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傳說 正文 第四部 風中勁節之來客
    網友上傳章節第四部風中勁節之來客這麼多天盧東籬也現了軍中最重要的問題不是練或紀律而是軍需品大多不合格。

    一支軍隊不夠精銳強大嚴格的訓練和管制將帥們的以身作則都是可以大大改善軍隊戰鬥力的。

    可是軍需用品不佳就不是靠單方面努力可以改變的了。

    刀劍都是劣鐵打製與敵做戰用力砍兩下雖說不至於斷但是沒準鋒口全鈍了。放在庫房裡蒙塵多年的盾牌經不經得起人家的重斧強弓硬砍硬射這也是個問題。

    馬匹大多老邁疲弱全軍能真正挑選出來的精壯馬匹不過八百匹這點數怎麼夠組建一支強大的騎兵呢。

    而箭矢的數量遠遠比冊子上白紙黑字記錄的少得多箭是不是足夠尖銳鋒利弓會不會多拉幾下就斷開這也是需要好好思考的問題。

    其他的許多守城器材或攻擊用的大型軍用器械不是缺少就是老舊或殘破做為主帥盧東籬看到將軍們整理好的所有記錄心間頗為淒涼。

    長年無征戰而雕弓寶刀盡生塵說起來倒也是人之常情。

    各地邊關的軍需供應都是由附近幾處郡府負責的他們每年從國庫得到大批的用於軍事的費用上上下下的官都覺得肯定沒有什麼仗可打當然是能沾多少好處。就沾多少可以分得多少肥肉就分多少。到最後真正到軍中落到士兵手裡地自然都是劣品。

    除了這些戰爭品之外生活必需品也一樣有著極大的水份。

    空心的枕頭無用的被子不能御寒的棉衣。以及過期霉壞糧食從來就沒有少過。

    只不過相應地供給將軍元帥們的東西肯定是不會有什麼次品的因此各軍的主帥們一般對這種事。也都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士兵們在寒風中冷得打哆嗦也只得拚命用那微薄地軍餉來安慰自己罷了。

    一樁樁一件件盧東籬一一查實親自查驗軍需庫中的所有劣質軍用品親口去吃士兵的糧食親手撕開士兵的衣服被子檢查。

    心口一點點冰涼下去手足一分分寒冷下去胸口漸漸鬱結難消。只欲吐血。

    風勁節卻只漫不經心地拍拍他的背替他順順氣。輕輕道:「你看到的這還是在上次陳軍攻打之後朝廷重視了很多。軍需供應改進許多地結(更新最快)果若是在以前軍隊的用品就更加不堪了。」

    盧東籬怔怔無言當日他還是大名知府時聞定遠關被攻破陳軍幾千人馬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時。也曾拍案痛罵將領的無能此時此刻。方知在這樣的軍隊裡一個統兵將領要面對戰爭是件多麼艱難的事。

    然而現在的他卻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傷感憤怒。

    他只得迅下令讓諸將各司其職盡快把好的軍用品單獨整理出來其他的軍需品也讓軍中的鐵匠們看看能修好地盡量修好早早分下去為是。

    然後他回了帥府一頭扎進書房開始寫信。

    向人要錢要東西是很痛苦很難堪的而向一堆吸血敲髓猶恐不及地官員們要錢那就更加辛苦了。

    但事已至此別說是硬著頭皮討東西就是厚起臉皮上門去鬧去爭坐在人家府裡不肯走他也得把軍隊需要的東西爭回來。

    一把鋒利地刀也許可以多殺許多敵人一個堅硬的盾牌也許可以以救一名士兵的性命一匹飛快的馬在必要的時候或許可以扭轉整個戰局。

    看他埋頭寫信風勁節在一旁笑問:「你認為就憑幾封信能從老虎牙縫裡搶得回多少肉呢?更何況附件幾郡的官員多是九王一黨。」

    因為趙國多年不打仗每年的軍費開支在所有官員看來就是個可以隨意搜括一點也不用擔心後患的財源。朝中權貴們都想盡辦法把自己地黨羽安排到軍中或是負責軍供的郡府為官九王即安置了范遙到定遠關那相應地軍供職位當然也要盡力弄到手。

