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三國 正文 第二章 亂世之童
    作者:易飄零東漢初平三年也就是公元一九二年天下已經亂了八年。從中平元年公元一八四年的黃巾之亂開始到初平元年的群雄討伐董卓再到現在的諸侯割據混戰作為原本最繁華的中原、河北地區已是一片的淒涼。

    百里無人煙狼狽在廢墟中行走白骨露於荒野一處處皆是哭聲、哀嚎聲、賣兒賣女之聲這已經成為冀、青、幽、並、司、兗、豫一帶最常見的情景了。黃巾的主戰場在這裡討伐董卓的群雄也在這裡群雄混戰最厲害的也是這裡。長期的戰亂讓百姓流離失所不得不背井離鄉朝著更安穩的地方遷徙。

    這遷徙大都是往南的。因為長城以北的地方太過寒冷又有匈奴、鮮卑、烏恆等草原民族虎視耽耽實在不適合開闢新的家園。而南方雖然有瘴癘之地的稱呼但實際的情形卻好上許多。

    再遠的不說當就淮、揚、荊北一帶已經成為能與中原相比的生存圈。而在這淮、揚、荊北之中處於豫、兗之西青州之南東臨大海南觸揚州的徐州則是當時遷徙之民的選。

    一來這裡地勢平坦土地肥沃氣候分明交通也很便捷正適合北方流民的居住;二來這兒還不是太南離他們的家鄉也還算近自然也令這些流民的心稍稍安定些許。

    畢竟大漢朝以承平近兩百年沒有經歷過動亂了老百姓普遍對動亂持續的時間估計不足。在他們看來眼下亂雖亂但很快又會像王莽之禍那般在幾年之間重歸於安定。所以他們也不想離自己的家鄉太遠總想著能在有生之年再返回去。中國人嘛總是難捨故土的。

    東漢承西漢舊制以縣、郡(國)、州為行政單位並以州來劃分。縣為最小行政單位其長官於大縣稱長小縣稱令皆聽命於郡之太守國之國相。郡設太守國設國相掌管一郡(國)的行政、財政、稅收、治安大權皆為秩兩千石的官職。而州則設州刺史行對地方官員的監察之權其秩為六百石比太守低得多。但在黃巾之亂後為了加強對地方得控制漢靈帝聽從太常劉焉的建議將州刺史升格為州牧行一州之軍政大權其秩也為兩千石。在當時被封為州牧的有三人益州牧劉焉幽州牧劉虞豫州牧黃琬。

    黃巾之亂後大將軍何進與宦官之間的鬥爭愈烈。何進雖然是外戚但大抵上被視為士大夫一邊的代表。當因平定黃巾之亂的將領也大都出於士大夫一邊且掌握了軍權所以在這場鬥爭中宦官的失敗已經是決定了事情。

    然而由於何進的短視陡自招外兵入京不但使自己身死還使得董卓入洛陽從而最終出現了地方諸侯討伐中央的事情。自此中央的權威越弱漸漸的便有人不將之當作一回事了。有自稱太守的也有自稱刺史、州牧的。反正手裡有兵有權便可以先佔據地盤行使職權在上表中央求得最終的任命可謂是「先上車後補票」了。

    不過當時徐州的實際統治者陶謙卻不是這樣「先上車後補票」的。陶謙在中平元年黃巾起事之時被朝廷任命為徐州刺史剿滅了徐州境內的黃巾軍。而後在討伐董卓的戰鬥中陶謙雖然不曾有什麼太大的表現卻也是十八鎮諸侯中的一員。到後來董卓身死李傕、郭氾佔據長安陶謙便與之和解接受這個長安朝廷的任命就任為州牧了。那正是今年夏天生的事情。

    陶謙還算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物。當然他在武略上比不了曹操這樣的全才但用來鎮守一方在黃巾之亂中保全一州百姓的平安還是可以做得到的。做為被靈帝所封的徐州刺史他到任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清剿徐州境內的黃巾軍。當時他還只是刺史但卻是擁有軍隊的刺史。其實權以和後來的州牧差不多只是名聲上的差別了。

