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三國 正文 第三章 窮途
    作者:易飄零兵敗了。幾十萬人一夕崩潰的景像是這樣的令人震撼以至於曹操心中都有些想放棄的動搖在一霎那間他似乎有些體會到了當初袁本初烏巢兵敗時的心情。不過他曹操終究不是袁紹他手下的將領軍士們也不是當初內亂重重的袁家之軍。儘管在赤壁的戰場上失敗了大軍潰散而逃跟隨在他身邊的只有這區區的萬把人但自身的完好無損和手下主要將領謀士的得以保存使得他在傷心失敗的同時心中未必沒有許多的不甘。因為有了不甘才有了再起的憤怒。曹操真切的明白自己在此地的失敗於自己整個勢力相比並算不上什麼。中國地區的遼闊人口的眾多使他仍然擁有笑傲群雄的實力。只要能夠回到北方去憑藉著手中八州之力只要再有兩三年自己又可以捲土重來而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絕對是不會在犯今日之錯了。

    「也許文若說得對呢。我這次南征實在太倉促了些。」曹操畢竟是一代雄主在不那麼得意忘形的時候他還是頗能找出自己缺失錯誤的所在。此刻他坐於自己的戰馬之上在氣喘吁吁的眾將護衛之下往西退卻一路看到手下的軍士們那狼狽淒慘的模樣他心中不禁興起些許悔意。他記起了當初還在許昌之時荀彧對自己那無言的勸阻。雖然自己的這位軍師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曹操卻能從他平日的反應中看出他實在是不願意自己如此快就動南征的。

    「應該還要再等幾年……」這是他想說而沒有說出的話曹操省得。

    高位者是孤獨的因為他在很多時候都得把苦果獨自吞到肚子裡。雖說曹操自認可以忍受這樣的孤獨但心中的那一絲痛楚還是令他難過的緊。儘管這一次赤壁之戰的敗退就直接的損失而言並不是太大自己的主要損失是那些剛剛手邊的荊州水軍上頭至於自己跟隨自己多年的曹軍主將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損失但曹操還是覺得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大失敗其份量簡直可以與滎陽和宛城那時相比。

    低迷的氣氛在西歸的隊伍中瀰漫。面對士氣低落的軍隊曹操不得不收起感傷的情懷盡可能的表現出一份沉著的冷靜來。所謂將是軍的膽作為全軍最大的將軍他知道自己無論在任何時候也是不能在士兵流露出驚惶失措神情。因為一旦這樣的神情出現這軍隊也就不好帶了。

    騎在馬上的曹操緊緊的閉著嘴並不說話臉上那說不出是平靜還是鐵青的臉繃著無言的走在隊伍的中間。

    身後的喊殺聲已經漸漸的弱了東面的火光也已是遠了下去眾軍心中微微安定些許只待就此轉回江陵後圖北返結束這次該死的南征。

    繼續走著道路卻是狹窄起來左右兩邊那叢生的樹木和著兩邊山崖所逼夾而成的隘口直接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這個地方眾人來時也曾路過不過那時有大軍跟隨著卻也不怎麼覺得它是如何的險要故也沒有多少在意。可眼下作為敗軍再次來到這裡面對這幾乎可以算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狹窄地勢他們心中不禁也有些踹踹起來。

    「這裡不會有敵人的埋伏吧?」他們因此而擔心著。

    「這是何處?」騎在馬上的曹操輕輕的撩了一下額間四散的長終於在這一片低迷的士氣之中第一次開口了。

    「烏林之西宜都之北。」雖敗但曹操軍的建制卻未曾受損軍中自然還有熟悉地形的嚮導存在他們見自己的主公問便迅的給出了答案。

    「烏林之西宜都以北?」曹操輕聲回味了這話一下卻是十分張狂的笑了起來:「哈……哈!」

    「主公為何可笑的?」身邊的眾將見曹操笑得突兀不由得奇怪而擔心的問道。

    「我笑那周瑜短謀劉備少智!」曹操笑著十分張狂的揚起馬鞭指著前方的山口說道。

    「何解?」眾人大都不明白。

    「你們看前頭的山口那山崖狹窄草木豐盛。若我是劉備、周瑜便會在這兒設下一支伏軍襲擊我等。即使不曾因此而要得我們的性命也同樣能落下我們一半人馬。這是難得的機會啊。若不曾以此盡可能的削弱我們的實力只怕等我們回到中國他們就沒有好果子吃了。劉備、周瑜看不透這一點啊。」曹操像是感歎又像是可惜的說道也許在他心中也渴望著能與同他相抗衡的英雄交手吧自從得了八州之地後天下能與他相較的已經不多了。

