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傳說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人情冷暖
    網友上傳章節第一百三十三章人情冷暖九勉力從郊外別莊衝出來的時候很懷疑自己能否將到安全的地方。

    雖然有傅漢卿為他鎮住了追月峰上留下的傷勢但他的心脈已然受損根本不該在現在就妄動真氣。他為了救下傅漢卿強行催動真力幾乎走火入魔傅漢卿替他傳功打通堵死經脈功夫已是作廢。他再拖了傷疲之身耗盡真元去和夜叉拚命實是慘勝。就算沒有穿胸那一劍他也已經到了極限。

    左臉和左眼的傷已經是小事了。

    反正追風有靈它會帶著傅漢卿遠遠奔去等那人醒來了也該能自己照顧自己。

    疲累昏眩之間狄九已經要鬆手栽下馬去放棄這些痛苦的掙扎平靜回歸於永久的黑暗之中。

    可是臨去的最後一眼他到底現了傅漢卿有些不對勁。

    他自己懂得醫道慌忙為他診脈摸他的心跳測他的額溫一切一切都與常人無異。完全不像暈迷中的人然而他卻明明暈迷不醒!

    喚他叫他咬牙提力點他的穴道刺激他一切一切全都無效。

    狄九終於驚心。

    咬了牙反手探到背後硬生生拔下穿胸的劍遍體冷汗顫抖著手為自己點穴止血依靠著受訓練時學來的治療知識為自己行針上藥。

    強提這一口氣。心心唸唸他只是固執地不肯去死。

    那個人病了。那個人無人照料。所以他還不能死。

    他熬下來了。

    到了城鎮他一路行去顧不得自己半邊臉俊朗英俠半邊臉猙獰鬼怪是多麼引人注目。路人地尖叫中。他伸手擦著臉上的血非常煩悶。當然不是因為容顏毀壞。而是左眼傷得太重充血刺痛連右眼也受了牽連。這樣就不能清晰辨別傅漢卿的臉色更難掌握他的病勢。

    進了藥店憑著自己的知識專尋那些提神醒腦忘痛強體的藥物。給自己吃下去。自己給自己身上幾處大穴插滿銀針強行借助外力讓身體忘記痛苦。至於這樣催生命最後潛力的後果他顧不得。

    無法可施他只得求助於當地的大夫。只是為防著修羅教或是離國查張靖死案地人他總是帶著傅漢卿半夜跑進醫館去威脅恐嚇。

    然而每一次大夫都喚不醒傅漢卿。最後能做的反而是給他看看傷。上上藥治治眼。

    左眼漸漸腫得不那麼厲害了。可是看東西始終不清楚。身上的傷肯定一生一世都難好清。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在意的。只要短期內他能精神振作體力充足不影響行動就可以。

    沒有必要去考慮長遠。

    如此半月餘他終於確定求助於那些普通的醫者。根本救不醒傅漢卿。到頭來最後的希望。還是只有碧落。

    他自是不能親自去見碧落也無力親自去見碧落。無奈之下只得用舊時地信號把狄三引來。狄三即到狄一當然也在身旁。

    說來也可笑他們雖然同出一源性情卻是南轅北轍。他們走上不同的路做出不同的選擇彼此敵對生死相搏。可是到如今他唯一能信任唯一可以求助的也只有這兩個人。

    因為天下間只有他們會完全沒有私心地來關心傅漢卿的安危所以如此境地也只有他們他可堪托付。

    聽他三言兩語講完前因後果狄一連拍桌子罵他「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的力氣都沒了直接抱起傅漢卿就去找碧落。而狄三則陪著一起悄悄來到分壇所在的城裡靜靜隱在分壇附近的一處民宅悄然注視著分壇裡進進出出的名醫和不斷送來的靈藥。

    人來了人去了藥來了藥進了。

    千瘡百孔地身體無一處不是隱隱作痛。清晰地感覺得到生命正在一點點流失。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可是他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可是等到筋疲力盡也等不到狄一地一個消息等不到那連雲大宅裡一聲簡單的歡呼。

