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道 第二十集 紅教聖女 第一章 如意魔境
    地石在普軾靈力的灌入下,微微散發出柔軟溫和的毫光。毫光一寸一尺的往上升,沒有多久時間,就升到了屋頂上,密不透風的屋頂一觸到毫光,夢幻般的現出一個平方米大的洞口來。

    一張不知用什麼東西做成,漆黑如墨的梯子,緩緩的無敵龍書屋快發從洞口中往下降落。當梯子觸到地面時,地石的毫光也隨著消失。

    如此鬼斧神工、巧奪天工的機關,不要說在古時候,就算以如今如此發達的科技,可能也無法做到這樣。

    對於當初設計這骨塔的人,龍如風敬佩到了極點。

    普軾出神的望著這個不太明亮,又不很暗的洞口。此刻他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想著不久前在八層上看到的那一幕,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動。

    「劈!」

    普軾猛然間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的精神原本就已經慌亂到極點,這突然的一下,嚇得他魂飛魄散。

    「啊」他驚駭的吼叫一聲,連連後退,當他看到拍自己的人是龍如風時,才微微的鎮定下來,可是由於心跳得太厲害了,嘴上還是不停的大口大口呼著氣。

    龍如風望著他道:「你也太誇張了吧,我輕輕的拍你一下,你就嚇成這個樣子。」

    「我我」

    普軾想向龍如風解釋,可是由於剛才的驚嚇過度,「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出來。

    龍如風看他說得那麼辛苦,揚揚手示意他不要再說。

    「算了,你就不要解釋了。」

    見龍如風如此說,普軾也沒有再堅持解釋下去,只是把心中想說的話,化作為一個重歎哼了出來。

    一般正常的修行人,不論是心理承受能力還是膽量,都比普通人要強得很多。普軾的修為雖然不是很高,但如果以修真界的標準來定位的話,普軾的修為,應該也達到無敵龍書屋快發了金丹後期,距離結成元嬰,只有一步之差。

    可是,以他這種修為,竟然會被樓上的東西,嚇得如同驚弓之鳥,這使得龍如風對這個東西的好奇,更加的濃厚起來。

    「能不能告訴我,你剛才在上面看到的是什麼?」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真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反正等一下你自己上去看就清楚了。」

    想著龍如風竟然趁自己暈迷過去時,在自己身上布下惡毒的追魂符,普軾恨得把牙咬得直響,他真恨不得能躍過去,一手把龍如風掐死在自己的面前。

    可事實上,他也清楚,就算龍如風不會有絲毫反抗的讓自己下手,自己也不敢下手,剛才追魂符的厲害,他可是很清楚的,他可不想再來一次,而要避免這種事情發生,只有一個方法,那是就絕對的服從龍如風。

    「看你的樣子,像是對我很不滿?」

    普軾聞言,嚇得連連揮手,保證道:「絕絕對沒有這回事」

    龍如風輕輕一笑,道:「你也不用這樣子,你對我不滿也是正常的,如果我遇到這種情況,心裡也一樣會不滿。」

    說完這話,他不由回想當日被地妖抓去的情景,心裡有些好笑的搖搖頭,暗忖:「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做這種事。」

    普軾心裡嘀咕道:「你知道就好」

    望向樓梯,龍如風一馬當先的踏了上去,可他才走兩步,就被普軾喝住。

    「什麼事?」

    普軾幾次欲言又止。

    龍如風有些不耐煩,喝道:「你到底說不說?」

    在他強力的氣勢下,普軾才道:「我看,還是讓我走在前面吧。」

    這下子輪到龍如風傻了眼,這普軾從頭到尾都畏懼上面無敵龍書屋快發的東西,畏懼得要死,怎麼突然之間又轉了性,要走在前面?

    普軾彷彿是龍如風肚子裡的蛔蟲般,從身上拿出降魔杖,解釋道:「這降魔杖是降魔之物,可以鎮住那東西。我剛才能逃出來,就是依*它。所以我走在前面會比較好一點。」

    「你是怕我死在那東西手上?」

    普軾用力的點點頭。

    龍如風不解道:「我真的不明白,以你怨恨我的程度,我死了不正好稱你的心嗎,為什麼你這麼好心的怕我死去?」

    普軾暗罵:「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在我身上下了禁忌,還說這種風涼話。」嘴上答道:「如果你死了,我身上的禁忌找誰解去?」

    「原來如此。」

    龍如風迅速的讓出位置,給普軾先走。

    望著龍如風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普軾胸口火氣直冒。

    要知道,普軾在雷音寺的地位雖然不是很高,可是由於歷來有釋綱罩著,別人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可是如今他像一頭牛般的被龍如風牽著走,這下子讓他怎麼受得了?