    徐州雖然也是受黃巾影響較大的州之一但因為陶謙和孫堅的努力卻很快得到了安寧。

    當時孫堅被任命為下丕丞是六百石官。後來又因為給了宦官好處有了更多一些的軍功被任命為長沙太守。

    從黃巾之亂以後徐州一直過得都比較滋潤。陶謙在行政上面的手段比他在軍略上的手段要高得許多。他也確實是一個心有百姓的因此在他治下的徐州非但沒有受到北下流民的衝擊而變得凋敝反而因為人口的增加而變得更加富有。在冀、青、幽、並、司、兗、豫乃至關中都陷入戰亂的時候徐州卻以「富戶過百萬」的名聲播揚於天下。

    夏丘縣是徐州治所下坯郡所屬八縣之一其北臨睢河西接豫州乃處於南北交接的要衝之處。因有睢河水的灌溉所以夏丘周圍的土地還算是肥沃。對於從北方而來流民而言在一處河水之濱建立自己的新家園並不算太難。

    當時呆在夏丘縣討生活的人就有好幾萬口。他們砍伐河邊樹林的木材用泥土堆壘起沿河堤壩築就起一間間勉強可以抵擋風寒的小木屋來。雖然這木屋並不豪華但對於背井離鄉的人來說卻是猶如夢幻一般的存在。這個早早就飄起了白雪的冬天他們就將在這木屋裡度過。

    因縣內的人口大幅度增加所以城裡酒館食店的生意也就比前些年頭要好上許多尤其是那些小本經營作些個饅頭小吃的更是如此。雖說由北方逃離而來的人大都是窮苦之輩但在這兒安定下來將一些東西變賣之後還是有些餘錢的。他們當然會在長途跋涉以後犒勞犒勞自己的肚皮了。反正那些小吃店的東西並不貴。彼此之間都是百姓麼一碗熱乎乎的濃湯麵將就著收個幾文錢也就吧。

    只要能保本那些小店的老闆們也大都不願多賺。畢竟前幾年黃巾亂起的時候他們也嘗受過亂世的苦楚。在將心比心之下他們還是頗為同情那些流民的。小地方嘛人心大都還是淳樸善良的。

    因為不是郡的治所夏丘的城池也就只有一般的規模。四向裡高三丈長三里的城牆將城池圍做一個正方形。一條南北朝向的大道與一條東西走向的在城池正中的縣衙處相交將整個城池分做驚呼對等的四塊。之後與大道平行的街在城池裡筆直劃開將城池的格局變做了如棋盤一般的工整。

    這正是中國古代最標準的城市佈局。本來依照朝廷對四民等級的劃分城裡的店舖是只能開在城中專門規劃出的市裡。但由於長期城市展的需要除了國都以外的地方大都不再理會這樣的規定了。雖然城池裡的市依舊是商舖店面最集中的地方但在市以外的地方凡作為兩條官路交接的十字口出也漸漸的成為商舖開市的所在。

    夏丘城南北大街的北段在靠近城門的地方也有一條街與大道相交。因為臨近城門的緣故每天從這兒經過的人很多所以開在這個地方酒館——泗水居就成了一個熱鬧的地方。

    這是一座高三層的小型莊院。分前中後三進後進自然主人家生活的所在中進則有二十間兩靠對立的廂房那是作為客房使用的而前進則是經營飲食的場所。

    泗水居是六年前開業的老闆是一個女子。她似乎是一位寡婦有一位年幼的女兒和幾位燒得一手好菜的使女。靠著使女的幫忙和不知是夫家還是娘家留下來錢財在這裡購了一塊地皮起了這麼一棟泗水居。她的夫家似乎姓李街坊鄰居們與她混熟了大都以李夫人來稱呼她。她是一個相當有氣質的女子。