    狄三倒是很忙忙著選藥買藥配藥熬藥然後逼著他乖乖喝藥換藥。

    狄三尤其喜歡看他給臉上換藥每次總是不錯眼地瞧沾沾自喜道:「以後我就是咱們之中最英俊地一個了。不過你也不用太自卑雖然你這邊臉比狄一還要醜起碼這一邊還是有我一半風彩的。」

    狄九為之氣結。終於被吵到頭疼也就冷冷抬眼一句:「我從來沒把這個放在心上。順便說一聲你開解人的方法實在有必要改進。」

    「我有開解你嗎我明明是要氣你。」狄三愣下摸摸鼻子終於還是灰溜溜躲一邊去了。

    清淨了也沒有多久那煩人的傢伙就又從眼前冒出來端來熱騰騰的藥:「吃藥了吃藥了……」

    為使耳根清淨狄九不得不一手接過去一口喝個乾淨。

    藥是真有效不過狄三加了額外的黃蓮這也是肯定的。閉了眼一口喝乾不止是為了爽快也是那藥已經苦得沒法說越快喝完越好。

    狄三眉開眼笑接過藥碗要走開狄九終於開口問了一句:「為何這般待我?」

    雖然加黃蓮的手法很惡劣但這樣時時在心記著他地服藥時間總還是善意。

    狄三聳聳肩:「因為你救了傅教主。你既然救了我的恩人我當然要對你好些。」

    狄九冷笑:「你當我為什麼救他?以為我是被他感動了後悔莫及了想要贖罪了?」

    狄三挑挑眉笑看他等他說下去。

    「我是倒霉到活不長了手中實力盡去還碰上個愚蠢到完全不理會我意願地可笑合作者。」狄九靠在椅上哼了一聲。「如果三條還剩一條我就可以東山再起就不會拒絕和別人一起利用他。偏偏我已經走到絕路剩下能做的不過是痛快替自己出一口惡氣。既然已經救了他我也沒別的事情可做我會才在這裡等一個結果。我就是這種人沒浪子回頭沒放下屠刀你實在用不著這樣操心我。」三微笑漫不經心地把手裡的藥碗一上一下地拋:「毛」

    狄九漠然。

    「什麼叫如果?如果就是狗屁。」他挑眉眼中是笑是傲:「給你治病的老頭醫術不算最好生意也不怎麼樣不過聽說為人很不錯自己窮得叮噹響可遇上窮人看病他還經常收半價。可如果我給他一萬兩黃金代價是讓他在施捨給街上某個沒人理的乞丐的饅頭裡下點砒霜他十有八九是會下吧?」

    這莫名其妙的一番話倒說得狄九有點愣。

    偌大一個碗在狄三的指間靈活地翻動跳躍狄三悠然含笑地看著手上的把戲漫然道:「如果有人對我用盡酷刑代價是讓我殺死傅教主我十有八九也會殺。現在我有殺他嗎?如果就是那狗屁。我當日暗算你是因為你刺了傅教主一劍。至於你為什麼刺這一劍你有什麼苦衷關我屁事?我今日善待你就是因為你救了傅教主至於你『如果』有別的選擇當時你會不會出賣他不救他我管那麼多?你救了他。不就得了?」

    他凝視狄九唇角帶笑:「你就是想得太多所以煩惱才多。什麼事都非要去想個為什麼都非要去問個如果?難怪你一直一直不得解脫。」

    狄九默然無語只轉眸望向窗外看向對街分壇的大宅。

    他的確是從來都想問他為什麼愛他。他有多愛他。如果當時他身邊有別地人可以選擇會不會他的情人就不是他?

    可是忽然明瞭所有的假設所有的如果。明明都……不曾存在……

    他愛了他他的情人就是他!

