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傳說 正文 第四部 風中勁節之再會
    網友上傳章節第四部風中勁節之再會東籬定了定神才道:「我是個窮官並沒有什麼錢

    刀柄狠狠撞在胸口剎時之間奇痛入骨盧東籬只覺得眼前黑兩耳嗡嗡一陣響幾乎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

    「說聲沒錢就想矇混過去?我們早打聽清楚了你們這些當官的年關頭上都是要給上頭送禮的。你包庇殺人犯賺到金山銀山能不上來打點打點?」

    盧東籬心中已明白禍事因何而來正籌思脫身之計盧東覺卻忍不住叫道:「又是因為那件事那全是禍會大表哥從來沒收過賄賂收禮的事只是謠傳。」

    「謠傳說得真輕巧當我們是白癡。」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又重重提起來就要往下打。

    盧東籬挨了兩下已知這二人出手奇重盧東覺一個還沒完全長大的孩子哪裡承受得了脫口便道:「我帶你們去拿就是。」

    刀子頓在半空凶狠的聲音也略略和善了些;「這才識相我們也不過是謀財你把錢交出來我們就饒了你們的性命。」

    盧東籬至此已略略恢復鎮定:「我怕錢財招眼所以藏在別處了我帶你們去拿。」

    還沒等他站起來一隻大手在衣領上輕輕一提已經把他整個人揪了起來:「好帶路。你要敢耍花樣小心你的狗命。」

    盧東籬定定神望向旁邊也被拉起來的盧東覺:「我一個人帶路就好了我表弟嚇壞了把他留下來行嗎?」

    兩個黑衣人一同笑起來:「留下讓他去報官嗎?」

    盧東籬淡淡道:「我在你們手裡難道會不惜性命他這麼小的年紀能懂什麼又能有什麼主張你們這樣的江湖豪傑一方俠盜連個孩子也顧忌嗎?他都嚇成這樣了真帶著他走很長的路還不是累贅。」

    二人看向盧東覺這個大男孩確實是臉色蒼白全身抖估計是站都站不穩真要帶著走怕是不一路拖著就寸步難行了。

    盧東籬見他二人遲疑又道:「如果你們連一個小孩都不放過我已答應帶你們去拿錢你們還要把他押著一起只怕就有殺人滅口之嫌我也很難相信你們得了財物之後真肯把我們放了若是如此倒不如拼了一死你們也什麼別想得到。」

    一人大怒:「你這狗官還敢威脅我們不成。」他揚刀作勢要砍。

    另一人卻一手按住他的胳膊雙目定定望了盧東籬一會兒方斷然道:「把那個沒用的傢伙留下帶上這狗官走。」

    說著用力一推兩腳軟的盧東覺又給推倒在地上他對盧東覺低斥一聲:「想要你表哥活著就什麼也別做否則他活不成你也跑不了。」

    盧東覺臉色青白全身顫抖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見。

    盧東籬心頭微歎溫聲道:「東覺別怕他們只是為了求財拿到錢就會放我回去了。你只管回濟縣等我就是。」

    盧東覺略略一顫忽得回過神來大叫道:「表哥你哪裡來的錢你帶他們去哪拿得到錢?」

    那兩個蒙面人愕然交換了一下眼神盧東籬心中猛然一震暗叫不好正不知用什麼話來掩飾盧東覺的情急真言卻聽一個說不出有幾許狂放幾許傲岸偏又有幾許漫不經心的笑聲倏然響在耳旁。

    「真個百無一用是書生我們趙國未來的妝元郎原來竟能笨到這個地步你偉大的表哥還在愚蠢地玩犧牲自己的救弟弟的把戲你卻專門給他拆台。」

    盧東籬眼中一亮竟閃起燦然的光芒是他!

    兩個蒙面人同時警惕地背靠背揚刀做勢:「什麼人出來。」

    「我不是早就出來了嗎?是你們眼睛瞎了看不到我吧。」說話的人就在桌前就在燈下。

    滿室的狼籍滿室的紛亂他卻似置身於繁華綺麗之室溫柔富貴之鄉漫聲笑語之餘逕自在案前自斟自飲。

    夜深斗室美酒的香醇剎時間熏人欲醉。

    在前一刻案前明明空無一人燈下分明清清寂寂門戶本來緊掩窗子也沒有任何人查覺到動靜可是在下一刻這麼大一個活人連著一大壺酒兩三個玉杯就這麼到了面前。

    那等說不出的閒適與自在又似已在這燈下案前且斟且飲已然無數時光。

    兩外蒙面人怔愕之下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撲上來拚命而是縱身飛躍一人奔向房門一人躍向窗戶。

