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沙場 第二卷 褐色土 第三十二章 屁股惹的禍
    媽的,開頭就得說到我的老班長,我恨他煩他厭惡他發誓不會饒恕他,我還曾說過他沒有給過我什麼我也不想謝謝他什麼,可有些事情你不承認也好你迴避也罷但它卻是客觀存在的,就像那個往國外飛想投敵的副統帥,儘管他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背叛了自己的祖國,可誰也不能抹殺他平型關指揮若定重創敵酋,解放戰爭中指揮了三大戰役中一個半,而後長驅南下一直打到海南島解放大半中國的赫赫戰功。

    班長當然沒法跟副統帥比,可他對我和本班弟兄的貢獻卻極為重大,可以說除了射擊強項是我天生的(哈哈,又開吹了)我的戰術動作、隊列動作、射擊動作等部隊最實用的技術戰術動作都深深的打著他的烙印,很多同學包括幹部都說,如果在遠處看根本分不清誰是班長誰是他班的學員,簡直像極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在他的嚴格調教下,我走隊列的撅噠現象撅屁股毛病早就不見了,甚至有人說我天生就沒長那學名「臀部」的東西。

    學院每半個月都要進行一次全院極別的會操,也就是搞個閱兵踢個分列式末了院首長們講講話什麼的,至今我都認為我軍和朝軍的隊列動作是世界一流,儘管服裝差些,但整齊劃一的動作絕對比任何國家的軍隊強N倍。

    由於我們隊的隊列動作整齊,分列式踢的最好,幾次都拿了全院第一,於是學院的一些迎外活動都由我們隊擔任儀仗隊。

    那是一個和風吹拂綠樹微動的晴天,某駐我國大使館的武官攜夫人來我校參觀。人家屬於私人度假行為,應該是順路來看看,並不是什麼正式的訪問,可我們還是擺出儀仗隊接受他們的檢閱。那幾個老外長的實在誇張,要不比精製白面還白要不比黑鍋底還黑,中間還有一個屁股大得像碾盤,中間分瓣每瓣都如同一個大麵包似的外國女人,估計一定是武官夫人了,他們在軍區某首長和院長、政委的陪同下從我們隊列前碾過。

    那個年代能看到個老外很不容易,冷不丁見著一個跟見了大熊貓似的特稀罕,當時好像還有個什麼見著國際友人不要圍觀之類的規定,能被圍觀足以說明其特殊少見,不像現在滿大街都能看到漢語說的比我們還流利的老外。我曾在公共汽車上親眼看見一個飛奔追了半站地終於趕上車的外國哥們兒,他一上來就用極標準的山東口音開場道白「真熱呀」把全車的人都逗樂了。

    還是說說那天檢閱我們的老外,由於哥們兒長這麼大第一次近距離看到老外尤其是女老外還長了那麼大的屁股於是真的有些分神,當雙手握槍至胸前行持槍禮的時候,眼睛應該隨著檢閱人員的移動跟隨移動也就是所說的行注目禮,我的眼神也跟著他們移動只是比別人慢了半拍而且盯的部位也不同。都是屁股惹的禍,我的眼睛盡盯著那個緩慢的「碾盤屁股」移動,最後禮畢的時候我槍放下的動作與大家一致,眼睛卻沒有及時從屁股上收回來,這眼波間的細微舉動不認真觀察誰也發現不了,畢竟沒有向相反方向移動,可偵察專業出身的班長還是從我的眼神中發現了問題。

    回到隊裡,班長先是在班裡召開班務會痛斥我有損軍容有辱軍威,這帽子夠大我當然不能接受於是在班裡大吵一架。幾天後他又找到了隊長和教導員要求把受檢閱時的錄相重新播放。

    連放了三遍錄相,班長不斷的把畫面定格讓隊長他們看個仔細,說實話當時受檢閱的其他弟兄可能也跟我一樣都以那個「碾盤屁股」為目標,以至於很難分辨出我的眼神有問題,隊長和教導員那是火眼金睛第一遍就看出了問題可他們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這讓班長大惑不解。

    隊長、教導員沒有因為眼盯屁股的事跟我較真還是有原因的。因為在閱兵之後,學院抽調了部分學員表演了射擊、五百米障礙、器械體操等訓練科目,看得外國武官和夫人直豎大姆指嘴裡不停的大聲叨咕著誰也聽不懂的外語,後來人家翻譯說了是「中國軍人真棒,頂好!」

    其中老外喊「棒」叫「頂」次數最多的就是哥們兒參加的二十人射擊表演,那是全院挑出的二十人啊,除了我是一年級新生還有兩個二、三年級的學員其他都是臨近畢業的老生,咱哥們兒不但不有損軍容還長了軍威。

    這段經歷必須大吹特吹,哥們兒先是跟其他弟兄表演了精度射擊,一百米的距離上出現的各種造型目標被我們一槍一個打掉的同時,目標位置呈現出「提高警惕,保衛祖國」等標語口號,而後二十人分成兩組打「班對抗」射擊。

    這「班對抗」帶有比武性質打起來熱鬧精彩,各組人員每人二發彈,在距離射擊地線五十米位置臥倒待機,當聽到「射擊開始」口令後迅速躍進五十米到射擊位置,這五十米的距離是全速向前跑,而後臥倒,換下空彈匣裝上實彈匣,拉槍機向後子彈上膛的同時瞬間完成踞槍、瞄準、擊發,打掉第一個目標後,迅速瞄準下一目標再次射擊,從五十米躍進到打掉兩個百米距離的目標用時也就十幾秒鐘,兩組人員共對四十個鋼環靶目標實施射擊,命中最多用時最少的一方為獲勝方,鋼環靶由鋼板製成命中的時候「啪、啪」作響應聲而落場面極為好看,哥們兒這輩子最喜歡聽的恐怕就是那悅耳的「啪啪」聲了。

    隊長和教導員示意班長把錄相接著往下看,畫面上出現了我跟其他十九個弟兄整裝待發而後彈無虛發的射擊表演以及老外扔帽子脫鞋歡聲雷動的興奮場面。班長親眼看到哥們兒如此神勇的表現,默默的低下頭什麼也說不出來。

    幾次與班長的交鋒可以說他沒有佔到一點便易,而我則佔盡了上風。多年以後他攜妻帶兒失魂落魄的找到我,一付窮困潦倒的可憐相渾身上下倒立恐怕都空不出五毛錢,我只是簡單請他全家吃了頓飯塞給他二百塊錢象打發要飯的一樣打發了他,我並不想原諒也不想饒恕這位教了我一身武藝最後「敗」在徒弟手下的老班長。

    我不能饒恕班長王厚忠可不是因為軍校期間我和他鬧矛盾的事,也不是他一到部隊就拋棄了「芳妮」嫂子,而是我當上連長之後這小子在我們連當一名排長名副其實成了我的下屬之後發生的一些事,那時我才發現當初在軍校與他進行堅決的「鬥爭」是多麼的英明,看來在以後的章節中還要多次提到他儘管我是那麼的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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