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斯編年史 第四部 亡魂使者 第四十三章 非特諾伊斯之戰(上)
    整整2萬人,法王廳教立護擁軍把非特諾伊斯團團圍了起來,連一隻蒼蠅都別想飛出去。現在已經到了大軍壓境的地步,非特諾伊斯的矮人們紛紛拿出自己珍藏的各種武器,開動城內的每一台機器,完全做出了一副嚴防死守,誓死如歸的態度。

    他們推出了大炮和火槍,還有其他一些古怪的武器。矮人們還把廢棄的機器堆在城東,構築起一道臨時防線。將有軌蒸汽機車周圍裝上鋼板,改裝成了戰車。上面都架了火槍和大炮。然而這都還不算完,上百輛坦克和手持重機槍的士兵在街道上嚴陣以待,只等著那些拿著火槍士兵過來送死。而此時非特諾伊斯城外的山坡上,四個手拿望遠鏡,身披黑色斗篷的傢伙正在草叢裡觀察著這座「現代化」都市的情況。

    「看看那些武器,我們根本沒見過。」其中一個說道,「泰恩的估計沒錯,那些人的確是在這裡謀劃著要對抗天庭。」

    「看看那些『大傢伙』,那些東西能自己動。不需要牲口來牽引,也完全感覺不到魔力的存在,真是邪惡的東西,比地獄的魔鬼還要邪惡。」另一個說完沖地上啐了一口。

    「上面那個是什麼,你們認為是炮管嗎?」第三個問。

    「或許,你看見旁邊的那些了沒有,那些矮人正在往那裡面裝彈藥。」第一個說,「我想這可能是一種裝了保護外殼的移動炮台。」

    「他們有上百個這樣的『大傢伙』,不知道它們的威力如何。」第四個問。

    「讓他們去試一下不就知道了?」第一個指了指法王廳教立護擁軍的陣營,「讓他們進攻吧,得在矮人們把防禦陣地構築好之前發動進攻。」

    「等等,泰恩說過,沒看見他們最好不要貿然攻擊。」第二個說道。

    「別傻了,看看這裡嚴防死守的陣勢,他們肯定在這裡。而且我們已經把非特諾伊斯團團圍住,他們只能往海上跑,可你自己看看,還上有船影子嗎?」第一個不屑的說,「再看看這些奇怪的武器,這些傢伙都是他們秘密訓練出來的,看看他們熟練的動作。他們肯定在這裡,準備做垂死的掙扎。」

    「昆沙很狡猾,說不定是個陰謀。」第四個說道。

    「是不是陰謀,得走過去看清楚了才知道,總比在這裡瞎猜強吧。」第一個說,「而且無論他們是否在這裡,非特諾伊斯都得攻下來,這樣才能展示教會和法王廳的威信。」

    四個「天啟」在一翻爭論後,終於拿定了主意,他們向軍隊下達了進攻的命令,2萬大軍開始有節制的前進。而非特諾伊斯的矮人們也嚴陣以待,只等那些傢伙進入自己的射程。法王廳教立護擁軍的士兵們排成一個個的方陣,把火槍抗在肩上,穩步前進。在他們的前面,是一排手持盾牌的士兵,他們負責為後面的火槍隊抵擋正面襲來的槍彈。但是他們錯了,即使金屬盾牌,也無法抵擋住無煙火藥推進的鉛芯穿甲彈。

    這種新型彈藥的製作方法是昆沙教授給當地人的,在得知法王廳教立護擁軍的目標就是非特諾伊斯之後,他把大量的技術散發給了當地的那些矮人,而這些聰明的矮人也一學就會,製造了大量的武器和彈藥儲備,以應付這不可避免的戰爭。

    重機槍的咆哮打破了穩健整齊的行軍腳步聲,瘋狂的子彈如同雨點一般鋪天蓋地的飛向法王廳教立護擁軍的陣地,前排士兵就好像被鐮刀割中的稻草一樣一排排的倒下。但後面的部隊還在穩健的前進,他們相信,只要進入他們的射程,以2萬大軍在人數上絕對的優勢,依然能夠輕鬆取得勝利。

    但他們錯了,一陣炮聲讓所有人的心裡都為之一緊。炮彈撕裂空氣,發出懾人的尖嘯撲向法王廳教立護擁軍的陣地。一連串的爆炸讓士兵們的雙腿發軟,走起路來也沒剛才那麼穩健了。有些方陣甚至開始刻意拖慢腳步。

    重機槍還在掃射,密集的子彈彷彿一面無形的牆,讓法王廳教立護擁軍的大軍無法靠近他們一步。這支2萬人組成的龐大火槍隊可以說是法王廳的中堅力量,一向是法王廳對外施壓的王牌,曾經立下過赫赫戰功,號稱是大陸最強大的軍隊。但現在,他們面對一個連城牆都沒有的城市,居然無法靠近一步。

