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沙場 第二卷 褐色土 第三十八章 土匪
    孫猛看看身後的得意之作不由得心花怒放「嘿嘿復員前總算為穆老排幹了一件大事咱也心安理得嘍。」

    這小子高興的屁顛屁顛領著幾個「斷後」的戰士一路小跑回了連隊簡單沖洗一下再次消除「做案」痕跡互相檢查一下看沒什麼大礙就急匆匆的來到我屋表功。

    「老排老排貨都備齊了週一咱們就能開工你用不用再檢查一下或者等全幹完再去驗收?」

    我正戴著耳機子坐在椅子上聽流行歌曲冷不丁的沒聽到孫猛說啥不過看那興奮的表情一定是干了天大的好事。

    「什麼事高興成這樣坐下慢慢說。」我摘了耳機子把床下的馬扎凳掏出來讓給孫猛。

    「老排走跟我走我帶你看看戰果。」

    我們倆一前一後進了連隊菜窖孫猛打開手電往四周開照。

    「我靠這都是咱們連的?我怎麼不知道?早知道有這些東西還他媽鬧啥心啊馬上開扣不就得了?」

    我說完話就覺得不對這菜窖雖然沒來過幾次但這些新搬進來的東西卻是頭一次看到。

    「孫猛說老實話這都是從哪弄來的?肯定是你幹的。」

    「是啊我沒說不是我幹的這些料就是扣大棚用的。」

    「扣大棚?你是要把我扣死從哪弄來的趕快原封不動的送回去少弄點沒問題這麼一大堆沒等我們把大棚扣上弄不好森林警察就得來把手拷子給我扣上。」

    「老排看把你嚇的來了扣我也不能扣你再說這麼些東西送回去就沒事了?那幾十顆小樹都是鋸下來的拉回去還能粘住長上?還有這些鐵架子、包米桿子弄回來容易送回去難等於投案自自投羅網人家肯定還不答應。」

    我看著地上擺放整齊的「戰利品」確切的說應該叫「贓物」心裡一陣陣的拔涼本來地窖裡就涼可居然從腦門子上滲出了冷汗。「額的神啊這些東西要是讓人現了會不會***判個幾年?」我心臟抖動著胡思亂想。

    「怕什麼?多少年了都是這麼幹的這叫因陋就簡就地取材那些東西本來就屬於咱們。」孫猛為了打消我的疑慮故意說的輕鬆異常還搬弄出成語好像偷盜有理拿人家東西無罪一般。

    「多少年都這麼幹的?那周圍的老百姓不得把咱們恨死?」

    「恨個屁咱們還沒恨他們呢他們的地都是誰的?都是咱們部隊的還有山上戰術場附近的果園都是蓋房子修豬舍哪樣東西不是我們營區的一個個臉皮賊厚不弄他們的弄誰的?」聽孫猛的意思這些東西都是咱們自己的屬於完壁歸趙性質。

    「純屬歪理邪說別忘了魚水關係我們是魚老百姓是水是他們養著我們我們存在的意義是保衛他們不是禍害他們否則跟土匪跟鬼子有什麼區別?」以前聽說過部隊跟當地百姓鬧摩擦糾紛的事情可沒想到我的排裡就幹出了此等勾當弄點包米桿子也不值錢關鍵那些沒長成的小樹和鐵架子太多了看著都腎的荒。

    「老排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哪個連隊不偷?我聽說你好朋友林小天和魏如海都親自帶著戰士出去偷。」

    孫猛這話可是真的我也聽林小天和魏如海給我講過他們的光輝事跡都是酒桌上的嗑一個個都覺得干了特有意思的好事說出來完全是吹牛逼的感覺一點沒覺得那是缺德帶冒煙的損事。

    魏如海利用戰術訓練間隙故意安排了遭敵化學襲擊的情況施放了一個煙罐弄得可山都是煙霧「狼煙四起」他的兵馬上心領神會根本不按戰術情況戴防毒面具而是一個個神不知鬼不覺利用低姿匍匐的動作潛入老百姓果園可勁往兜裡袋子裡四o火箭筒背具裡裝桃子然後快撤離回到連隊把弄來的水果大部分進貢給排長因為這傻逼的女朋友從東北來了。

    林小天那廝干的更氣人這小子知道幹部不能親自組織這種行動否則被老百姓捉住會抓著辮子不放自己面子也過不去他把幾個班長招到一處親自安排上山偷籐條說是弄回來給連隊編筐。還特意叮囑戰士一旦被抓住了就說是幹部指使的不要跟人家動手。

