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傳說 正文 風雲際會 第一百三十七章 意外之「喜」
    當安無忌在茶樓內院夾纏著容謙時封長清正在皇宮裡陪伴著燕凜。

    封長清除了領著軍職和朝中的官職還是大內侍衛總統領身負著整個皇宮的安全因此也經常會需要留在宮中陪王伴駕。

    燕凜能信得過且肯放下架子說些心裡話的人朝中宮裡都是寥寥無幾。除了史靖園也就是封長清了。今天難得並沒有什麼疑難國政燕凜早早就把該理的政務該批的折子都辦完了。看著時辰尚早便招呼了封長清一起閒閒在宮裡散步聊天。

    二人一路從御書房漫步向御花園一眾的太監侍從都遠遠跟在後頭不敢靠近。

    初時二人的談話是極隨意極輕鬆的。天氣很好陽光很亮天空很高遠清風入懷也叫人舒暢。燕凜與封長清從國務政事日漸順暢說到市井間老百姓的生計日佳臉上笑意融融。

    看燕凜的心情好封長清微笑著附和了幾句便再用極其平和的語氣婉轉地表達了對燕凜這個皇帝偶爾出宮私訪混跡市井之間的這種行為一些些不滿的意見。

    對這種進諫燕凜也不敢接口乾笑兩聲便轉了話題逕自去說家長裡短講起宮裡的生活起居宗親們的來往交流皇后和宮妃們的和睦相處再順口問起封長清的家事。

    皇帝避而不答封長清也不好窮追猛打只好悶了頭應聲。嗯我很好我家裡也很好。我妻子當然也挺好的我兒子的文武學業目前都還不錯什麼。皇上要賞他們一個出身嗯。聖恩太隆對孩子們不好還是讓他們走文武科舉正途出身吧!

    燕凜笑道:「你這人啊就是太狷介了。就憑你立的功勞。還在世代的勳勞便就是恩蔭了兩個兒子又是什麼大不了地事。」

    封長清低眉垂眼恭敬地道:「臣兒尚年少正需磨練皇恩太重恐促其驕狂亦令世人深望悻進之門恐非大幸。」

    燕凜歎氣搖頭。步入御花園中:「你和靖園都一樣朕待你們稍厚一些便千方百計要推開。朕也知道你們是自律甚嚴。自有苦心但朕不過是……」

    他搖搖頭。笑了一笑。笑意平白有些落寞。

    我不過是想盡量待身邊的人好一些。想盡量為真心待我好的人多做一些事而已。

    他神情有些蕭索地看著御花園地美麗景致鮮花燦爛明媚得奪人眼目小橋流水清溪流泉奇珍異獸神禽奇石。如許春光真如畫……

    然而他最期盼能和自己並肩觀看這般美景的那個人現在卻在哪裡呢。

    很多人和事一直在身邊便不覺得如何只有失去了才明白曾有過地一切有多麼珍貴。

    「朕只是不想再在失去之後追悔。朕只是希望在能擁有的時候要好好珍惜而已。」

    封長清額上開始冒出汗來。一路看文學網他明明知道燕凜心中所思但哪裡敢去揭穿只得故意道:「陛下放心微臣和史世子必是一生一世追隨陛下的除非陛下哪天嫌我們沒了用處不要我們了否則我們怎麼捨得離開。」

    燕凜默然不語封長清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不敢答話。

    燕凜聲音有些飄忽:「長清你還記得他離去到現在一共有多久嗎?」

    封長清答:「兩年多了吧。」

    「是兩年五個月二十九天零七個半時辰呢……」

    燕凜輕輕笑了:「這麼久了朕派人尋覓天下各種消息得過無數卻沒有哪一條經得起進一步的查搜驗證。其實早在他離開的時候朕就該明白他那樣地人既然是決定了飄然隱逸朕就是傾盡天下之力又如何尋得到他。」

