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傳說 正文 第四部《風中勁節》第六十六章罪責
    網友上傳章節第四部《風中勁節》第六十六章罪責提起災民之事風勁節心中已知不好。如果來得及I刻把所有人馬都撤回鎮江府的轄區。

    蘇凌此人別的才幹沒有在保衛自己的仕途利益時卻是無比賣力無比執著的絕不會允許有任何影響他飛黃騰達讓他背負責任的事情生。

    只要還在鎮江府管區內出了什麼大事蘇凌都脫不開責任到那時自己不用操任何心蘇凌都會盡力阻止一切的生。

    可惜的是醒悟得太晚了。

    所以望著前方那數不清的災民風勁節除了苦笑一時間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事可以做。主將如此一眾官兵也同樣手足無措。

    他們是定遠關中最精銳的軍兵他們跟隨風勁節屢歷沙場什麼強悍的敵人都不害怕可是此時向他們逼近的卻全都是瘦得皮包骨頭形容枯面無人色衣衫破爛於其說是人倒更像是行屍走肉的饑民這種情況下他們能做什麼呢?

    他們可以持鋼刀架快箭直面最凶悍的對手但是刀鋒雖利怎麼去斬向這些搖搖擺擺連路都走不穩的人。

    一群群的饑民目光呆滯地走過來逼向前所有人的臉都帶著死亡的氣息。他們的眼睛裡早沒有半點光彩可是卻看不到那寒光閃閃的刀和劍只見到一輛輛據說是裝滿糧食地大車。

    向前進。那裡有吃的向前進那裡有活路。

    無數人遊魂一般向前行來。而大趙國最精銳的官兵們卻在步步後退驚惶失措。

    小刀臉色白:「將軍怎麼辦啊?」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舉起刀殺出一條血路不成?

    風勁節在心中憤憤地罵了一句粗話。拔轉了馬頭行到糧車後方馬忽得加快他在馬上連揮三鞭連著三輛馬車上都有米袋應聲而破。白米就這樣嘩得流洩一地。

    他提高聲音大喊:「這裡有糧食!」

    其實根本不用他喊在那白米出現在視線之內的一瞬間所有饑民都瘋狂地奔跑了起來。那明明連拖動一下腳步都極為艱難的身體卻可以跑得飛快。

    除了前方的糧食人們眼中已再也見不到其他東西了。

    大部份饑民都很自然地繞過前方的馬車直撲向後方地上的大米。

    雖然還有少數有理智地饑民知道後方的馬車糧食肯定不夠分撲到前方馬車上但是。那馬車上的糧食是用極粗厚的麻袋裝著再用粗麻繩層層捆綁的就憑他們餓軟了早沒力氣的雙手。一時半會根本撕不開。

    再加上這時後方士兵們也得了風勁節地提醒在四面大呼小叫:「這邊的糧食不多了。再不搶就沒有了。」

    「快來啊糧食要被先到的人搶光了。」

    而前方的士兵則努力在不傷人的情況下盡力驅趕災民。

    於是在這種極度的昏亂和急迫中更多的人紛紛放棄前方的糧車而直奔向後。

    在沒有活路沒有指望的情況下他們只得與官兵拚命可即然後方已經有不受保護的糧食任他們搶奪誰又肯把性命白白丟在官兵地鋼刀長槍下呢。

    後方糧車前先到一步的災民們瘋狂地搶奪。讓其他饑民僅有的理智也漸漸崩毀人們不再去思索這些糧食到底夠不夠地問題。而前仆後繼地向那流淌滿地的糧食撲去。

    確有一些有心人穿著災民的衣服在災民中起哄高叫著不要只顧著後頭的前面的糧食也一定要攔下來。

    可是一來在極度瘋狂中的饑民聽不清他們的話二來只要有任何人高叫一聲就不會在有叫第二聲的機會便扎手紮腳得倒下去。

    而風勁節在欣賞稱讚自己隔空點穴地本領時是不會介意那些倒地不起的傢伙會否在一堆瘋狂往前衝地災民的腳下被踩成肉餅的。

    小刀心中微定策馬到風勁節身旁:「將軍乘他們混亂不堪無法全力阻撓我們的車隊趕緊走吧要是那三車糧食搶光他們回過神來就走不成了。」

    其實不用他提醒風勁節本來打的也是這個主意可是遊目四望無數餓得奄奄一息的饑民因為僅存的生機而振作起精神眼眸中綻出希望的光芒看到那一個個災民瘋狂地撲搶那有限的糧食茫目地扭打做一團有人慘叫有人哀呼有人狂喊那瘦弱的身體倒於塵埃那掙扎的生命瀕於死亡本已微薄的鮮血已在爭鬥中流淌本已虛弱的身子正在混亂中遭受踐踏和踢打。

    風勁節慢慢地握緊手中的韁繩只需要一個手式一個眼神祇需要輕輕一抖韁繩他自可快馬驅糧隊而去。

    然而在這裡三車糧食救不了如許災民而在這糧食被分光之前就會有一大半人死傷於爭奪推搡之下。

    「將軍……」

    小刀的催促還不斷響在耳邊風勁節唇邊卻又慢慢掠起那獨屬於他的略帶譏嘲卻又更多散漫的笑容。那種便是天塌下來於他也只如清風過耳的笑意。他聲音極低地自語「陰溝裡翻船還真是讓人不舒服啊。」