    「請。」

    龍如風像是沒有看到普軾那氣憤的樣子般,還故意笑嘻嘻無敵龍書屋快發的向著他比個請勢,這使得普軾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格」

    普軾拳頭握得直響,他沉默一會兒過後,如同沒事般的朝著樓梯走上去,當他從龍如風身旁走過時,不停的勸自己千萬要忍住,不要因一時的氣憤,而做出喪失理智的事情來。

    兩人上去踏進第二層後,普軾走到洞口旁,把手掌向著旁邊凹進去的手印按了下去。

    樓梯隨之緩緩的升了起來,半晌過後,微微的光芒閃現,地面又恢復成為平地,而且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為什麼把它關起來?等一下我們還要出去啊。」

    普軾道:「這個洞口如果不關的話,我們就無法打開第三層的洞口。」說著,向一邊走去。

    龍如風默默打量著這骨塔的第二層,發現這裡與第一層並沒什麼分別,同樣供著一尊佛像,一個半人高的香爐,除此之外,四處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一直到他們上到第七層時,所有的樓層的佈置,都還是跟一樓的佈置一模一樣。

    普軾打開第八層的洞口時,並沒有像以往那樣,迅速的踏上去,而是轉身對著龍如風說道:「法瓶就在這上面,可是有那東西在保護。」

    「你一直在說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是什麼東西,我真的說不出來,反正有點像佛經裡所描無敵龍書屋快發述的地獄就是了,等一下你上去就知道了。不過在上去前,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那東西的恐怖,肯定遠遠超過你想像之外,我上去時,如果不是身上有降魔杖護身,小命可能早已經報銷在那裡了。」

    龍如風急於想見識那東西,是不是真的像普軾所形容的那麼恐怖,喝道:「不要廢話了,上去看看!」說著,還推了普軾一把。

    普軾走在前面,心裡把龍如風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同時暗歎,自己怎麼會這麼倒楣,遇上龍如風這麼一個不怕死的煞星。

    「桀桀桀」

    兩人才剛剛踏上第八層,一陣陰冷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笑聲響起。

    「怎麼會這麼像地妖的笑聲?難道這裡還住著另一個與地妖一樣的怪物不成?」聽到笑聲後,龍如風自問道。

    當他的目光掠到一旁的普軾時,只見普軾已經被嚇得臉色慘白,全身不停的顫抖著,雙手緊緊的把降魔杖舉在前面,可是由於他身體顫抖得太厲害了,使得降魔杖也不停的抖動著,像是會隨時脫離他的雙手般。

    「一個笑聲就嚇成這個樣子,太誇張了吧!」龍如風想著,問道:「你所說的東西,是不是就是這個?」

    普軾使勁的點點頭,接著又把頭搖得像貨郎鼓般。

    龍如風喝道:「到底是還是不是?」

    普軾眼巴巴的望著龍如風,道:「我沒有見過他,所以不敢確定」

    「你既然沒有見過他,為什麼嚇成這個樣子?」

    「我我上來時,也聽到這個笑聲,接著那那」普軾的話還沒有說完,「桀桀桀」的笑聲再次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龍如風目光淩厲的凝望四處,厲聲喝道:「何方妖無敵龍書屋快發孽,還不快點現出原形來!」

    「呵呵沒想到你這個小喇嘛,竟然還敢找幫手來,有意思有意思」聲音從四面八方的傳來,讓人無法確定說這話的人,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這種傳聲之法,在道術中有個名稱,叫「混天顛地」,只是一種很平常的道術而已。

    其實,像這類的道術,魔門、佛門都有。原本,只要利用搜神術之類的道術,就可以很快的找到傳聲者的具體位置,可是偏偏在這骨塔內,搜神術根本就發揮不了,所以倒成了沒法破解它的局面。

