就可以得到你們所想要的東西。而想要得到錢,你們就只能用手中的兵器去殺死敵人,取得戰功。」

    「哦!」跟隨著大隊前進的士兵聞言不由得發出一陣歡呼。他們聽懂了那直白的言語,原本死寂的心略略有些活絡起來。

    在黑夜裡作戰,大家首先想到的是偷襲,是在靜悄悄的接近敵人的軍營之後,對敵人發動最為致命也最為可怕的攻擊。然而執行偷襲的士兵,是被要求具有一定軍事素養的。姑且不論這樣的素養究竟要求達到一個怎樣的標準,但至少有一點是十分肯定的。那就是眼下的這些士兵,並不具有執行夜間偷襲任務的能力。

    因此,孫邵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向他們下達諸如禁聲、輕步、謹慎之類的命令。他允許自己的侄兒利用大聲的喧嘩來提升自己士兵的士氣。他在乎這些士兵在前去戰場的路上鬧出怎樣的動靜。他只想帶著這些,迅速的衝到對方面前,「逼迫」著他們與自己好好的打上一仗,以決定一次勝利的歸屬。

    前去渡口的路是在一片樹林和山丘之間開鑿出來的。豫章城雖然是建在南昌山的對岸,且有贛江的阻隔,但地勢多少也受了些許山脈餘勢的影響,略略的有些起伏起來。後來人們為了防止贛江水的氾濫更是在這起伏的丘陵間修築了堤壩,種植上了樹木,讓整個豫章的西城變做鬱鬱蔥蔥的一片,而通往渡口的路,就是在這片綠色的中蜿蜒過去的。雖說這路最初是完全由人工開成,但那確是年代古久的事情了。整個道路就眼下而看,只如同天然的林間道一般,沒有任何人工的痕跡。

    今夜沒有月,天上的星星也少的可憐,讓這條通往渡口的路顯得越發陰森起來。或許是離江較近了,隱約還能聽見遠處江水波濤翻滾的聲音,還能感受到那經由江面而來的夜風中所捎帶的陣陣水氣。

    這條道實在太靜了。即使如此眾多的士兵聚集在一起朝一個方向前進,他們的心也噗噗的悸動不已。

    敬天,敬地,敬鬼神。所謂「敬」也就「畏」。對於未知恐懼,是在每個人的心裡都深深紮下根去的。走在這樣安靜的地方,除了幾個少有的大膽之外,大多數人都是提心吊膽的前進。他們也說不清自己心裡冰涼涼的是怎樣的感覺,但他們大都頭皮發麻的知道,出現這樣的感覺,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孫邵的隊伍分著前中後,三個部分。他自己呆在中軍,因為要統制全局。他將前軍交給了自己那勇猛的侄兒孫雷,而將後軍交給了隨時隨地都能保持著一定冷靜的孫雲。對於本家的這兩個後輩,他都是非常看好的。他認為孫雷可以成為一名衝鋒陷陣的大將,而孫雲則能最終成為一名統領千軍萬馬的統帥,他孫雲是一個帥才,而不是一位將才。

    孫邵騎著馬。他周圍的士兵緊緊的圍攏著他。這些都是直接聽他指揮的人馬,是從劉繇大人手下調撥過來的,都是經歷過戰爭的隊伍,這走起路來就自有幾分殺氣的存在。他們都默默的走著,並沒有言語。和有著孫雷那大嗓門的前軍和有著麻雀一般嗡鳴的後軍相比,他這兒的中軍倒是顯得極靜。然而沒有人會小看這中軍的戰力,無論是前軍和後軍的新兵還是那隱藏在暗中不知何時會出現的敵人。

    已經可以聽見流水的聲音了,那說明自己離渡口並不遠了。在這個很快就要與敵人接戰的時刻,孫邵的心並不平靜,他甚至有些害怕。在又一次瞄了瞄周圍那寂靜的異乎尋常的樹林,他心中的不安更加深了許多。

    「嚮導官!嚮導官在嗎?」孫邵彷彿在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大聲的呼喝道。

    「大人,什麼事情?」一個黑瘦精幹的年輕人策馬從後方趕了上來,問道。他叫羅平,鄱陽人,是豫章羅家的支脈子弟。當初劉繇派兵向豫章進發的時候,他便跟隨自己的父親投靠劉繇。因為能說會道,且對豫章的地形十分熟悉,便被分派到了孫邵手下來擔任朱皓軍的嚮導了,時常給孫邵一些有益的意見。眼下孫邵非要追擊對方,自然也不曾忘記帶上他。

    「離渡口還有多遠?嗯,我的意思說,我們大約還要經過多少路程才可以與敵人見面?」孫邵思考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還有兩里路。只要穿過那種植著樟樹的堤壩,就可以看見贛江渡口了。」羅平迅速的回答道。他雖然是鄱陽人,但本家的宗族卻在豫章,因此他經常來往與豫章和鄱陽之間,對整個豫章郡的地形是相當熟悉的。