    這樣明白的事實這樣簡單的道理……呵呵……

    如果當年他明白這一切如果當年一切未生。如果……

    不不不永遠不要說如果如果……它從來就不存在。

    終是微微一笑慘淡如斯。

    敲門聲響狄三連忙放下藥碗。起身去開門時回頭看看他凝視窗外的眼神這一直帶笑地不羈男子終於歎息了一聲。

    打開大門門外是一個總角小童聲音清亮:「有人告訴我送封信過來。會得兩個銅板。」

    狄三笑笑掏出錢。換來一封信。隨手展開只看了一眼。臉色就沉了下來。

    走回窗前一語不地把信遞過去:「狄一說碧落救不了他。碧落說他醒不過來只能等死明天就要帶他回總壇了。」

    狄九也不看信站起來就要向外走。

    狄三嚇了一跳一閃身攔住他:「你要去哪?」

    「我說過如果碧落救不了他。我就要帶他走。」

    「你胡鬧什麼?就算救不了修羅教照顧他。總比你照顧要方便。他們財大勢大有東西有人手哪點不比你強?」

    狄九看向狄三帶著冷洌的嘲笑。「我是身體受傷腦子還好用。如果他的病能用好醫好藥治過來碧落也就不會束手無策。既然他現在好不了你難道真以為修羅諸王都是有情有義的好人?」

    狄三歎口氣:「他們自然是壞人但也算是有情義的壞人。」

    狄九冷冷道:「我與傅漢卿也有情義可我當日殺他絕無半點手軟。他們骨子裡和我是一樣的人。他們對傅漢卿是有感情所以以前可以善待他。但是你別忘了以前傅漢卿同他們地利益並無衝突甚至對他們多有好處。這個不攬權的教主可以讓修羅教轉暗為明可以維持互相間最好的平衡讓他們能得到最大的權力和自由。可現在……」

    狄三沉默。是啊他們都不是天真的人他們都知道人與人之間不可能只談真情。對人性他們從不介意以最大的惡意來猜度。

    修羅教高層的平衡已經打破諸王勢力格局大變現存的四王只有莫離的實力毫未傷其他三王皆傷亡慘重。傅漢卿已經是個活死人。修羅教不可能讓一個曾放走叛徒的活死人繼續做教主。

    下一個教主必然是莫離。

    他實力最強。他多年來一直任守護傳承之職不曾介入權勢爭鬥與各方面關係都不錯。他老了就算當教主也當不了太多年其他人依然有機會。

    這一切理由都是新平衡達成地條件。

    他將是七百年來第一個打破修羅傳承製度而成為教主的人。

    新地權力分配已經成形那麼舊的教主呢?又當被置於何地?

    天下興亡史冊翻覆那些廢帝廢太子們就算再無害再無爭再小心也大多沒有好下場。無關他們本人有沒有野心會不會做什麼只要他們存在只因著他們曾經地身份就是威脅就是其他人利用的靶子就是某些人必須除去的對象。

    狄三輕歎其實早在追月峰上傅漢卿一喝震驚天地之時諸王對傅漢卿就已經暗有心結了吧。這樣強大的存在即使是朋友也會不自覺感到恐怖。

    無關情義只因利害。

    把這樣一個人事不知的前教主放在人心狠毒的修羅教他要是永遠不醒也罷還可以成全許多人念舊情照料舊主的好名聲。可他萬一他真有醒的跡象萬一他真地可以醒來……

    傅漢卿他在修羅教永遠不會有醒來的機會。

    狄九平靜地問:「你還要攔我嗎?」

    「當然。」狄三坦然答到:「你想甩開我們自己行動當然要攔。」

    他笑而揚眉如劍出鞘:「就算要搶他出來也要先聯繫上狄一大家一起出手。」

    狄九默然無語身上地肅殺之氣卻終是漸漸平復了。知如何去表過善意與親近又或者根本也不想表達。

    擋在門前看著狄九的身形逆光而立面目都不清晰。只是還是知道他那和自己一樣的臉孔其實冷硬得有些艱苦。挺直的背脊其實撐得有些僵硬。總要做最優秀的那個總要強大要成功要勝利要擺脫命運……很辛苦……

    這樣的驕傲的性子這樣不肯屈服的固執秉性!

