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之歌 續集二 第十章 不可思議
    中軍大帳之中,打發走了所有人後,這裡只剩下兩個傷號。

    服下藥後,臉色依然有些蒼白的雷彥突然道「你說他到底傷到什麼程度?」

    展凌熹沉默了一下道「我感覺,他傷的不會比我們輕多少。」

    「今天是睡不了了,嘿,不知道他的速度怎麼樣?」

    雷彥說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是受傷了嗎?」展凌熹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雷彥嗤笑道「你的膽子幾時小了起來?嘿,我只是想報這一箭之仇。而且我這次的傷也不是很重,大半力道都被我藉著後跌給化開了。若是找不到他也就算了,要是被我給找到了,我就讓他好看!呃,對了!你不覺得我們好像能打贏他嗎?」

    展凌熹聞言心頭一動,他剛才確實有種感覺,如果那黑衣刺客不跑掉,合他們二人之力早晚可以贏他!

    那種越打越好的感覺,那種合作無間的感覺,那種似乎只要再給他們一些時間,就可以戰勝對手的感覺……結果對手突然之間就跑掉了!令他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走!」

    展凌熹的這個字說出來竟有些豪情萬丈的感覺,引得雷彥張大嘴巴,一副吃驚樣子的看向他。

    「哈哈,對!走,我們來個反追殺。」雷彥合上嘴巴,隨即大笑道。

    黑夜中,在軍營西南方距軍營兩里遠的樹林外。

    「小黑!你還算是條狗嗎?連追蹤都不會!」雷彥氣道。

    小黑髮出委屈的低鳴,好像在說「我不是狗,我是召喚獸安卡斯。」

    「走開,走開!」雷彥揮了揮手,小黑突然從他的眼前消失,似乎融化在了黑暗裡一般。

    「唉,進去看看吧,沒有就回去。」雷彥向展凌熹歎道。

    展凌熹點頭之下,兩人迅速的向林中搜尋而去,雖然把握不大,但總有些希望。而且他們也沒什麼好怕的,展凌熹的內傷在雷彥這個神醫的治療之下,此刻早已經好了大半,若是能撞上那個受了傷的刺客,相信絕對是勝多敗少。

    兩人盡量小心的在林中搜尋,讓自己的心神平靜下來,體察四周的一切響動。半晌後,兩人同時指向西南方向。

    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之後,他們小心地提氣,輕身如鬼魅一般地向西南方向掠去。隨著與目標處距離的拉近,兩人隔著層層樹木,都看見了前方有人影晃動!

    距離再拉近……

    是……兩個人?雖然沒停下來,但兩人還都是暗自意外了一下。

    「我……」

    那兩個人好像在說些什麼,因為距離遠,兩人的聲音又小的關係,他們根本就沒聽清,黑夜中,月光映照在其中一人的身上,使得他們都清楚的看見了他佩於腰側的那把長劍,那把他們剛剛領教過的,黑衣刺客的劍。

    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向著更近的地方潛去……

    一聲慘叫傳來,在黑夜中是那樣的令人毛骨悚然,連不遠處的他們都看見黑衣刺客臉朝著地面倒了下去,另一個側面朝著他們的瘦高黑影,從黑衣刺客的後背拔出一個閃著亮光的尺長短刃,鮮血從黑衣刺客的後背汩汩流出,有些難聽的尖音笑聲從瘦高黑影的嗓中發出。

    「給姑奶奶我滾出來!」那瘦高黑影轉向兩人的方向尖聲道。

    自以為沒發出聲音的兩人都被嚇了一大跳,隨即從隱身的樹後掠了出來。

    那個瘦高黑影居然是個女子,確切地說,是一個長相只勉強算得上略有姿色的婦人,有些瘦得驚人,似乎全身上下就只有皮和骨頭一樣。

    那婦人見得兩人樣貌,臉上露出奇異的神色,咧出了一個有些親切的笑容,笑道「咦?兩位小兄弟這大半夜的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她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不過這樣卻是更讓人看著心裡發毛。

    那黑衣刺客的身手他們可是深有體會的,雖然剛才沒看清她是怎麼出手把人給殺了的,不過能把黑衣刺客給解決掉,而且還能發覺兩人的形跡,就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大姐好啊!我們只是隨便走走,沒想到就碰上大姐了,嘿,真是有緣哦。」雷彥也好像什麼都沒發生般笑得一臉的燦爛。