    「主公英名我等不及!」聽曹操笑得高興說出的話又是帶著如此的氣勢眾人那原本有些低落的士氣一下子就漲了起來。「原來敵人也不是那麼可怕的嘛。」大多數的士兵都是沒什麼學識的他們往往都是用別人來比較自己。雖然他們吃了敗仗但他們並沒有現自己吃敗仗的根由在哪裡。他們只覺得窩囊覺得憤怒當然也是有恐懼的。他們正在惶惶之中急切的希望有一個人可以帶給自己以振作的希望而曹操眼下所言無疑是將這希望明確的告訴了他們——連主公都不害怕了他們還害怕什麼呢?因為無知所以無畏。眼下的曹軍正處於這麼一個當口。

    曹操的話無疑感染了全軍士兵和武將的氣勢都稍稍的振作起來腳步略有些堅定的往前面的山口邁去。也許一切都被曹操說中了吧周瑜和劉備似乎真的遺忘了這裡:曹操的軍馬過了將近一半整個山谷依舊是平靜異常。

    「看來是沒有什麼問題了。」回看了看後面跟著的大軍曹操的嘴角微微的弧起一顆高高懸著的心卻是安放下來。別看他剛剛說得是那樣的有力事實上他心中對此也擔心著。之所以要那樣說無非就是為了提升自己這邊的士氣吧。說實在的今日敗得如此慘曉是一下都不信鬼神的曹操心中也不禁有些懷疑:「今日的自己是不是有些流年不利呢?」

    這或許是真的當曹操心中正起了這樣的念頭之時山谷兩側的草木之中突然站起了無數的人馬。弓在他們的手中張開旌旗在他們的身後招展那一面紅旗上頭立著的一個斗大的「劉」字無疑說明了他們的歸屬。

    「是劉備的人馬!」曹軍中人大多認得這面旗幟也分辨的出來那站立在火把之下張著硬弓的士兵們身上軍衣的深綠。這些人終究還是敵人啊。

    眾敵之中緩步走出一員手持鋼槍的大將衝著前面的曹操大喊:「曹丞相慢走!我家主公讓我在此恭候多時了。」

    「可惡!『曹操的大軍才過去不遠跟隨著前軍一起前進的丞相自然不曾把後面敵人的問候落下。此刻的他已經知道自己被敵人給伏擊。雖然前面說出了那麼多蔑視敵人的話可事到臨頭他依舊只想著先回去再說。眼下的自己是沒有能力和敵人交手的這一點他很明白。所以他不顧一切的跑了連頭都不曾回轉只是讓自己身邊的張頜和徐晃兩個猛將去對付這位手持鋼槍的年輕武將。

    戰鬥高手的對決就在曹操頭也不回的身後展開。這是一場誰也奈何不了誰戰鬥儘管張頜加上徐晃的戰力絕對在陳到之上但此刻的兩人已是人困馬乏只有招架精神而無進去氣力。他們拼了老命也只是死擋著不讓陳到前進追擊而已。至於其他的事情如被陳到的伏兵截斷了的後軍之類他們已經無力救助了只能任由那慘嚎的聲音飆入自己的耳中。

    雖然陳到這邊與他們交手著但他身後的士兵並沒有放鬆對曹操後軍的圍剿。一時間箭如雨下曹軍死傷狼籍。最後也只是以張、徐二將帶著百十人北返而令劉備軍頗有些意猶未盡的結束了這兒的伏擊。

    張頜、徐晃兩人就這麼頗有些狼狽的走了他們追趕自己的主公去了。憑藉著心中那不滅的忠義之火他們即使在這樣危險的時刻也沒有想過背曹操而走。因為他們知道眼下的曹操雖然戰敗卻並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情。他雖然戰敗卻依舊有著全天下最強的實力。無論是從內心還是從利益來說他們都找不到背棄曹操的理由。雖然他們平時也多少有些看不慣曹操只重視曹氏宗族之人的習慣。