    明明已經油盡燈枯只為了做事必須有始有終的執念他便可以一直強撐。是不是如果有一件事一直羈絆著他讓他放不下這個總

    去在命運裡為自己極力爭取的人就能一直堅持著不果他堅持著不肯死他們是不是也就會有機會也去和老天爭一次斗一回搶回他的命?

    狄三不知不覺笑了一笑心裡卻是有些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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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東暖閣裡那位有病的公子不見了身旁服侍的幾個人全被點了睡穴躺在地上!」

    深夜急報傳來碧落掀開床帳珠簾:「怎麼回事?分壇戒備森嚴一個大活人怎會無聲無息被帶走?最後進去探他的是誰?」

    「是狄爺!」

    「半個時辰前狄爺抱了捆東西從正門出去了說是要辦事。他身懷教主令牌……那一大捆……」

    「屬下剛去過狄爺房裡不曾見著人只留下這個!」

    碧落臉色鐵青伸手接過下屬遞來的紙條白紙黑字卻只寫了淡淡幾句話:「相信我我一定會好好照料他不要來追。給他給你們都留一點餘地一條退路。」

    碧落面沉似水久久凝望手中紙條良久。終於輕輕歎息。

    「不用追了通令天下教主令牌將會另換式樣紋符以前的舊令一概取消。你們都下去吧。」

    一眾弟子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地躬身退去。

    碧落再無睡意。只定定望著那小小地一張紙條。

    狄一竟會有如此敏銳的眼光心機看穿了整個局面看穿了所有人心中的矛盾。

    這樣也許……最好……

    可是心中卻並不覺得輕鬆。沉沉滯滯悵然難當。手中的字條沉重到她幾乎拿不起來。

    今夜。注定是無眠了。

    十年時光原來轉眼就過了。記憶裡那人總是懶洋洋的睜著清澈到出奇的眼說一些可笑的話做一些可笑的事。從最初被他氣到吐血。到漸漸習慣接受甚至開始……

    碧落閉上眼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老了。只有老人才會那麼喜歡回憶舊事。

    往事太多還是不要多想比較好。

    指尖微鬆小小一張紙條飄然而落她地歎息無聲到連自己都聽不見。

    這樣也好!

    夜色深沉一輛馬車星夜出城。趕著馬車的男子有著極英俊漂亮的面容臉上一道刀疤。不但不顯猙獰反而憑添了一種滄桑與灑脫。

    馬車裡。兩個同樣面容被毀的男子靜靜守著一個長眠不醒的人。

    「一切就是這樣?碧落的本事也不過如此?」狄九地聲音冰冷聽不出喜怒。

    狄一咬咬牙道:「碧落曾說過長時間暈迷的人很難活得長因為……」

    他其實不忍心重複一遍碧落說過的那些殘忍的話但即是真相就必須說明即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就要知道他們承擔的是什麼將來面對的又將是什麼。

    然而狄九卻連聽的興趣也沒有:「醫術有盡頭。但人心卻沒有。」

    狄一一怔定定看了他一會忽得一笑深深點點頭:「你說的是人可以做的其實並沒有極限。」

    狄九隻低頭看著傅漢卿安然的睡容頭也不曾抬一下:「何況現在也並不是一定絕望不要忘了他來自何處。」

    狄一微微動容:「你是想……可是趙國風勁節已經死了燕國容謙也在燕京生異變法場救君之後就再沒有人見過他。雖然燕國皇宮對外傳言是容相在靜養但耳目靈通些地人都知道容謙是失蹤了。」

    「他的同伴絕對不止這兩個。當初那些最先接納修羅教地國家暗中力主此政竭力推動的人都可能是他地故舊。比如楚國的方輕塵。雖說方輕塵已死但別的人還在。我當初曾細查過這些事哪些人最有可能是他的故人我都有數。」

