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之橫掃六合 正文 第八十章:反擊
    嬴戰平安無事的回到了長清宮,可是他知道,今後的日子,將不再平安,更不會無事。

    晉升外門弟子的考核失敗了,除了趙嫣然等有限的幾個人吃驚意外,其他人都沒覺得有什麼意外,每次考核失敗的人太多了,沒什麼稀奇的。趙嫣然自然是前來詢問一番,嬴戰也沒說話,只是把當初的任務玉簡遞給她,她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還好,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外門弟子的考核三個月一次,這次沒通過,還有下次的機會,不要灰心。”

    嬴戰面上點頭,心中卻苦澀一笑,真的平安無事麼?只是泰虎的事情嬴戰並沒有打算告訴趙嫣然,這種讓人擔心的事情一個人承擔就是了。

    游嘯風並沒有把泰虎的事情報上去,畢竟對方既然敢出手,那就不懼怕後果,而且,泰虎失手,肯定抹平一切痕跡,同時會制造出完美的不在場證據,自己即便去告發,也無憑無據。更何況,這其中牽扯到嬴戰的一些秘密,不能公之於眾。

    不過,嬴戰和游嘯風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竹下靳,回到師門的第二天,他們就遞出了第一個攻擊。

    竹下靳一直在等待泰虎的好消息,只是沒想到泰虎給他帶來了那樣糟糕的消息,不過竹下靳知道,這並不是泰虎的原因,而是自己對敵手還不了解所致。

    從泰虎的講述中,竹下靳知道,嬴戰身上必然有著一些秘密,否則,不可能會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是以,他篤定嬴戰絕對不敢把這件事情捅出來,不過謹慎起見,他還是作出種種布置,為泰虎制造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事情果然如同竹下靳所想的那樣,嬴戰並沒有告發泰虎,不過第二天,長清宮的掌門就著人向竹下靳傳話,到正殿敘事。

    長清宮正殿一向是商討大事、正事、要事的地方,竹下靳雖然對師門貢獻不凡,添為核心弟子,可是平日裡根本不能在大殿走動,更是無緣和掌門商討事情。而今天掌門傳喚他到正殿,這讓竹下靳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莫非,他們真的要不顧一切?也好,反正我提前有布置,不怕查出什麼。

    竹下靳到了正殿的時候,發現不但掌門在場,其他三座山峰的峰主也都在,除此之外還有一眾師門長老、核心弟子等。當竹下靳來到正殿門口的時候,殿中近百位高層齊刷刷的看過來,頓時,竹下靳有一種萬箭穿身的錯覺。

    即便那些長老不是刻意為之,可是以他們的實力和平日裡的積威,舉手投足見都有一種天道的威嚴,這種無形的氣勢最奪人心魄,更何況在場有近百人,竹下靳還做了虧心事,心中沒底氣的很,所以,還沒跨進正殿就有些腿軟腳酸,下身不穩。不過竹下靳終究城府甚深,心智過人,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異樣,神色如常的走到掌門前方行禮。

    掌門向右側虛引一下,順著他的手看去,右側一排高層的末尾正有一個空著的椅子。

    看到那椅子,竹下靳心中猛地一熱,因為這代表掌門為他在正殿中安排了位置,雖然只是一個末席,不過總算有了一席之地,可以光明正大的參與到長清宮的大小事務中。

    “謝掌門賜位!”竹下靳心悅誠服的跪下,行跪拜大禮。隨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過竹下靳還沒體會到椅子舒服與否,就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順著那目光看去,卻發現對面正坐著游嘯風。

    游嘯風也是師門中的長老,而且是極為年輕的長老,他本就有資格在正殿議事,只不過他名利心不重,否則也不會放著核心弟子不做轉而當了長老,所以他平日裡很少來正殿。可是竹下靳的所作所為觸動了他的逆鱗,讓他從一個溫和謙恭的君子變成了一個鋒芒畢露的——還是君子。

    今天這場正殿的議事就是游嘯風向掌門進言而引起的,這個,也是游嘯風與嬴戰向竹下靳遞出的第一波攻擊。

    “竹下靳,易水盟的客人來到我長清宮,你自作主張的行待客之禮也就罷了,可是這都過去月余了,怎麼還不把客人送進門來?”

