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沙場 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五鼠鬧東京
    連長的憤怒失態是「五虎將」早就預料到的,要的就是此種效果,讓他平時那麼能裝,拿排長不當幹部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連長,你這麼說話可不對喲,這可不只是違反條令規定那麼簡單嘍,屬於人身攻擊肆意漫罵弄不好得負點什麼責任。」林小天繼續面帶微笑,話茬子可是賊啦的硬,不經意間又給連長再扣一頂帽子。這小子已經進步多了,也成熟多了,要是在陸校成天跟我混在一起那時候,早開始背誦**語錄了。

    「林小天,別弄那麼懸乎,別動不動就什麼人身攻擊,要遵守條令首先得從自我做起,不尊重不服從上級恐怕是更大的違反條令。」指導員不發話恐怕是不成了,這個時候必須立場堅定的和連長站在一起。

    「我們並沒有不尊重上級,更沒有不服從上級,我們是在自覺遵守條令,唯護條令的尊嚴也就是唯護上級的尊嚴,希望上級的嘴乾淨點,咱們是文明之師,都是文明人別弄那些罵罵咧咧土匪窩裡的語言。」一個排長慷慨激昂了一番,其他幾個排長隨聲附合。

    「部隊解散回屋準備就寢,算了,都少說幾句,都是幹部當著戰士的面弄這麼一出多不好,傳出去讓人笑話,有話咱們慢慢說」這種情況下通常都是副連長出面協調,他很老練的讓戰士們先離開,屋裡只剩下幹部,有什麼話有什麼想法坐下來慢慢協商。

    連長可不想跟這幾個小子來什麼協商,他的權威受到極大挑戰,指導員幫忙也不見效果,一怒之下摔帽子走人,林小天他們算是大獲全勝首戰告捷。

    隨後的幾天沒什麼動靜,連長、指導員乾脆也不去飯堂吃飯了,實在看不貫幾個高大威猛的排長那嚇死人的吃相。你不來吃?好,幾個排長也不橫著膀子端著大飯盆上來狂造了,個個斯文都是文明人坐下來細嚼慢咽好不愜意,每天桌上都剩一大半飯菜吃不了。兩個主官餓的不行氣的更不行,吃不過排長說不過他們幾個混小子,平時老大當慣了,何時受過這種鳥氣?

    「媽的,咱們可是不拋棄不放棄的主兒,想這麼欺負老子可不成。決不能這麼善罷干休,不能輕易言敗,一定要跟他們的歪風邪氣鬥爭到底。」連長罵了兩句然後跟指導員一起關在屋裡先喝了幾瓶啤酒解決下溫飽接著密談了半宿,一個最新整治排長們的方案出爐了。

    第一招竟爭上崗,就是讓五個排長輪流替換的辦法,跟總統大選似的每個人都拿出竟選提綱在全連宣讀,連長、指導員、副連長為評委,全連戰士無記名投票,綜合評定分數最高的前三位擔任排長,餘下那兩位對不起老實的當兵吧。

    這連長、指導員也確實沒什麼路子,自身素質過硬沒說的,哄弄兵也行,可帶幹部就太嫩了。明眼人誰不明白,明顯的分化瓦解製造幾個排長的矛盾和彼此的不信任嘛,碰上林小天他們幾個鬼精鬼精的滑頭招法立馬失靈。

    幾個排長一商量,堅決不能上當。服從上級還是應該的,竟爭上崗沒有錯,誰讓連隊三個排弄出五個排長呢?

    林小天發揮寫情書練就的寫作才能,比連長、指導員提出方案也就晚不到半天,一式五份竟選提綱正式出爐。內容分成二等,前三份都寫的大氣磅礡極富感染力,聽了就會讓人感動讓人信服,肯定能給投票。後二份寫的軟了吧擦磨磨嘰嘰讓人聽完感覺沒味都小意思,胃腸不好的當場就能吐出來。

    這招叫輪番上崗,專門對付連長、指導員的竟爭上崗,二名排長自願甘拜下風屈尊為兵,兩個月後再輪流做莊殺個回馬槍咱胡漢山又回來了,照樣當兩個月排長,哥幾個還是抱成團死不分離,誰也別想插手挑撥。