    他雖說是趙國諸王中權勢最大的一個但開支也同樣巨大那麼大的勢力要一直養著保著小金庫裡一半的收入可是全靠從軍供這邊來呢。

    乘著九王生病把范遙騙下來想必已經讓這位老王爺心痛如絞了如今還想往軍供的各府裡要錢哪有這麼容易。

    盧東籬聞言皺眉道:「我知道九王心裡肯定恨我但表面文章總要做足的我是新上任的邊帥剛剛就職那幾處郡縣總該送些有用的東西過來。」

    風勁節點頭:「這倒也對照舊例新舊邊帥交任上一任肯定會有大的帳目虧空這個時候負責軍供的郡縣調集物資及時送一批東西來壓壓庫平平帳這也是不成文的老規矩了。」

    盧東籬淡淡道:「軍需和糧草不同因為不打仗常常要隔好幾個月才送一次若不乘這時多要一些再等幾個月才能等到下一批天知道這時候陳軍會不會打過來。我新上任他們就算恨我也要慢慢探探我的底一開始的面子還是要給我的。再說我畢竟也是一軍主帥有直奏的權力有的事太過份了他們也還是要顧忌一下的更何況……」

    他語氣一頓苦澀地道:「我們再用些心把陳軍要攻打我們的消息傳得更厲害些。後方那些官總會有些害怕吧。上次定遠關破後方郡縣無一例外皆遭洗劫各地官員走得慢得死於亂軍走得快得雖逃了性命卻也逃不了朝廷的追究他們總不會希望定遠關再被陳國人攻破一次吧。」

    風勁節歎口氣:「也罷就姑且一試吧希望那些官員們多少還有點顧全大局就算不是為了國家為了他們自己也該盡點力了。」

    盧東籬費了一夜時間寫了好幾封要錢要東西的信。即有拍桌子脾氣聲稱要上奏朝廷的恐嚇也有痛陳厲害細講得失的說理又有細數軍中淒涼之狀悲歎之情溢於紙背希求以情感人的心意如此這般幾封信寫下來頭都白了好幾根。

    次日令傳訊兵快馬送信之後盧東籬猶自心神不寧。到了用飯之時親兵們擺出大魚大肉他一見之下想起軍士們吃的粗糧霉米更是半點食慾也提不起來了。

    風勁節笑問:「你吃不吃你不吃別浪費了我來代勞。」

    盧東籬瞪他一眼忽道:「我記得你以前負責過押糧……」

    不等他說完

    節已經嚷起來了:「我只負責押糧不負責籌糧糧我糧食不好可不關我的事。」他悻悻然道「別的東西差點也就差點了可是軍糧萬萬不能出事否則軍中就得暴亂所以別的都由後方郡縣自派官員押送而軍糧一向是我們軍中的將領親自去點收的要想讓他們什麼也不摻那是作夢要想他們一斤糧食也不少地給你那是妄想只要短缺的數目不是太多摻的霉糧不是太厲害大家也就只能罷了。」

    盧東籬歎道:「以後你們去接收軍糧要查驗清楚短缺雖說一時間無法完全避免但一定不能再摻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怎麼能讓我們的士兵吃著霉壞的大米去打仗。」

    風勁節挑挑眉:「那也得人家肯聽話才行啊。」

    盧東籬咬咬牙眼中現出狠色:「實在不行讓漠沙族人扮成陳國人隨便在咱們關外轉兩圈我這裡寫上四五封告急文書往後遞就說糧食不好士兵們心無鬥志定遠關隨時可能失守我倒要看看誰有膽子頂這麼大的罪名。」

    風勁節打個寒戰瞪大眼望著他:「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毒了這種主意你也敢用真是卑鄙啊……」他一邊說一邊搖頭然後忍不住拍掌縱聲大笑起來。

    在他的笑聲中盧東籬臉上卻漸漸現出淒涼之色:「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借敵以自重?」

    「借敵以自重又有什麼不好?」風勁節眉開眼笑甚是得意大力拍著盧東籬地肩膀「以前怎麼看不出你腦子其實很靈活呢?」

    盧東籬被他拍得臉青唇白肩痛欲裂趕緊後退個四五步同他拉開安全距離:「以後不用按元帥的體統給我準備飯菜了。我和士兵們吃一樣的我名下專供的鮮肉青菜和雞鴨魚以後按規矩份例分給生病或受傷的士兵……」

