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傳說 正文 【男寵篇續四十八】倦鳥歸巢(作者棕黑色)
    【男寵篇續四十八】倦鳥歸巢(作者棕黑色)定情……傅漢卿被砸暈了。這哪兒跟哪兒啊!京昭的鐵牌他們還沒有離開邯鄲的時候就給了他了。當時要他冒充雁睫不能沒有雁翎鐵牌。京昭說現打造來不及就讓他先用她的充數。反正一般人也不會把鐵牌從他領子裡拉出來給人看號碼而她自己用不到那個。傅漢卿還沒有那麼自戀會以為京昭是自認為配不上他、暗戀他、愛在心頭口難說……後來他赴秦的時候京昭將這鐵牌給了他也明說了是給他當護身符用的。

    不過他以前真的沒有料到雁翎鐵牌除了身份識別外還有這麼一層意思。原來所有人都會以為他有她的鐵牌他就是她最重要的人就算不是愛人也是她會拚命維護的人。原來那塊護身符份量竟是如此沉重。難怪秦王會那麼篤定自己離開後會去找她。如果不是她想保護他秦王也不會看出便宜使出放他出走這一箭三雕的計謀。如果不是他沒心沒肺地來找她雁翎便不會叛出晉營小鐵……便不會死……

    傅漢卿心中忽然難過一陣乾嘔。那泥水中紅的血白的腦漿還有客棧中小鐵羞急到通紅的臉就在他眼前晃。他的性命不該這麼昂貴!他死了還可以重來。而小鐵……他再也沒有了長大的機會。

    難道說只因為他救過她的性命她就該一輩子不惜代價捨棄一切默默保護他?難道說只因為他救過她的性命他就可以心安理得一輩子享受她的保護甚至連累別人也能坦然?

    傅漢卿苦笑了。怎麼可能那怎麼可能啊。事到臨頭他才清楚地認識到這樣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可是……

    如果說連她他都覺得不應該。那麼他以前(更新最快)又為什麼會以為憑著短暫的恩惠短暫的傷害他就可以要求一個充滿猜忌和傷害欲的人對自己一輩子愧疚寵愛?這樣的要求如今自己都覺得過分覺得天真。

    「阿漢你怎麼了?不舒服?」

    …………

    「咦你沒仔細看嗎?一般的男寵雖然也有吃有喝但也未必永遠那麼清閒時不時的還要侍酒啊演舞啊奏樂啊參加娛樂工作。只有被小攻捧在手心上的那個不用整天藏在家裡連看都不肯讓無關的人多看一眼。這是為什麼?一般來說這些小受都曾被小攻誤會過傷害過。而後真相大白小攻悔不當初痛不欲生從此千倍百倍來回報小受小受說一絕不說二小受說太陽從西邊出來的他立馬下令說太陽從東邊出來的一概處斬。只有得到了這種地位之後才能真正一生閒適無憂啊。」

    想起當初張敏欣引誘他上鉤的時候描繪的美好生活傅漢卿有些恍惚。

    「阿漢你還好吧?」小七驅馬靠近他的身邊。

    「小七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一勞永逸的事情。有沒有可能你徹底付出一次以後就可以混吃等死安然坦然享受一生。」

    小七有些懊喪。「有一次我問昭姐姐既然大家都加入了雁翎已經是兄弟了為什麼還是會有摩擦誤會甚至背叛。昭姐姐對我說你以為入了雁翎就一勞永逸了?如果有人要你付出極大代價因為以後就可以一勞永逸那麼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他想騙你。第二他自己被騙了。」

    傅漢卿輕笑了一聲。張敏欣你騙得我好慘。原來不是我努力不夠也不是我運氣不好。原來我的論題根本就不曾有過這樣完成的可能。

    我那豬一樣的幸福生活啊……傅漢卿在心裡歎息。

    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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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國三家屯。

    氈帳牛羊戰馬。

    無垠草原白雪覆蓋。雲嶺山脈給西南邊的天空鑲了一道暗青色的邊。

    「雲第你組織赤翼的兄弟今天下午開始分羽撤離。」

    氈帳中雲第盯著在火盆裡緩緩燃燒出暗紅色光的干牛糞沉默抗議。

    文經揉了揉太陽穴。「雲第我知道你不想走。可是這裡的弟兄越聚越多遲早會引起慶國的警惕。我們已經和秦晉兩個國家成為死敵再不能加個慶國了。」

    「翎主還沒有回來。」

    「是!難道我就不知道她還沒有撤出來!我們兩千兄弟也只出來了一半!」

    文經強壓下怒火。「這裡預備下的糧草已經不夠我們支持五天了。不撤離到能找到水草的地方你是想所有人都餓死在這裡嗎?」

    「你們先走。我們赤翼最後走。」

    文經氣得臉色白。自從他的親弟弟在京昭入衛的途中上演了驚心動魄的那一幕他一直心中有愧。幾年間他忙於軍務太過忽視自己這個弟弟的想法了以至於弟弟背叛他也不知。雖然京昭一如既往地信任他仍然按照慣例讓他在她不在的時候代領四翼但他的心裡終究是有些底氣不足抑鬱寡歡再不復從前的意氣飛揚。另外三翼之主因為那場變故心中也難免隱隱對他有些不服。

    但是這一次……

    「雁翎軍規:令必行禁必止。雲第你不滿意我等到了東灣你可以和單虎和宜斌他們兩個一起彈劾罷黜了我。現在我沒空和你解釋。聽令!或者交出你的將印來!」

    雲第坐了片刻終於起身施禮悶悶地出去了。

    等他出去了宜斌勸慰文經:「別生氣了。到現在還有八百散羽沒能歸巢大家心裡都不好受。他那個脾氣你又不是第一次見識。他也就是心裡不痛快鬧一鬧還是分得出輕重不會不聽你指令的。」

    文經頹然苦笑。雲第心情不好可以任性可以向他洩。他心情憂慮夜夜難眠又該向誰去訴說?只因為他是那個剛強的穩健的分得出輕重的大家便都覺得他應當將雲第的那份苦惱焦慮也一起承擔了。

    你們知不知道我已經要被壓垮了啊。

    單虎突然向他們作了個噤聲的手勢人跪到地上側頭將耳朵貼在地面上傾聽。

    「騎兵兩萬以上東北。」

    三人對望一眼額頭上一起冒出冷汗來。

    「雲第哥哥!喂!雲第哥哥!昭姐姐回來了沒?」

    門外傳來小七大聲詢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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