    泗水居在夏丘城裡絕對是排名第一的酒樓。它那三層四丈規格在夏丘城也是絕無僅有的。酒樓的第一層面向大眾經營的大都是一些小吃包點之類;酒樓的第二層則針對檔次稍高的一些本地居民或是從外地來的行商有了酒水和盤菜;酒樓的三層則是雅閣包廂的所在其酒水和菜金都是下邊的數倍招待的都是一些極有錢的富商和下坯而來官員等等。

    李夫人並非一位甩手掌櫃。對於自己建起來的這家泗水居她傾注了大量的心血。為了泗水居這上上下下幾十號人的生活她可是裡裡外外不斷忙碌著。終於憑借其自身的努力將這泗水居的名聲於這夏丘城中打了起來。這對一位男子而言或許還算不上什麼功績但對一位從洛陽流落而來的弱質女流而言卻是十分難得的了。當時漢朝因為受到儒家思潮的影響大都是看不起女性的。這一點在這可以算得上是鄉下的小地方也沒有任何改變。

    凡事有得便有失。當身為母親的李夫人為她的事業上而努力的同時她對自己女兒的管教自然無法故得到周全了。這位名為李鐺的小姑娘不知從什麼時候認識了周圍幾個野小子便胡亂的跟著他們瘋起來。除了上樹掏鳥窩和脫了衣服下河游泳的事情她因為體弱的緣故做不來以外其他凡舉男孩子喜歡的棍棒、彈弓等物她也無不精通。因為沒有人會去約束她她甚至時常和那些個小子們去城外的野地裡玩泥巴。每次都弄得全身髒兮兮的。於她母親那「掙錢夫人」的名聲響徹縣城一般她李鐺這個「瘋丫頭」名號也是四下鄰里都知曉的。

    冬日的午後太陽暖洋洋的照射著大地讓人覺得很舒服很有些昏睡得感覺。在這樣的日頭下除了非得為生活的忙碌而四處奔跑的人外其他凡是有些空閒的大都想在這樣的時候好好的休息一番。畢竟這也是一種享受嘛。

    然而這樣的天氣對於從來都有著旺盛精力的小孩子們而言卻始終是一個可以瘋狂玩耍的時候。不很冷也不是很熱正是一個適合出門的時候。

    因為與鐺兒混熟了幾位從泗水居後邊的民屋裡溜出來的小鬼便悄悄的潛到了泗水居的後院。其中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男孩從自己的懷中抽出一個從河邊拾來的貝螺逕自吹奏起來。雖然這小鬼才十歲但吹起這貝螺來卻顯得經驗老到中氣十足。他當然不是就這樣吹著好玩的。這只是一個暗號一個他與裡頭的鐺兒互相約定出去玩耍的暗號。

    等待自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尤其對急著出去玩耍的小鬼而言。漫長的等待簡直是要他的命了。在百無聊奈之下他只是一個勁的吹著手中號螺將那聲音越吹越響一點也不顧忌這樣的舉動實在會招惹到其他人的反感。

    終於泗水居的後門「吱呀」的一下拉開了露出一條細縫。一個理著沖天辯的漂亮七八歲小女孩從門縫裡小心翼翼的溜了出來。只見她穿的十分整齊上面是一件紅色小紅棉襖下面是外加一條青色的棉褲腳上套著一雙鯉魚模樣的棉靴頭上還帶了一頂帶著護耳的棉帽將她整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只留下帶著兩陀紅暈的白皙臉蛋對著自己的玩伴。她似乎被那男孩的螺號聲催的有些厭煩剛一走到這群孩子的中間便微微的皺了皺臉上那細細的柳眉瞪大了水靈靈的眼睛輕輕的翻動兩片小巧的紅菱嘴兒低聲而又尖銳的問道:「臭德兒你叫鬼啊。吹暗號也不要吹的那麼急那麼響嘛。倒把我阿娘的客棧攪得雞犬不寧了。」