    聽到這話,竹下靳心裡咯登一下。

    易水盟的人來到大晉國可不是做客的,而是刺殺竹下家族的家主,卻沒想到實力不濟,反而失手被擒。不過這消息十分隱秘,就連竹下家族一些人也不知道刺客的來頭,掌門怎麼可能知道呢?想到這,竹下靳不由瞄了一眼游嘯風,他知道,只怕自己讓那些漏網之魚刺殺的事情暴露了。

    而聽到掌門的問話,竹下靳心中了然,掌門對自己私自接觸外國勢力並沒有不滿之意,畢竟自己在長清宮也是為竹下家族發掘人才,更何況是外國的高手。可掌門不滿的是這都已經一個月了,自己還沒把客人帶進來,這就讓長清宮的高層覺得很沒面子,如果傳出去,會被人說三道四。

    不過竹下靳本來是打算將俘獲的那些易水盟成員盡數處決,不留後患,可又怕那些漏網之魚把消息帶回易水盟,這才沒有動手,而是借他們的手去刺殺游嘯風和嬴戰,同時也是借游嘯風的手斬殺他們,如果漏網之魚全死了,那些被俘虜的人就沒必要留下了。

    雖然那個叫做荊簡狄的女子很讓人心動,可竹下靳心中只有趙嫣然一個人。他對趙嫣然既愛又恨,心中容不下其他女子,更不會為了女色之便把荊簡狄這個不安穩的因素留在身側。

    “回稟掌門,弟子從未聽說易水盟的人到我大晉國,更從未接觸過任何易水盟的人,弟子所言句句屬實,還望掌門明鑒!”

    此時此刻,竹下靳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家中有易水盟的人,如果這件事情放到明面上,那麼自己必然無法殺人滅口,而和易水盟的過節也就埋下了。

    易水盟比不起長清宮這樣的大派,可也是大燕國最大的修煉門派,而且專精刺殺之道,講究以弱勝強,以小博大,從不和人正面戰斗,也從不和人單打獨斗,如果真和他們糾纏上,那以後就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是以,竹下靳當即決定,只要出了大殿,就立刻命人將他們處置。

    而聽到竹下靳的話,長清宮掌門臉上浮現出恚怒的神色,鬢角和頷下的長須無風自動,狹長的鷹目開合間流露出一道厲芒。只聽他悶哼一聲,說道:“游嘯風,你告訴他。”

    游嘯風立刻起身,向大殿中的眾多同門拱了拱手,隨後說道:“上月初四,易水盟大小姐荊簡狄率領三十名易水盟成員來到大晉國,只因仰慕我長清宮聲名,欲與我長清宮互相切磋討教。只是還沒進入山門,便被竹下家族接引,到了竹下家族,至今,已經一個半月。不知這些易水盟的客人在竹下家族做些什麼呢?”

    周圍其他高層一聽到“仰慕長清宮”、“討教”等字眼,立刻紅光滿面,一個個興奮無比,心中迫不及待的巴望著易水盟的人來到這裡,好好的指點他們,一顯大派風范。可是緊接著就聽到竹下家族把人給帶走了,讓自己沒了為人師表的機會,一個個都不滿的看向竹下靳,幾個位高權重的人更是怒哼出聲,震得竹下靳臉色一白。

    竹下靳知道,游嘯風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讓自己無形中得罪了許多人。

    “絕無此事!”

    竹下靳連忙辯解。可是不等他說下去,游嘯風就轉身向掌門說道:“掌門,我這裡有一個認證,足以證明竹下靳在狡辯!”

    如果是以前的游嘯風,肯定會說“在下所言非虛”,可是經歷了那件事情,游嘯風一改謙恭本色,變得咄咄逼人,在話語間更是直接含沙射影的說“竹下靳在狡辯”。

    掌門本就從游嘯風那得到了事情的大致,這時候找竹下靳過來也只是走個過場,外加印證一下罷了。是以,聽到游嘯風要傳認證只是點了點頭,隨即,一個蓬頭垢面的中年男子就被帶了上來。

    看到這人的狼狽模樣,立刻就有諸多長老和核心弟子憤憤的站了起來。

    “怎能如此待客,有失體統,有失體統啊!”

    “這事情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諸國笑我大晉非禮儀之邦?”

    “放肆,真是放肆,是誰接待的客人,一定要從重處置!”

