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跡 第一卷 務農 第二百八十二章 湖北巡撫當不成了
    武昌之名始於東漢末三國初孫權為了與劉備爭奪荊州於公元221年把都城從建業(今南京)遷至鄂縣並更名武昌取「以武治國而昌」之意。

    武昌附近有漢口。由於明成化年間漢水改道從龜山以北匯入長江到嘉靖年間在治水新河道北岸形成了新興的漢口鎮。來自徽州、山西、陝西、江西等各幫商人紛紛前來經營以鹽、典當、米、木材、棉布、藥材為六大行業展到上下二十里的規模主要街道漢正街上起口下到堤口(四官殿)。明末清初漢口即與與朱仙鎮、景德鎮、佛山鎮同稱天下「四大名鎮」成為「楚中第一繁盛」成為中國全國性水6交通樞紐享有「九省通衢」美譽。貨物山積居民填溢商賈輻輳。至乾隆年間漢口更盛於世時人稱呼:「僅鹽務一事亦足甲於天下」。就是說漢口身為海鹽進入西部諸省的橋頭堡、重要轉運點享有巨大的利益。

    可以說漢口的繁盛正是長江商貿運輸業達的結果。可以說漢口打一個噴嚏整個大清國都要覺得泛涼。所以即便是就近的武昌城內生了巡撫遇刺一省三台盡數受傷數十人被炸死的潑天大案漢口依舊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除了碼頭盤查的嚴了一些人們還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當然這些人只是其中的絕大部分還是有那麼幾個人受到了影響的。

    陳得田是漢口碼頭的苦力頭頭除一些不入眼的小勢力差不整個漢口碼頭地苦力都要聽他的。不過雖然名義上是苦力。他的生活卻比一般的商人還要好地多。不為別的因為他手裡掌著漢口碼頭的一大幫苦力。那些商人想運貨就得找他苦力想要找活幹。也得找他……他是兩面手所以也能兩面收錢。而憑著手裡地那一群苦弟兄他陳某人在整個漢口鎮的都算得上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就是在整個湖北。不說能夠橫著走但也差不了多少。就是那些當官的有些時候也得求著他。

    不過現在陳得田卻十分後悔自己的名頭太大。而他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在他的咽喉上正頂著一把劍。

    事情生的時間是半夜地點是漢口鎮萬花樓後院一位名叫「百合」的紅阿姐地房間。

    「我叫吳鮮陽以前還有個名字叫烏三娘。不知道陳大掌櫃聽沒聽說過?」一個穿著翠綠斜紋碎花小襖的女人坐在陳得田的對面。這女人身邊還跟著另外四個人。三男一女。男的個個都是勁裝手執刀劍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其中一個正拿著頂著他咽候的那把劍。那個女則一身大紅衣衫不整稍稍顯得有些慌亂。

    「聽、聽說過烏領的大名。沒想到今天竟能在此相見真是幸會幸會啊!」

    陳得田勉強朝烏三娘抱了一下拳臉上苦色盎然。他本來是想到萬花樓銷金順帶著銷魂的。可他沒想到卻遇到了這麼一群凶神。天可憐見那百合柔柔嫩嫩的兩個指頭一捏都能擠出水來怎麼就是邪教中人呢?而且還是邪教中地邪教這烏三娘可是朝廷通緝了十多年的欽犯。在江湖上大名鼎鼎啊。只是他們不是在襄陽一帶混的麼?在武昌犯了案不往老巢跑跑漢口來幹嗎?

    「你不用想了。我都可以告訴你……我們在襄陽被人給現了為了以策萬全。就搬了家。這幾年一直呆在武昌府附近。只不過武昌不必他處。我們行事一直十分小心所以。就是消息靈通如陳大掌櫃你也不知道我們的消息。明白了嗎?」烏三娘好像看穿了陳得田的心思微微一笑說道。

    「烏領想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您有話就說我陳某人雖然比不上你們那麼厲害可在漢口也算一號人物只要是能做到地絕不皺一下眉頭如何?」

    你再小心能瞞得過老子的耳目?陳得田控制著漢口鎮上上下下不知多少的苦力消息面極廣。漢口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幾乎立碼就能知道。何況是教義傳播這種大事?當然不會相信烏三娘所說的話。不過如今形勢比人強他就算心中腹誹也不敢說。

    「陳大掌櫃果然豪爽。不過我們不需要你辦什麼事只需要你跟我們走上一遭!」烏三娘微笑著說道。

    「你們什麼意思?」烏三娘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卻依舊笑靨如花那一笑的風情竟讓見慣***地陳得田不自覺地心中一蕩。不過也就僅僅只是一蕩而已。陳得田終究是見面大場面按武俠小說的說法也是一個江湖大幫地幫主立即就從烏三娘的話裡聽出了不妙。他當他想站起來質問的時候喉頭卻是一緊於是他又只得自覺地坐了回去。