    「嘿嘿!」孩子當中年紀最大的德兒只是一個勁的在那兒憨笑。他雖然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在眼前這位只有一番大姐頭風度的鐺兒面前卻也只落了一個唯唯而已。他很是喜歡鐺兒所以對於鐺兒所說的一切他都是相當遵從的。故此刻對於鐺兒向自己的不滿也只有傻然以對了。他對此並沒有任何的尷尬想來似乎已經做慣了。

    看著德兒裝傻鐺兒翻了翻白眼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不在理會於他轉而詢問德兒旁邊的另外一個孩子:「大牛你說我們今天該上哪玩呢?」

    大頭大腦的大牛當然回答不了這個問話生性有些憨直的他平素都是以德兒為是瞻的。今天的活動他同樣是被德兒神秘兮兮的叫過來說是有能夠財的好事兒。至於那好事究竟是什麼德爾還沒有告訴他。故此刻他聽鐺兒問自己也只是傻傻的搖了搖直白的說道:「是德老大叫我們過來的。」

    德老大指得也是德兒。因為他在這群孩子裡年紀是最大的打架也是最強所以小鬼們都視他為頭自然冠以「老大」的名號而不稱其他。

    當然這裡稱呼「德老大」的人要排除掉鐺兒。她都是直接以小名來稱呼德兒的而德兒自己也願意鐺兒以這樣直接的稱呼來叫喚自己。這個人小鬼大的傢伙不知道從哪裡得知:「這樣的稱呼實際上是一種親近的表現。」德兒自然很喜歡鐺兒與他親近了。

    「哦?德兒……!?」鐺兒拉長了聲音眼睛直勾勾的對著德兒:「快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別急別急!」面對鐺兒那柳眉倒豎的威脅德兒連忙擺起手:「我們打算待會去外面揀點東西。這可是要膽子大的人才能做的哦!」

    「什麼意思?」鐺兒連忙追問道。對於德兒所說的事情非但鐺兒是一臉的好奇就連德兒周邊的那些「手下」們也紛紛露出注意的神情。

    「你們聽說過外面的死人嘛?」德兒見大家的注意力都擺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禁有幾分得意起來趕忙說出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可都是北邊來的人。雖說其中有很多可能是沒有什麼油水的但也有可能淘到一些好貨。聽說南街的『扒皮周』還在裡面翻出過銀鐲子呢。足足有五錢重哦。夠買許多好玩的了。那小子拚命的在我面前炫耀著。鬧得我怪沒有面子。我可不打算輸給他再說有福同享了有可能弄到好東西的事情我怎麼也不會拉下你們的。」

    「可是那外邊都是死人唉……!」聽這麼一說鐺兒倒是有些猶豫了。死人對他們這些小鬼來說總是可怕的。雖然銀子的誘惑讓德兒這些窮苦人家暫時忘記了死人的可怕但並不缺錢的鐺兒卻心裡不禁有些惶惶。

    「怎麼你怕了?」德兒斜眼瞄著她。與鐺兒相處了這麼些年德兒多少也知道些鐺兒的脾氣。他明白她是最不願被人瞧不起的很容易被別人故意鄙視的話所激。

    果然當德兒的這話一出口鐺兒的臉色便有些變了。她氣憤的漲紅起來略略的提高自己的聲音尖聲否認道:「誰說我怕了不就是在死人身上找一些東西嘛。區區小事而已李大小姐我怎麼會被這樣的小事給難住呢。」說著鐺兒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確實有那麼大膽她便再也不理會那幾個竊竊偷笑的小子逕自往城北的大街上走去。那裡是通向北門的地方。

    「等等啊!」一群小子大呼著奔上前去追上了鐺兒。

    夏丘城出城兩里便是睢河。雖然北方的流民大量的湧入已經佔據了河濱到城門口之間的大部分空地但還是有不少適合耕種的地方是荒蕪的。原來自然生長在那上頭的野草已經隨著季節的變化而完全枯萎了被人放了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因為這裡是適合耕種的所以沒有人會把房屋建在上頭。在多了這麼多人口之後大傢伙們總得考慮一下明年的生活問題。現在還空著的這些地方便是為了明年的開墾而準備的。

