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沙場 第二卷 褐色土 第一百零六章 終戰之吻
    「滑機」,令人沮喪的「滑機」。

    我居然在勇猛穿插,奮勇向前了幾下就開始「突突」的「滑機」。極力的想要控制住身體,力爭打「單發」或者「短點射」,可不起絲毫作用,一洩如注居然把一梭子全摟了出去。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講,這床上的「滑機」都是極端致命的打擊,對心理產生的損害恐怕很長時間難以緩解。

    我頓時像一攤鼻涕癱軟無力,趴在樂紅身上一小會兒就翻身下來,平躺在床上兩臂兩腿伸展成大字,大口大口無規律無節奏的喘著粗氣,心臟一直在噗通噗通緊張的跳動,估計比正常情況下每分鐘至少多跳五六十下。心情糟到了極點,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好像功能真的出現了問題。爛襠早已痊癒,按理說不該有什麼事,一切都跟四年前一樣按林小天教唆的辦,最後關頭,該奮勇也奮勇了,該向前也向前了,怎麼又弄錯了?這小子明明說一次能弄一小時,最長一次弄了二小時,金玲都受不了他的折騰,可我這怎麼不到一分鐘呢。

    對了,貌似破了處子之宮,可旁邊的樂紅並沒什麼特殊反應。我深陷於剛才的「滑機」事故中,對其他的也沒太在意。

    樂紅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取了毛巾回到床上趴伏在我身邊,小心的把我頭上的汗擦去,又用手微風似的輕撫我的胸口,順著胸口沿著脖子撫上了我的臉頰,還是像剛才一樣把我當成孩子哄。

    緊張的情緒稍稍減輕,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反正覺得特對不起人那種感覺。樂紅什麼也不說,溫存的用手在我的臉上劃道輕揉,不時的把我額頭上滲出的汗珠擦去。

    一會兒的功夫,我身上的汗水退去,人也冷靜了許多。沒等我張嘴說話,樂紅熱呼呼的嘴唇主動貼到了我的嘴巴上,一點一點的往我的嘴唇上拱,像是要把我的嘴堵上。熱氣噴灑在我的嘴裡,滑膩得像小泥鰍一般的舌尖伸進我的口中攪著,迅速找到了我的舌頭纏在一起。這次吻的很自然,我的身體沒有明顯的變化,完全是精神上的愉悅,真的是甜蜜的吻,純潔的吻,讓我聯想起經典的「終戰之吻」。

    「終戰之吻」是一幅新聞照片,出現在一九四五年美國紐約《時代》雜誌封面,名曰:《時代廣場的勝利日》。當二戰結束的消息傳到紐約的時代廣場,一位狂喜的海軍士兵摟過正在身旁的陌生護士熱烈地親吻著她。他們素不相識,但這一吻激情飛揚、活色生香的反映出戰爭結束後人們的輕鬆歡樂心情。

    「愉悅,喜悅,快樂,歡樂,激情,深情」人們用盡了美妙的詞彙,讚美這美麗交響樂一般的「終戰之吻」。

    「他將我攬在懷中的方式像是踩著舞步,當時我閉上了眼睛,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我之所以允許他親吻我,是因為他曾在戰場上為我而戰、為這個國家而戰。」四十年後照片女主角如是說。

    「當然,我當時喝了酒,也和大家一樣一起舉杯,慶祝二戰勝利。」男主角把當時的驚天之舉勇猛行動歸結到慶祝勝利的酒上。

    攝影師阿爾佛雷德·艾森斯塔德及時捕捉到了這偉大的一瞬,通過照片傳達給全世界,成為永恆的瞬間。跟羅曼·羅蘭說的一樣「最高的美,在於能賦予瞬刻即逝的東西以永恆的意義。」

    我和樂紅的激情之吻比不得偉大的「終戰之吻」,不是「最高的美」甚至沒有一點可比性。人家立於街頭,眾目睽睽之下向世界展示輕鬆和平,成為上世紀最精彩的瞬間之一。我們猥猥瑣瑣躲在屋裡趴在床上偷情通姦一般的緊張,不只是瞬間與永恆的不同,心情也始終放鬆不下,儘管樂紅母親一般摟著我跟哄孩子似的撫摸輕揉,可我除了野獸一般的衝動,怕被人發現的緊張,半點沒有踩著舞步的輕盈,當然床上也弄不出那種感覺。

    人家素昧平生卻能激情相擁,從肚腸子往外渾身上下迸發著和平的渴望和終戰的喜悅。我和樂紅相戀數載,勝利凱旋,久別重逢,激情相擁的理由似乎更多,更需要熱力四濺激情四射,可我先是用力過猛,被誤認成「野獸」、「野人」,面露殺氣,而後又緊張的要命控制不住激情射的太快太猛導致「滑機」。嗚呼,這是怎麼了?戰爭已經結束,可我怎麼還回不到和平中來?

