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斯編年史 第三部 派瑞特海的風 獵物與獵手的遊戲(二)
    黃昏時分阿倫最後一次眺望後方的海面依舊是平靜如常。直到這時阿倫才鬆下一口氣收起望遠鏡朝下層甲板走去。甲板上一片狼籍到處都是碎木頭、金屬破片、斷裂的纜繩、還有血跡。幾個夥計正在清洗甲板他們跪在上面用抹布擦掉血跡把碎木頭收集起來用做廚房的燒柴。海上可不比6地這麼富裕可以取得的資源很有限所以水手們都懂得最大限度的利用每一樣東西。

    「讓水手們都休息吧已經逃脫了。」阿倫對威爾森和羅伯特說道。「安排好輪值全面警戒隨時注意海面的動靜。」

    「遵命船長。」兩人同時敬禮說道然後轉身去吩咐水手們休息和值班的事宜。

    阿倫則繞過兩個被炮彈轟壞的木箱朝下層船艙走去。他徑直來到炮艙這時候那些疲憊不堪的水手們正收回木槳一個個躺在地上如同死人一般。但看見阿倫過來他們還是站起了身子。

    「不用了」阿倫抬手示意他們隨意「幹得不錯兄弟們你們都是好樣的。我會讓保羅給你們準備些朗姆酒」

    「謝謝船長。」炮兵總長查維斯有氣無力的說道連壯如磐石的他都累成這樣可見之前的勞動強度有多大。

    「不說謝謝的應該是我。」說完阿倫轉身離開了那裡。

    他下到了底艙但這裡已經積滿了水。木工羅奇正站在齊腰深的水裡手中扶著一根標桿。馬洛伊還在船身內側敲敲打打似乎不放心那塊釘上去的木板。亞當則正在和另外幾個水手機械的搖動著抽水輪看他們的架勢似乎已經搖那東西很久了。

    「兩英尺三英吋水已經堵住了。」看見阿倫進來後羅奇疲憊的說道。

    「幹得好休息一下吧我叫人過來換你們。去喝點朗姆酒暖暖身子。」阿倫轉身出了底艙。

    穿過水兵室之後他來到了醫務間這裡原本是餐廳非常時期就用做醫務間參桌就成了手術台。而現在這裡正橫七豎八的躺著傷員。康斯坦丁坐在地上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艾因則還在安撫著傷員。

    「還好吧?」阿倫問道。

    「救活了17個有5個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康斯坦丁擦了擦眼鏡後重新架上鼻樑然後指了房屋角落裡那5個用帆布蓋著的說道。

    「我們都知道你盡力了。」阿倫安慰道。

    「那傢伙是什麼人?為什麼攻擊我們?」康斯坦丁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們也是海盜似乎是把我們當成了武裝民船。」阿倫搖了搖頭。

    「你的額頭我給你看一下。」康斯坦丁說著站起身子。

    「什麼?」阿倫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額頭這才現全是血。於是他老實得找了個地方坐下畢竟他高大的塊頭在船艙裡很彆扭。「該死的搞突然襲擊我們在茫茫大海上航行了4個星期他竟然能找到我們。」