    …………

    “好了,都肅靜。”掌門淡淡的聲音在正殿中響起,立刻,所有的喧嘩都戛然而止,正殿裡針落可聞。

    掌門突然站起,頓時,一股淵渟岳峙的氣息平地拔起,充塞天地,令所有人都呼吸一滯,體內真元的流轉也變得龜縮起來。是以,所有的長老和核心弟子都乖乖的低下頭,做俯首聆聽狀。而竹下靳想要辯解些什麼,可是那股氣勢似乎無形中針對他,令他渾身都受到飄渺卻又真實的壓迫,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你是易水盟的人?”掌門開口問道,居高臨下,如同九天神祗向凡人垂問。

    那個蓬頭垢面的中年男子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惶恐的說道:“是!是,小的是易水盟的成員,小的名叫……”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沒問你的時候不要多話。”掌門淡淡的說道,語氣十分專橫。可是沒有人覺得他無禮,就連剛才那些叫囂著禮儀之邦的人也覺得理所當然。

    禮儀之邦是一回事,天朝上國又是一回事。對待那些邊陲小國,禮儀是要做,可面子也得拿夠,他們就是要看那易水盟的人做出畢恭畢敬之態,如果易水盟的人不卑不亢想要平起平坐,他們反而會不滿。

    “你們來大晉國可是向我長清宮討教修煉,印證修為?”

    那個易水盟的家伙聽到這話,連忙搖頭,“不不,我們來大晉國不是為了到長清宮,而是要去竹下家族啊。”

    “混賬!”

    “放肆!”

    “無禮!”

    那易水盟的人剛說完,立刻就有一大票高層怒斥道。這句話讓他們感到面子受損,那種被人無視的感覺就仿佛一大串耳光抽在他們臉上,讓他們無比光火。緊接著,那些高層的目光就轉向竹下靳,畢竟那人方才了說了,他們的目的是竹下家族。

    竹下靳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精彩,他這是才明白,游嘯風方才說的什麼做客之類的並不是無的放矢,而是為易水盟那人的話做鋪墊。可是此時他動彈不得,更不能開口說話,干著急,卻沒有辦法。

    而那個易水盟的人看到眾多人對自己怒斥,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連忙砰砰砰的磕頭,說道:“真的,真的啊,小的不敢撒謊啊,我們真的是要去竹下家族啊。”

    那掌門雖然感到面子上掛不住,卻也沒有發作,而是問道:“那,你們去竹下家族是要做客麼?莫非你們要與竹下家族切磋印證?”

    歸根究底,掌門還是覺得長清宮榮譽受損,所以才會對竹下靳不滿。竹下家族的確給長清宮貢獻巨大,可這並不是說竹下家族就能踩到長清宮頭上,今天這件事情,也不無給竹下靳敲警鍾的意思。所以他才會暗中束縛竹下靳。

    那個易水盟的人連忙搖頭,“不是,不是!不是去做客。”

    聽到這話,竹下靳暗中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把竹下家族和長清宮相提並論,不使門派榮譽受損,那麼,自己有些事情做的出格一些也會有人替自己美言的。

    “掌門啊,既然不是去竹下家族做客,那只怕是一場誤會。不知道游嘯風長老是從哪得來的消息,又是從哪找到的這個人證?你誣陷竹下靳,難道就不怕門規處罰麼?”

    “是啊是啊,誣陷同門,視情節嚴重與否,罰數年到數十年不等的思過,情節嚴重可以廢除修為逐出師門,游嘯風,你不會是明知故犯吧!”

    立刻,好幾個人跳出來來向游嘯風發難。

    方才是大勢所趨,竹下靳犯了眾怒,他們不適合出來為竹下靳美言,可是這會兒連人證的證詞都倒向了竹下靳,還能不落井下石?

    掌門不滿的瞪了游嘯風一眼,畢竟人證說的話和游嘯風先前向他稟報的不同,氣勢洶洶的問罪,卻虎頭蛇尾的收場,這讓他也有一種下不了台的感覺。

    游嘯風呵呵一笑,對著那些與竹下靳親善的人說道:“在下身為賞罰堂長老的一員,掌管的就是賞罰,哪能不知法規?又怎麼能知法犯法?況且,若說到誣陷同門,諸位都應該明白,誰才是個中行家,不知諸位以為應該如何處置呢?”