    走多江湖的人絕不會像無數故事裡襯托主角的路人甲一樣看到一個級高手出現還毫無所覺傻乎乎上前送死。

    這二人江湖經驗豐富。只看風勁節悠

    事先他們卻絲毫無法差覺這一點已知彼此實力懸地於是當機立斷連場面話也不說第一時間逃跑為了增加逃生的機會更是兵分兩路一左一右一前一後讓人顧此而失彼。

    可惜過於懸殊的實力是無法靠正確的策略來拉近的。

    所以盧東籬只看得到風勁節悠然舉杯只覺得眼前一花兩個人影往左右一分快得如飛一般而去再然後就是咚得一聲響一起重重跌落下來。

    因為跌倒在地的時間完全一樣所以就連兩聲落地響聽來也不過是一聲。

    但是坐在案前彷彿從來沒動過一下的風勁節到底是怎麼讓兩個活蹦亂跳的大男人跌下來的盧東籬沒能看清。他只看到兩個黑衣人倒下之後就再也動彈不得兩人的衣襟上分別滾落半個玉杯。而風勁節桌上的杯子由三個變成了兩個。

    整件事在交睫間生而後風勁節仍似沒事人一般繼續喝酒。從頭到尾他連正眼也沒看那兩個黑衣人一眼。

    盧東籬怔怔站了一會看看那旁若無人根本沒意思同他打招呼的風勁節然後轉身把也不知是被嚇還是受驚仍在怔怔呆的盧東覺扶起來溫聲道:「好了好了沒事了。」

    盧東覺直著眼睛望著風勁節好半天才吶吶道:「你你你怎麼有這種本事的。」

    風勁節斜睨他一眼:「沒想到吧我這個土財主不止人長得英俊還有一身嚇死人的本事。」

    盧東覺還是直愣愣望著他:「你這麼本事當時怎麼會被幾個衙役關進死牢。」

    風勁節歎口氣臉上慢慢浮現凜然大義壯懷激烈的表情:「我自己當然是想走就走可是我走了不知道要連累多少人為了其他人的生死安危我只好犧牲我自己了……」

    話音一頓看看目瞪口呆的盧東覺忽得縱聲長笑:「笨小孩你不會真的相信吧。」

    若是平時盧東覺一早跳起來張牙舞爪大聲抗議誰是笨小孩。這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驚太過居然還直著眼愣。

    盧東籬見他這傻呼呼的樣子也就笑了笑算了讓他自己恢復去好了。

    他便也坐到案前也不道謝信手拿過另一隻杯子自己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淺淺飲了一口酒自然極是香醇只是入口卻又有一種軟綿綿的甜意這倒是在酒裡少見的不覺笑問:「這是什麼酒?」

    風勁節微笑:「你有口福了這是我們省城第一青樓特製的醉夢生只有叫最頂尖的花酒才能喝到這種酒這小小一壺你幾個月的俸祿怕也買不起呢。」

    盧東籬不覺一笑:「這麼說倒是你托你的福我才有口嘗如斯美酒的機會了。」他笑著打量風勁節。

    當然還是那身白衣。

    這個俊俏而任性的男人永遠都是一身明晃晃亮堂堂的白衣簡直是唯恐不引人注意或是唯恐旁人不知道他家有錢穿得起這種最容易髒一天至少換五六套才能勉強保持整潔的衣服。

    盧東籬唇邊掠起一絲笑意淡淡搖頭像他這種窮人可是穿不起這種沾上一點灰塵都異常顯眼的白衣裳。

    就連這位隨時備著十幾套衣服等著換的風大公子這身衣裳也還是讓人有不忍觀之感。

    雪白的衣服上東一塊西一塊全是酒痕污漬也就罷了胸前袖口衣領子上都散佈著好多個紅印子也不知道是哪位青樓紅牌的唇印或是風月花魁手指甲上的鳳仙花汁。

    剛剛險死還生頗受驚嚇此刻胸口肩上還隱隱做痛旁邊還躺著兩個之前還拿著刀凶神惡煞的強盜。

    然而他的心情忽得出奇安寧起來身外的事竟是半點也懶得在意他只在燈下酒前望著面前的白衣人微笑:「勁節如何在此?」

    旁人若在此時看到這案前並座的兩個神情動作會以為他們是很多年很多年的知交。然而在此之間他們真正見面只得一次真正交談只得一夜。

    一夜之後便不曾再見。一夜之內已知彼此志向不投一夜之間卻依然可做知己之交。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誰也沒想刻意去拉近彼此的距離誰也不曾試圖以自己的想法來改變對方甚至沒有再見過面。

    但是風勁節的禮物盧東籬從不曾拒絕盧東籬偶然盟生的感概也很自然地傳遞給了風勁節。

    那一夜之後這是他們第一次會面。

    那一夜初識盧東籬客氣地稱風勁節為先生而只一夜過後他已可坦然而從容地直喚:「勁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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