    那婦人訝然笑道「呵,這位小兄弟當真有趣,不過真是有點可惜哦。」那婦人拿著手中的短刃把弄著,說話間眼中一抹殺機閃過。

    雷彥卻被她手上那把兵刃所吸引——形狀如蛇般略有些彎曲,刃背上有三個鏤空的孔,而在兵刃的前端則是彎勾型,閃閃生光。

    他當下心頭一沉,馬上便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她是魔門四壁之一,談金妙。

    在魔門未分裂之前,他們魔門四壁的排名也不會在前十名之外。不過自從魔門老門主死後,左右雙尊與他們魔門四壁都不願奉陶諤為門主而離開了,魔門也自此四分五裂。

    雷彥早就聽過魔門四壁的名頭,不過若是其他三人站在這裡,他恐怕是認不出的,而對於談金妙,他認得的只是那把叫「蛇刃」的短刃,他曾在家裡的書上見過它的圖樣。

    他還記得上面寫著

    自魔門分裂後,談金妙下落不明。

    注疑似不在帝國境內。

    「不會這麼背吧?」

    雷彥心裡哀號,要說他們和黑衣刺客比,還有勝利的希望,和這談金妙,他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眼前這種情況,想來談金妙是不想讓人知道的,怕是已有殺人滅口之心了。

    「師叔!」雷彥突然親熱地大叫,把展凌熹和那談金妙都嚇了一跳。「師叔啊!真是巧啊,我聽到師尊他常提起你呢!有機會師叔你一定要指點我幾招!」

    展凌熹聽得一陣奇怪,他自從到了魏府之後,從魏嚴正那知道許多關於雷家勢力的內容。

    而雷彥這個喜歡廢話的傢伙,更是把自己從出生以來的大小破爛事兒,全都拿出來講,就是沒聽他說過他有師傅啊?

    談金妙盯著雷彥,有些疑惑的問道「我怎麼是你師叔?你師傅是誰?」

    「您應該是談師叔吧?我也是看了您的兵器『蛇刃』才想起的。我是左尊門下第二弟子,雨幽行,這是我師兄展凌熹。」

    雷彥的話令展凌熹的嘴角呈不自然的**,不過好在他鎮定功夫了得。

    「師尊他讓我們去辦些事情,不料卻在這裡碰上師叔。」雷彥又補充道。一邊暗地裡給展凌熹打了個要他不要亂來的眼色。

    談金妙聞言一震,雙目閃光,有些懷疑的看著雷展二人。隨即笑道「既是左尊的徒弟,師叔我自是要指點幾招,不如我們過兩招來看一看。」

    雷彥聞言知道談金妙雖然不全信自己的話,但最近她肯定是沒見過尹卓名,不然恐怕自己這個冒牌的雨幽行就要被她給識穿了。比劃兩招倒是不怕,展凌熹可是正牌的左尊傳人哦。

    「師兄,我武功還不行,你先和談師叔過兩招看看吧!她可是與幾個月前曾指點過你的柳久礪師叔同為魔門四壁之一呢!」

    雷彥怕展凌熹不知道對方厲害,特意提起在大會期間差點沒要了展凌熹小命的柳久礪。

    展凌熹聽了雷彥的話,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卻是有些吃驚,暗忖「怪不得這小子突然冒充起雨幽行來。」

    想到柳久礪,展凌熹的心中泛起殺機,在*夜色*(禁書請刪除)中,他身上的陰寒之氣也加重起來,還透著一種詭異的味道,妖風斬出鞘,展凌熹的手指輕彈其上,妖風斬發出悅耳的輕鳴劃破夜空。

    「請!」展凌熹看向談金妙,冷冷的開口。此刻,他完全不去想她的身手到底怎樣,因為柳久礪而產生的殺機,完全的在此刻迸現,朝著談金妙發出。

    想向他出招的,都是敵人!

    展凌熹那冰冷的眼神,和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帶著詭異味道的濃烈殺機,令談金妙面色一變,眼現吃驚之色,此刻她真的有些相信展凌熹是尹卓名的弟子了。

    這展凌熹絕對是魔門中人的好材料,而他旁邊的那位,雖然看來起來確實是身手並不怎麼樣,但就沖剛才他的表現也頗有點高深莫測的味道,況且左尊他的脾氣向來古怪難測,會收下這麼個弟子也說不定。

    當然讓她色變的不是展凌熹所表現出的氣勢,而是展凌熹背後的尹卓名。一時之間她有些猶豫,殺?還是不殺?