    他倏得轉頭看著身後頭越垂越低的封長清聲音幾乎是悲涼的:「我永遠也找不到他了永遠也不可能再見到他了是不是?」

    心情激盪之下最後這句話說出來他連朕都忘了自稱。封長清只是垂頭不敢說話。心裡說不出是難過內疚不安還是愧悔。

    他許多年前就來到燕凜身邊一點點看著這個少年長大成熟奮鬥學習看著他是怎樣奮怎樣自持好不容易才有今日的成就。對燕凜的感情他已是極深。一方面是臣子對君主純然的忠誠另一方面也有著長輩對晚輩的愛惜和關懷。

    這麼久以來燕凜雖然很少說可是他的悔恨他對容謙的思念他暗自承受地痛苦封長清無不看在眼裡。偏偏他明明知道容謙的所在卻不能對燕凜說明反而要裝成沒事人一樣他自己的心情也絕對輕鬆不起來。

    雖說他一直努力說服自己隱瞞容謙地事不止是為著容謙的要求也是為著燕凜好。畢竟以容謙地身份功績如果重新回到朝廷對於國家地穩定朝局的平衡都未必是好事。

    然而這樣看著燕凜裝成沒事人一樣在朝中正確地處理國務在後宮快樂地與妻子相處看著他一個人孤獨地承受折磨日夜懊悔痛苦想求一個挽回和贖罪地機會也不可得沒有人可以傾訴沒有人可以分擔封長清也會動搖也會懷疑——

    這樣對燕凜真的好嗎?

    此刻聽到燕凜那近乎絕望的聲音這個一生正直忠誠的武人幾乎被心頭的不安壓垮差一點就要衝動得不顧一切向燕凜說明真相了。

    正當此時燕凜身邊的總管太監卻忽得從後面快步向前小跑著過來到了近處施下禮去。低聲道:「陛下奴才剛收到消息皇后身體不適。近幾日進食極少方纔已召了太醫去看。」

    燕凜一怔。憂急道:「都好幾天了怎麼就沒有人同朕說?如何拖到現在才召太醫?」

    「皇后素來賢德本道只是一時胃口不適因此不願驚動陛下只說過兩天就好。這次還是明妃娘娘一早去請安時。聽宮人說起此事才一力勸皇后召太醫診治的。皇后原叮嚀了不要張揚只是甘泉宮的小太監機靈還是過來傳了個信。」

    燕凜皺眉苦笑。這個樂昌總是這般有什麼事都從來不肯來「打擾」他。

    他搖搖頭揮揮手:「擺駕甘泉宮。」

    有這件事打岔燕凜暫時也就無心去慨歎容謙之事了封長清暗中長出一口氣。聽著皇后身體不好也不敢露出輕鬆神色只快步跟在燕凜身旁道:「皇后賢良淑德。處處為陛下思慮萬事不肯驚擾陛下。正是國家之幸。」

    燕凜只是苦笑。從來苦難讓人成長。可憐的樂昌從秦國而來時還沒滿十四歲。成了親後也沒享到什麼福。先是聽到母親地死訊又是看著丈夫接二連三納妃。這一年半的國母生涯世人看著風光無限於她……

    像他這樣的皇帝到底要怎樣努力才有可能讓身邊地人去得到幸福快樂呢?

    算起來樂昌如今還沒滿十六歲別的女子此時還自嬌憨天真可以在父母膝前享受天倫之樂她卻去國別鄉永訣親人來侍奉他。皇家夫妻到底比不得民間夫妻恩愛情濃有什麼事都可以兩個人商量著面對。當了皇后就算是生病了也要小心著不要張揚不要告訴丈夫。