    「前面大約就可以看到主公了吧。」張頜對徐晃這麼說著。或許是曹操在前頭受到的驚嚇有些過了奔跑的很急以至於他們到現在才看到自己軍隊的後軍。

    能找到自己人那自然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張、徐二人飛快的引兵馬跟上前去卻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跳:原以為可以安安心心撤軍的主公居然又被人截住了而且這次截住他的人名頭甚大竟是那長阪當陽橋頭生生喝退已方大軍的張飛張翼德。「這可是天下無雙的猛將啊。主公也真是的怎麼就把他給惹從來了呢?」張頜、徐晃苦笑著搖頭不已卻還是老實的迎上前去。

    既然沒有想背離那自然還得為自己的主公賣命張頜與徐晃的武勇自然也是出於這個目的才表現出來。雖然他們已經累得不行了但對付一般的小兵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在運氣好沒有碰上張飛的情況下他們迅的追上了曹操的隊伍。

    此刻的曹操比原先所見的更是狼狽:頭上金盔已是不見的蹤影束的包巾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凌亂的長披肩而下散落著將他那已是被煙熏火燎烤得一塊黑一塊白的臉遮蔽起來只露著一點真實。他身上的鎖子甲已去了半邊紅色的大麾也滿是洞洞。儘管他還騎在馬上但就這樣望去卻著實找不到那屬於昔日的半點威風。

    「落魄得像乞丐一樣。」張頜看著曹操心中不由得顯出這麼一絲幸災樂禍的快感。雖然此刻的他自己也不曾比曹操的模樣好上多少。

    主公都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那他手下的臣子將軍們自然也好不到那裡去。先不說他們的模樣一個個看上去都比主公還要狼狽只看他們上身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就曉得他們是在遭遇了怎樣的過程之後才逃出升天的了。不過還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眾人身上雖然多多少少帶了點傷但卻還是完整的站在這兒滿眼望去除了張遼和許褚兩位將軍之外所有人都還當在場間。

    「怎麼了?他們兩人去了哪裡?」給一言不的主公行過理之後張頜、徐晃便行在了眾將之中小聲的開口問道。

    「被主公派去敵張飛了。那猛人於此時此刻可不是一個人可以敵住的。」樂進歎了口氣猶自有些害怕的說道。前頭張飛那出場時勇猛的模樣和有關他的種種傳說早已把落到了如此地步的曹軍諸人給嚇了個魂飛膽喪。士兵的士氣可是低到了不能在低的地步。雖說他們這些當將軍的會好上一些可是再怎麼好也是有一個限度的至於眼下的情形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目下自己這邊絕對沒有同劉備軍抗衡的實力。

    「劉備和周瑜真的那麼傻嗎?現在可不是以前了如果主公依舊這樣把敵人輕看下去只怕我們總有一天要死無葬身之地了。」把話所得如此難聽的卻是與樂進並馬而行的於禁。只見這位曹軍之中最好練兵的將軍緊緊的皺起了眉頭臉上隱隱有抱怨的神色。

    「怎麼說了?」張頜好奇的問道。

    「還不是主公和前頭一樣遇上個埋伏的好地方就大笑結果把張飛又給引出來了。」於禁無奈的撇撇嘴對於這件事情他有的是牢騷。

    「啊?怎麼會這樣?」張頜張大了嘴巴過了好一會才懦懦的說道:「其實也不能怪主公的。畢竟他也是想利用一下形勢把大伙的士氣提起來。」不知怎麼的張頜此刻卻十分扎實的把握到了曹操心中真正的意圖。

    「我們也知道不能怪主公。」於禁很有些無奈卻又惱火無比的將手中的長槍抖了抖像是出了一下火氣之後才說道:「但這樣的戰實在是窩囊。你知道的我們自青州起兵之始起就沒有打過如此窩囊的戰鬥。即使當初有過大敗但也是很快就振作起來哪像現在……」

    「現在……?現在又怎麼了?」徐晃和張頜都不理解這一點。

    「你不知道……?也難怪剛剛的你們都還在後頭呢。」於禁說著突然放低了聲音:「前頭剛剛有使者自汝南來報說汝南、穎川那兒出現大規模的叛軍。已經有好些城池被他們打破了。」

