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都市 正文 第97章 轉移
    第97章轉移

    好不容易我的身體終於安分了起來。我似乎可以聽到無雙在我身旁狠狠地出了一口氣。

    他太累了。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多麼暴烈用無雙的話說就是一頭騾子都不可能有我那麼大的勁。

    兩個人滿身大汗地你看我我看你終於笑了一笑。

    我的嘴角剛剛帶起一點弧度立刻牽扯著全身的傷口劇痛於是安靜下來不敢動不敢笑不敢講話。我身上傷的很重特別是最後背上挨的那一下不是土槍就是土炸彈。我可以感覺到那種被爆破碎片插進皮膚的感覺。

    嘴裡的煙已經燒到了頭我呆呆地看著面前扭曲的煙屁股愣。那是被我的牙齒給咬的。

    我就安靜了那麼一小會就已經承受不住那虛脫的感覺腦袋一歪昏睡了過去。

    這一睡又不知道是多久。

    迷迷糊糊簡我突然聽到身邊卡的一聲響。我立刻睜開了眼睛。四週一片漆黑。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現在已經是晚上。

    聲音是從簾子的那一邊傳過來的。我勉強扭頭看了看四周無雙併不在屋子裡面。我疑惑地看著那張簾子想起了那個叫蛋媽的男人。

    雖然他的態度惡劣到了極點但是我卻覺得他似乎是一個很好的人。從他後來給煙我的樣子就可以看得出來他不過是平時裝得狠狠的而已。

    至少我認為是這樣的。因為他把香煙點燃放到我嘴裡的時候那種眼神是很真誠平靜的不像唐田的眼睛永遠帶著狡黠的深沉的光。

    「小子還疼不疼?」

    一個聲音突兀地從簾子那邊竄了過來駭了我一跳。不過我馬上辨認出來那是蛋媽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當時疼痛把我的大腦刺激到了極點只模糊聽了幾次的聲音我居然辨認得很清晰。

    「已經不疼了。謝謝你……蛋……醫生……」

    「干!!你他媽才是蛋醫生呢。」那人笑呵呵地罵了一句似乎在這深夜裡他遠比白天要容易接近。「你也跟無雙那小子一樣叫我蛋媽就好了。放心我看過了你小子死不了。真不知道你他媽運氣怎麼這麼好?挨了這麼多刀居然連胳膊都沒斷一條。」

    我苦笑了一下被人追砍了十幾條街難道還叫運氣好?不過我的四肢倒還真的都有感覺這至少說明我以後不會變成一個殘廢。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看我沒做聲蛋媽只好開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夜裡睡不著又實在沒有事做他居然和我這樣一個包成了木乃伊的病人聊上了。

    「小子你這次惹的事不小啊。」

    「你也知道?」

    「我也知道?呵呵現在不知道的人可真的沒幾個了。道上混的誰不知道你林與把人家青幫老大的獨子給廢了現在你可是大名人了。」

    「是麼?」我淡淡地應了一句現在我可真沒有心情去回憶這件事情。就是因為這個我被別人處處迫害一路逃到了這裡。想起來確實有些感慨更多的則是悲哀。

    「恩小傢伙我問你你是準備投靠趙家麼?」蛋媽沉默了一下突然開口問道。這個問題問得有些突兀我的腦袋本來就是昏沉沉的聽到他這麼一問居然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蛋媽見我沒有說話冷笑了一聲繼續說了下去。

    「林與我老實告訴你你的事情我知道不少。要不是我還比較欣賞你的為人就算是無雙那個小白癡跪下來求我我也未必會管你。」

    我眉頭皺了皺心了頗有些不快。心想又不是我求著你救的幹什麼救了我之後又擺出這種姿態?當然我是不會說出來的畢竟現在是人家收留我我不能做的太過分。

    看我沒有反應蛋媽繼續說了下去。

    「可是我也得說說你。你小子也太不開竅了。你想想這整件事情從頭到尾你做錯了什麼?老實說一件也沒有。你救你的朋友是講義氣你被人偷襲還救了人家小姑娘一命最後你自己受了重傷都不忍心殺人從頭到尾你做錯了什麼?」

    「是啊我做錯了什麼?」

    我跟著問道。這個問題在這一路上我想了太久太久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才會把自己弄到現在這個地步不是說有因才有果麼?那麼又是什麼導致我現在要這麼淒慘地躺在這裡?

    這是為什麼呢?

    「其實要真的說錯你還真的做錯了一件事情。」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個蛋媽看起來越來越不像一個平凡的人了。他的每一句話都幾乎說進了我的心坎中。我努力地讓自己平復了一下不讓情緒對我產生任何的影響才慢慢地說道:「請先生教我。」

    「嘿我可不是教書的那一套就免了。看你這小傢伙的所做所為還滿對我胃口的你這樣被人逼死了也很可惜我就告訴了你吧。你只錯了一件事那就是你太弱了!!」

    「你自己的力量太小了。救朋友也好救自己也罷你沒有實力是根本就辦不到的。你為了朋友得罪青幫但是你自己卻沒有應對青幫報復的能力。所以你錯了。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多道理可講拳頭硬實力強才是硬道理。就算現在你佔著理可別人青幫就是要殺你你能和他們講道理麼?」

    「別說你已經很強了。武功強有什麼用?你看青幫幾大長老哪一個武功很牛比的?但是人家人多槍多錢多。所以他們要你死你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如果不是幾次都被人家救了起來你現在連屍體都爛掉了還能在這裡喊疼?」

