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傳說 正文 風雲際會 第十三章 亂世輕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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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城外卓凌雲手下那些百戰沙場千劫歷盡的老中靜靜矗立。

    黎明將至天邊隱現光華。風雨漸弱久閉的永安城門終於大開。

    城上城下幾十盞氣死風燈聚在一處將全部的光芒聚在城門處。

    城門開處他們看到他們的主帥牽著馬韁冒著風雨將坐在馬上的那個人徐徐送到他們眼前。

    白袍銀甲絕世風華。

    什麼人有資格讓卓凌雲卓大將軍為他牽馬墜蹬?

    匡啷啷刀槍落地聲失控戰馬的嘶啼踏步聲……

    這支總是驕傲宣稱下刀子也不會亂的隊伍這支在風雨中雕像般默立了半個時辰的隊伍躁動了!

    那是方侯的鎧甲!那是方侯的風采身姿!這些當年方輕塵猶在人間時就在他帳下聽命的老兵幾乎要不顧軍令策馬飛撲向前!

    「你們沒有看錯!這是方侯!方侯他沒有死!」卓凌雲的聲音如鍾如鼓響徹夜空!

    「方侯回來了……方侯回來啦!!方侯!方侯!」

    海嘯般狂放的歡呼聲後他們不約而同地忙忙挺起胸膛幾千人的隊伍瞬間莊嚴肅穆寂然無聲!

    不是不想詢問不是不想撲到他的身前。但是他們是兵!他們是他方侯帶出來的兵!他們是他軍神方侯麾下的兵!

    所以他們錚錚列隊鐵樣身軀巍然屹立跨下戰馬。高高昂!身軀紋絲不動。眼睛卻緊隨著那個人風雨之中熱淚橫流。

    卓凌雲微笑回天邊已經漸有曙光。

    「方侯你看到了吧!」

    他們是我軍中的骨幹沒有他們我的軍令再嚴厲也無法傳遞施行。而他們全都如此崇敬著你。我不會試圖架空你因為那絕對不可能。

    卓凌雲在用他的方式表示著誠意。

    風雨中。方輕塵一言不。他向來親近下屬又是過目不忘。這裡每一個人他都記得。

    這裡有他地昔年部將有他曾教導指點過地少年將領也有當年帳下的小小兵卒。哪怕是當年最低等的士卒。看服色如今最少也是十夫長了。

    一個一個。看過眼前所有的人。看得到眾人歡喜的熱淚看得清他們對他的尊重愛護和依戀。

    心思遙遙想起的卻是再也不可能出現在他眼前的那個人。

    「如果我選擇你們的義氣。我就不會遭到背叛。不會被拋棄不會被傷害對嗎?可是。我選的是皇帝所以注定了要被捨棄地這沒什麼可傷心的。只是我為皇上做了那麼多皇上也不在乎我又沒為你們做什麼你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那時為什麼說這些話?是想進一步誘騙趙永烈嗎?心思深沉如他總不會是無端端喝得醉了大感慨!

    左胸的某處竟是莫名地痛了起來痛得他幾乎抬手去按壓心口卻又立刻放下。

    虛偽涼薄陰險如他怎麼竟然也會心虛。

    對不起凌雲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你們所尊敬所愛戴的不過是個幻像。如果有朝一日你們有緣看破我只希望你們不會過於苦痛憤恨!

    卓子雲城外諸將中唯一一個非方輕塵舊部之人忽然拔出長刀高舉向天朗聲大喝:「方侯歸來天祐大楚!」

    無數長刀隨之出鞘千萬寒刃劈開風雨綻放光華。將領士兵一齊高舉長刀向他們的軍神施以最高的禮敬。

    「方侯歸來天祐大楚!」

    這高呼一聲又一聲無止無息如滾滾驚雷濤濤疾電伴著如許風雨遙遙無盡。

    在天明之後風雨之後方輕塵重歸人世地消息便這驚雷閃電暴雨狂風一般讓整個楚國整個天下為之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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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兩章直到這裡約萬字是我在一天之內寫完的。一直受情緒驅使著整個下午整個晚上一直寫一直寫總覺得不寫完這一段無法停下來休息。