    「我不管你是人是妖或是魔,你如果再不現出原形的話,可不要怪我不客氣!」龍如風中氣十足喝道。

    「小子,口氣不小呀!我就是不現出原形來,你能把我怎麼樣?」

    「好,那你就試試看。」

    龍如風說著,向著身旁的普軾問道:「那個法瓶在什麼地方?」

    普軾心裡困惑,不知龍如風為何不好好對付這個無形的東西,反而問起法瓶的事情來,但他還是指出法瓶的位置所在。

    「法瓶就藏在佛像的後面,只要把佛像移開,就可以看到了。」

    「很好。」

    龍如風說著,便向著佛像邁了過去。

    「小子你敢」

    龍如風冷哼道:「你看我敢不敢。」說著加快速度掠向佛像。

    當他距離佛像只有兩步之遠時,整個骨塔的八層空間光線,一下子都變了。

    看到變化後,普軾恐懼地顫抖道:「來了來了」

    龍如風停頓下來望了望四處,只見四處變得幽無敵龍書屋快發綠綠的,就連那佛像也變得綠芒芒的,看起來無限詭異。

    無數悲慘痛苦的呻吟,從遠到近、從弱到強的,從四面八方傳來。那陣陣慘痛的呻吟聲,彷彿錘子般,敲打在人的心頭上般。

    龍如風望向普軾,問道:「你所說的恐怖東西,就是這些嗎?」

    普軾此刻已經嚇得臉色慘白,不停的揮動降魔杖,答道:「還還不止這些,等一下你就會看到的」說著人已經退到樓梯口旁。

    「砰」

    一隻血淋淋的手臂,從右邊的牆壁上破壁而出,向著龍如風抓了過來。

    「這一定是幻覺,是幻覺」

    「嘶」就在龍如風強調,這一定是對方搞出來的幻覺時,那隻手臂已經觸到龍如風的臂膀上,一手抓了下去,把他那件衣服,抓出一個大洞出來。

    望著被抓傷的肩膀,龍如風才清醒過來,這不是什麼幻覺,而是真的。

    當手臂第二次向著他的臉抓來時,龍如風雙手一凝,一個拳頭大小的靈力球,向著手臂轟了過去。

    「砰!」

    手臂一下子被靈力球轟成五六塊。

    手臂剛剛被毀滅掉,一個已經沒有半邊臉,腦漿不停的從頭部流出的人,從地面竄了出來,那張只見到骨頭,沒見到肉的嘴,發出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咆嘶聲,而後便向著龍如風衝了過來。

    靈力球轟向那人的肚子,一下子把他打成兩半,內臟腸子一下子流了出來。可是那人並沒有因此而死去,他的上下身竟然各自獨立,一前一後再次向龍如風衝過去。

    看到這個狀況後,龍如風才真正的意識到,為什麼普軾會如此恐懼。

    這個時候,龍如風往前一望,只見短短沒有十分鐘的時間,無數個殘屍破體,從地面、牆壁伸了出來,正慢慢的向著自己逼近過來。

    看到這麼多的殘屍破體,龍如風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

    這麼多的殘屍破體,就算真的完全解決掉,自己恐怕也會耗盡靈力而亡。

    血、屍蟲、腦漿,漸漸的染滿整個第八層空間,加上那越來越多的殘屍破體,整個第八層彷彿成了一個現實中的地獄般。

    降魔杖的威力非同小可,那些逼近普軾的殘屍破體,一到降魔杖一米內,就不敢再逼近一步。

    「快走!」普軾聲嘶力竭地對著龍如風喊道。

    普軾想接近龍如風,把他從中拉出來,可是他手中的降魔杖,雖然能讓那些殘屍破體不能*近自己,但不論他如何的努力,卻無法*近龍如風一步,只能使他自身不受到傷害。

    望著全身已經粘滿屍血的龍如風,普軾恐懼得真想一走了之,可是他最終還是沒有走,因為他知道,如果龍如風一死,那自己肯定也跟著完蛋,而且還是最痛苦的死去。

    「破!」

    一朵巨蓮從龍如風手上幻出,無數的花瓣,向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去,不論是殘屍還是什麼,只要被花瓣沾到,馬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點渣都沒有留下。

    不一會兒功夫,所有的殘屍破體,在七彩蓮花之心的作用下,全都消失而去,就連地面上的那些血、屍蟲、腦漿,也消失得一乾二淨,整個第八層,像是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般。

