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欲 正文 第十一章
    李疆確實本這血腥的場面深深震驚一張老臉面沉如水。秦舒卻假作沒有看見快步走到李疆面前單膝跪地道:「微臣拜見陛下請恕微臣甲冑在身不能全禮。」嚴鏗、蔣邯以及周圍的士兵黑壓壓地跪倒大片只有較場上演武的士兵對李疆視如不見繼續殺的天昏地暗。

    李疆是馬上天子曾經征戰四方也算是見慣了血腥和死亡。但卻從來沒見到過同是大充士兵卻殺得如此激烈堪比戰場之上。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刺激著李疆的每一處神經強忍住心中的怒火道:「秦校尉操練的方法果然別具心裁。」頓了頓又道:「既然朕來了今天的操練就到此為止吧。」

    「微臣尊旨。」秦舒答應之後起身喝道:「停。」這一聲蘊涵內勁聲及四野。場上眾人頓時覺得腦際清明齊齊住手向著秦舒忘來。秦舒微微一笑道:「辛苦諸位了今日操練到此為止。」眾人眼中都是一片茫然聽到這話之後既不驚訝更無歡喜之色反而大多人都脫力地跌坐在地上。等候在旁邊的士兵早跑了過去一人攙扶一個很快就將較場上的人全部扶了下去。

    「今天受傷的人有多少?」李疆每天只是看蕭剛上報的數字倒還不覺得這樣但親自看到這樣的場面不禁有些心驚肉戰。

    「尚未統計。」嚴鏗不等秦舒回答便搶先道:「不過微臣粗略估計重傷的不在二十人以下。而且而且還有四五人當場斃命。」

    「什麼?」李疆更是動容轉問秦舒道:「你不是說不會死人嗎?」然後又對著身後的蕭剛道:「你每日上報給朕的奏折中也沒有提過死人。若不是朕親自來還要瞞朕到什麼時候?」

    秦舒、蕭剛二人見皇帝動怒都伏地請罪。蕭剛更辯解道:「臣下每日所得消息並無士兵死亡。微臣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陛下。」

    嚴鏗便急忙解釋道:「陛下前些日子軍中確實只有人受傷而無人死亡。只是今日交戰不同往日才有士兵當場死亡。」

    「這卻是為何?」李疆看了看秦舒道:「秦校尉對此可有解釋?」

    「臣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秦舒沒來由的兩句話讓李疆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舒正色答道:「微臣訓練之初士兵手持兵刃互相之間不敢動手。可是現在陛下也看到了不禁刀槍相向而且捨死忘死。可見微臣訓練這些日子還是頗有成效的。」

    「成效?」李疆不氣反笑道:「你的意思是朕還該嘉獎你才對?」

    「微臣不圖獎賞。」秦舒跪直身子又道:「在臣練兵之前就對陛下說過。我大充禁軍與鮮卑天狼營相比唯一欠缺的只是戰場上那股子狠勁、血性。微臣無能不能在戰力裝備上為禁軍改進只能憑藉著這樣的訓練方式激禁軍男兒的血性。微臣知道這樣的訓練肯定會受人詬病。但微臣圖的既不是陛下的賞賜更不是禁軍將士的愛戴而是想為我大充訓練出一支真正悍不畏死的鐵軍。並讓這支鐵軍橫掃塞外蕩平鮮卑。」

    看到禁軍將士有如此傷亡李疆心裡確實相當氣憤。但秦舒的這幾句話又著實說到他的心坎裡去了神色之間又大為緩解。

    「陛下微臣不敢苟同秦校尉的看法。」嚴鏗突然出聲道:「禁軍將士都是各地駐軍中遴選出來的精銳可是秦校尉訓練不足一月全營一千將士便有重傷百餘人其餘輕傷則不計其數。嚴家自從太祖皇帝時起便世代為將。微臣深知為將者若是不能體恤士卒戰場之上又如何能讓將士用命?秦校尉如此草芥士兵性命微臣擔心讓禁軍將士心寒。」

    「秦校尉你怎麼說?」李疆又向秦舒問道。

    秦舒慨然答道:「嚴校尉有此意微臣並沒有什麼可說。不過微臣只知道若按照以往練兵的方法士兵非但沒有經歷過死亡而且根本沒有聞過血腥味。為將者驅使這樣的軍隊上戰場身死敵手微臣也不知道是不是對士兵的真正愛護。」

    「狡辯。」嚴鏗不服氣地喊道。

    秦舒卻並不理他而是對著李疆道:「陛下微臣記得在練兵之始陛下曾恩准微臣以半年為限。可如此未及一月陛下就想反悔了麼?」

    「大膽。」「放肆。」蕭剛、嚴鏗兩人同時喝了出來。只有蔣邯跪在後面小心地扯著秦舒的衣甲希望他能夠適可而止。

    李疆的目光在秦舒、嚴鏗身上打了幾轉最終還是道:「好既然朕已經答應過。君無戲言半年之內朕絕不再踏入此營半步。秦舒。」

    秦舒急忙道:「微臣在。」

    李疆低歎一聲語重心長地道:「你是個聰明人當知凡事過猶不及。禁軍以前的操練固然諸多弊病但似你這般訓練下來禁軍三萬還能餘下多少?不等與鮮卑開戰到先死傷大半在自己人手中豈不讓慕容勝笑掉大牙?」

    「兵在精而不在多。」秦舒立刻答道:「微臣訓練出來的士兵雖然說不上以一敵百。但微臣絕對相信他若能在較場上殺傷一名袍澤便能在戰場上殺兩個敵人。」

    「好。」李疆點了點頭道:「用人不疑朕就將練兵之事全權委託與你。半年期到不論你營中還剩多少士兵朕都會命蕭將軍帶一千禁軍與你對戰。若是能勝朕便大大的獎你;若是輸了哼、哼朕也把醜話說在前面。朕就要用你這條命去祭慰那些因你操練而喪生的士兵。」

    「微臣明白。」秦舒面無表情地答道:「若是僥倖能勝微臣所得賞賜願全分與死傷的士兵以作安撫體恤之資。」

    「難得你有這份心。」李疆終於展顏露出一絲笑容然後轉對林甫道:「去告訴永寧到轅門等朕。朕既然不再巡視軍務她也就只好等下次再來觀看操練了。」

    「老奴這就去。」林甫急忙轉身離開。

    秦舒這才知道永寧公主也來了營中只是不知為何沒來較場。李疆見眾人都有些疑惑乃笑道:「朕先去孝陵看了永寧。她聽說朕要來看秦校操練士兵便也請求同來。朕深知練兵之事可能有女兒家不便觀看之處便讓她去秦校尉的帳中等候。還好沒有直接帶她過來否則看到這滿地的血腥也不知她是否能承受的了。」

    「啊去了微臣帳中?」秦舒大吃一驚衝口而出。

    「有什麼不對嗎?」李疆見秦舒如此緊張便又問道:「莫非秦校尉帳中有什麼不便?」

    秦舒苦笑一聲道:「微臣帳中有名重傷的士兵。」

    李疆更是不解地道:「重傷的士兵你們不是都送回城中醫治嗎?怎麼還留在你的帳內?」

    「這個士兵有些不一樣。」秦舒便道:「若非有他今日的操練未必能有如此激烈。」

    「哦?」李疆頓時來了些興趣道:「那你送朕出營隨便再給朕講講這名士兵有何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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