    當然這些荒地在這個冬天還用不上所以便臨時被用來停放流民的屍體了。在這個寒冷的季節裡幾乎每天都有人死亡。不是被凍死的就是被餓死的。這其中有很多是那些所謂的老弱之人。

    雖說徐州牧陶謙曾下令各地官員大力資助這些南下的流民也著實撥了好一筆賑濟款和糧食然而這些東西看上去數目巨大但一具體到每一個人身上卻又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像夏丘這樣的地方免費的粥食也只能供應一人一天一碗而已。即使是身體健壯的青年之輩也只能吃上一個半飽更何況那些特別需要食物的老弱者呢。

    於是這些人的死亡便是不可避免的了。

    於是他們的屍體便被遺棄在這這處空地之上。等待專人進行半個月一次的焚燒然後再進行埋葬。畢竟死的人太多又沒有家人處理。衙門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給他們一一找好墓穴的。統一的焚燒然後在將骨灰埋葬起來這樣所耗費的功夫和地盤都是最少的。處理這樣的事情則是由一群有誠信的人進行。他們大都是漢朝最早期的浮屠信仰者即佛教徒。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一日離月底焚燒屍體還有些時日。空地上自然堆滿了屍體。這其中以年老者幼小者女者的屍體居多。它們中的有些已經放置了好幾天了。雖然因為天氣冷的緣故一時半會還沒有腐爛但在這兒的空氣中已隱隱有了些許屍臭味。

    人死如燈滅。雖然中國人素有敬重死者屍體的習慣但那只是在一般的時候而言。對於那些北方來的流民而言其自身已經不曉得究竟能不能獲得過下一日了故而也就不太注意這樣的事情。從這些死者中淘得些許好處已是他們找到活下去所需得另一種手段。

    站立在滿是屍體的空地上望著那些在眾多屍體之間穿梭的身影鐺兒眾人一下子被震撼住了。幼小的他們讀得都是那些「人之初性本善」之類的東西也十分的確信這個世界對他們來說是美好的但曾經所知的一切卻在眼前的殘酷面前如美麗的泡沫一般被戳破了。孩子們以為這些在這裡頭搜索的大人和他們想得的一樣只是像撈一些偶爾的貴重之物罷了卻不想這些大人揮舞著不知從哪裡找來的刀片竟連屍體上的肉都想拿去。

    寒光在這一具具屍體上滑過紅紅的肉離開白色的骨而去了被搜刮之人納入自己的懷中。看到自己又找到一塊滿意的「貨色」那些本就是骨瘦如柴的傢伙們陡然如出一個陰險的笑容。那就如一句黑色的骷髏露出自己的牙齒一般。可怕的緊了。

    「逃啊……!」腳一直打著寒戰的小鬼們終於出這麼一聲高寒連忙慌不折路的踉蹌而去。他們不敢再面對這樣殘酷的地獄之景了。

    當下跑得最快的是德兒畢竟他是這裡最強的。跑在第二位的是大牛他也是一個分外有氣力的人。而可愛的鐺兒則因為女孩子力氣偏小的緣故漸漸的被他們甩開了拉出了距離。

    「你們等等我呀……!」鐺兒大聲的叫喚則前面的。忽然腳下似乎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摔倒在下去。眼睜睜的看著德兒等人越跑越遠起來。

    「你們……不要跑嘛!不要丟下我啊!鐺兒怕呵!」恐懼傷心被遺棄的感覺一下子湧上了鐺兒的心頭她的眼睛漸漸的被淚水迷茫了。她哭了起來一屁股坐在摔倒的地方傷心著。

    這時突然一個莫名的聲音在她身子的下方想起將還在哭泣的她嚇了一跳:「小妹妹你要哭也請挪挪位置好嗎?不要坐在我的肚皮上啊。」

    「呃?咽……哪裡來的聲音?」鐺兒被下了一跳連忙站起生來。她這才現剛剛絆倒自己的卻是一個比德兒還要大些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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