    「怎麼會這樣子?」普軾震驚的望著龍如風問道。

    龍如風淡然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如意魔境。」

    普軾愕然問道:「什麼是如意魔境?」

    「那是一種歹毒的魔道之法,修煉的過程極為殘酷,剛才我們所見到的那些殘屍破體,都是被人用殘酷的手段殘害,成為這如意魔境裡的一種工具。」

    普軾也不是什麼信男善女,可是對於這種如此殘酷的修煉,還是聽得心驚膽跳,駭然道:「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會去修煉這種歹毒的魔法?」

    龍如風凝視前方,道:「這恐怕就要問問他了。」

    半空中突然出現一個水銀般,大約有小指大小的點,隨後逐漸擴張,大約過了兩分鐘左右,水銀點已經擴張到成為一個人形的模樣,緊接著,水銀顏色漸漸的消失,一個身披著一條與普軾一樣的紅布,年紀大約在三十五、六歲左右的喇嘛,現了出來。

    對方竟然是一個喇嘛!

    這不但是出乎普軾意料,就是龍如風也感到驚訝。

    普軾用降魔杖指著喇嘛,驚慌地有些結巴道:「你你你是什麼人?」

    自從喇嘛出現後,普軾的兩隻眼睛,一刻也沒有從喇嘛的身上離開過。

    喇嘛雙目似電的盯著普軾手中的降魔杖,沒見他有什麼動作,他整個人便瞬間移到兩人面前。

    「說,雷音寺的降魔杖怎麼會在你的手中?」

    「那是那是」普軾一連幾個「那是」,可就是無法再說下去。

    降魔杖貴為雷音寺的鎮寺之寶,只有寺裡的活佛才能使用它。這個規矩,不單雷音寺裡的喇嘛明白,就算不是雷音寺的人,也略知一二,所以一時之間,普軾倒說不出一個理由出來,他總不能對人說,這降魔杖是釋綱給的。

    「說。」

    「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普軾懾於喇嘛的氣勢,情急之下脫口反駁道。

    喇嘛的情緒,瞬間像是被普軾所激怒,雙目一瞪,張手就要對普軾動手,當他的目光掠到悠然自在的龍如風時,硬生生的把剛要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

    喇嘛望著龍如風問道:「你是什麼人?」

    龍如風道:「這話應該我問你。」

    「我是丹珠穆。」

    「丹珠穆,你怎麼在這裡?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個喇嘛,可是你怎麼會修煉那慘無人道的如意魔境?」

    如果在這之前,聽到龍如風這樣咄咄逼人的問話,丹珠穆不要說回答龍如風的話了,他肯定出手教訓龍如風。

    可是剛才,龍如風一出手,就把他的布下的如意魔境破解,所以他心中當然清楚,眼前這個年輕人厲害到什麼樣的程度。

    「我原本是雷音寺的喇嘛,在一次雲遊中,無意間得到了一本記載著如意魔境的魔經,當時我本想當場把魔經毀滅,可當要毀滅魔經時,心裡又產生了自己只要不去修煉,還是可以拿回去研究的念頭。

    「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魔經的魔力實在太厲害了,我多年的修煉,根本擋不住魔經的魔力,一下子就被迷惑了。」

    「那你又怎麼會在這裡?」

    丹珠穆歎道:「修煉如意魔境,需要四千九百九十九個童男童女,為了使自己能早日修煉成功,每天夜裡,我都利用魔法,不停把附近的童男童女抓來。

    「由於當時失蹤的童男童女實在太多了,引起了雷音寺與紅教的注意,所以他們開始派人調查此事,沒有多久時間,就給他們發覺,這一切就是我做的。

    「不過,當他們發覺時已經晚了,我已經煉成了如意魔境,那些來圍殺我的一百多人,全部被我的如意魔境所殺,成為魔境裡的一部分。

    「當時的我,已經完全入魔,竟然妄想把雷音寺與紅教毀滅去,稱霸鈴藏。所以不等他們來找我,我就直接殺進雷音寺。

    「沒想到,他們對此早已經有了防備,不知從哪裡請來了一位高明的道人,開始時,我對這個道人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可當我跟他交手時,才發覺這個道人的厲害,完全的超越了我的想像。

    「我與他鬥了一個下午,最終被他的飛劍所傷,被他收入金剛法瓶中。」

    龍如風問道:「他們為什麼不當場把殺死你,而要把你封印在金剛法瓶內?」

    丹珠穆道:「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如果當時他一劍要了我的命,那我的元神就可以逃脫,隨便找一個有點靈性的人附身,我又可以重生。他可能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沒有殺我。」