    狄一隻覺精神一震眼前再次充滿了希望:「若真是如此也許當真有救!小樓有通天徹地之能阿漢還對我們說過他是小樓同窗裡最笨的一個最笨的都有此等本事那……」

    狄九卻甚是冷靜:「不要高興得太早。小樓中人都是自了漢各人過各人的日子就算是對小樓的同伴也是漠不關心。」

    「可是風勁節來主動找過我們阿漢也去主動找過容謙他們之間是不會刻意迴避地!我們真找上門去難道他們能見死不救?」

    狄一越說越是興奮:「只是如何去找呢?阿漢不一定受得了長途跋涉而且帶著他隱藏形跡也是大麻煩。修羅教對你對他都不一定能放得開。如此說來你和阿漢都不宜奔波最好是我和狄三分頭找人你們……」

    他眼中忽然閃現異彩:「我有一個很可靠的人有一處極可靠地地方……」

    狄九心領神會:「我和修羅教都找不到的地方確實可靠。那個人自然就更加可靠。」

    二人相視一眼一直沉重的心終於略略放鬆了些。

    無論如何希望還是有的。

    那神奇的小樓那些據說比阿漢能幹許多許多的高人。

    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肯定是有香火情的吧。阿漢從不會見死不救寧可自己受傷害也不願意袖手不助危難之人那麼他的同伴也該差不多吧至少不會看到自己的同窗有難而不管不顧吧。

    他們這樣理所當然地想著這樣低頭凝視著那個心中關切的人。

    阿漢你一定一定會醒來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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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塵輕塵!快醒醒。」

    「吵什麼?」方輕塵咬牙切齒地從樹幹上跳起來被吵醒時起床氣太大居然忘了自己昨晚是在樹上睡覺了這一跳直接從半空中往下栽去。

    也虧得他輕功好本事大緊急關頭還能一個翻身堪堪站穩只是這火氣就愈地大起來了:「吵什麼!姓張的你還讓不讓人活了?就算是要趕去救阿漢我也得睡覺啊!不吃不睡好幾千里路我還沒趕到就死半路上了!就算我現在在受罰你們也得有人權啊!」你別火我叫你就是正式通知你不用去救阿漢了

    「什麼?不用去救阿漢?你們難道打算把他扔那不管由得他狂?」

    「他不會狂了。這小子心太軟受傷那麼重也不忍心傷害別人最後自己給了自己的精神力一棍子把自己打暈了。」

    「哼我就知道好人不長命當濫好人的下場就是自討苦吃。」方輕塵又氣又惱。有這種笨蛋同學實在讓從來不肯吃虧的他有沒臉見人的感覺。

    「總之呢現在他的精神體正在體內睡覺療傷你救不救他都一個樣就不用特意去救了。」

    「可是如此一來他的肉身怎麼辦?」方輕塵皺眉:「這個時代連原始醫療的靜脈注射和插管技術都沒有植物人能活多久?」

    「這有什麼關係反正是死是活他的精神都一樣睡覺死了回小樓接著睡而已啊。對了告訴你啊原來狄九那小子不是出賣他而是當時受傷太重無力維護他。後來還是找了個機會去把他救出來了可惜太晚了點阿漢沒看到。」

    「原來是這樣。這小子裝那麼像一點口風一絲表情也沒露害我們也沒看出來。否則當時拼著違反規則告訴阿漢真相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方輕塵很不公道地把責任全推給狄九。

    事實上他們這些同學就算是最八卦的張敏欣。也不會處處細看別人地入世記錄。就是看視線也主要是關注著自己的同學別人的起居行動言行表情不過是順帶瞧瞧哪個會真的用心去分析仔細去判斷。

    輕塵打了個哈欠。「即然沒事了小容那邊勁節也答應幫幫忙我是不是可以回來了?」

    「想都別想。教授說了阿漢的事雖然沒了。你受罰的事還照舊。楚國所有因你造成的爛攤子你一定要自己收拾好。再說勁節一心只顧著他那個老朋友哪裡有空多管小容最多只幫小容治治傷罷了你不去幫忙他怎麼脫困。對了。還有一件事要交待一下。狄九想救醒阿漢現在正到處找人而且想找小樓中人呢!你重新入世後萬一他找上你可千萬別理會。」