    這樣地皇后再賢德又何來的快樂幸福。

    燕凜剛至甘泉宮外遠遠就見兩名太醫從宮裡出來。他們這裡大隊人馬擺了御駕自是十分顯眼兩名太醫急忙快步上前下跪施禮。

    燕凜知二人必是為樂昌診脈出來立時便問:「皇后的身體怎麼了?」

    兩名太醫一齊叩滿臉帶笑:「皇上大喜皇后娘娘不是生病而是有喜了。」

    燕凜聞言臉上神情異常微妙愣了一下才道:「你們確定?」

    二人齊聲道:「我二人都已輪流診過脈斷然是無誤的。」

    這時封長清和王總管已經同時笑著對燕凜道喜了。他們身後的一干太監宮女也都跪了一地齊稱大喜。

    皇帝再年輕沒有繼承人還是朝廷重臣地一塊心病。燕凜膝下猶虛如今後宮有人懷孕有孕的還是皇后這個孩子還沒出生已注定是極尊極貴的命運。皇后懷上皇帝的第一個孩子這是宮中朝中國家的一樁大喜事啊!

    大家全都喜上眉梢連聲恭喜即是分內之責也是自衷心的歡喜。

    燕凜想來還年輕大概一下子也想不到自己要當父親了竟是怔了一會兒才知道歡喜才慢慢微笑起來。他含笑接受了各人的賀喜信口吩咐王總管把這喜事通傳後宮又讓封長清將這樁大事通報朝廷。皇后有孕即是家事也是國事更何況這是皇帝的第一個孩子。誓必要舉國慶賀。朝中大慶官員們具折向燕凜賀喜而宮中的妃嬪管事以及高官家裡地命婦都要備禮給皇后賀喜的。這其中的繁瑣周折一時也數之不清。

    封長清和王總管點頭領命之後也都各自而去了。

    燕凜再吩咐太醫挑選最老成有經驗地幾個人協同合作按時為皇后診脈保胎又下令御膳房注意皇后的飲食再令旁地貼身太監去準備賞賜之物這才含笑大步進了甘泉宮。

    甘泉宮裡也是一派歡聲宮女太監都一拔一拔地給皇后行禮道賀。正好在甘泉宮地明妃也是喜色盈盈拉著樂昌說了一迭聲的恭喜。

    反而是樂昌自己自從聽太醫說了自己有孕就一直怔怔呆呆神色迷茫竟也不見多少歡顏。

    好在誰也想不出她有什麼理由不為自己懷孕高興。只道她年紀尚少所以對於自己忽然間變成母親地事實不能適應再加上身在異國沒有家人親族在旁依靠支持因此有些惶恐。所以都溫言軟語安慰她告訴她懷孕是大大喜事有宮裡這麼多人照料完全不用擔心害怕。

    燕凜適時而入宮中諸人紛紛拜倒人人稱喜。

    燕凜只含笑點頭相應笑著說大家都有賞走到樂昌身邊見她神情有異微微皺眉揮了揮手。

    大家也只當有這麼大的喜事這夫妻二人有私話要敘要私下慶賀親熱自是所有人都應聲退走了。

    待四周沒了半個閒人燕凜才笑而拉了樂昌的手坐下:「怎麼了嚇呆了這麼大的喜事也不見你笑一笑?」

    樂昌怔怔抬頭看著他眼中忽然落下淚來。

    燕凜一驚失聲道:「怎麼了哪個叫你受委屈了?」

    樂昌低下頭聲音幾乎微不可聞:「臣妾沒有用不能為皇上分憂反倒給皇上更添煩惱了。」燕凜不解道:「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了?」

    樂昌淒然搖頭:「皇上不必騙我了。這個孩子……」她不自覺伸手撫著自己的肚子「這個孩子不是皇上現在期待的可是……」

    她忽地屈膝跪了下來:「可是既然他來了就是皇上你的骨肉。臣妾求求皇上讓臣妾將他生下來吧。」

    她淚流滿面抬頭哀哀求乞:「皇上也許……也許他不是皇子而是公主。如果他是公主那麼……也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廢話分隔線——

    秘書棕:今天納蘭那裡斷網了。然後她的小外甥女燒住院她去探望陪床了夜裡1點多才回家。……兩個月的孕婦跑去醫院探望燒的病人orz。我可以小聲埋怨下這是給自己「找病」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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