    總覺得那些熱血那些激昂就在自己心裡有時候想文章想得深了自己就先沸騰起來不得不先站起來轉幾個圈想一會兒來平復一下情緒。

    說起來我始終是個天真地人。

    平時總愛說現實啊冷靜啊理智啊總喜歡講太浪漫的事不存在太無私的事不太可能太偉大的事還是少指望。

    然而輪到自己寫還是想寫熱血想寫真情想寫一個永遠永遠不會被現實磨折的美好。

    卓凌雲地掙扎卓凌雲苦痛代表著人在現實中一點點地成長一點點地屈服。然而我還是那麼執著地想寫風雨中那一點極昏暗地燈始終飄搖著不肯熄滅。

    平時也喜歡感歎世情也喜歡與人閒說當今世態總愛講人性也許不是本惡但一定本自私人們處事時一定最先考慮自己的利益和得失然而心中卻始終天真地期盼著光明天真地堅持著去寫那些不會折的傲骨不會冷地熱血。

    很多讀者說小樓很現實寫盡人性黑闇然而我知道我一直一直非常天真非常固執地期盼著黑暗裡的光明所以才會有了近日這麼多章長而又長讓大家感覺沉悶的掙扎和反覆才會有了我今天不能停息的寫作。

    一切一切只是因為黑暗中那一點也極黯淡卻始終不肯熄滅的光。

    另:說明一下我只知道氣死風燈不太怕風但不知道怕不怕雨擦汗只是很喜歡這個寫實的名字。覺得狂有性格。反正是架空故事就當在這個世界裡設計的氣死風燈是不怕雨的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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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侯沒有死!方侯當年得修羅教主相救金殿剖心地不過是修羅死士!他回來了大楚國地戰神回來了!

    消息像長了翅膀隨風飄散傳播得比不斷張貼開去的告示還要急還要快。

    楚國京城之內柳恆本來很悠閒。

    天清日朗雲淡風高。有儒將之風的柳將軍一大早起來。曬了會太陽散了散步還順便打了趟拳舞了回劍神清氣爽地回到廳裡此刻剛從侍女手裡接過一杯熱茶。

    「柳將軍。八百里加急飛報!」

    柳恆茶交左手右手接過急報。輕盈而熟練地迎風一抖。字才入目他已是左手一顫茶杯在他腳下跌成碎片滾燙的熱茶幾乎全潑在他的雙腳之上。

    周圍人驚呼一聲要上來替他打理。他卻已經大步向外衝去:「備馬!我要去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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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入了楚京。秦旭飛卻一直沒有入住過皇宮。下屬們雖然常常進言說他的住處太簡陋太不氣派。甚至有人上書叫他盡早稱帝他一概不管不顧。

    還是只隨意選了一處寬敞的府弟居住生活作息一如往日軍中時的規律樸素。就連早飯也還是如同軍中一般一把炒麵加水拌成糊糊而已。

    這天早上他還是和以往一樣慢慢側碗平穩地一口口嘬飲他的麵糊。喝掉最後一點又習慣性地舔去碗沿上粘著的一圈麵糊他手中這精美地細瓷碗便如剛從水裡洗過一樣半點麵糊也沒有剩下光潔得能照出他的影子。

    在軍中糧食是不能浪費的。

    剛剛滿意地放下碗就見自己的好朋友好下屬喘著氣直衝過來忙大步迎上去:「出了什麼事?」

    柳恆這位儒將呼哧帶喘形象大壞話都說不出來只把手中的密報遞了過去。

    秦旭飛展開一看雙手一顫驚喜歡呼:「他沒有死!」

    柳恆苦笑:「殿下!」

    秦旭飛尷尬垂手嘿嘿一笑:「我也知道這樣不對。可是他活著我真的是……很高興!」

    唇角肆意歡喜地上揚那人活著未來地路自然是倍加艱難。可是……有什麼能比碰上一個好對手更令人快活!

