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斯編年史 第一部 傭兵王 第二十九章 魔軍來襲
    經過數十分鐘的飛行後,威考克的法力開始漸漸減弱,薩姆終於連滾帶爬的摔倒在地上。此時他已經身在距冰霜之頂30英里以外的地方,而此時的冰霜之頂,也不應該被叫做冰霜之頂了。

    薩姆在高空飛行的時候親眼看見了冰霜之頂的變化,熔岩和硫磺從裂口中迸發出來,滾滾黑煙升騰到天空中,形成一片黑色的烏雲。不計其數的地獄魔怪從裂縫中爬出來,迅速佔領了周圍的領地。原本冰雪覆蓋的山峰如今一成了一個活脫脫的火山口。

    「該死!我們都幹了些什麼!」薩姆咒罵著,遠遠望去還可以看見幾個身材巨大的魔怪在山頂上空盤旋著,不時的還傳來幾聲淒厲的叫聲。

    薩姆又想起了威考克,一想到他薩姆就覺得內疚。他想起了威考剋死前對他說的話,雖然簡短,但確實告訴了他不少的東西。不過這些還不夠。薩姆覺得還有很多東西他沒來得及告訴自己。什麼魔王哈瑞斯,還有什麼地獄之門的,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根本就不知道。雖然他不識字,但是教會的《神喻之書》他已經聽別人讀過無數遍了。對這些內容書上之字未提,幾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想到這裡薩姆立刻朝水牛鎮方向走去,在那裡或許可以借到馬車,並且把這邊發生的事情告訴水牛鎮的人。要知道水牛鎮是整個高德斯大陸的情報中心,而它散播消息的速度也是整個大陸最快的。他一刻也不能耽擱,必須盡快去見格裡芬。他要找格裡芬問個清楚,關於聖物,關於幾千年前的那場曠世戰爭,有太多的事情他需要弄明白。還有,如果威考克說的都是真的,他要把阿德萊特救出來,而他相信格裡芬會知道方法。

    太陽曆75年2月日,北方冰霜之頂傳出的巨大震動傳遍了整個大陸,甚至連最南端的海岸都感受到了那股震動所帶來的恐懼。一周後,由冰霜之頂附近開始,一股邪惡勢力開始蔓延,由魔鬼和怪物組成的軍隊橫掃路過的一切,如同烈火一般摧毀著他們所能摧毀的一切。沒有什麼能擋住他們前進的腳步,一切都將毀於沖天烈火之中。大陸開始流傳,這是世界末日,有人拔走了冰霜之頂的天罰之劍,《神喻之書》中所記載的末日開始了。

    薩姆經過了5天的艱難跋涉之後終於抵達了水牛鎮,可當他到達那裡的時候,卻看見了是阿曼人在城門上站崗。城門顯然是新建的,以前那個早就燒沒了。

    「見鬼!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段時間總有那麼多令人煩心的事情!」他小聲咒罵著,心想這裡大概是被阿曼人給佔領了。

    可是當薩姆正要走開的時候,卻發現一個西賽姆勒人正走過去和那個阿曼人打招呼,看上去還挺親切的樣子。這下薩姆可就納悶了,世道還真難懂,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管怎麼說,薩姆最終還是決定大著膽子走了過去,他寧願相信那些阿曼人是投降過來的,畢竟最近阿曼爆發了政變,一個年輕的某臣推翻了他的主子,自己蹬上了王位。或許這些阿曼人效忠舊的主子,被新皇帝追殺,無奈只有逃到這邊來。

    「開門!我要進去!」薩姆扯著嗓子大喊道。

    「該死!」他聽到城門上那個西賽姆勒人咒罵著跑下城樓,不一會兒門就開了。

    薩姆謹慎得走進了水牛鎮,卻發現裡面到處都是人來人往,人們正在忙著重建這裡。而且當中還有不少是阿曼人。薩姆試圖找一兩個熟人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卻看見亨利站在一堆木頭上面指揮著建設。

    「亨利!」薩姆大聲喊道。

    「見鬼!你終於回來了!」亨利從木頭上跳下來說道。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薩姆攤開手說道。

    「我們和阿曼人講和了!」

    「什麼!」薩姆瞪大了眼睛。

    「我們和阿曼人講和了!我們現在是同盟!」亨利笑道。

    「見鬼!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告訴我!」薩姆吃驚的說道,他雖然猜中了一半,但沒有全猜中。

