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遊戲
「哈哈，如果我說不是，您會相信嗎？」對於卡修將軍的問話蘇玉是一點也不感到意外，輕輕一笑向聲問道。
「呃……這麼說你承認了？」沒有想到對方如此輕易地便認了下來，卡修將軍反而愣住了。
「呵呵，為什麼要否認？難道那不是事實嗎？」蘇玉笑著問道。
「你就不怕我知道你們的用意之後想辦法阻止嗎？」卡修將軍不解地問道。
「不知道我們的用意難道您就不會嚴守機密嗎？」蘇玉依然微笑著問道。
「哈哈，說得有理！」卡修將軍放聲大笑。
的確，類似這樣的重大軍事行動，既算不知道有敵國人員前來打探，難道自已就可以放鬆警惕了嗎？
「呵呵，其實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理由。如果我估計的沒有錯誤，你們的這個計劃實施應接已經接近了尾聲，否則，您也沒必要兩個月前便開始著手在德斯特境內建立前哨營地。換句話說，當您開始實施德斯特境內的計劃時，戰爭便已經迫在眉結。考慮到糧草，補給，後備兵源等方面的因素，或許今年秋末冬初的時候，卡斯特羅的軍隊便會開始發起進攻。即便我們能得到卡斯特羅要入侵德斯特的確切情報，並且順利將情報傳回德斯特高層又能如何？兩個月的準備時間，對於擁有數百里邊境線的兩個大國而言無非意味著什麼？無非是延緩一點入侵速度，增加一點入侵難度。其結果並不會有本質性地改變。卡修將軍，不知我所講的對是不對？」蘇玉笑著問道。
「你說的不錯，為了這個計劃我們已經準備了整整三年，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論德斯特是不是有所準備，這場戰爭都已無法避免。」卡修將軍斬釘截鐵地沉聲答道。
「所以我才也放心地說出使團的來訪目的而無需顧忌太多，因為從軍事角度而言，除非能把你方這次進攻的詳細計劃，包括進攻線路。目標，兵力。補給等等都拿到手，否則。一個籠統的『確有入侵意圖，報告對擁有數百里邊境線的大國而言並無意義，該被攻破的還是會被攻破，不該攻破的一樣不能攻破。」蘇玉正色說道。
「很奇怪，你給我地感覺好像是對兩國之間的戰事並不關心，似乎是始終站在一個第三者地立場冷靜地分析種種情況？」聽著聽著，卡修將軍感到新的疑惑。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事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蘇玉笑而不答，轉而輕聲吟唱道，聲音起承轉合。聽在耳中悠遠深沉，仿如暮鼓晨鐘。
「事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聽著這蒼勁悲涼、直透胸腑地歌聲，卡修將軍腦海中重新浮現出幾十年來的各各事事非非，殺戮征戰，生死離別，心中有所感觸，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卡修將軍，其實你一直有一個誤解，雖然在塞肯特山區破壞你計劃的人是我，但事實上我並非是你的敵人。之前讓弗裡斯帶回去的那封信上我已講明，介入羅安特鎮的事情完全是場意外。
你現在的感覺沒錯，實際上我對兩國之間地戰事並不感興趣，我所希望的只是能制止這場戰爭，因為不管戰爭的結果如何，對於兩國的貴族高官而言不過是利益得失，而最終受苦的還是那些普通百姓。」蘇玉低聲唱罷，轉過臉來直視卡修將軍的雙眼正色說道。
「明白了。我原先還一直奇怪，為什麼兩個月前你還是正義之劍傭兵團地一員，怎麼短短時間就成了史特萊的私人教師，而若是你早看明白無論這次任務完成與否都已無法扭轉大局，為什麼還要和史特萊出使卡斯特羅？這是怎麼回事？」明白了對方的立場，卡修將軍點了點頭問道。
「呵，史特萊是我地故交，這一次卡斯特羅之行對他而言是個過於沉重的擔子，如果可以幫得上他就幫上一把好了。既然不會對大局產生什麼影響，那就當做一場遊戲好了。成了，讓他在德斯特多一點政治資本，沒成，也可以當做一次經驗教訓吧。」蘇玉笑道。
「蘇先生，我發現你的思想很複雜，有的時候超然脫俗，有的時候又重情重意，實在是讓人難以琢磨。」卡修將軍是越聽越感到迷惑。
「人生而靜，其情難思，感動而動，然後可辯。人本身就充滿著眾多的矛盾，就算是自已也未必能夠真正明白自已，更何況是旁人呢。
其實您也不用想得太多。就像我方才說，您大可以把這件事情當做一場遊戲，該破壞就破壞，該下套就下套，能阻止就阻止，遊戲嘛，當然是對手越強，難度越大才越有意思，如果簡簡單單地就分出了勝負，無論是勝者還是敗想必都不會感到太滿意的。」蘇玉淡然說道。
「哈哈，蘇先生這麼坦率，如果我不敢接受挑戰倒顯得我太小氣了。好，我答應你，就和你正正式式的玩這一場遊戲。你不要指望我會手下留情，一旦你或是使團其他成員做出不符合你們公開身份的行為而被我抓到，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把你們全部軟禁起來扣作人質。」卡修將軍大聲笑道，
「呵呵，貓捉老鼠的遊戲雖然貓佔據著絕對的優勢，但這並不等於說老鼠就沒機會反咬一口。」蘇玉不卑不亢地微笑答道。
「呵呵，好呀，那我就看看你在重重監視之下還能玩什麼花樣，怎麼來咬我一口。」難得有這樣一個難以琢磨的對手，卡修將軍心裡也是非常開心。
「東方大陸有一句民諺，叫做貓有貓路，狗有狗道，如果一切事情盡在掌握之中，那遊戲還怎麼玩下去？」蘇玉笑道。
「哈哈，說的好，雖然現在你我處在敵對立場，不過我有種感覺，你我以後一定會是很好的朋友。」在做出了一個決定之後，卡修將軍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人生苦短，夏日苦長，未來的事只有未來才能知道。」蘇玉答道。
「釘鈴」，掛在牆角的銅鈴發起一聲清脆的響聲。
「呵呵，好啦，應該是菲娜她們把晚餐準備好了。一會咱們可要好好地喝上幾杯，很好少這麼開心的日子了。」隨手從椅子背後抽出一根繩子拉了幾下，卡修將軍現在又變成了一個合格的主人。
「彼此彼此。」蘇玉微笑著贊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