    「柳恆立刻安排去把楚若鴻藏於秘處切記隱秘無論他方輕塵派多少探子動用多少人力都不能讓他找到!」

    令的聲音沉凝堅定。

    柳恆應了一聲「是。」卻又問道:「殿下你認為楚若鴻可以牽制方輕塵?」

    「不知道不過何妨賭一賭!」秦旭飛微笑:「眼下我們暫時也沒有時間精力做更多安排。」

    柳恆小意探問:「殿下你仍然打算先對付那些人……」

    秦旭飛有點無奈地笑了聲音是清晰明斷:「柳恆我是渴望與方輕塵重新對陣不過我也沒忘記自己地責任。」

    「但是以方輕塵的威望手段若不能先一步扼制其展壯大只怕也是……」

    「不能妥協。雖然我是秦人但這片土地……」他遙遙揚手向外劃了一個大圈:「已在我的治下這裡的百姓已是我的屬民。我不能拿他們地身家性命去和那些人妥協交換一個盡早動兵地時機。」

    柳恆釋然長笑施禮道:「殿下的交待末將這就去辦。」

    他疾風般來了又疾風般而去。

    這一天柳恆都在奔忙操勞這一天一向勤勉的秦旭飛卻興奮得什麼公務也沒有辦動不動遙望雲天呆一直到了夜裡還不時在房內轉圈。

    而勞碌命地柳恆直到深夜方得空回府茶也無力喝一口便累倒榻上。侍女上前替他解衣脫鞋驚呼一聲:「大人你的腳?

    「啊?」柳恆低頭這才看到自己雙腳都被燙起了泡且因奔走太急不少已經在流膿出血。立時覺出鑽心的痛來。強自忍耐面部抽搐心中大罵那個罪魁禍:

    「方輕塵!!!……」

    消息漸漸傳播到異國。

    燕國京郊城外茶攤熱鬧非凡城內皇宮亦是輝煌熱鬧。

    宮中正為了剛剛來到燕國的秦國帝姬樂昌舉行盛大的歡迎儀式。

    錦繡煙華富貴無限。只是滿堂歌舞滿眼華彩卻不能叫年僅十三歲地公主稍展笑顏。

    一身華服錦衣帶了幾斤重地帝姬鳳冠。本該美麗可愛此刻卻如泥塑木雕一般的少女。讓正座上的燕凜也不免心中生憐。

    她甚至尚未成*人。本該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卻要在這遙遠而陌生的地方為了秦國的尊嚴穿起全套的禮服鳳冠一動不動地僵坐這裡看什麼歌舞。這些皇家排場的歡迎儀式。於這個可憐少女來說怕只是一場苦痛折磨。

    一念及此。燕凜用盡量柔和的聲音輕輕道:「公主遠來疲憊若是累了便讓他們散了歌舞先行歇息如何?」

    樂昌公主抬眼看了看他方才搖搖頭:「樂昌不累。多謝陛下關懷。」

    燕凜知她想是受了教引媽媽許多叮嚀。不敢失了國體雖憐她疲憊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輕聲安慰道:「公主即來燕國便把這裡當做是秦國一般。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下人或是告訴朕也無妨。」

    雖然很快就要結為夫妻可他與她彼此交談的語氣卻只能維持如此地客氣。

    樂昌點頭低低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忽抬頭道:「陛下樂昌在來燕的驛站處偶爾聽人說及楚國方輕塵死而復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燕凜不覺一愣他可以理解這個貴為公主的遠嫁女子其實耳目

    平時不能多走一步多說一句話身邊的下人多是異國也不敢隨便打聽什麼事所以偶聽到一句半句流言只得心中存疑無處求證的可憐但卻不能明白這麼年少的女子棄國別家自己都還顧不過來怎麼管起楚國地事了。

    「確是如此不過楚國離我燕國甚遠想來無事。且楚國如今紛亂雖與秦國相鄰一時間對大秦國亦無威脅公主不必擔憂。」

    樂昌公主低聲說:「樂昌只是在替三皇叔擔憂不知三皇叔身在楚國會不會有危險。」

    燕凜更覺詫異當今的秦王只怕巴不得自己那個英雄了得地三弟死在異國他鄉呢沒想到這年少的公主卻有如許親情。此等女子在皇家真個極為難得了。

    樂昌卻不知燕國少年君主自己未來的丈夫在這一刻對她有了如許認同和欣賞她只是低頭默默回憶。

    她的父王嬪妃無數兒子就有十幾個女兒更是顧不上了。更何況她的生母不過是個卑微宮人。在記憶裡抱過自己地至親除了母親竟似乎只有三叔。

    平時便是各家走動照看下彼此地孩兒大家關注的示好的無非都是些擁有皇家繼承權地男丁誰會對女兒多加在意呢?