    「這些是來幫我們重建水牛鎮的阿曼人,同時他們也協助我們防守這裡。」亨利說道,「阿曼的統治階級發生了動亂,國王也死了,這些都是以前阿曼大帝的忠臣,不願意效忠新的國王,於是新國王就追殺他們。他們沒有辦法,只能投靠我們,希望通過聯手的方式來對抗新的阿曼政權。雙方締結了協議,而且這些阿曼人也願意為我們重建家園。」

    「我算是大概明白了,」薩姆點了點頭,「對了,有馬車嗎?我許喲啊一輛馬車,就現在。」

    「你又要做什麼?」

    「北邊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有人把天罰之劍給拔了出來,結果打開了通往地獄的通道。現在北邊到處都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在作亂,他們正朝這邊過來,我需要一輛馬車載我去東邊的炎獄山谷,我要去見格裡芬。」薩姆間量簡潔的說道。

    「哦!上帝!誰哪個雜種干的?」亨利說道。

    「不知道,不過這事情與我多少有些關係。」薩姆歪了歪頭,「對了,多派些人,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盡量往北邊散播,讓那些人趕快離開那裡!」

    「我知道了,可是能往哪逃呢?」亨利不解的問。

    「盡量往南邊逃,那些惡魔的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就是東邊的創世之書,我必須趕那些惡魔到那裡之前通知格裡芬小心一些。」

    「對了!北邊蠻族的入侵也解決了,現在大批的阿曼軍隊和我們的軍隊正朝這邊過來,你要不要等他們過來一起過去?」亨利提議道。

    「北方蠻族入侵了!」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這個事情,那些野蠻人和阿曼的新政權領袖串通好了來整我們,我在理查德侯爵和那些阿曼盟軍即使把他們趕了回去。」

    「真見鬼,事情比我想像的還糟!」薩姆說道,「我還是一個人去比較好,等理查德來了告訴他北方的事情,讓他先不要管什麼阿曼人了,北方的威脅才是最大的麻煩。而且那些惡魔的主力部隊很可能會從奧格蘭方向經過,因此那些阿曼人肯定比我們還慘。」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去新的甲板炮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找輛馬車。」亨利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真難得,你居然也會受傷!」

    「哦!見鬼!我一定是太緊張了!」薩姆看著自己肩膀上的傷口說道。

    「去找醫生給你看看,我們在甲板炮見!」說著亨利就去幫薩姆找馬車。

    「謝謝!」薩姆說道,然後去找博夫曼醫生。

    薩姆要的馬車很快就找到了,那是一輛雙架篷車,上面給他備足了食物和其它生活必需品。車輪和車軸經過了臨時改裝更加堅固耐用,這是考慮到薩姆有可能遭遇到阿曼人的襲擊。而且為了避免衝突,他們還請來了阿曼人為他畫上了阿曼的徽章。就這樣,薩姆急匆匆的離開了水牛鎮,朝東方的炎獄山谷駛去。

    魔軍入侵的消息很快就經由水牛鎮傳偏了整個大陸,整個大陸都人心惶惶,北方的居民已經全部南撤。不單是西賽姆勒,連奧格蘭方向也得到了消息,甚至北方蠻族也不得不再次南遷,不過這次西賽姆勒顯示出了應有的寬容,他們應許那些野蠻人在邊境地帶暫住,但是北方野蠻人必須答應聯合對抗惡魔軍隊。

    而在奧格蘭的首都安拜斯,當焚聽到這個消息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他不相信居然有人能擊敗威考克奪走天罰之劍,和薩姆一樣,他也見識過那些守護者的厲害,他覺得那根本就不是人類可以擊敗的怪物。但是同時他也感覺到了來自北方的那陣強力魔法波動,那不是一般的強,一些低級的巫師甚至因為這陣波動而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芬立刻派人去查明事情的真相,而回來的結果卻令他大為吃驚。北方的確已經是惡魔的天下了,而且他們還正在往安拜斯方向移動,這更增加了焚的恐懼感。他精心設計的這個局本來毫無破綻,而現在卻被某個、或者某群混蛋給攪和了!他可不想連江山都沒有坐穩就成為惡魔們的晚餐,或者甜點。

    「該死!」他用力摔掉部下送來的書信,那是報告惡魔情況的書信。

    上面寫著:那些惡魔正在以每天70公里的速度推進,沒人能夠阻擋他們的前進,只要是他們路過的地方,除了烈火和焦土之外就什麼都不會剩下。若非是提前疏散了人員,損失將更為慘重。

    「他們正在往這裡過來!」一個謀臣說道。

    「那他們為什麼要來這裡?」另一個謀臣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為何不直接去問問他們?」先前那個謀臣說。