    「我們在萊索托停靠過或許有人把我們的動向告訴了那些人。他們或許把我們當做走私商船了。」

    「萊索托又不是水牛鎮哪有這麼多情報販子。」阿倫舔了一下嘴唇。

    「這可說不准水牛鎮的情報還不是四處收集來的。」康斯坦丁走過去扒開他額頭的頭看了看。

    「除非他是老手知道那些人都躲在什麼地方。」

    「一點擦傷上點酒精消毒就可以了。」拿過一個瓶子和一小快紗布。

    「酒精!我們有這東西嗎?」阿倫說道。

    「沒有但我們有朗姆酒。」

    「朗姆酒!」阿倫瞪大了眼睛看著康斯坦丁後者同樣注視著他。「見鬼!居然用朗姆酒真是世界末日。」

    「往好的方面想想這東西能救你的命總比喝進肚子裡再吐出來好多了。」康斯坦丁開始往紗布上蘸朗姆酒。

    「那可是你幹的事情我從沒吐過。」阿倫還在嘀咕著「用朗姆聖神我寧願去死。」

    「誰吐都一樣。」康斯坦丁把紗布按在了阿倫傷口上。

    「哦!見鬼!」

    「別像女人一樣叫好不好。」

    「誰讓你用朗姆酒的。」阿倫咬緊了牙齒說道。

    「別抱怨了要是得了破傷風那才叫麻煩。」艾因插進來說道。

    「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成醫學專家了?」阿倫看著艾因說。

    「說話別帶刺好不好又不是我把船轟成這樣的。」艾因絲毫不讓步的說道康斯坦丁意味深長的揚了揚眉毛阿倫則徹底不吭聲了。

    「我回船艙去叫羅伯特、威爾森、查維斯、喬治和邦頓到餐廳去我在那裡等他們。」

    「你自己幹嗎不去?」艾因繼續頂撞著阿倫。

    「因為我還有其它事情。」阿倫說完轉身出了船艙。

    「我幫你轉告他們!」康斯坦丁對著阿倫的背影說到等阿倫走後他無奈得搖了搖頭看著艾因說「你為什麼要頂著他?」

    「我那也是為了他好。」艾因說。

    「他剛吃了敗仗肚子裡有火說話當然不好聽。」康斯坦丁說道。

    「我知道這就是他的毛病。」艾因走過來在康斯坦丁身邊坐下「他總是贏所以他不習慣吃敗仗。」

    「我知道你的用意可下次別在這麼多人面前好嗎?」康斯坦丁小聲的說。

    「我知道了你們是最好的朋友。」艾因有些不耐煩的說。

    「經你這麼一說我得去看看他你照看著傷員等一下我叫人來處理屍體。」

    「交給我好了。」艾因點了點頭。

    「謝謝」康斯坦丁說著起身離開了那裡。

    沒過多久船上的幾個核心就全聚集到了船長餐廳裡。這裡也是一片狼籍先前的攻擊似乎沒有漏過任何地方。他們找了幾把還能坐下的椅子圍坐在桌子周圍不同的是還多了個康斯坦丁。

    「你們怎麼看先生們關於今天的事情。」阿倫最先話了。

    「他搞突然襲擊!」威爾森第一個嚷起來同時用鐵鉤子敲打著桌子。「從濃霧中向我們開火他裝備的是遠程大炮在凌晨動攻擊我們都還在睡覺沒有一點防備。這仗輸得不丟臉。

    「不我想他們的確有過人之處。」羅伯特低著頭說「至少他們的炮兵值得稱讚在如此濃霧中他們居然能命中我們而且是很多次。要知道我們也是在移動當中的老實說我至今沒想出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這不難知道我們的動向後悄悄跟蹤在後面等待機會接近。至於在濃霧中射擊我想他們是利用聲音來辨別方向的還記得當時他們是什麼時候動攻擊的嗎?我們敲鐘換班後不久。只需要按照風估算一下我們的度和方向就可以了。」

    「你是說他們依靠鐘聲來斷定我們的方位!」康斯坦丁有些吃驚的問。

    「沒錯他們就是這麼驚人。」阿倫無奈得點了點頭在晨霧谷的時候阿倫見識過水牛鎮的那些傢伙就幹過類似的事情雖然他得承認這樣做的難度很大。

    「你說他們是有目的的追擊我們?」羅伯特問阿倫。

    「沒錯我們在萊索托靠過岸當時我們是以走私商船的名義過去的或許那傢伙把我們當獵物了。」

    「可後來我們掛起骷髏旗了!」

    「我們是什麼對他們來說不重要那傢伙只把我們當成『肥羊』而已。」阿倫抱起手說。

    「這麼說……他們很可能還會找上門來我們得想好對策。」邦頓吹起煙槍說「從萊索托出來的時候你就沒買多少補給我們得找地方進些貨。彈藥都不多了水和食物也沒多少了最多維持兩個星期。」

    「這些東西都在海上補給向南行駛就是高亞斯群島那裡的土著會給我們想要的東西。」

    「他們可沒有炮彈和火藥。」

    「炮彈和火藥戰勝不了那傢伙他有遠程火炮威力是我們的兩倍。教訓他得要點技術和腦筋。」阿倫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好吧隨你怎麼說要是海軍打過來我可不管。」邦頓繼續抽他的煙。

    「邦頓說的沒錯船長。」威爾森站了出來「我們的後桅桿壞了船舵也沒了船體多處開裂。或者說直接一點……我們損失慘重必須靠岸修船。」

    「不能在任何港口靠岸最多在高亞斯群島補充淡水和給養。只要我們一靠岸他們就會知道我們的動向。在船沒修好之前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動向必須呆在海上。」

    「你還打算找那傢伙算帳?」羅伯特說道。

    「當然他把我們打得這麼慘我得找他討個公道順便要點湯藥費。」

    「可……恕我直言以他們做目標可一點也不明智他們不是菜鳥今天的襲擊就是最好的證明。而且在茫茫大海上找一艘我們從沒見過的船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沒錯他們是幹得不錯那個船長的確有兩下子。」阿倫看了看四周「可我也沒說非他不打我們就在海上一邊找『生意』一邊找他要是讓我再碰到我就給他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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