    「哦?那地方大嘛?」孫邵又問。

    「那是全豫章最大的碼頭之一了,也是贛江與長江的聯繫點。」羅平笑著說道「我記得在中平之前,那兒每天都有十艘五百石以上的貨船停靠。而且原來的豫章水營也就在那渡口不遠地方。」

    「哦?你是說敵人在這裡有現成的營地可以利用麼?」孫邵聞言不由得瞪起眼睛,他沉吟著「若是攻打已經完全整備好的營地,那自己這些人的勝算絕對不大。畢竟那種永久性的軍營其防禦的堅固程度並不比城池差多少。」

    「話這麼說是沒錯。但兩年前的那場洪水已經將整個軍營淹沒了。所以我們並不需要擔心。」羅平黝黑的臉上閃著笑容,他進一步的解釋道「現在那裡已經是一片河邊的灘涂,成了滿是淤泥的陷進。雖然對生命不會造成什麼威脅,但在行動上卻是十分不便。」

    「原來如此。」孫邵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點了點頭,「不要去攻打堅固的營地,這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了。我們並沒有強大的攻城武器啊。」

    「嗯!」羅平明白的點頭,十分無奈的笑了笑。

    拐過林間大道的一個彎,從前軍奔回了一名侯斥,他縱馬來到孫邵的面前,向其匯報道「大人,前軍已經到達渡口。發現敵軍陣勢。」

    「敵方大約有多少人?」孫邵迅速的追問。

    「五百!」侯斥兵回答的十分簡潔。

    「是據寨防守嗎?」孫邵又問。

    「是的,敵人並沒有出寨,而是完全將兵馬隱藏在營中,多備拒馬弓矢,全然是一個防守的陣勢。」侯斥並迅速而又詳細的解釋道。

    「唔!這倒是很正常。」孫邵沉吟了一下,隨即下達命令「讓孫雷的前軍對敵人營地發起強攻;讓我們的隊伍全都加快行動,我要形成一次疊波攻擊,讓對面的傢伙嘗嘗看什麼叫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隊伍開始跑動起來,他們快步朝前邊插過去。在接近渡口敵營的時候,他們已經聽見前方那一片的喊殺聲了。

    這是一場對孫雷來說鬱悶至極的廝殺。在接到孫邵傳來的命令之後,孫雷已經對如何展開戰鬥有了一個自認為是不錯的計劃。根據情報對面的傢伙和自己的手下一般都是同等級的新手,其作戰能力是很差的。

    雖然從對面的佈置來看,對方的將領還是有些水平,能夠比較合理的佈置手中的兵力。但孫雷並不相信他們這樣的佈置會由手下的士兵很好的去執行。新兵和老兵的區別最重要的是對任務的理解程度,老兵可以完成一些對技術有一定要求的任務,而新兵只能服從最基本的衝鋒後退而已。

    「對方的佈陣太複雜了。這就是他們最致命的弱點。」孫雷如是說道。他想出的計劃也十分的簡單,就是要和對方接觸,在近距離的情況下接觸,與對方打強攻,和對方糾纏在一起,以支撐到自己後邊主力的到來。

    「一刻鐘。只要在一刻鐘的時間裡能突破最外面的柵欄,我們就算是勝利了。」孫雷暗自思考著,他豆大的眼睛在這一刻陡的圓睜起來,放出銳利的精光「全軍突擊,以寬列陣前進……!」

    寬陣列,是種散兵方陣。在一定的正面空間將所有的士兵分散開來,以大幅的間隙作為士兵與士兵之間的距離,這就是寬陣列的特點。在進軍豫章的路上,朱皓軍新招收來的士兵,也就接受了寬陣列和密集隊形的訓練。

    寬陣列對密集的箭矢有很好的防禦作用。在孫雷的想像當中,對方的弓箭肯定會有,但考慮到對方也是新兵,而且又是在黑暗中來攻擊自己的寬陣列,他相信自己的損失應該不會很大。以寬陣列前進的隊伍應該能夠比較容易踏上對面的營寨。

    「殺!」孫雷大吼一聲揮舞著手中鋼斧沖在了隊伍的最前頭。

    他本來不需要如此的先身士卒,畢竟他是將領而不是普通的士兵。雖說只要堅持一刻就能等到後邊大軍的到來,但要是在這一刻的時間裡他出現了什麼問題,只怕整個軍隊就此會煙消雲散。在這個完全都有新兵組成的隊伍中,他就是整個隊伍的核心,是萬萬不能有任何差池。

    然而,在眼下,他沒有任何退避的理由。在他的手下全是第一次參加戰鬥的新兵,心中不可能沒有恐懼。如果他自己不作出一種藐視恐懼的榜樣,利用自己的行動去帶動那些第一次參加戰鬥的人,那麼即使對方的新兵只能射出稀疏而且沒有任何殺傷力的箭,也足以讓這裡所有衝鋒的人為之後退。