    「該死,該死!真***見鬼!」焚憤怒得將眼前的一切都仍到地上,「你們這群窩囊廢!一到這種時候就沒一個像樣的!」

    那群謀臣嚇得一個個都不敢吭聲,呆在原地直哆嗦。

    「都給我聽好了!」焚強壓心頭怒火說道,「立刻去給我著急所有能拿武器的人,把他們召集到這裡來,聽見了嗎?聽明白了就給我立刻去辦!」

    所有的謀臣們都立刻按照焚的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焚的目的相當明顯,預期跟隨其他人逃往南邊多活幾天,還不如就在這裡,依靠安拜斯堅固的城防與那些惡魔一決高下。他已經在這裡創造過奇跡了,他有信心再贏一次。那天夜裡,焚最後一次去了瑪格麗特的房間。

    「我可以進來嗎?」他站在門外說道。

    沒過多久一個侍女就過來打開了門,然後侍女很識趣的離開了那裡。

    「什麼事?」瑪格麗特問道。

    「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帶點東西過來。」焚的本地語相當標準,而且帶有濃烈的奧格蘭口音。瑪格麗特甚至懷疑他是否就是這裡的居民。

    「什麼?」

    「我想你會喜歡的,」焚打開油布包,從裡面取出了烏普撒斯家祖傳的劍和臂環。

    「哦!你是從哪裡找到它們的!」瑪格麗特高興得走過來說道,而焚卻緊張得後退了幾步。「對不起,我忘了你……」

    「沒什麼,早就習慣了。」焚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的一個部下在黑市上看見它們的,我想可能是西賽姆勒人逃跑的時候忘了拿。唯一的遺憾是,劍已經被者斷了。」

    「哦!聖神!」瑪格麗特心疼的說,「薩姆曾經很喜歡這把劍!雖然他一個字也沒提起過,但是我知道,他很想擁有它。」

    「那個薩姆……能跟我說說你們之間的事情嗎?」焚說道。

    「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他只不過曾經當過我的保鏢而已。」瑪格麗特平靜的說道。

    但是焚已經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了,別忘了他會讀心術,他能看到瑪格麗特的思想、記憶、以及感情,即使瑪格麗特刻意封存的那些也一樣。但是他還想確認一下,因此他才問了那個看似沒頭腦的問題。

    「從來都是你問我問題,我可以問你一兩個問題嗎?」瑪格麗特突然說道,關於焚的事情她這段時間也略有耳聞。

    焚雖然算不上仁政愛民,但也不失為一個好國王。在他的領導下,奧格蘭正迅速從大戰的陰影中恢復過來。相比之前珈利摩嘉的殘暴統治,焚的政策要仁慈很多,甚至比之前瑪格麗特的父親統治時期還要寬鬆。焚這個外來統治者正在逐漸被奧格蘭人民所接納。從另一方面來說,焚曾經從珈利摩嘉的淫威之下救過瑪格麗特,而且這段時間以來他對瑪格麗特的關心雖然稱不上無微不至,但也還過得去。只是限制限制瑪格麗特行動這點讓這位公主多少有些不舒服,不過總的來說瑪格麗特並不討厭這個看上去充滿詭異與狡詐的統治者。

    「請便。」焚恭敬的說道,這也是瑪格麗特不討厭他的另一個原因,至少這個男人的言行舉止還算禮貌。

    「你……為什麼要謀反?」瑪格麗特小心的問。

    「因為那老東西的作為我看不慣,所以就反了。」焚心情坦然的說,「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不能滿足慾望的人,如果我對權勢充滿慾望,那麼我就無法謀反。因此我並不是一個喜歡權勢的人,我只在我能做的事情範圍之內盡量的使自己過得心安理得一些。」焚歪靠在椅子上說道,看得出這段時間他很勞累。

    「那你為什麼要和阿德萊特作戰?他來接管這個國家不也是一樣的嗎?在洗賽姆勒,他同樣是個好國王。」

    「不為什麼,我只是想和他公平的比試一場,由勝利者來統治這個國家,這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焚攤開雙手,「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我的處境還不如他,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輸得如此狼狽。」

    「那是你用計謀害他!」

    「如果他真的那麼優秀就應該能識破我的計謀,或者他用更好的點子來陷害我。」焚說道,「統治一個國家並不僅需要一顆仁慈的心,還要有保護那個國家的能力。」

    焚說完之後兩人都沉默了很久,直到焚再次打破了平靜。

    「說正題,我今天來找你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

    「我希望你離開這裡,而且是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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