    「將軍你說什麼?」現場狀況太混亂小刀一時沒聽清楚他說什麼。

    而風勁節也並不打算重複一遍:「把糧車留下一半小刀你帶一半人馬在這裡維持秩序用鞭子也要把那些爭搶的人給我趕開了叫所有人大聲傳話聽話排隊的饑民都可以領到糧食還敢爭搶的

    粒米也拿不到還要被綁起來鞭打示眾總之就是穩盡量不要死一個人。我押著剩下的糧車先走。」

    小刀大驚失色:「將軍不可為了應付目前困境少了三車糧還好向大帥交待咱們讓伙房那邊節省些用也能應付得過去可要是丟了一半糧食那可是死罪啊再說我們定遠關的弟兄們怕也難挨到下次的糧草運到時。」

    「那行於其讓這些饑民這麼拚命爭爭搶搶然後讓人踩死打死撞死不如你先上去一刀一個給他們個痛快。」風勁節沉下臉來。懊惱自己對手下人實在太放縱了只要不是戰場上下軍令他們有事沒事就愛跟自己對著干萬事還要對他們解釋什麼事也別辦了。

    小刀遙目四顧神色也漸漸慘然:「將軍執意如此回去你可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風勁節怒喝一聲「你還磨磨磳磳幹什麼?」

    小刀神色黯淡得施了一禮拔轉馬頭大聲招呼一眾官兵立時聚攏了一半人手跟著他同去控制局面。

    風勁節揮揮手招呼其他人押運糧車趕開攔路地饑民繼續向前進心中猶自唉聲歎氣回去怎麼辦?唉還能怎麼辦呢?

    怎麼辦?到底怎麼辦才好。

    盧東籬面沉似水眼神定定地凝在風勁節身上。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說出一個字了。

    整個議事廳氣氛極之沉肅。誰也沒有想到以風勁節地本事在自己國家的境內押糧居然生生丟掉一半糧食除了打仗之外定遠關還從沒生過這麼嚴重的事。更何況對軍隊來說丟失糧草。有時候竟是比戰爭更加嚴重的事了。

    在聽完整件事的經過之後盧東籬就一直沉默著不出一聲。

    而跪地請罪的風勁節也同樣安靜地不一語這麼長這麼長的時間他居然連下跪的姿式也沒有變動絲毫。

    風勁節平日雖與盧東籬沒大沒小瞎鬧到了正經場合卻是絕對尊重他主帥之權威地。可惜此刻這大庭廣眾之下謙卑的請罪姿態無法讓盧東籬有一絲輕鬆。心裡只覺沉重更感苦澀明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他的決斷卻始終不一言。

    這樣的僵窒氣氛終於有人忍不住了跳起來了。

    「盧帥風將軍雖失糧草卻也是情有可原還望盧帥從寬處置。」

    即然有人言打破僵局自是應者如雲了。

    「是啊。當時那種情況如果不留下糧車。就必然要放手殺人。咱們是護國衛民之師怎好把刀劍對向自己的百姓。」

    「是啊。那些饑民也確是可憐真扔下他們不管怕不就這麼生生餓死了。」

    「鎮江府為了供應軍糧這時候府庫怕也都空了就算這些百姓前去求告也只能被拒之城外等死風將軍這一番作為救了不少人的性命啊。」

    「事急可從權。便是軍法有時候也當顧及人情。大帥……」

    「就算不談人情風將軍為國屢立大功便是此回有錯也當可抵過一二了。」

    眾將都紛紛出列表明態度為風勁節求情。

    盧東籬見眾人誠摯之態心中也不知道是欣喜還是歎息。

    這幫將軍們平日裡還常同風勁節相罵爭鬥拼風頭爭功勞搶戰利品見面互相瞪眼挖苦如今出了事倒是一個賽一個地急著出來求情。

    他將目光復又望向風勁節沉聲問:「風勁節大家都為你求情稱你此次之事情有可原你自己有何話說。」

    風勁節的神色依舊平定如常眸光從頭到尾安然淡定絕無半點忐忑與不安直到盧東籬此刻問方朗聲道:「盧帥失職就是失職沒有多餘的理由可言。」

    他目光坦然明定語氣朗然從容盧東籬自帥座下望正與他四目相對彼此皆是心照不由得微微一笑。

    不錯失職就是失職何需再多理由分辯。

    身在其位便當其責。

    若是換了盧東籬自己面對那種情況他也自知不可能做得比風勁節更好。

    若要護糧車就必需殺戮那些拼了性命想求一線生機的可憐災民若要救災民就不得不放棄軍隊的糧草。

    然則有很多事你可以說我並沒有錯我問心無愧卻不可以說我無需承擔責任。

    即使沒有做錯即使俯仰無愧有的責任仍需面對仍需承擔。

    法本難容太多柔情更何況軍法之嚴更非普通國法可比。

    盧東籬自坐中徐徐站起目光定定望著風勁節:「前日本帥收到探馬來報陳國又開始在邊境集結軍隊。」

    風勁節眼神微微一凜目光卻依舊毫無迴避地坦然直視對方。

    盧東籬高居帥位語氣沉定地道:「糧草是軍隊的根本便百戰雄師糧草缺失之日便是軍隊動亂之時。我定遠關為國家屏障身負護國衛民之責更需時刻提防強敵防境。此時失糧使我軍根本動搖軍心動盪其罪本來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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