    「什麼?」張頜與徐晃頗有些震驚「汝南!那不是屬於豫州的地盤嗎?眼下正算是主公的國內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支力量呢?」他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主公有什麼辦法沒有?」張頜、徐晃兩人連忙追問道。

    「現在能有什麼辦法?不過主公倒是很相信荀彧先生的能力。對於汝南的事情他可是一點也不擔心呢。」於禁笑著說道隨即又告誡張頜與徐晃:「這事情不要給下面的人講。我們也是因為將軍的身份才知道的。主公很擔心著事情會給已經低落的士氣以更大的打擊。」於禁小心翼翼的說道眼裡的嘲諷消失了有的只是濃濃的擔憂。

    逃亡還在繼續著好容易憑著張遼和許褚兩位將軍的武勇堪堪從張飛的截殺中逃得一條性命的曹軍又一次到了一個狹長的谷口之處。這是華容道一條在兩壁的山崖間夾起的小道。雖然沒有某些地方所謂的一線天那麼誇張但站在道上抬頭往天上看去卻也現那原本寬闊的天在兩邊山崖的遮擋下也只能看到那比腸子寬闊不了多少的一條。

    「這是一個難行的地方。」曹操決定走這兒的時候軍中的嚮導就和他這樣說過但曹操最後還是決定走這兒——原因無他只因為走這條路比另外一條要近上五十里。雖然大路上風平浪靜一副沒有任何伏兵的模樣雖然小路上烽煙處處隱隱有人存在但曹操相信那只是所謂的虛實之計。只要能通過這裡應該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到達江陵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軍隊在華容道上走著。因為昨日剛下了一場大雨使得山間的小道頗有些泥濘難行好在前頭長公子曹丕花了些時間將這兒的道路整理了一番雖然這兒的整理由於下雨的緣故而有些破損但卻不曾影響隊伍前進。儘管那度實在有些慢了。

    人馬走在谷道之間那狹窄的感覺著實令人壓抑不已。此刻陰冷的天上又飄起紛紛的細雨那輕柔的絲絲點點落在殘破的盔甲上滑入疲憊的身體間在時不時吹過的涼風拂照之下令人難過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寒。長江沿岸的冬天很少下雪只有分揚的雨絲而已然而就是這樣的雨絲帶給人的也是那冷冽的痛苦。

    軍裡的士兵不多了比起來時的大軍至多只有九牛一毛的數量甩頭估望過去也就那麼兩千左右而已。然而就是這區區的兩千人也是衣甲濕透個個不全軍器旗蹣紛紛不整:步兵只得拿著手中的長槍當枴杖使用騎兵也只是騎著禿馬拋卻了除兵器以外的一切狼狽的跟隨在那兒。此刻正值隆冬嚴寒之時在冬雨中受著寒冷並不比在大風雪中披著單衣好上多少。

    士氣已是低到了極點。軍中究竟面臨了這個怎樣的情況身為用兵大家的曹操並不是不知道然而對於此時此地此況他也沒有任何解決這問題的辦法。雖然他也不住的催促軍中的眾人加快行進度但已是空腹行軍之此早已人困馬乏的眾人卻連回答曹操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們只能巴望著前方搖搖頭多少算是走一步便算一步了。

    「麻煩啊!就這樣走我們還能熬到江陵嗎?」懷疑的情緒在曹軍之中蔓延著。許多都親眼見到剛剛還跟在自己身邊的同袍因為沒有了任何力氣就這樣攤倒在地上被後面的人踐踏而過——敵人還在後頭追趕著在這個時候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停下逃亡的步伐。

    「哈哈……」張狂的笑聲再次從曹操的口中出令眾人聽了一驚條件反射性的團聚在一起緊張的看著周圍的動靜。他們一邊仔細的觀察一邊則不斷的保佑:「天啊莫要在這個時候再出什麼狀況了若於此處在遇上敵人我們這些人可真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主公也真是的趕緊走過去便是了怎麼還笑呢?」對於曹操的每笑一次便會惹出一次敵軍他們的心中還是很有些抱怨的。