    只有三皇叔會注意到一片繁華中冷落孤寂的小小女孩兒那樣寬大溫暖的手抱起她那樣明朗的笑聲那樣肆無忌憚把她拋上拋下的任性。

    記得當時自己嚇得連聲尖叫而別的叔叔們都責備三皇叔太胡鬧怎麼把個女孩兒當男孩來逗弄。

    然而她總是一直一直記得的雖然三皇叔來府裡次數不多雖然三皇叔領兵離京已經很多年但是他抱過她對她笑過同她說過話溫柔地對她說:「我的漂亮小侄女快喊三皇叔。」

    他認她這樣小小卑微宮人所生的女兒是他的侄女是他的親人呢。

    年幼的公主低了頭在心中悄悄地祈願三皇叔盼你能早日打敗方輕塵一統楚國安安全全地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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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輕塵死而復生的傳奇飛一般傳遍各國有那心思靈敏的說唱人家便將之演為傳奇四處講傳。

    燕國京郊因著新君親政國勢日盛來往人流逾加熱鬧小小一座茶攤越來越大竟搭出好一大片帳蓬來。

    那個面有青痕但笑意溫和的女老闆已漸漸忙不過來不得不請了兩個夥計幫著做生意。因著來往停息的有錢人多便也有些賣唱的說書的來此招攬生意。

    那說書的個子修長嗓門宏亮:「話說那修羅教本代教主身高丈餘目似銅鈴耳若懸鍾生有擎天之力胸有城府之深一生行事最是偏激古怪肆意任性……」

    短短幾句話說的就是抑揚頓挫聲情並茂滿座客人聽得皆十分專注就連茶攤的女老闆都不知不覺放慢手腳凝神傾聽角落之中卻有人很煞風景地一陣劇烈咳嗽。

    說書人愕然止住話頭茶客們也不滿地皺了眉好幾個人轉頭去看那個獨佔了一張小桌子的獨臂人。

    青姑已是忙忙衝了過去又是拍肩又是撫背:「容大哥你怎麼了?」

    容謙咳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喘過氣來:「沒事沒事剛剛被茶嗆著了。」

    唉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有人說書時跑來喝茶。我的老天啊阿漢他身高丈餘目似銅鈴也就罷了還胸有城府偏激古怪肆意任性……藝術啊果然是來於生活而高於生活……差點讓他生生嗆死過去。不過輕塵那小子撒謊的本事可真是越來越高明……

    「可是你這樣……不是身體又……」

    「沒事沒事我沒病好得很你繼續忙你生意吧我先回家了。」容謙慢慢站起來。不能不走啊要真坐著聽完整出評書他能生生忍笑忍出內傷來。

    「你真的沒什麼不舒服?」青姑猶覺不放心。

    容謙瞪她一眼:「你就別嘮叨了要讓客人等多久?那邊有人在叫茶了。」

    青姑知道他的脾氣只得擔憂得看他一眼輕輕叮嚀一聲;「你路上走慢些。」然後便趕去應付客人了。

    容謙笑一笑我倒是也想走快些呢走得成嗎?目光一掃熱鬧無比的大茶篷拖著步子徐徐而去。

    茶客裡也有那好事者再次交頭結耳。

    「那殘廢是老闆娘的丈夫吧?」

    「沒準就是。」

    「可憐啊這麼勤快能幹的一個女人就為著長得醜點居然就只好嫁個病鬼殘廢。唉看他那病歪歪慢騰騰的樣子是要完全要靠這女人來養吧?」

    ……

    ……

    容謙武功雖廢耳目還是極靈。走得又慢那些細微的私語自是盡皆入耳。他倒也不生氣一手摸著下巴開始尋思:「是啊老這麼跟青姑單獨在一塊還這麼親密叫她怎麼嫁得出去呢?不行不行這事得立刻想辦法!」

    自覺是個操心妹子婚事的兄長立時便把近日所見過的適齡未婚男子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張三不行李四不好王五不夠資格唉呀呀煩心的事怎麼就這麼多呢。

    容謙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地想今天晚上睡覺肯定又要多幾根白頭。人已經又病又殘了再這樣慢慢老下去真個要神憎鬼厭除了青姑怕是沒什麼人肯理會他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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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早上起點不穩定好不容易可以進入作者專區來趕緊幹活。下面主要還是輕塵的戲因為大家都想小容了所以今天輪他出來露露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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