    「沒什麼意思。只是想請陳大掌櫃去我們那兒做做客赴赴宴。我們也是走江湖的當然不會做那種不講道義的事情!」烏三娘笑道。

    「哼道義?武昌府半條街都被你們給炸毀了死了多少人?這就是你們的道義?」宴無好宴。誰知道自己如果去了遇到的到底是鴻門宴還是斷頭宴?陳得田暗暗心急打算拖延一下時間好去想辦法通知那些呆在百荷房外的手下。

    「請你是給你面子。這可是一場大富貴!……陳大掌櫃你可別給臉不要臉!」拿劍的男子稍稍抖了一下手冷冷說道。

    「你說去老子就去?誰知道要是去了還有沒有命回來?」陳得田冷哼一聲說道。

    「我保證你能回來而且還是活蹦亂跳的回來!」烏三娘依舊微笑著說道。

    「……那好!去哪裡你們帶路吧!」陳得田脖子一梗聲音不自覺地放高了些。

    「不用這麼大聲。你的那幫手下都在外面喝花酒呢。就是你的那幾個親信我們也都派人請了過去保他們喝完酒回來一個個都後悔不迭!」又一名男子譏笑道。

    「哼!」陳得田再次冷哼了一聲。卻又無可奈何。

    「走吧陳掌櫃。外面的馬車還等著你跟百荷姑娘呢!」

    這百荷地房間是一間套房。持劍男子將坐在桌邊的陳得田逼得站了起來然後指了指裡間說道。

    「烏領。你可是說過的……」事到臨頭真要走了陳得田卻又感到有些心虛忍不住又向烏三娘問道。

    「放心我保證放你回來!」烏三娘依舊是一臉微笑。姓陳抓走?看他也不是什麼硬骨頭只要逼著寫幾封信摁個手印。我看就成了!哪用得著這麼麻煩。」持劍男子跟另一個人押著陳得田走了屋裡就只剩下了烏三娘跟那個百荷以及最後一個男子。

    「硬骨頭可不是露在外面讓人看的。不真到時候誰也難說自己是不是硬骨頭。這陳得田是個老江湖剛才那樣只不過是不想跟咱們硬碰硬。而且此人雖然只是苦力出身沒怎麼讀過書可這麼多

    年地江湖經驗下來。光幾封假信還嚇不住他。別忘了他跟官場上的人也有不少聯繫。」烏三娘看了一眼問話的男子看他立在那兒不住地瞟著身邊的百荷百荷也不時回送著幾縷秋波心中微微歎了口氣。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但還是接著說道:「這一次我過於性急只殺了一個知府卻連累得全教在湖北勢危。所以必須盡快造成一個我已經遠遁他鄉的假像。這樣。湖北的官府才會懈怠下來。大家才能輕鬆一些!」

    「可這樣把陳得田抓走……」

    「陳得田是漢口碼頭的大掌櫃消息靈通。他只要開口說我離開了湖北。整個湖北至少會有七成的人相信。至於他突然不見了……漢口這麼一個重鎮是全天下數得著的富裕之地他手下地那幫人見他消失肯定會亂成一團有野心的人也才會趁機爭權奪利。漢口是九省通衢這裡的碼頭一亂勢必會影響長江航運從而引起官府的注意。到那時我們再把陳得田放回來重整大局……這樣一可以幫他清除手下的那些野心之輩穩定手上的權力;二他那時已經被我們逼著入了教又留下了信物證據又有一段失蹤的時間不好解釋再加上宋師兄跟李老他們的手段……就只有跟著咱們走。哼此人在漢口多年手下何止上萬而且大都是些苦哈哈這麼大地一股勢力平白到手可比咱們辛辛苦苦傳教強得多了!」烏三娘答道。

    「三教主果然深謀遠慮!」一直默不作聲的百荷讚道。

    「你不用誇我這可不光是我的主意。」烏三娘謙虛的笑了笑卻沒有再往下說。其實自從被高六庚廢了雙臂不能再動刀之後她確實頹廢了一段時間後來在宋之清跟李老道的勸慰下好不容易才緩過勁兒來。之後就專心跟著李老道學習那些所謂地韜略。如今的她雖然依舊武力不強但論及心機謀略幾乎已經不在李老道之下。前兩年西天大乘教的幾位教因為理念不同終告分裂宋之清與劉之協也斷了師徒關係。而她跟李老道就選擇了有志於造反的宋之清。之後宋之清再立淨土教她自願屈居擁有襄陽總班頭一職的齊林之下當了三教主。而因為吸取了被柴如桂、高六庚找上門地教訓淨土教也不再走大肆傳教地老路而是採用了更加隱秘的手段一直到了現在。前些天她忍不住去刺殺了何貴雖然引得官府對各地嚴加監管可淨土教因為組織嚴密卻沒有受到多少損失反而是劉之協地西天大乘教因為只顧傳教掙錢被官府順籐摸瓜抓了不少人元氣大傷。不過他們也知道這種情況不能延續下去。否則早晚出事便故意向官府洩露是她烏三娘刺殺的何貴並打算通過漢口將禍水東引……至於陳得田。早就是他們預謀的一個目標這一次不過是順便。而百荷本就是一個妓女淨土教展在漢口的高級成員之一。專門負責打探傳遞消息並掩護行動地。