    一旁的雷彥看得更是面色大變,心中暗暗叫糟。現在的展凌熹明明是一副什麼都拋在腦後,只求一戰的架式。

    「這個好鬥的瘋子!」雷彥此刻就這一個想法。

    展凌熹確實如雷彥所想,現在他完全只是想要一戰。

    展凌熹沒有給談金妙繼續考慮的機會,身形倏地移前,妖風斬劃過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擊談金妙而去。

    他清楚的記得,當初他對柳久礪之時用的也是這一式開頭,他現在想看看,這次對同為魔門四壁的談金妙又有什麼後果。

    可惜的是柳久礪不在這裡,若是在此必是大吃一驚,這同樣的一招,硬是有著天壤之別。

    此刻或許展凌熹自己都沒注意道,雖是同樣的一道黑色閃電,但上一次的僅在於其速度上的快,以及初窺上層招式的玄妙感!在一般人的眼中都可以說是可怕的一招,但在柳久礪那樣級數的人面前,就真的是不值一哂了。

    而此刻,這道黑色的閃電絕對是讓尹卓名也可以驚奇一下的,這黑色的閃電就似乎是生長在這暗夜虛空中一般,帶著一股黑暗的味道,來自黑暗召喚一切的味道。

    不說別的,單只在這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可以有這種進步,那就夠讓那些宗師級的高手吃上一驚的了。

    談金妙當然沒見過半年前的展凌熹,也不可能知道這一招在半年前是個什麼樣子,但她還是為了這一招露出驚訝的神色。

    不過驚訝歸驚訝,她倒是不會怕展凌熹的這麼一招,只聽她讚賞的道「哈哈,不錯!」

    接著發出不怎麼好聽的笑聲,迅如鬼魅的將身形左右迅移,剎那間就躲出了黑色閃電的攻擊範圍,接著將蛇刃在黑暗中使得真的仿如擇人而噬的毒蛇一般,直取展凌熹。

    展凌熹驀地向後斜仰,妖風斬極流暢靈動的扯回,擊向談金妙的蛇刃。

    談金妙冷笑一聲,蛇刃再次如靈蛇般靈活的避開,不與展凌熹的妖風斬相交,手腕一抖之後,那道毒蛇再次噬向展凌熹。

    生命受到威脅的展凌熹迅速調整著自己的姿勢,單腳蹬地向右斜竄,妖風斬以一種動盪和狂暴又夾雜著黑暗的感覺在空中滑動。

    它在黑暗中,配合著*夜色*(禁書請刪除)舞動,令本就陰森的樹林之內的空氣,更是增添了幾分揮之不去的陰霾。大樹枝葉如潮水般的響動,那聲音讓人聽了心慌。

    黑夜中的樹林彷彿更加陰暗了,一種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氣氛遍佈在每一個角落之中。那種陰暗好似妖風斬帶起的風暴一般,不停的盤旋著詭異的黑色漩渦,彷彿是暗夜的惡魔張開了巨口,露出黑色的獠牙,想要撕碎這周圍的一切!

    「魔暴。」展凌熹使出再一次被改良了的魔暴。

    談金妙的眼中再次現出驚訝,隨後瘦弱的身形如柳枝般擺動,腳下踏著的步伐時快時慢,好像一隻在花叢中不停亂舞的蝴蝶,根本無法捕捉到她準確的身影。

    「魔暴」所形成的巨口還在繼續的噬向蝴蝶,而蝴蝶卻依舊不慌不忙,跳躍不定。展凌熹不停著變化著手中妖風斬的角度,鍥而不捨地向談金妙擊去。

    不怎麼好聽的笑聲再次傳來,談金妙在變幻中的身影突然地一頓,如閃電般主動投入展凌熹的羅網,他一直接觸不到的狡猾蛇刃,突然以異常凌厲的氣勢,向製造出風暴的妖風斬成螺旋狀的攻了上來。

    不過擊上之後,卻不由得令展凌熹覺得還不如接觸不到,因為那蛇刃就如談金妙剛才的身形一般,跳躍不定。

    「當,當,當當,當……」

    一連串不規則且有輕重緩急之分的金鐵交鳴之聲在樹林裡響起,劃破黑暗的寂靜。

    聲音可以說是悅耳的,但是卻令展凌熹感到異常的難受,因為他竟然完全把握不到對方的力道,自己用力的時候,談金妙的蛇刃只是輕輕一觸,令用錯力道的他難受得直要吐血,而當他略調節力道的時候,又受到對方的重擊。

    若是平時,或許還會好些,現在展凌熹本就受了內傷而未完全好轉的身體,受到一連串的打擊之後再也支撐不住了,臉色陣白陣紅,那紅並非是健康的紅潤,而是令人擔心的一抹艷紅。

    「噹!」最後的一擊讓絞在一起的人影驟然分開。

    展凌熹口噴鮮血。

    佔了上風的人明顯是談金妙!