    「主公……笑什麼?」在有了兩次難忘的經歷之後即使是湊趣的人心中也有些顛了。雖然他們也總想著好好的拍拍主公的馬屁好獲得更高的官職可再怎麼樣這裡卻有個前提必須保證那就是自己得有命留下。他們不傻自然看得出眼前得情形是到了一個怎樣危機得關頭可以說如果再在這裡再被敵人截住的話那麼出了投降可以活命之外就只有死了。對於這兩個選擇他們都不願意。

    「人皆言周瑜、劉備足智多謀以吾觀之到底是無能之輩。若使此處伏一旅之師吾等皆束手受縛矣。」曹操見得極明但心中多少也有些忐忑。他的心思眾人都知道無非就是想通過貶低敵人來提高自己這邊的士氣罷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或許還存在著更好的辦法但於此時此刻無論是誰都不曾想到這麼一個章程。

    「唉!丞相啊主公啊。你看到了這一點大家也都明白只是不要這麼著急的下結論好麼?你說這裡沒有敵人劉備、周瑜都是無智之徒這也著實有些過了。難道上兩次的經歷還不是教訓嗎?難道敵人就會像你想像的那樣?主公啊莫要小瞧了別人。」無奈的下心中小聲的腹誹著曹操的張狂眾人卻是悄悄的靠近了曹操將自己的主公護衛起來。他們都很清楚下面的情形:「如果真的再遇上敵人這一次就只能在拚命的情況下各安天命了。」

    「麻煩啊!」他們歎息著。不過事已至此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可說只能小心翼翼的往前而去了。

    軍隊依舊前行著。曹操的話令心中已經有了陰影的眾人很是擔心他們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度只是一點一點朝前而挪。一切到現在都還安穩敵人並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至少在自己經過這華容道最狹窄之地的時候是如此。

    「難道這一次真的可以像丞相所說的那樣順暢嗎?難道真的沒有人在這兒設下埋伏嗎?」眾人心中其期盼著。他們通過狹窄的地方此刻一片略有些開闊的谷地出現在大家的面前這已經是華容道的尾部了只要再往前不多遠便可以穿越這兒直奔江陵而去——回家的希望就在眼前。

    然而眼前的希望在猛地響起一聲號炮之後卻變得咫尺天涯了兩標人馬齊刷刷的排開:左邊一路列著五百校刀手俱青衣青甲手中提著一把三亭斬馬刀。當先一員大將身披鸚鵡綠戰袍中著碧金鎖子甲手持一丈三尺長的青龍點偃月胸前三尺長髯飄拂胯下一匹追風赤兔獸卻是曹軍眾人都熟悉的猛將關羽關雲長;右邊的一路人馬皆是騎兵素衣素甲手持一桿銀色的長槍。當先卻是一員小將白袍銀甲五花馬鋼槍橫胸面如玉雖氣度威風不如關羽驚人但身後五百騎兵如陶俑一般肅立在那兒不曾有一點聲音出卻也令人不敢小視。曹軍中的諸人大都看的真切自是明白即使在自家軍中能擺出這種架勢的也只有主公的精銳虎豹騎了。

    「強悍啊。以眼下的疲敝之師遇上如此強悍的敵人還能死裡還生麼?敵軍不多也就是一千人的樣子但這一千人要吃下自己這邊的三千人絕對是一件容易至極的事情。不是不想戰而是情勢如此已到了根本就不能戰的地步。唉……」眾人蔚然一聲長歎只覺得性命已經到了地頭明年的今日便是自己這些人的忌日。

    「還有生路麼?如果這裡只有關羽一路人馬的話那或許還有。可眼下嘛……」曹軍眾人不明白那路騎兵是哪一家的人馬不過他們知道對方是自己敵人——真正要自己性命的人。對於這些人自己是不能有任何妥協的。

    「全軍準備!」無可奈何之下曹操凝起了精神高聲喝道。進也是死退也是死同樣都是死他曹操絕對不允許自己死的一點尊嚴也沒有。儘管行到此處身體早已疲憊不堪但他的心還是硬的於此時此刻他竟是骨氣了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大聲的喝道:「突擊!」這一聲如早春的驚雷隆隆陣陣。一時間曹軍所有的人馬都動起來近乎瘋狂的朝對面的敵人壓去。也許這就是曹軍最後的瘋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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