    「這些新兵可是會自己嚇自己,以至於最後嚇破膽的哦。」孫雷很明白這一點。他為了阻止這種場面的發生,也只好自己衝鋒在前了。

    大隊人馬衝了過去,對面荊州軍的營寨也開始有所反應。一支支帶著白色箭羽的飛矢從營地的箭樓上、柵欄間激射出來,在空中掠出一道弧形的軌跡,沒入了孫雷的隊伍之中。慘叫聲起,很有幾個倒霉的傢伙被著飛空的箭矢所命中,帶起了一串串紅色的血珠。

    「還好。」看到敵方弓箭的規模、力道和散射面積,孫雷稍稍的鬆了一口氣「果然是新手。」雖說在黑夜裡弓箭的命中會受到很大的影響,但像現在這樣一次射出了兩百以上的箭矢,卻只有稀稀拉拉的十幾支命中,那也只有新手能做到了。

    對於新手的攻擊,最好的辦法是不要慌,一切都按預定的計劃進行。如果出現什麼別的狀況,諸如被擊中之類的問題,那也只有抱怨你自己的運氣不夠好了。畢竟新手的命中是很差的,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準頭。

    當時雙方的距離大約是一百丈。只要奔跑一陣就可以從這兒到達敵人的那邊。而這樣奔跑,在孫雷的眼裡應該是十分輕鬆的。

    然而隨著雙方距離的拉近對方弓箭的命中也慢慢的增加。雖然說這樣的變化也是比較合理的,但不知怎麼的,孫雷的心裡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敵人命中準確度的提高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隊伍從三十丈開始遭到敵方弓箭的攻擊,到現在已經經歷了三波箭雨的侵襲。在這三波之中除了第一波的攻擊是讓人看得慘不忍睹之外,剩下兩波的命中是一次比一次強。到了全軍貼近的現在,五百的隊伍已經在奔跑之中損失了將近一百人。這其中有八成是在最後兩波的箭雨攻擊中產生的。雖說弓箭的命中是隨著距離的縮短而增加,但眼下敵人命中的增加似乎也快的過分了吧。

    「難道?這是一個陷阱?」孫雷懷疑著。

    他正準備讓大家小心。突然,一陣尖銳的呼嘯聲破空而來,速度驚人的箭矢如雲間閃現的電光一般,飛快的沒入前進的陣型之中。這是諸葛軍發動的第四波攻擊,是集中射向彙集在營寨門前的這批劉繇軍士兵的。因為他們想要突破寨門,便逐漸的聚集起來。本打算集中力量給敵方最後一次攻擊的,卻不想成了對方的靶子。一陣箭雨下來,近叫孫雷的隊伍又減了近一百人。

    「是弩兵?」孫雷見到那超乎一般箭矢力道的白羽不由得吃了一驚,心中的不安擴大了。他明白自己的隊伍眼下是無法擊敗對方了。

    「被他們騙了啊。能裝備弩機的部隊怎麼可能是新兵?對面的敵人很有可能是荊州的正規軍啊。」他猜測著卻是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戰究竟該怎麼打,他已有些說不清楚了。他環視了一下周圍的情形

    眼下敵人的寨門並沒有突破,而他作為攻擊的一方,兵力卻只剩下三百左右。雖然衝到了敵人柵欄前,但是不斷發出自己威力的敵方弓弩卻阻止了他們對柵欄的進一步破壞。此刻他們似乎只能這樣躲閃著徘徊在這裡,無力對敵方的營寨做進一步的破壞。

    樹林裡響起了一片沉穩的腳步聲,一股殺氣從孫雷軍的陣後傳來。孫雷轉過身去在朦朧的夜色中看到了,那一群提著火把的人,不安的心終於稍稍的有些平靜了。他知道自己的族叔帶著隊伍的主力趕來了。那是完全經歷過戰場的老兵組成的隊伍,是足以將眼前的一切粉碎的。只要自己能在這兒加一把勁,將眼前的柵欄破開一個口子的話,那營地裡頭的弓弩手無論是多麼的精銳都不可能抵擋自己這些人前進的腳步了。

    「還是有希望的。」孫雷對自己說道,他如野獸一般的大吼一聲,喝道「大家跟著我前進。不要害怕對面的傢伙,他們也不過如此就是了。我們的援軍已經到來,接下來的戰鬥,勝利是一定會屬於我們的。為了勝利,為了心中的夢想,殺啊!」

    孫雷喊著,自己也變得瘋狂起來。他迎著敵人的箭矢,像被激怒了的野獸一般掄起手中鋼斧就朝荊州軍的柵欄砍去。他是一個很有力量的人,手中鋼斧就足足有七十斤的份量。此刻如風車輪一般在他那充滿力量的手中轉悠,很快就將荊州軍的木柵給砍倒了一片,破開了一個口子。

    「殺!」他呼喊著,帶著自己身邊的幾名親衛,直接往豁口衝了進去,手中的鋼斧飛舞,狠狠的幾下就將離柵欄最近的幾名弓手給砍倒。

    在他的帶領下,孫邵軍突破了荊州軍的防線。對於孫邵軍而言,一切都朝好得的方向發展,似乎勝利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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