    那一群人集體閉嘴,因為他們知道游嘯風說的是竹下靳。若說到誣陷同門,竹下靳身上的老底堆起來有幾丈高,真要一個個明辨賞罰,那竹下靳估計能禁閉到下輩子了。

    感到身上壓力一松,竹下靳終於恢復了自由,立刻說道:“這位易水盟的朋友都說了,不是去我竹下家族做客,那麼游長老先前所言就是個人臆想,不能據實以論。游長老掌管賞罰,對門派大小事務盡心,在下很是敬佩,工作中有所疏忽也是情有可原,在下也不願計較,此事,就此揭過吧。”

    竹下靳先是表揚了游嘯風工作認真,隨後又故作大度的想要將這件事揭過,不明就裡的人只會敬佩竹下靳的心胸寬闊,可是游嘯風嘴角卻露出一絲譏誚。

    “就按竹下靳說的吧,這件事就此揭過。”

    自感丟了顏面的掌門揮了揮手,就要宣布退場,可是這時候游嘯風又向前走了幾步。

    “掌門,此事並非竹下靳說的那麼簡單。”看到眾人疑惑的向自己看來,游嘯風笑著轉向那易水盟的刺客,說道:“你們來大晉國的目的是竹下家族,可你們又不是去竹下家族做客,非友即敵,莫非你們是要對竹下家族不利?”

    最後一句話,游嘯風灌注了真元,以吼的形式說了出來,那易水盟的刺客本就心中惴惴,這時候被游嘯風震撼了心神,立刻渾身一軟趴倒在地上。

    “不是,不是,不是……”

    “那你們是要干什麼,從實招來!”

    那個易水盟的刺客臉上流露出掙扎的神色,正殿中的眾人哪裡還不知道這其中有所蹊蹺?於是都饒有興致的看著游嘯風逼問。而竹下靳剛想說些什麼,立刻又感到渾身受制,不能動,也不能言。

    這個所謂的“人證”是當初追殺游嘯風的人,他們尾隨游嘯風到了村子裡,卻被游嘯風反擊打得大敗,而他,就是游嘯風為了逼問口供而留的活口。

    當初游嘯風想要用這件事給竹下靳做點文章,所以只廢了那人修為,並沒將其殺死,而是交由村民看管。回來的時候又專門將他帶走,用以攻擊竹下靳。

    至於那些口供,游嘯風既沒有授意他做什麼,也沒有暗示他做什麼,一切都是用事實說話。畢竟,如果這件事情引起高層的注意,必然會用讀心搜魂的術法驗證這是所說的話是否屬實,如果做手腳的話,很容易露陷。

    而在游嘯風一句句的逼問下,那人的心神防線終於崩潰,連聲說道:“我們是要刺殺竹下家族的家主!”

    啊…………

    正殿中頓時驚呼四起,群情激奮。竹下家族身上打著長清宮的標簽,多年來為長清宮作出非凡的貢獻。易水盟雖然是專精刺殺,可是把生意做到竹下家族身上,那就是向長清宮挑釁了。是以,立刻有人向掌門進言,將刺客處以極刑,還竹下家族公道。

    事情,似乎一點點的向竹下家族有利的一面發展,可是竹下靳敏銳的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他不相信游嘯風會打出這種損己利人的昏招,同時也意識到這是游嘯風先抑後揚的手段,他真正的殺招,還沒遞出來。

    游嘯風故作驚訝的說道:“大膽!你們竟敢刺殺竹下家族的家主。竹下家族對我長清宮貢獻卓著,雖未拜入門派,可也是記名弟子,你們竟然敢殺我長清宮的記名弟子。”

    一眾高層大點其頭,竹下家族的家主的確沒拜入門派,可也算是記名弟子吧,記名弟子那也是長清宮的弟子,哪能讓外人砍殺。

    “殺!”

    “殺!”

    “必須殺了這些刺客!”

    那個刺客知道自己這條命是沒希望了,於是臉色灰敗的軟倒在地上。不過下一瞬,他就鼓起渾身的力量,快速的爬向掌門,砰砰砰的磕著頭,哀求道:“小的罪孽深重,可我們大小姐是無辜的啊,還希望掌門大人大量,不要難為我們大小姐。她還未滿雙十,還請掌門大人大量啊,不要再囚禁她了……”

    一群高層聽到這話,頓時目光古怪的看向掌門。太曖昧了,真是太曖昧了,莫非掌門凡心萌動,想要一枝梨花壓海棠……

    “混賬!本座哪裡知道你家大小姐姓甚名誰,又與我何干。來人,把這個胡言亂語的家伙給我帶下去!”

    “且慢!”游嘯風連忙說道,“掌門,若是不讓他說清楚,於您的名聲也有影響,外人一定會背地裡說三道四。掌門您光明磊落,滿身正氣,自然不懼外人謠言,可那些普通人誤聽誤信之下豈不是要對掌門您非議,更是對我長清宮名譽有損?”

    掌門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收起自己的怒火,問道:“把你們大小姐的事情細細說來!本座會驗證你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敢有半句虛言,就是易水盟的荊老兒也保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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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千字,終於沒有拖到第二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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