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沙場 第二卷 褐色土 第三十章 芳妮
    看到班長那焦頭爛額的樣子說實話哥們兒心裡那叫一個痛快感覺那叫一個爽,興災樂禍這個詞用在當時的我身上應該非常恰當,可當我見到班長的那位「小芳」或者叫「春妮」更適合,反正我一直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暫且稱之為「芳妮」吧,我的痛快和爽的感覺完全消失,我真不明白五大三粗黑吧溜秋車軸漢子似的班長還想找什麼樣的才算滿意?更不明白那溫良賢惠靦腆羞澀具有東方女性傳統氣質而且不乏姿色的「芳妮」找什麼樣的男人不行非賴上這個傻逼。

    班長那幾天對我們轉變了態度變得異常和氣,咱哥們兒也當不慣小人看不得別人可憐惜惜的樣子,埋藏在心裡天天睡覺前都要默默念叨幾遍的「復仇」計劃也忘了實施,其實如果在那個時候我要給班長背後捅上一刀他立馬就得被「淘汰」攆回家去,因為我還掌握著一件對他來說最致命的「武器」。

    那天晚上正好輪到哥們兒站夜班崗,我去小教室取信紙準備給樂紅寫信,到了小教室門口聽到裡邊有人小聲說話也是不開燈,隱約看見裡邊煙頭的光亮。

    本來哥們兒應該算做那伙光明磊落行列中的人,當時可能是好奇心做怪,也可能是為了報復班長收集一些有用的情報,反正我當時沒有推門進去,而是悄悄運動到後門位置把耳朵貼到門縫上仔細的聽。

    我這「順風耳」的本事應該也算是一大絕活,甚至可以與我賴以自豪的出色槍法相媲美,可以說即使哥們兒不當兵也具備了成為一名優秀軍人優秀偵察兵的基本素質,後來在哥們兒領著偵察連的弟兄叢林捕俘時這神奇的耳朵更是發揮了不只救一條命的作用。

    怎麼搞的,說著說著怎麼弄出個耳朵還開始吹牛了?耳朵的本事以後再說還是說說我當時聽到了什麼。

    「老三,你現在可是很被動啊,學院對這種事抓的很緊,一有閃失你可就前功盡棄,還跳什麼農門換什麼紅皮戶口本吃什麼商品糧,老老實實回家種地去吧」微弱的聲音還是讓我聽出了四班長魯海軍的沙啞嗓子,他和班長是一個部隊考來的還是老鄉兩個人好得跟穿了一條褲子還嫌肥應該是穿一條褲衩才對。

    「老四,大哥現在也是迫不得已呀,剛聯繫上醫校的黃雨紅,她跟我在一個『苗子隊』補習過文化,我們軍黃副政委的女兒,不過聽說黃副政委快離休了,還有個叫孟超玲的也在我們『苗子隊』前年考上的醫校長得可漂亮了,只是她沒有部隊背景她爸好像是地方的大款」我們班長的聲音,後邊聲音很小沒聽清,估計這小子是看上人家首長家的女兒做起駙馬夢了。

    「老三,你那位追的這麼緊,想甩可沒那麼容易。」

    「不容易也得甩,我先在隊長、教導員那答應與她畢業就結婚,反正學員在校期間不允許結婚這她也知道,等畢了業分到部隊就由不得她了」

    「媽的,這個兔崽子『陳世美』滿腦子都在捉摸啥呢?除了背後整人還想甩掉農村的『土對像』還想攀龍附鳳盡他媽想美事了。」我隔著門差點沒罵出聲來。

    如果這時候我把聽到的話向隊長、教導員匯報再把情況告訴那位「芳妮」估計班長「不死也得扒成皮」退回原部隊是肯定的,早聽說其他隊裡幾個小子甩了對象讓人家一鬧立馬就被學院「淘汰」退回去。可「告密」這樣的事哥們兒做不來,這輩子都不會去做,我捉摸十多天準備收集班長的材料背後捅刀的計劃原來竟是哥們兒過把乾癮自己瞎YY,我能使陰招放蚊子去叮他,當面背後的罵他,惹激了敢和他拚命,雖然知道不是對手可打不過總能唾他一臉唾沫甩他一臉大鼻涕,唯獨這最容易解決戰鬥的「告密」卻萬萬使不得,那是「思想骨幹」們才做得出來的事。

    班長樂呵呵的領著「芳妮」來班裡看望弟兄們還帶來一大堆好吃的,弟兄們都以為他們和好了,不住的誇班長會辦事瞧得起弟兄們,於是嫂子長嫂子短的逗樂說笑,只有我知道真相,恨不得衝上去給他一大耳刮子。

    「芳妮」看似靦腆其實是個挺大方的姑娘,跟我們很和得來特有嫂子樣透著一種成熟,她年齡好像比班長大一些能有個二十三四歲,這在城市不算什麼,可在農村就屬於老姑娘了,也難怪她為什麼死纏著班長不放非班長不嫁。

    大家鬧了一會兒,班長說:「快就寢了,明天還得出操訓練,我把你們嫂子送回去。」

    「班長,你就別回來了,多陪陪嫂子。」錢仕虎笑著逗趣。

    「要不,嫂子別走了,就住班裡吧,有弟兄們守夜,你和班長怎麼著都行」丁喜雙也開始胡說八道。

    「這幫小子盡瞎扯,看我怎麼收拾你們。」班長的表情很自然,這小子表演的不錯好像得到點隊長的真傳。

    「喲,這位老弟叫什麼來著,看我這記性,你看你那衣服都髒成什麼樣了,來,快脫下來我給你洗洗再走」「芳妮」嫂子對著我說。

    「我不早給你介紹了,穆童,大城市來的,機靈鬼一個」

    「喲,你們穿的都一樣,個子一邊高長的也差不多,我認不清楚,快點,穆童,把衣服褲子都脫下,還有那幾位老弟的,我把衣服洗完再走」能看得出來「芳妮」嫂子是成心的要給我洗衣服,讓我感動的同時心裡恨死了班長。

    也不怕大伙笑話,哥們兒在軍校那幾年是出了名的「埋汰神」給咱城市兵掉老了鏈子,我那的卡軍褲從穿上就沒洗過快兩個月了,褲兜到膝蓋位置蹭得油黑發亮跟擦了上千次的火柴盒皮子似的,不過咱這小臉不管怎麼訓練勞動風吹雨淋就是曬不黑,剛才「芳妮」嫂子說大伙長的都一樣等於埋汰我抬高那幫黑了吧嘰的小子。

    「嫂子,太晚了,你就別麻煩了,以後常來,弟兄們想你呀,如果班長敢對你不好,你可別掖在心裡,跟弟兄們說,咱們大伙幫你收拾班長。」我前半句話帶著笑容說到後面已經是惡狠狠的,給班長都嚇了一跳。

    「那我明天早點過來,你們把要洗的衣服都準備好,我一塊給洗了,還有什麼需要縫補的都拿出來,一個個孩子似的不會照顧自己」

    「快走吧,馬上就要熄燈了」

    「嫂子,我們會照顧好自己,你也注意照顧好自己」沒等我說完,班長瞅了我一眼沒吱聲領著「芳妮」嫂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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