    一點也怨不著樂紅,她做了該做的一切,甚至不該做的她也做了,奉獻精神絲毫不比那位「終戰之吻」的女主角遜色。

    目露寒光的是我,緊張的是我,「滑機」的是我,出問題的更是我。我再次大汗淋漓,樂紅再次小習翼翼的給我擦著汗,擦著擦著,淚水滴到我的臉上。

    「穆童,你遭了多大的罪啊?」

    「沒有啊,就四個多月,真正打仗也就幾個小時,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貓耳洞裡白話,人家參戰部隊不捨得讓我們大學生上第一線去玩命。」我說的確實是實情,跟那些浴血奮戰的弟兄們比,跟錢仕虎比,俺是個啥呀。

    「你都是在騙我,四個月就瘦成這樣?以前他們都管你叫『瘦猴』,可只有我知道你身上有肉,可現在都快皮包骨了,壓在我身上都覺得鉻得荒。好好給我講講,除了『一下打死六個』你們還幹啥了?怎麼弄成這樣?」樂紅帶著哭腔,看得出來她心疼夠嗆。

    「真的沒有什麼,就是咱們北方人不適應那的亞熱帶雨林氣候,有點水土不伏,打仗什麼的倒沒啥,就是環境差一些,生活有些艱苦,見不到太陽,見不到」我在樂紅的追問下說話不太順溜,一著急差點把憋在心裡的「見不到女人」這句捅出來。

    樂紅好像懂的非常多,估計應該比林小天差不哪去,馬上就意思到我沒說出來的半句是什麼。

    「你們部隊沒有衛生員什麼的?」

    「有啊,連隊都有衛生員。」

    「有女兵沒?」樂紅發現滲透瞭解不太容易達到目的,乾脆也別繞什麼衛生員的***了,直接開問有沒有女兵就得了。

    「哪有女兵啊,她們離陣地都很遠,只有不打仗的時候才偶而上來搞個慰問演出之類的,再不就是誰受了傷送到野戰醫院才能見到女兵。」我好像在樂紅面前只能說實話,一句胡扯的也扯不出來,「白話蛋」可是大失水準。

    「嗯,那林小天沒受傷?見沒見過女兵?」樂紅這話讓我倒抽一口冷氣,難道她和金玲已經發現了鐵哥們兒的問題?

    林小天和金玲似乎真出現了問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敲門進屋,神色極不自然。

    「哈哈,我就知道你們兩在這貓著,老實交待都幹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了?」林小天強顏歡笑,故意弄得嘻嘻哈哈。

    哼,多少年了,還是那套老路子,還是那句老話,林小天一劂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幾個糞蛋,用玩笑掩蓋問題,只能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壞水」。不,現在是「小諸葛」穆童。

    「貓著像什麼話?還不可告人?我們就是大鳴大放,該干的都干了,怎麼的?掃黃啊,還是抓流氓?」我大聲配合著林小天,盡量讓室內的緊張氣氛放鬆下來。

    「樂紅,穆童可是都招了,你就別硬挺著了,老實交待吧。」

    「交待什麼?穆童不是都說了嗎?該干的都干了,不該干的也干了。」樂紅小鳥似的伏在我肩頭俏皮的回應著林小天,也是想把金玲的情緒調動起來。

    「對了,還沒問你們呢?幹什麼去了?不在屋老實呆著,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搞什麼運動戰?」

    「哎,我們有什麼神秘的,老夫老妻了,出去轉悠轉悠,怕你們兩年輕,控制不住,再『走了火』就趕忙回來加強一下教育。」

    「哼,誰希得用你教育?大尾巴鳥玩深沉。」

    我們說話的時候,金玲一直傻站在原地,手裡拎的水果都忘了放下,一直拎到我和林小天告別出門。

    兩個女孩又是眼淚汪汪的送別我們,為了讓情緒不過於悲傷,我和林小天堅決把她們堵在屋裡。

    沒走幾步,樂紅突然從屋裡衝出,金玲慢了幾步在後面也跟出來。樂紅像瘋了一樣,眼裡放著光,膽量也突然放大數倍,把我都嚇了一跳,就當著林小天和金玲的面死死的抱著我,兩片小嘴唇張開想把我的大嘴含住。我們終於擺出了那經典的「終戰之吻」造型,久久不願鬆開。這是屬於我和樂紅的時刻,林小天和金玲就一直原地看著,誰也沒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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