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傳說 正文 第十八章 思考
    第十八章思考聽了教授的話阿漢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後忽然問:「這樣的實驗真的有必要嗎?我們的考試真的有必要嗎?」

    他徐徐抬頭凝視莊教授驚愕的眼:「我可不可以不再申請更改論題而直接申請廢止這樣的測試?」

    「你說什麼?」莊教授不能置信地出乾巴巴的提問。

    「總說過份先進的科學讓我們不懂愛與恨不懂生命的珍貴不懂現在幸福生活有多麼得來不易。讓我們來到古代瞭解人性人心和普通人的感情但是……」阿漢的聲音平靜低沉「我們真的能夠瞭解嗎?」

    「教授我愚蠢麻木冷漠並不懂保護自己。可是我為什麼需要懂得那一切呢我們現在的生活完善的科學和制度讓我們根本不需要為保護自己而擔心。以前如此以後也同樣如此我為什麼一定要去學習懷疑猜忌防備對抗報復我為什麼又一定必須去接受別人的感情感受別人的心意?是的在這個世界中像我這樣地活著難免會受到傷害可是我本來生活的世界不是這裡這裡不過是一場考試一次測驗一回模擬的臨時地方以後我仍會回到我自己的世界中我為什麼又一定要為這一場遊戲一場夢而徹底改變我自己?」

    阿漢的問題如此尖銳如此迫人偏又如此完全與他以往的性情相反這種異變讓莊教授目瞪口呆一時竟根本無力答話。

    「你以為其他的同學真的就從這樣的模擬中學到了多少又改變了多少呢?這只是一場模擬每個人都清楚所以我才可以這樣懶散無為所以我才會寬容地不去計較每一個傷害我的人。所以輕塵才能那樣任性妄為所以小容才能一次又一次原諒虧負過他的人。教授你總說讓大家本著平常心站在公平的角度來對面對模擬面對世人但是小樓裡的每一個學生包括口口聲聲教導我們正確人生態度的教授你有誰是真正公平公正地看那些世人的有誰會真正把他們當做對等的人來看待。你真認為我們可以從這樣的模擬中學到東西嗎?」

    阿漢的問題有著完全與他本性不符的尖銳「就像我們觀察螞蟻我們知道它們的所有行動方式但我們永遠不會瞭解他們的感受就像隔著屏幕看電影無論裡面的悲歡離和生離死別多麼感動我們那也只是一場戲。我們可以為了屏幕裡的人歎息生氣流淚憤怒但隔著一層屏幕我們依然無法真正瞭解他們的心情我們依然知道這只是一場戲只是一次娛樂一回消遣。教授你真讓為我們混進世人中就可以完全地接受他們的生活方式他們的思考模式完全感受他們的喜怒哀樂嗎?或者我冷淡懶惰不管身外事也不同任何人交流或者輕塵驕傲任性要求極端的感情或者小容總是體諒別人為人著想但是骨子裡全都是一樣的。我們從沒有誰真正忘記過我們是誰我們來自哪裡我們和別人是不同的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想法我們才會做出那些正常人永遠不會做的事。」

    他深深地凝視莊教授:『教授有意義嗎?這樣的模擬?真的有必要繼續嗎?我真的有必要去學習在我以後的生活中根本用不上原本也不打算用的所謂的保護自己的方式以及和人交流溝通回應別人感情的方式嗎?」

    莊教授怔怔地望著阿漢第一次他受到深深震撼他萬萬沒想到一向懶散得多說一個字也不願意的阿漢會一口氣說這麼多話會對他們的模擬有這麼深入的思考這簡直就不像是阿漢會做的事。

    這樣的模擬有意義嗎?至少讓那個誰也拿他沒辦法的阿漢真正去思考一些事情吧。

    不知為什麼莊教授依然只感到了悲哀。他望著那用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凝視自己的學生:「自從模擬考試制度建立以來還從沒有哪個學生對我們的模擬進行過這樣的反思無論你的看法是對還是錯至少有這種思考就是一件好事。正如你所說我們在這個時代所學到所感受到一切在我們本來的世界也許根本用不上但我們希望你們來到這個世界希望你們去感受不是為了讓你們學習什麼更了不起的本領而是希望在高科技的溫床裡你們依然能保有人性中的愛與恨保有人類特有的漏*點和進取心保有人類不怕挫折不畏險阻的毅力和執著。我們堅信只有在我們的內心深處依然保有這一切我們的文明才不會僵死在科技的溫床中。且不論我們和你的看法到底誰正確或許模擬制度的確有值得改進甚至取消的理由在但是現在你仍在制度中你對制度不滿可以要求更改制度但在制度取消之前你仍然必須服從所以……」

    莊教授沉靜地說:「我不會同意你改論題我當然更加不會同意取消模擬。」他慎重地說「阿漢為什麼到現在你還不能反思呢?你為什麼只想到事後去修改論題卻不去反思當你決定論題是有多麼輕率。你可以懶惰可以隨性可以不思考問題但你畢竟是個成年人你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當初張敏欣慫恿你時你未必沒有現不對勁卻因為懶得多想只想得過且過而答應下來那麼你就應當為此做出承擔。」