    就在半個月以前有一個人跟我說過同樣的一番話。那個人的名字叫唐田。兩天前他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了我這條道理有多麼地偉大。現在我淒涼地躺在這個冰冷的診所裡面又有另外一個人跟我所了一樣的話。

    諷刺真的很諷刺。

    我笑了笑但是卻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甚至連身上的傷口都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是的我在抖在劇烈地顫抖。我感覺到身下的小鐵床在隨著我的身體抖動出咯咯的聲音。我努力地想使自己平靜下來可是根本就不可能。

    想到了萬學岷想到了小美想到了唐田想到了這兩個月來的每一天。每一件事情都如同電影一般在我的面前閃現。

    一夜之間我的生活被毀了。我自己現在已經人不人鬼不鬼還連累得朋友為我受累。

    每一件事情都是我不能接受的可是我又能怎麼樣?面對青幫我就像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一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我的思維越來越亂腦袋中的東西越來越多一直過了好半天我才終於平復了下來。時間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癱軟在了床上。

    「刷」的一聲簾子掀開了蛋媽高瘦的身影出現在了我面前。還是和那天一樣他叼著煙點燃了然後塞在我的嘴巴裡面才幫自己再點上一根。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這種煙的味道很奇怪很有勁。我居然有些頭暈。不過那種微醺的感覺倒還滿舒服的。

    「怎麼?想明白了?」

    蛋媽還是站著我只能看到他的一雙細長的腿。

    「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就好。那我問你你現在還想投靠趙家不?」

    「我不知道。」

    「日你這叫想明白了?」蛋媽憤憤地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媽的他勁真大那一下敲下來真他媽疼。

    「我問你你進了趙家能幹什麼?你是商業天才還是高級謀士?你能做什麼?去給人當打手?」蛋媽冷笑著說道:「不是我看不起你就憑你這個廢人就算是給人當打手人家還未必要呢?就算是要找個人當槍使也得找點快點的槍吧?你算什麼?」

    我默然。確實我現在連當打手的資本都沒有了。苦練多年的武功早已經被廢了現在就憑著自己這半調子的外功估計連趙無雙一招都接不了?我能幹什麼?難道是幫趙家掃廁所?

    「想明白再說吧。」蛋媽哼了一聲看見我又陷入了沉思他轉過身一掀簾子又從房子裡面消失了。

    「蛋媽!!為……為什麼要幫我!」

    「你這樣的人太少了。」蛋媽的聲音很飄似乎是在回答我的問題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你這樣的人死一個就少一個了。」

    一夜無話……

    第2天一早,我是被無雙給喊起來的。我睜開迷濛的雙眼頭腦還有些不清楚。

    「起來了林與。」

    無雙拍了拍我的臉試圖讓我清醒一點。我別過了頭讓自己的臉逃開了他的毒手。

    「幹什麼啊?」

    我看看窗外天還只有濛濛亮現在還是夏天這個時候頂多只有5點。

    「你怎麼早叫我起來幹什麼?」

    「好了別囉嗦了這裡不能繼續呆下去我們得換個地方。」

    「哦。」我答應了一聲想要坐起來。可是背上一疼我的手又軟了只能撐在那裡喘氣。

    無雙一看我這模樣趕緊跑過來一把按住了我。

    「大哥你就別添亂了躺好。」說著他把床下面的什麼東西搬了一下然後推著床向外走去。一般診所和醫院裡面的床可都是帶著軸承的。

    我的糕德。他不會是想推著我走到街上吧?我在心裡忿忿地想。不過現在的狀況顯然容不得我反駁。我只好無奈地躺著隨口問道:「為什麼要走?我覺得這挺不錯的。」

    這是句實話因為我覺得這診所的主人不錯。雖然蛋媽看起來很冷但是其實他是一個很熱心的人。這一點居然和無雙很像。只不過無雙的冷是外露的而蛋媽則是冷到了骨頭裡面。

    無雙還是道行不夠啊。我在心裡感慨著。

    「嘿你覺得呆在這裡好我可不覺得。」蛋媽冷硬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抬起頭原來無雙已經推著床穿過了簾子來到了外面。這是一間很普通的診所前廳。擺設和無雙那裡大同小異。蛋媽正叼著煙坐在板凳上歪著頭看著我。

    從外表上來看蛋媽怎麼著也有4o多歲了但是很多時候他的模樣就和小孩子一樣比如喜歡歪著腦袋斜著眼睛看人。

    「你呆在這裡被現的話會連累我的。」蛋媽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指了指門外。雖然還是清晨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但是看得出來外面是一個比較繁華的街道。白天這裡應該是人來人往的。

    「雖然我很欣賞你但是這並不代表我願意為你買單。」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其實我心裡知道蛋媽讓我們走是因為這裡人多眼雜怕我給暴露了。

    我看著他他的眼神也正看著我。覺我眼中的感激他居然顯得有些扭捏飛快地轉過了頭去。

    趙無雙對著他點了點頭恩了一聲推著我飛快地走到了外面。

    街邊停著一輛白色的救護車無雙打開門然後雙手捧住我身下的床墊嘿的一聲用力把我給抬了起來然後一把塞到了救護車的後車箱裡。

    他關上門蛋媽已經走了出來一手扶著床透著玻璃看我。

    我想了想大聲地說道:「蛋媽等我將來達了回來看你。」

    「行!!」蛋媽掏出香煙從窗戶裡扔了進來我隨手拿了。「我等你回來報答我呢。」

    他歪著腦袋想了想又說道:「林與要活著!」

    然後他擺了擺手一轉身走進了他那個小診所裡去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咀嚼著他的話。

    要活著這是第幾個人跟我說這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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