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異志 正文 第八十二章 三嬰(二)
    講完了昏倒後的經過燕叔點了點頭:「沒錯這是正宗的『三嬰護體陣』你遇到的就是三嬰中的一個嬰孩兒法名綠嬰」

    「燕叔您有話就說不必藏著掖著你侄子我好歹也是個弱冠的漢子啥事兒都能撐得住」

    「而是什麼您倒是說呀」我急得又是咬牙又是跺腳。

    「而是三個**的產物」燕叔探了口氣低著頭說。「我聽一個師伯說過當年啊是茅山派的掌門亂了人倫搞大了自己嫂子的肚子生下一個嬰兒也許是老天的意願這孩子生下來沒活過半個月就死了叔嫂兩人挺痛心找先生選了塊兒風水地買了副小棺材就把那嬰兒埋了誰知那先生不是旁人竟是一個養鬼為生的黑心法師。養鬼我以前和你說過就是南洋降頭師搞的花樣將死去的小孩墳前偷偷種上籐子用籐條把小孩兒的魂魄給勾出來。勾出之後降頭師要連夜將籐子割下回家用小刀把籐子刻出小人兒的形狀再放到屍油瓶子裡頭餵著。成功了孩子在墳裡的屍體就會慢慢消融不留一點兒痕跡要是敗了降頭師的功力自損孩子變成殭屍。

    按理說那個南洋法師的功力還算不薄雖然還不能隨心所欲的使用飛頭但養個小鬼還是手到擒來不過他這回輕敵了他忽略個事兒:墳裡的嬰兒是**所生帶著一大股子怨氣法師一不留神反而讓那股怨氣給反噬了這小鬼兒一當道可了不得法師家附近全讓怨氣給罩住了一時間孽障叢生一年以後周圍的村子裡又生出了兩個**的小嬰孩兒來這仨小孩兒湊到了一塊兒法力就更高強了後來逐漸引起了那頭邪獸的注意收來給茅水派教主佈陣用了。

    佈陣的時候小孩兒通常都是守在岔路口上等人不注意的時候突然從背後冒出來跟你說話你要是知道咋回事捂著嘴跟他搖手那你就算是躲過去了不過你要是和他說的話過三句你就算是捂進了陣裡頭了。如果沒有解陣的方法就會……

    「就會怎麼著?」

    「就會和那嬰孩兒一樣滿臉渾身地潰爛臉上起泡冒白膿最後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殭屍中了這陣的人肚臍眼兒先變色兒綠得刺眼」

    聽了燕叔一席話我趕緊掀開自己的短褂就想瞅瞅肚臍眼兒這時燕叔說道:「大侄子你不必看了你昨天昏迷的時候我倆就看過了確實是綠了」

    聞聽刺眼我腦袋嗡了一聲就覺得天暈地轉差點兒沒被過氣去。燕叔和夢蓉連忙上前又掐人中又敲後背的總算是把我給喚醒了燕叔皺著眉頭說道:「孩子呀我之前把這探墓想得太簡單了以為就幾條毒蟲幾股毒氣就算了哪想到連茅水密教都摻和進來反倒把你給坑了……」

    「老叔那您說知焉哥這病到底是有救還是沒救啊」夢蓉急得都快哭了。

    「解藥倒是有不過就是……」

    「就是什麼?!」生還的力量是無限的聞聽自己還有救我眼睛裡射出一道綠光。

    「就是你也造出三個這樣的嬰兒來這樣你就沒事兒了」燕叔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兒。

    「造出三個?您是說我也要**三次生三個這樣的孽種才行?」

    「對除非有下陣人為你解卦否則你只能用這個方法才能把自己給解脫出來」

    「讓我**還不如把我殺了算了」我緊咬牙根兒恨恨地說。

    「我知道你是個正人君子即使性命沒了也不會做出這等孽事來不過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你能為名節而保住操守卻未必扛得過身體的煎熬」

    「燕叔您放心只要我劉知焉還有一口氣在就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吳三桂這小子太他娘的狠了老子是決定了不僅要挖他的墳還要扒了這丫挺的皮抽了這丫挺的筋掰下這狗賊的骨頭餵狗……」

    「行了知焉你還是想想如何養傷吧你現在之所以還能這麼歡實還是托了夢蓉的金蠶所賜是她幫你逼了一個多時辰的毒」

    「謝謝夢蓉妹妹」我朝夢蓉一抱拳夢蓉羞的滿臉通紅頭飾隨著風叮鈴鈴地亂響。

    「那咱下一步該咋辦呢?」我繼續轉過來問燕叔。

    「事到如今這墓是必須得往裡探了。今天上午我在山頂細細探查了一番居高臨下視野特殊的清楚我拿著風水圖志比對了一個多時辰終於探出了陵墓的大致方位不過他墓的周圍總共嵌了數十道別陣要破陣而入委實不是一件易事。知焉我要知道這裡面摻了茅水派的毒陣說死我也不讓你進來了可現在你中了毒陣我又離不了它總想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解藥可拿」

    「事不宜遲那咱們現在就走」我一聽到『解藥』二字身上頓時又有了使不完的勁兒。

    「慢著知焉……」燕叔打斷了我的話「這回咱可不能再冒懵o1地亂闖了你和夢蓉先留在山上底下的情況我再去探探啞巴虧已經吃了一次這回咱得小心點兒了不是?」

    「嗯……行不過燕叔您可別糊弄我自己進了墓去」

    「哎呀你小子你瞧我都把夢蓉留在你身邊了你還不放心離了她我能進墓麼?你也不好好想想」

    「對了燕叔您要再碰上那個綠毛嬰孩兒您一定得把他給我抓來我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把他的爛肉喂黃鼠狼剩下的骨頭墊茅坑……」

    「行啦知焉哥一會咱還得吃飯呢」夢蓉捂著嘴笑道。

    「好了那我就下去了。夢蓉啊我走之後你照顧好你知焉哥你有金蠶我放心要有個啥應付不了的急事兒你就把金蠶放出來找我讓螞蟻寫個『一』字兒我就回來哈哈哈」

    燕叔說完三個人全都大笑起來。記憶裡我好久沒這麼暢快的笑了以前我身體健康的時候總想著如何財如何回京城娶個三妻四妾整天被凡塵擾得不得安寧言無好言笑無善笑得了一寸還想要一尺。可這一回什麼都沒了甚至爹娘給我的身子都搭進去了奇怪的是我現在反而能放得開去大笑去感受身旁所有美的東西。造化啊你可真是弄人不淺、毀人不倦。

    註:o1冒懵北方土話指沒有準備地冒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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