    阿漢沉默下來良久才慢慢閉上眼臉上的尖銳和冷漠漸漸緩和變成平時睏倦欲眠天塌下來也不理會的神情:「對不起教授是我衝動了我只是有些累了不想再繼續了我只是……」他的聲音漸漸微弱仿若沉沉欲眠。

    莊教授深深望了他很久很久竟找不到半點破綻剛才那忽然激動起來的情緒好像是一場夢一個幻覺眼前的人才是一直以來真正的阿漢他甚至已經開始打鼾了。

    莊教授搖搖頭眉心依然微微鎖著靜靜地站起身離開了。

    獨留阿漢一個人猶自大夢沉沉彷彿曾有過的所有傷害屈辱悲慘命運始終不過只是一個淡若無痕的夢境。

    原本每一世的輪迴於傅漢卿也不過是一場幻夢夢過無痕便悄然置於腦後萬萬沒想到在這一日這一刻在猝不及防之即被人重新掀開記憶的帷幕讓他如此清晰得記起埋藏於心底深處以為已漸漸淡忘誰知卻仍如此清晰的一切。

    傅漢卿的心神在那極短的時間裡彷彿已重歷了一次幻夢之境只是看著狄靖那僅有的頭顱的眼神依舊淡漠而平常不感慨不歎息不震動不驚異無悲無喜無恨無怨。

    幻夢始終是幻夢幻夢中的人即不值得他去怨恨更不值得他去討厭曾有的一切他從未刻意去銘記。

    他依舊毫無遲疑得跟隨著瑤光邁步走向下一座冰棺依舊沒有再對狄靖的人頭加以回顧他沒有一絲感慨與歎息地聽瑤光去講述下一位教主的秩事。

    直到他們來到最後一具冰棺前聽瑤光指著冰棺裡那具腐爛了一半的屍體漫然道:「這一位你自然認識了我們的前任教主。接任教主才三年就因各派圍剿吃了大虧而丟下困難重重的教派不顧自己跑到個花不香鳥不語的懸崖底下一躲二十年然後變成一具屍體的老傢伙。得到你的消息後碧落就日夜兼程趕去可惜屍體還是毀壞了一半。」

    傅漢卿淡淡抬頭淡淡看著瑤光淡淡地問:「講完了?」

    「講完了。」瑤光微笑。

    「我可以回去睡覺休息了嗎?」

    眾皆一愣竟是誰也沒能答上話來。

    傅漢卿目光向眾人一掃平淡地說:「看來是可以。」然後轉身便往外走。

    碧落蕭傷還有莫離還一直站在通道口呆怔怔望著傅漢卿誰也沒能反應過來。

    傅漢卿一直走到他們面前依舊是平淡的目光平淡的語氣:「請讓讓。」

    然而他那淡漠得不見一絲情感平靜得彷彿沒有半點漣漪的眼神卻偏偏讓每一個心中砰然一震身不由主地向側退開半步。

    傅漢卿就這樣在三人之間平平靜靜地走過去一個人落寞而寂寥地走向了通道深處。

    而在他身後修羅教最高的五王都只能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呆。

    有誰能在經歷了這樣的事看到這麼多傳奇人物的屍體聽到那麼多激動人心的事跡之後轉眼便像沒事人一樣去睡覺。

    又有誰能有那樣平淡漠然的眼神卻偏偏讓人感覺到那不可思議地疲憊那種自靈魂的疲倦竟可以這樣地震動人心撼人心魂。

    他們在身後默默注視著傅漢卿傅漢卿卻只是安靜地前行。

    他不知道有人在他身後凝視他他只是覺得前所未有地疲憊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覺也許睡醒了那樣疲倦的感覺就可以消失了。

    原來參觀一下墓地竟然可以是一件這麼這麼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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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很長時間沒更新看到很多貼子讀者都在催我也有些不好意思。

    長時間不更的原因有好幾個。

    主要是五月中旬女頻會有一些活動編輯建議在那時多更一些因此在這之前為了攢稿就有一段時間更新要受影響。

    另外我五一長假期間有些事非常繁忙身邊瑣事極多上機的時間少得可憐同時手上又有兩份正好要趕在這段時間交的稿子確實分身乏術沒有太多精力來保證更新。

    目前來說因為可能要攢稿到女頻活動期間所以更新也不能像強推時那樣一天一章應該是隔幾天一更的。這期間我可能會貼些評論出來。

    另外小樓的進度還有一點受影響就是我自己心中的迷茫。最近一直在思考小樓到底應該往哪個方向寫以及現在對阿漢的重點描寫是否已造成讀者的審美疲勞如何分線索給小容輕塵等人是否應該應一些讀者的要求停下阿漢篇而轉寫輕塵或小容。

    種種念頭種種打算十分矛盾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茫然。

    因此文章的進度也變得遲緩了。

    或者過幾天我理清思索之後會就這個問題做一說明。

    另這幾天翻看舊貼對於讀者棕黑色的評論言真是十分佩服。批論中肯而語言有力每能切中要害總覺多次能說中我心事令我頗為激動感動很想打聽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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