    風勁節微笑搖頭:「把太奢侈的東西分給生病虛弱的士兵是理所應當的不過。你也不必和士兵吃一樣地。軍中元帥將軍士兵的份例本來就不同。你身為大帥一切待遇如果和士兵全都一樣其他的將軍們怎麼辦?叫他們頓頓不許吃肉吃菜只吃霉米就算表面上做出親和士兵的樣子心中也難免有怨凡事過猶不及你自己以身作則。帶動所有將軍把各自定例的好菜。都減掉一半均給需要的病弱士兵。這樣一來士兵們都感念於你將軍們也沒吃太大地虧大家心安就好。」

    盧東籬苦笑一下點點頭:「還是你思慮得周全我太過心急了。」

    風勁節笑道:「什麼思慮周全我只不過是不想跟著你一起吃霉的大米罷了。」

    盧東籬低低哼了一聲罷了。他也從來沒指望過這個在鬧旱災的時候還要吃冰鎮蓮子湯的人。會有吃苦在前享受在後的無私想法。

    如此計議一定只耐心等待看盧東籬那幾封信能有多大作用了。沒過多久盧東籬上任後第一批軍需品就運到了。

    定遠關的軍需品由後方四郡分別供應而由管理四郡的總督統一調配然後再一併運來的。

    這次盧東籬事先得了士兵來探報知道運輸的隊伍再過半個時辰就要到達定遠關了。

    照以往的例子送來地軍需品只要由負責的將軍們點算簽收運送地官員到帥府請個安得到大帥的一個令諭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這種事基本上主帥是連帳也不用升就隨意處理地。

    但這次盧東籬心中另有打算一得消息即叮嚀風勁節:「待會兒你去點收如果數目能達到我們理想的一半也就算了可要是連這都沒有你就不要簽收只帶他來帥府在我面前分說我就故意生氣擊鼓升帳記得把軍隊最高大最嚇人的士兵都調過來壓陣。到時我就拍桌子暴跳如雷我們在邊關捨生忘死保家國他們還要剋剋扣扣地跟壓搾我們然後我就傳令要將他重打幾十軍棍這時候你一定要跳出來保他給他求情我再勉勉強強賣你的面子放過他卻要訓示他下次送來的東西如果還是這麼少或是這麼劣我也不打人只直接把押運的官員行軍法砍了腦袋把級送回去就是。」

    風勁節失笑:「你這不是耍橫嗎?他們押運的小官管得了押的是什麼貨貨有多少嗎?」

    盧東籬卻是苦笑:「為了錢為了東西不耍橫不行啊。以前寫信那是軟求現在威這是硬來不軟硬兼施誰肯乖乖給東西。押送地雖是小官可沒有人押東西就來不了。我這樣作張作智一鬧把威風擺足了決心顯明瞭以後那些籌備軍需的人要是籌地東西不合格手下怕也沒幾個官敢不要命地負責押送吧。」

    風勁節大笑:「好我就陪著你唱唱這出紅臉白臉的熱鬧戲文。」

    二人商定計策後風勁節便出去讓王大寶到軍中尋那長得最醜最凶身材高大且臉生橫肉的一班士兵令他們在升帳時抱好刀劍侍立兩旁誓要起到嚇死人不賠命的作用。

    這時有士兵來報軍需送至關前風勁節便趕去點收。

    盧東籬在帥府靜等不多時風勁節親自帶了個身著六品官服的中年官員進了帥府。

    遠遠一見那人正擺出大帥威風端坐在中間的盧東籬忽得一怔站了起來。

    那男子在風勁節身後走前兩步越過了風勁節直行到盧東籬面前微微一笑:「東籬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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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讀者風塵.衍的意見反思了一下自己表的言論。確實覺得以作者的身份長篇大論地回駁另一位讀者的某些意見有些話說得很不妥當有失分寸在此覺得有必要道歉。

    不過個人仍然認為作者因為理念不同參與爭辯是有必要的我的錯誤在於有些回應的話不是很合適因為看著原貼回話到了後來沒有查覺自己的回應偏離主題通篇盧東籬如何風勁節如何實在不妥當也有官方言之嫌失去了站在平等面爭辯的立場。

    另前幾天就看到讀者迪蒙德西爾寫的長評感到很欣喜且覺得其中一些關於小樓的思索很到位與我頗有共鳴十分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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