    「嗯?」方輕塵微微一怔。

    「當然!理他作甚!阿漢精神受傷嚴重硬把他叫醒等於是不許他治療傷勢會加重。再說了憑什麼讓狄九這麼容易治好阿漢啊?是不是治好了阿漢他就覺得不欠阿漢什麼了就可以舒服了。高興了覺得自己當了救世主。我呸!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方輕塵點點頭完全同意:「可不是。現在想到要救人了早幹什麼去了?這年頭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可不是說回頭就能回頭地。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他捅阿漢那一劍阿漢可以忘了我還記得呢!」

    他自己就是個人負他一厘他要人血肉築長城的性子。阿漢在狄九手上吃了這麼多苦頭在他看來。不管怎麼整治狄九都是合情合理的不讓狄九多受點良心折磨如何出得這一口惡氣?

    「嘖嘖沒想到啊張敏欣你居然也會有如此正確的看法和主張。」

    「你少貧嘴有本事把你惹的禍全收拾了再來數落我。沒空理你了我還要去通知其他人如果被求上門一概裝無情不用理讓那個自以為浪子回頭的情聖去四處碰壁煎熬吧!」

    三言兩語他們決定了另外幾個人地命運。他們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也不覺得這有什麼錯。誰能大愛無私就是普通人也會更關心自己的親人也難免因親人朋友的不幸而去責難其他的陌生人。更何況他們來自小樓。

    方輕塵笑一笑結束了對話自去解開樹下那匹又老又瘦的馬翻身上馬。

    阿漢不用他日夜兼程趕去救了小容那邊的事情並非特別緊急他的行程也就悠閒了許多

    古道西風他匹馬獨行。

    遙遠的前方是人事全非的故國在那片充滿戰亂和災難的土地上有他地故人。

    *************作者的廢話分割線***************

    昨晚那一章其實沒完全寫完只是因為起點新舊站更替抽得太厲害怕等到寫完就更不了新了只得先更算了。

    然後就繼續寫一直寫沒想到寫到半夜想寫地情節還是不停得冒就是停不住。於是一大早就又起來繼續寫寫得手軟眼暈呵呵現在總算還是寫完了。

    這章字數狂多的那個應該也足夠補昨晚地一點點不足了汗。

    另外狂想說說這章輕塵和敏欣以及小樓其他人的態度。

    就阿漢狄九的角度來看他們或者極無情。

    然而我覺得從平常的角度來看他們的行為應該也屬平常人的行為了。

    可能我以己度人如果我所關心的親人朋友遭遇了不幸被他們的另一半深深傷害我肯定會極憤怒極生氣地。估計也很難以持平之心來看他們愛情中的對錯是非。

    而如果有機會能報復那些傷害我親人朋友地人我想我大概也會樂意的。

    如果一方面是把自己關心的人重新拉入痛苦中一方面是讓像他痛苦的人痛苦俺肯定選後者。

    小樓諸人就是普通人他們的感情都是自私的他們決對更關心他們的夥伴。

    尤其小樓所有的文明比普通人高處那麼多。

    自然會有高人一等的感覺。

    就像是。俺們來自文明世界的美國人不嫌棄你非州土著愛你一又土又笨又落後的土人還敢欺負他還敢讓他受苦這還了得你以為你做了點贖罪的事我們就會原諒你告訴你沒門。

    何況他們之間的差距遠比這個例子還要大得多汗。

    總之反正我覺得從普通人情上來講小樓中人對狄九的態度也算無可厚非。他們與狄九沒交情沒感情凡事自然不站在狄九那個角度考慮他們更關心被狄九傷害的同伴。

    所以我個人覺得可以不必責難他們對狄九的無情但完全可以責難他們對大多數世人的態度和整個處事高人一等完全把天下人當試驗品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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