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傳說 正文 第四部 風中勁節之 輕慢公堂
    網友上傳章節第四部風中勁節之輕慢公堂你的酒還沒醒吧。」

    「風公子你喝多了。」

    「公子爺這天大的事可開不得玩笑啊。」

    「大人大人我們公子他醉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公堂外已是一片混亂喧鬧。

    而公堂上劉銘的嘴巴張開基本上已經合不上了他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風勁節:「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是我親自打死的人啊。」風勁節依舊是輕淡無比地應了一聲回頭看看同樣目瞪口呆連哭都忘了哭的李氏漫然問「你說是不是?」

    劉銘事先是教了李氏一套指證風勁節的說詞但李氏又是心慌又是心虛又是傷心又是緊張能不能有足夠的膽色把話重說一遍都還是問題呢更何況就算她膽子夠大也早緊張地十句裡頭最少忘了三句。

    此刻聽風勁節這麼一問她心裡本來就紛亂如麻早忘了太爺紛咐的那些細節只記得要給這人訂罪所以只會拚命點頭:「是是是就是這樣。」

    風勁節悠然轉眸看向劉銘眼神裡帶三分醉意偏又有三分清明透著三分譏嘲冷誚卻還有一分飛揚跋扈不可一世。

    「我已招認又有苦主指認大人不必再費心勞力將供詞拿來我畫押認罪即可。」

    劉銘直愣愣望著風勁節腦子基本上已經不能思考了。這也不能怪他遇上這種怪事堂上堂下除風勁節外只怕也找不到第二個可以正常思考問題的人了。

    所以劉銘只能直著眼睛揮揮手一旁記錄的師爺忙拿了供詞走向風勁節。

    風勁節接過遞來的筆與供詞正要畫押堂外忠心耿耿的管家總算回過神來拚命大叫著往公堂上衝:「公子使不得啊公子你快住手。」

    本來大伙全在愣他這一叫倒把一堆人叫醒。衙役們紛紛動手把總管攔在堂外而劉銘也醒悟過來見風勁節筆都提了起來忙道:「慢。」

    風勁節手上一頓抬眸微笑:「大人還有何指示?」

    看他這輕鬆樣哪裡是給自己畫足以至死的押倒似來赴宴遊樂一般。

    劉銘定定地瞪著他良久才道:「風勁節你可知一字入公門九牛拔不出這可是開不得玩笑的。」

    風勁節朗聲一笑:「大人我也同樣知道破家縣令滅門令尹我更知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說話之間他已落筆如風。公堂外有人長聲驚呼有人嘶聲慘叫公堂上劉銘竟失態地站了起來。

    風勁節畫過押便信手拋開紙筆悠然背負雙手:「大人以為我本來應該怎麼做呢?一上堂就大呼冤枉連聲叫屈嗎?大人自然就可以拍拍那塊木頭喊幾聲不動大刑諒你不召的話讓我嘗嘗什麼叫做人心似鐵王法如爐。而這位李氏自是要好好地泣訴一番我是如何命令惡奴打死他丈夫的慘事。大人你當然便有足夠理由派人捉拿銬掠我家的僕役下人為了防止惡奴挾帶逃跑可是為了搜拿躲避捉拿的犯人想必是要搜查我家所有的產業然後加以查封的這其間巨額的財富有什麼錯漏缺失想來都是歹人挾帶與縣令大人決然無關的。而這期間我的一切辯白都只會是狡辯只能換來更多的刑責一切對我有利的證人與證據也會被說成是偽證然後忠於我和為我不平的人不但要受這堂前非刑怕也難逃事後刑責。當然如果我能有足夠的誠意足夠的表示清天大老爺還是有可能為我洗脫冤情平反冤案的

    這必然是要我吃足苦頭出夠血本之後我說的是大人。」

    劉銘愕然忘然風勁節眼神裡的驚恐震怖已不能掩飾這是人還是妖魔怎麼可能身臨此變絕無慌張還可以在轉瞬間料到他的一切打算並把他的所有算計全部封死。

    「我已認罪而且苦主也當堂證明打死他丈夫的人是我與旁人無關案子已結大人沒有理由再對我動刑也沒有理由追究其他人。我只是打死人並不是欠債依律只需賠命便是所以我的產業大人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動上一分而殺人大案殺頭之罪大人一介縣令是處置不得的必得上報有司令刑部勾決方可定案。事已至此大人你如今唯一能做的不過是把我還押監中罷了。」

    風勁節悠悠然道:「總之呢大人想要給我什麼罪名我都一一認下便是大人想要讓我熬刑受辱為人所制受人脅迫卻是萬萬不能的。」

    劉銘不知是氣是畏還是驚全身顫抖起來他費盡心血也不過是為了狠狠折辱風勁節一番然後再大大一筆財。先是查封風勁節的本地產業以抓拿打人的家丁為由到處搜查明搜暗搶然後再狠狠折磨風勁節一陣令他吃苦之下出大筆的銀子來買他高抬貴手。

    卻誰知風勁節只簡單一個認罪就把他所有的打算全部打亂辛苦做出這麼一番戲來看這樣子竟是連一文錢的好處都撈不到了。

    他臉色鐵青伸手指著風勁節:「你你你你胡言亂語污蔑朝廷命官真當本官奈何你不得了?」

    「當然不是你還是有一個理由可以找我麻煩的。」風勁節歎口氣「我身為布衣見官不拜於公堂之上說笑無忌已是咆哮公堂之罪。按律你可以對我用杖刑。」

    他搖搖頭有些無奈地再歎口氣:「我又何嘗願意挨打可是要我給你這樣噁心的傢伙下跪磕頭……」

    他伸手掩口做個幾欲作嘔的姿式「我還是情願選挨打算了。」

    「你……」劉銘基本上已經是連罵都罵不出一個字了臉色由青開始轉白伸手取了令簽用力擲下「給我重重地打。」

    這一場審訊震動了整個濟縣從風勁節被押上公堂沿路的百姓就紛紛聚了過來直到風勁節被按在公堂上杖責整個公堂外整條大街就已經擠滿了百姓而附近的幾條街人還在不斷聚攏。

    大老爺審問濟縣第一富豪第一善人這已經是小縣城裡的奇事了。

    而更奇的事在於被審的人一開口就自認死罪而審人的人反而氣得半死。

    最不可思議的事在於挨打的人一邊受刑一邊縱聲大笑而下令打人的人卻氣得不停得抖。

    直到風勁節受完八十大板還被上了二十斤的手足重枷由幾個捕快半拖半扶地押到牢裡去依舊大笑不止而高高在上的縣太爺到後來臉色已經黑如鍋底根本沒等用完刑就自己轉身躲到後堂去了。

    待風勁節被押走這一堂官司算是審完滿堂衙役居然還站著呆不知道要散而滿街觀看的百姓也無不咄咄稱奇人人震愕莫名。

    風家的下人管家早已經打點清楚飛快跟往牢房去了。

    而常與風勁節來往的縣內仕紳名人們則都具了名帖紛紛往拜劉銘要為風勁節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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