    龍如風又問:「如果按你所說,那你現在應該被封印在金剛法瓶中才對。」

    丹珠穆道:「按理說,我是應該被封印在金剛法瓶裡。可是有一年不知怎麼回事,我發現金剛法瓶的封印消失了。可是後來我又發現,這座骨塔,竟然被人以我的魔力,布下了一座陣法,只要我身上的魔力不消失,我根本就無法離開這裡。」

    龍如風道:「那你在這裡待了多少年了?」

    丹珠穆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當年我在雷音寺被擒時,還沒有這個地方,後來他們為了困住我,才修建了這個地方的。」

    普軾驚訝的把兩眼睛睜得大大的,道:「據我所知,這骨塔修建到現在,差不多有一千五百年!那你豈不是一千五百多歲的人啦!」

    「應該差不多吧。」丹珠穆問道:「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龍如風把目光掠到普軾身上,道:「我是跟蹤他來到這裡的,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他。」

    不等丹珠穆詢問,普軾馬上把釋綱要自己來此的目的說了一遍。

    聽完普軾的話後,丹珠穆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龍如風愕然問道:「這件事我有些不明白,按你剛才所說,普軾此來尋找的法瓶,應該就是封印你的金剛法瓶,釋綱要冒著這麼大的險,來偷這個法瓶,有什麼用呀?」

    「這我倒可以解釋,當年我在被封印入這金剛法瓶之時,為了讓自己出來,曾當著所有人說過一句話,不論是誰,只要能讓我從這金剛法瓶裡放出來,我可以為他做一件事情。

    「沒想到,我當年說的這句話,竟然被有心人記了下來,還流傳了這麼久,那個釋綱,可能是想把我從金剛法瓶中放出,讓我為他做一件事。」

    普軾道:「應該是這樣,最近我們與紅教對上了。可是由於迦提活佛與釋提大長老兩人圓寂,寺裡已經沒有高手,可以與紅教教主噠呵啦敵對。所以我想,釋綱長老讓我來偷法瓶的用意,就是想釋放出丹珠穆,讓他來對付紅教教主。」

    丹珠穆接下話道:「可是有一件事情,是釋綱這傢伙萬萬沒有想到的。」他說著,走到佛像後面,從裡面拿出一個全身鑄著金絲花紋的瓶子出來。

    望著丹珠穆手中的瓶子,普軾兩眼放電的驚叫道:「法瓶!」

    丹珠穆點點頭,續道:「這些年,我心中的魔性,已經被這金剛法瓶淨化得差不多了,就算釋綱救我出去,我也不會助紂為虐的幫他。」

    「哈如果釋綱聽到你這番話,真不知他有何感想。」龍如風說道:「我們走吧!」

    普軾望著龍如風,問道:「我們就這麼走嗎?」

    「難道你還想帶著丹珠穆一起走不成?」

    丹珠穆迅速的接下話,「萬萬不可,我的魔性,這些年雖然被金剛法瓶淨化去不少,可還是沒有完全的淨化掉,剛才我對你們使用了如意魔境,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如果這個時候我出去的話,面對著外面的花花世界,恐怕這些年我所做的努力,都要白費了。」

    普軾聞言,望向一旁的龍如風,只見他像是早知道丹珠穆會這樣說般,正含笑的望著自己。

    出了骨塔後,普軾馬上把走在前面的龍如風叫住。

    龍如風轉身問道:「什麼事?」

    普軾道:「我已經按你的要求,帶你到骨塔的八層,現在你該解去我身上的禁忌了吧。」

    龍如風沉吟片刻,道:「這個等以後再說。」

    「你說話不算數,你你」

    普軾發瘋的狂叫起來,最後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先不要激動。」龍如風平靜道:「我知道我這麼做是小人的行為,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為了兩位小靈童,我不得不這麼做。

    「你以後只要乖乖的聽我的話,我保證會解去你身上的禁忌,當然除此之外,我還可以保證活佛不追究你以往所犯下的罪行,怎麼樣?」

    普軾整個人猶如一隻鬥敗的公雞般,無力道:「我現在的性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上,我能不答應嗎?我現在只有一個條件,就是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你放心。只要你能好好的配合我,我不會食言的。」