    「三教主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剩下的那個男子看了百荷一眼又開口問道。

    「剩下的就是你們的事兒了。我就不管了!」

    烏三娘微微一笑側耳聽了聽外面地情況也自向裡間走去。而在她走後不久屋內就響起了一陣男歡女愛的聲音……這聲音在外面的那些人聽來就像陳得田跟百荷在翻雲覆雨一樣。而按照安排在這個聲音之後。百荷就會「睡」過去根本就不知道陳得田是什麼時候不見地直到陳得田的那些手下等不及自己進去找她才會做出一副大喊大叫的樣子……

    乾隆五十六年九月。

    「湖北巡撫被刺案」依舊沒有取得任何突破。雖然各種民間宗教的教徒都被抓了一大堆可是傳說中的罪魁禍烏三娘卻依舊沒有蹤影只是有消息說這女匪跑到江蘇去了。結果消息傳出。江浙一帶立即就是一片雞飛狗跳。而消息傳至京城乾隆也是再次大怒降旨斥責刑部責令負責此案的原湖北巡撫惠齡在限期內破案否則以失職論處;而湖廣總督畢沅也沒能逃脫責任。被連降兩級由正一品降為二品暫代總督一職。而除了湖北江浙一帶的官員也算是遭了池魚之殃。

    「錢灃還好吧?」

    何貴依舊沒有復原。反正現在外面還有人急著破案他又何必出去招什麼罪?只不過。帶傷上陣的錢灃可就沒他這麼好運了。乾隆不僅罰了畢沅跟惠齡。也沒放過這位錢大清官。原因則是錢灃身為布政使司牧無力。致使地方惡徒橫行教匪遍地再加上還有和等人暗地裡使壞所以錢灃已經由布政使地位子上降了下來。不過因為還有劉墉等人的說情再加上錢灃素來清廉耿介名聲極好被刺之後又帶傷上陣忠心為事所以乾隆又將他安在了武昌知府的位子上以代替那位不幸逝去的胡印維胡知府。

    「錢大人想的開跟沒事兒人一樣。還讓我謝謝你送的魚呢!」聽到何貴的問話剛剛從知府衙門趕回來的師雪韻答道。

    「他當然得謝我。那可是大名鼎鼎地武昌魚黃鶴樓的大廚烹調的價錢貴著呢。就他那點兒身家平時哪吃得起?」何貴說道。

    「喲喲喲您還真是大方。錢大人搬家到知府衙門就只是一匹瘦馬幾卷破書一襲青衫那時候也不見您去幫襯幫襯!」師雪韻嘟著嘴說道。

    「你不用擠兌我。」何貴漫不在乎的笑了笑:「錢灃這人是什麼樣我還不清楚?我就算想去幫襯幫襯他他也不會要啊!他就是那種臭脾氣。苦天苦地苦自個兒……根本不知道怎麼過好日子。」

    「就您有的說成了吧?……我去找我姐了您自個兒忙吧。」

    師雪韻不滿地橫了何貴一眼自顧自走了何貴看著她地背影笑了笑也沒開口順手從書桌上拿起一本《論語》閱讀起來。

    「孔文子何以謂之文也……」

    「大人!」

    「什麼事?」

    進來的是王棧陵。這位親兵頭目原本是跟何貴一起坐馬車來到的武昌府。當時因為何貴又邀請了錢灃同乘馬車所以就改為騎馬護衛在何貴的馬車側後方。當時那量裝滿火藥的大車爆炸地時候他也躲過了一劫。可儘管沒有生命危險他還是被一隻炸飛地馬蹄子砸到了臉破了點兒相。所以這些天只好跟何貴一起躲在院裡不出去見人。

    「您到客廳一趟吧!有人找!」王棧陵說道。

    「你小子被馬蹄子砸了一下把腦袋砸壞了?不知道我正有傷在身呢?有人來你就把他帶進來嘛。」何貴故作呲牙咧嘴地罵道。

    「人進不來!」王棧陵的表情有些古怪。

    「為什麼?路被堵了?」何貴問道。

    「路倒沒堵。關鍵是人家不能直接就來見您您得去迎接人家!」王棧陵繼續賣關子。

    「畢總督來了?」何貴問道。

    「比他大。……是傳旨地欽差!」王棧陵答道。

    「欽差?」何貴一怔「催我趕快接任的?」

    「接任?」王棧陵再次苦笑:「您還是算了吧。您這個湖北巡撫當不成了。欽差說啦您又要調任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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