    戰士們哪管那麼些事有幹部撐腰什麼都不怕一個個拎著鏞刀就上了山也不管那些條子長成什麼樣媽的連根割吧先弄回去再說用不上的就順手扔了管他老百姓哭爹叫娘呢反正這山以前就是咱們部隊的這叫軍事禁區是你們犯了禁不是我們禍害擾民。

    林小天哪裡知道這兵一旦撒出去那可就滿山遍野的啥都干了割條子是主業一山的蘋果、山楂還有梨那可都是唾手可得的東西弟兄們可是惦記好長時間了這回可算找到把名正言順的機會豈能輕易放過個個都是背著成捆的樹條麻袋裡裝著水果那叫滿載而歸。

    這幫小子還真把自己當土匪了人家老百姓手裡也有鏞刀可不是光割條子用的人家把那東西當武器使喚。幾個戰士很快就被高高舉起的鏞刀和柴刀逼住就跟雷鋒童年上山砍柴讓地主給堵住一樣不同的是現在身份變了惡狠狠的居然是貧下中農。

    畢竟是人民子弟兵畢竟偷東西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本來就做賊心虛況且還弄了一身水果更是無法洗清「罪責」幾個小子不敢放肆扔下條子甩了麻袋撒丫子開跑其中一個心眼賊實捨命不捨水果的弟兄被當場連人和兩袋子水果一塊生擒活捉人髒俱獲。

    「你們到底是共軍還是**?還他媽是土匪?」幾個老百姓早就怒不可惡喊了兩嗓子還不解氣乾脆上來把抓住的人用繩子捆在樹上。

    「媽的膽也太肥了敢捆我的人。」林小天拍案而起馬上披盔戴甲命令值班班長集合全排這小子要來個「三打祝家莊」。

    「林小天你給我站住要幹什麼去?」指導員可是害怕惹事之人不僅僅是怕惹事這軍民關係可是頭等大事他知道林小天是個愣頭青指不定能幹出什麼花花事來於是大喝一聲將弟兄們攔住。

    「指導員這幫刁民太猖狂居然敢把我們連的人捆在樹上不教訓教訓他們有辱軍威。」林小天還是氣哼哼的要往外走。

    「等一下我跟你一塊去去把炊事班長找來給我把驢車備上。」指導員更邪性居然要乘驢車前往看來是很想擺個排場。

    林小天滿心歡喜這等於連隊主官同意了自己的行動方案立刻撒歡撂撅子的開始部署「攻打方案」。

    「你消停會行不?我話還沒說完呢去拉兩袋白面放車上。」指導員的話頓時讓林小天氣不打一處來他馬上意思到這驢車和白面的作用明顯的「喪權辱國、割面賠款」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指導員這伙老百姓可不是當年的支前模範他們壞透了弟兄們早就『叔可忍嬸不可忍』了今天要是給他們送去白面明天就得給送大米後天連驢車都得趕過去給他們。」

    「林小天人家不是當年的支前模範咱們可是當年的子弟兵雖然上山割條子是我和連長同意的為了給連隊編筐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況且我們也沒讓你們弄什麼瓜果梨桃現在人被捉住咱們得趕快把人救回來否則他們帶著人鬧到團裡麻煩可就大了。」

    「指導員也就吃他們幾個破梨沒有瓜再說了甭說吃他們幾個爛水果就是去城裡吃」

    指導員員一聽林小天說話越來越離譜馬上就要來《小兵張嘎》裡胖翻譯那套嗑趕緊揮手叫停。

    「行了別臭白話了你也別去了派幾個人跟我趕車走。」指導員的決定真是英明否則依林小天的脾氣保不準白面沒送出去還得跟人家動起手來。

    魏如海和林小天在一起吹牛逼講這些事的時候好像沒做錯什麼就像講一段很有趣的故事。我當時也就一聽一樂沒什麼特殊反應這回事情鬧到我的排裡可真有點害怕。這回不是簡單的偷雞摸狗啊弄來一解放車都裝不下的東西還涉及軍內軍外好幾家哪怕只有一家找上門來都夠哥們兒喝一壺的。

    儘管孫猛信誓旦旦的喊著要負什麼責任可我心裡明白一個兵能負什麼責任?最後還得是我出頭弄不好連我都頂不了雷得連累連長和指導員這是哥們兒最不想看到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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