    曙光正悄悄的撕開漆黑的深夜。

    兩人從星辰陣法出來後,普軾一言不發,急急的與龍如風分開,做賊似的,幾個起落就消失在龍如風的視線內。

    龍如風心裡清楚普軾為什麼急著離開自己,寺裡的喇嘛一般都起得很早,往往天還沒有亮,他們就起來做事活動,如果被他們發現普軾與自己在一起,傳到釋綱那裡去的無敵龍書屋快發話,那他保證會死得很難看。

    清晨鳥兒響亮的鳴叫聲,如交響曲般在叢林中演奏著,山間獨有的清新空氣,讓人不知不覺的沉迷此中。

    這種種因素,使得龍如風的心靈變得特別的寧靜,整個人彷彿融入大自然之中般,使得原本十分鐘的路程,他整整花了一個小時,才走了出來。

    出來後,他並沒有回到雷音寺裡去,而是繞過雷音寺的圍牆,向著山下走去。

    經過這幾天的摸索,加上昨晚控制了釋綱信任的弟子普軾後,龍如風覺得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待在寺裡,所以他想跟巴柯拉商量一下,下一步要怎麼做。

    畢竟,巴柯拉從小在雷音寺長大,一些情況,絕對不是自己這個才來沒有幾天的人能相比的,他想聽聽巴柯拉的意見。

    回到出租屋後,龍如風發現,巴柯拉正在教導兩位小靈童一些密宗的手印、咒語等基本功。

    按理說,這些基本功,是要靈童正式選出來後才會教的,此刻巴柯拉提前教他們,可能是為了以防萬一。

    看了一下,龍如風也不去打擾他們,回到大廳等待。

    半個小時後,巴柯拉教完兩位小靈童功課,吩咐他們練習後,走出房間。

    一出房門,看到龍如風閉目養神的盤坐在大廳的木交椅上,不由有些吃驚。

    要知道,此刻他的傷勢,經過這幾天的自我治療,已經完全恢復了,而且靈力方面,比以前還更加的深厚,他相信以他現在的修為,就算是迦提活佛到來,他也不會一無所知,但現在龍如風來此,他竟然渾然無所覺。

    這一切只能說明,龍如風的修為已經達到深不可測的地步,遠遠超過自己的想像之外。

    「龍施主。」

    巴柯拉一個箭步跨到龍如風的面前,合手向他施禮。

    「不用多禮。」

    龍如風緩緩的睜開雙眼,含笑的望著巴柯拉。

    「施主突然回來,難道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龍如風把最近自己在雷音寺的事情向他說了一下,最後道:「這次回來,就是想聽聽你的一些意見。」

    聽到龍如風沒有幾天時間就控制了普軾,巴柯拉憂慮的成為川字形的眉頭,終於微微施展開,像是放下心頭的一塊大石般,大大喘了一口氣,道:「真是佛祖保佑。」

    說著,巴柯拉合手低聲唸了一聲佛號,續道:「普軾在寺裡,最得釋綱的信任,如今有他在為我們做內應,我相信很快的,就可以把釋綱的罪行公佈於天下。龍施主,我們要好好的利用普軾這個棋子。」

    「這個是當然。」龍如風道:「我正在考慮讓普軾做為證人,指控釋綱一切罪行。這樣我們很快就可以帶著小靈童回去,同時也還你一個清白。」

    巴柯拉連連的搖手,道:「這個萬萬不可,釋綱這個人的心機實在太深了,如果我們這麼做的話,他完全可以利用他在寺裡至高的地位,推得一乾二淨,說不定還會反過來咬我們一口,誣陷普軾與我們是一夥陷害他。」

    「但他從外國人那裡要了一百萬英磅,是鐵一般的事實。」

    「這件事情就算你公佈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要知他現在說一句話,比我們說一百句都有用。再說他這些年,利用長老的身份,在寺里拉攏了不少人,這些人在關鍵時刻,肯定會為了保護他,指責我們誣陷。」

    龍如風道:「這個倒是,以他現今的地位,想反咬我們一口,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所以普軾這顆棋子,不到關鍵時刻,我們絕對不能用。」

    龍如風問道:「那你認為現在我們要怎麼做?」

    「從種種現象看來,釋綱已經進入瘋狂狀態了。此刻的他,絕對不會容許有人在他的頭上。如果我猜得沒錯,他下一個目標肯定是釋璽長老。只要我們能抓住這次機會,我保證釋綱一定身敗名裂。」