    他們終於放棄了穩步的推進,戰場指揮官果斷的根據戰場局勢下令衝鋒。十幾萬人衝鋒的場面確實壯觀,但這麼多人一起衝進雷區的場面就更壯觀了。

    昆沙在一個星期前聽到大軍來襲的消息時,組織全城軍民在非特諾伊斯周圍埋下了不計其數的地雷。而現在,這些地雷果然起到了作用。地雷可不是攻擊性結界,雖然威力沒有那個強大,但無法被探測出來。整個大軍頓時陷入了混亂。前面的人看見身邊的爆炸和是屍體都不敢再向前邁一步,而後面的人可不知道這個,玩命的衝鋒,結果正大大軍頓時陷入了混亂的境地。人們互相擁擠、踐踏,指揮官的命令再也不起作用,軍隊過於龐大的不利因素立刻體現了出來。一旦陷入混亂,想要重新組織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就在這時,非特諾伊斯更做了落井下石的事情。改進後的投石機扔出了鋪天蓋地的燃燒汽油彈。這些燃燒彈一旦著地就立刻化做一團火焰,著火的汽油飛濺在人們的身上,根本無法撲滅,而且還會引燃隨身攜帶的黑火藥。整個大軍徹底被恐慌和混亂所籠罩,別說進攻了,現在連組織起來滅火都成問題。

    「那些傢伙果然靠不住。」在山坡上,其中一個「天啟」盡量模仿泰恩的口氣說道。他們都一個樣子,而且聲音也一樣,你無法分辨他們誰是誰。

    「是對方的實力太強了,這不是用數量就可以彌補的。」另一個說道。

    「看來該我們上場了,再這樣拖下去,軍心會徹底渙散的。」第三個說。

    「說不定現在已經渙散了。」第四個調笑道。

    「沒那麼嚴重,讓我們去給他們一點信心好了。」第一個站起身子,一把扯掉身上的斗篷,露出裡面銀白色的鎧甲。

    他是一個年輕的男人,大約20歲上下,白皙的皮膚如同女人一般細膩,一頭淺黃色的頭髮披散在肩頭。他相貌英俊,身材勻稱,腰間挎著一柄長劍,修長的手整扶在上面。

    「你真的打算去?」第二個問。

    「當然,很久沒有活動身體了。」他微笑著說,「而且如果這種時候神的使者再不出面的話,那些傢伙會失去信仰的。」

    話音剛落,他的背上就伸展出兩片雪白的翅膀,他振翅飛上天空,如同一個真正的天使一般朝法王廳教立護擁軍的陣地飛過去。他如同白色的閃電一般劃過烏雲密佈的天空,渾身閃爍著代表聖潔的白光。

    「看!是天使!」在混亂的軍陣中,不知道誰最先指著天空這麼嚷了一句,頓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去。

    「我是神王泰恩派遣來的使者,我的名字是薩麥爾(上階天使的名字原文為『Samael』),我將帶領你們通往榮耀與勝利之地,就在前方。嚮往榮耀與勝利的人們,為神而戰的人們,隨我而來。」說完,這個自稱是薩麥爾的「天啟」抽出腰間的長劍,那是一柄燃燒著火焰的神劍。

    薩麥爾振臂一揮,火焰席捲整個大地,將那些地雷都逐一引燃。然後他立刻轉身朝非特諾伊斯的矮人陣地衝去。法王廳教立護擁軍完全沸騰了,原本消散一空的士氣又再度高漲起來。人們繼續冒著子彈的火焰前進,因為他們相信天使會帶領他們通向勝利。

    薩麥爾在天空中高速向地面俯衝過去,重機槍無情的向他掃射過去,有超過十門重機槍狠命的朝他射擊,但這些子彈都被他用一個簡單的防禦壁壘完全防禦開。

    「射擊!快把他給我打下來!」戰鬥指揮官朝自己的手下吼叫著。其實他也看見了,子彈對那個天使沒用,但除此之外他再沒有別的辦法。

    薩麥爾最終頂著敵人的炮火衝到了他們陣地面前手中的神劍一揮,火焰就將這些矮人全都燒成了灰。薩麥爾轉過身子,面對全力衝鋒過來的大軍高聲喊道。

    「你們都看見了,這些邪惡的武器根本不堪一擊,前進吧!勝利與榮耀都將屬於你們!」

    薩麥爾話音剛落,一發炮彈就擊中了他。天使頓時被火光所淹沒。人們都驚訝得看著天空,但等到硝煙散去之後,人們驚訝的發現,薩麥爾竟然毫髮無損。法王廳教立護擁軍中人人精神振奮,高唱著歌頌神的詩歌蜂擁朝非特諾伊斯衝過去,湧進城內殺掉每一個手拿武器的傢伙。

    薩麥爾斜眼看著那輛偷襲他的坦克,眼睛中充滿了憤怒的火光。他朝那輛坦克俯衝過去,手中的神劍再度噴射出熾熱的火焰,坦克在超高溫的火焰中逐漸融化。高溫最終引爆了彈藥,坦克在一連串的爆炸聲中化為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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