    連長、指導員一計不成馬上拿出第二套方案,這把玩的夠狠夠歹毒,把幾個排長的斑斑劣跡匯攏成冊形成書面材料上報營裡,交給營長、教導員定奪。

    其實這第二招要我說還不如第一招,狠是狠能把五個排長狠治一把,但他們忘了,上告的可是本部人馬自己的下屬啊。連自己手下人都管不好,說明什麼問題?只能說連長、指導員沒本事,會讓人瞧不起的。聰明的連長、指導員全一個路子,不管手下排長多麼操蛋多麼不聽話,在連隊內部可以狠命收拾,一到了外邊全是「好,好,實在太好了;高,高,實在是高」之類的讚揚之辭。這說明連長、指導員有水平,差排長能給帶好,好排長帶的更好。

    反正不管怎麼說,林小天他們連長、指導員是使出了連殺對手再砍自己的「雙刃劍」想來個魚死網破將蛔蟲和孩子一塊全干死的「搏命招法」。

    此招見效極快,林小天等人來不及招架,一個個先後被營長、教導員提嘍到營部挨個訓了一頓,嚴令他們寫出深刻檢查。竟然反叫了,敢於公然對抗連隊的正常管理,竟敢不服從上級領導,還在下邊另立山頭搞宗派,用教導員的話講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連長、指導員還沒偷著樂完,也被召到營部讓營長、教導員好一陣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一頓臭訓加埋汰。

    看似各挨五十大板,實則連長一夥略佔上風。林小天他們幾個可是搞分裂搞宗派啊,這帽子夠大,跟當年的張國濤另立中央一個性質算得上小巫見大巫。

    儘管偵察營長、教導員工作經驗稱得上老謀深算,盡量把事情壓住,盡可能的準備在營內部解決,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麼大的事能一點風聲沒有?軍直屬隊離軍部那麼近,那是軍機關的腿啊,幾個排長大鬧偵察一連的事跡沒用兩天就忽忽悠悠的傳遍了軍機關。傳的那叫一個神,傳到最後終端耳朵裡可就不是簡單的排長爭地位爭面子和連長、指導員鬥嘴了,簡直就是評書裡說的「五鼠鬧東京」。

    專管直屬隊的直工處處長趕緊帶人下來調查,營長、教導員沒有辦法只好如實交待,並提出解決方案,就是盡快調整偵察一連的排長隊伍,不能讓一個連隊再出現五個排長的怪現象,最重點的調整目標就是林小天,別看這小子新來的,數他最壞危害最大,其他幾個人都是被帶壞的,用營長的話講「林小天不出偵察營,光榮的偵察一連永無寧日。」說的實在夠狠,不只是想把他調出一連,連偵察營恐怕都呆不下了。

    處長一聽此事非同小可,不能當場定奪必須回去請示有關首長才行。儘管他不認識林小天,可那位軍首長誰人不知,林小天在軍機關早就掛了號了,作戰勇敢第一個衝上敵人陣地插旗立一等功是一個方面,最重要的是那「未來的老丈人」才是他聲名遠揚的根源。

    消息自然也傳到了軍醫院自然也就傳到楊蔭處。她「地包天」似的下嘴唇向上兜著,天上吊下一滴雨恐怕都糟賤不了定會接住,她耳朵的功能更強大一點不亞於林小天的「傳感器」耳朵,只要有一絲風吹草動一點點小道消息都漏不過她的耳朵。

    「好,好,實在太好了。」楊蔭連喊了三個好,也不知她犯什麼病了,聽到林小天惹禍要被清除隊伍不但不愁,反而叫好。

    楊蔭可是極有心計之人,林小天剛到偵察一連兩個禮拜,她就打了數次電話還親自跑到偵察一連二回,就當過禮拜了,帶著大堆吃的喝的勞軍似的慰問林小天。當她發現偵察營訓練太累太嚴離家還稍遠後就打起了把林小天調到身邊的主意。其實那偵察營離他們家已經不遠了,可楊蔭就是要玩個形影不離,最好能零距離親密接觸。她知道林小天是那種不嚴防死守立馬就飛的主兒,不成天眼巴前的盯著當賊似的看著,說不上哪天就會雲彩似的飄走,所以她一直想跟爹媽說這件事,恨不得把林小天調到軍醫院當男護士。

    這回可算找到了機會,不用爹媽出頭,憑自己的實力估計就能把林小天鼓搗到身邊,當然不是軍醫院,軍警衛連可就在大院裡邊和自己家的將軍樓只一牆之隔,要是把這小子調來看他還想往哪飄?楊蔭主意已定也不跟爹媽說,更不跟林小天商量,馬上付諸行動,親自去找直工處長。

    「哼,我看你往哪跑?這回可得乖乖的落到我的手裡,誰讓你小子不老實呆著盡惹禍呢?」楊蔭嘴裡念叨著心裡美滋滋的挎著小包去找直工處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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