    談金妙眼現殺機,手中的蛇刃又一個轉折,直擊展凌熹而去。

    此刻在旁邊看得大急的雷彥,疾速竄過,早已準備在手的天荒刃直向蛇刃前方兩寸之空中劈去。

    談金妙原本就覺得雷彥的武功不怎麼樣,自然也就沒放他在心上,此時不想雷彥突然出手,蛇刃速度不變之下被先一步搶到的天荒刃劈個正著。

    「噹!」的一聲,蛇刃被擊低,雷彥不敢放鬆地倏地反轉天荒刃,緊貼著蛇刃向談金妙擊去。

    談金妙大吃一驚,抽刃回撤。

    天荒刃再次翻出一個古怪的花式,纏住蛇刃向上斜挑。

    「噹!」的一聲將蛇刃彈了開去,同時談金妙也跟著彈了開去。

    談金妙此刻面色大變。

    當然她吃驚並不是因為雷彥的功力,事實上,即使是現在雷彥給她的感覺,也就只是在地階初段而已。

    使談金妙吃驚的是雷彥的判斷以及招式的運用之巧妙,就剛才那幾式,使用起來其實也就只需要地階初段的功力,再打下去,她也可以肯定雷彥不是她的對手。

    但單就那幾下的招式來看,只要其中有一下的時間、角度、方位、速度或者力道不對,也不能達到把她的蛇刃逼開的效果,甚至雷彥本身也早已經受傷倒地。

    談金妙雖然一時想不出其準確原因,但她知道彈開完全是一種自己「自願」的行為,而雷彥古怪不可思議的幾下就正是造成她「自願」的原因。

    其實這三招正是雷彥「嘔心瀝血」創出的「雷氏破招組」之一,雖然準確度不好把握,卻也是唯一已經形成系統,並可以在靈機觸動之時拿出應用的一招,其他的還正在研究中。

    這一招,或者說這三下的原理,其實正是通過每一次時間、角度、力道、方位、速度的不同,來影響對手的真氣運用,兵刃的角度,所用的力道,最後在不知不覺中,把他逼到一個自己都感到怪異和不舒服的姿勢,然後以不用太重的一擊讓對手自動彈開。

    這有點像所謂的四兩撥千金,但又比那個要高明得多。

    就像你讓一個人單膝跪著地,再讓他著地的腳不動,轉體一百五十度,然後彎腰、扭曲身體、仰頭……結果,你只要再用一根手指,在肩膀等遠離重心的位置輕輕戳他一下,他就會自然跌倒一樣。

    就憑雷彥的這一手,不要說是是談金妙,就是尹卓名看到也會大吃一驚。

    不過談金妙此刻卻認為,這是高深莫測的尹卓名的傑作,而雷彥只是他的徒弟,學來的而已。若她知道是雷彥自己獨創,此刻就不知會是什麼表情了。

    「他不愧是尹卓名的弟子,即使是地階初段,也絕對是最強的地階初段!」談金妙此刻堅定地這麼認為。

    雷彥此刻一臉燦笑的道「師叔小心啊!我這師兄甚是受到師傅的喜愛,若是他受了重傷,他老人家會心疼的。」

    談金妙看了展凌熹和雷彥的武功,現在早已經相信展凌熹是尹卓名的徒弟了。就單憑兩人露的這一手,就不是一般人教得出來的。再加上魔門一向神秘,她更是形蹤隱秘,能認出這蛇刃的,知道她是誰的,知道魔門四壁的,根本沒幾個人。

    而且,她也聽說了尹卓名有收徒的消息。

    雷彥忙接著道「糟了,師尊他叫我們辦的事叫我們給忘了,他還等著我們回復呢。萬一找了過來,師兄他倒是沒什麼,我恐怕是要受罰了。哦,談師叔,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見一下師尊?」

    雷彥說完看向談金妙,心下卻是拜遍諸方神靈,希望他猜測談金妙他們都不想見尹卓名的想法是對的,希望她千萬不要點頭。他還以最快的速度在心中擬好了,萬一談金妙要去見尹卓名時他下一步的說詞。

    不過看來雷彥的準備是用不上了,談金妙確實不太想見尹卓名,也怕尹卓名真的趕來,為自己惹來麻煩。

    要知道想殺和殺了可絕對是兩個概念,尤其是在魔門。大多魔門中人,你將其徒弟打成重傷,他都不會找你麻煩,但若是殺了,就會被看成一種對他本人的挑戰。

    談金妙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兩個左尊之徒,放下蛇刃笑道「英雄出少年!兩位小兄弟均不愧為左尊高徒啊!呵……我一時不注意下手重了些。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們有事的話就快去吧!」

    雷彥聞言哪還不知道把握機會,忙向談金妙告辭,半拖著展凌熹向西北方向掠去。當然這是與軍營相反的方向,不過這是為了不引起談金妙的懷疑。若是從哪方向來再回到哪個方向,就是傻子也會懷疑他們。

    最後兩人兜了一個很大的圈,於天已經漸亮之時回到中軍大帳之中。幸好無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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