    對於如何對付釋綱,龍如風開始時,就像是一艘沒有方向的船隻,走一步看一步,此刻巴柯拉的話,彷彿指南針一般,讓他一下子有了一個明確的方向。

    龍如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起身要走。

    「等一下。」

    龍如風回身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巴柯拉不語,望著牆壁上那幅雷音寺的壁畫,看了良久才道:「雷音寺已經被釋綱這個喪心病狂推到懸崖邊緣,到時候,紅教一定會大動干戈,來雷音寺興師問罪。

    「可是,如今的雷音寺,哪有什麼人可以匹敵紅教教主的迦葉神功,恐怕雷音寺千百年來的基業,就要毀於一旦了。所以我想我想施主你能幫雷音寺,度過這一劫。」他說著,向龍如風跪了下去,道:「雷音寺永遠都會記住施主你的大恩大德的。」

    龍如風迅速的把巴柯拉扶起來,道:「你放心吧,我會全力去保護雷音寺的。」

    巴柯拉心頭一熱,淚水從眼眶中流出,哽咽道:「謝謝!」

    「不要客氣,你好好看好兩位小靈童,我先走了。」

    紅教總部大廳中,桑哈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低著頭垂手站在一旁,等待著教主給自己下達命令。

    在桑哈的心目中,教主是一位和藹的人,他沒有想到教主一發起怒來,是如此的可怕。

    那天,他把消息報給教主時,話才說到一半,教主面前的那張大理石桌,就被教主一手拍得粉碎。

    現在,一想到當時滿面煞氣的教主,桑哈還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桑哈有些想不通,雷音寺的這些傢伙,為什麼敢如此囂張?

    要知道,這二十幾年來,紅教可以說是人才輩出,而一向旺盛的雷音寺,反而一日不如一日,按理來說,只要紅教不去找他們麻煩,他們就要謝天謝地了。

    沒想到他們竟反過來招惹紅教,而且一下子就毀了紅教幾個分點,打傷了教主最為看重的弟子薩瑪,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紅教教主噠呵啦中等身材,一張紅通通的圓臉,沒有一條皺紋,看上去最多也只有四十幾歲左右,可是他的實際年齡,最少是他表面的二倍以上。

    這些年來,他已經很少管理教中的俗事,教中的大部分事務,都由他的入室弟子薩瑪在打理,薩瑪也不負他所望,這幾年來,把紅教打理得很好,一點都不用他費心。

    年前時,他與教中的幾位長老商量了一下,準備過了今年,就把這教主之位傳給薩瑪,他也好閉關去參悟教中最古老的功法─迦葉若般大法。

    可是,噠呵啦萬萬沒有想到,雷音寺的人竟然把靈童丟失這件事情,怪罪到紅教身上,還膽大妄為的毀了紅教兩處分點,同時打傷了薩瑪,而且還口出狂言,一個星期內不把靈童送回雷音寺,那些分點就是紅教的樣板。

    這些年來的修心養性,噠呵啦早已經修煉到靜如古井,聞波不動境界。可是如今面對著雷音寺如此橫不講理,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動怒起來。

    「桑哈!」

    「屬下在。」

    桑哈一個九十度轉彎,迅速的向噠呵啦躬身,拱手回答道。

    「你去通知一下聖女,讓她和你一起前往雷音寺,處理這件事情。」

    「是。」

    桑哈嚴肅的答著,轉身走去。

    對於教主下達這個命令,有些大出桑哈的意料之外。他原本以為,教主會親自帶領眾長老前往雷音寺,報那毀點、傷徒之仇,讓雷音寺那些狂妄之徒,嘗嘗紅教的厲害,使他們知道,紅教才是鈴藏最厲害的教派,而不是他們雷音寺。

    從出租房出來後,龍如風並沒有直接回到雷音寺。

    他在市裡逛了一圈,當他經過一間酒樓旁時,馬上就被酒樓裡散發出來的奶茶香味吸引住。

    走上酒樓的二樓,龍如風選擇一個窗旁的、可以把全街景象盡收眼底的位置坐下。點了一碗奶茶,喝了一小口後,就靜靜的欣賞起街道中來來往往的藏民、遊客。

    龍如風的眼睛盯著街道,可是腦海卻已經神遊到回憶中去。

    四十年前,他與言琪等人去完雷音寺後,就是來到這家酒樓吃飯。

    當年,酒樓發生的事情,一幕一幕的在腦海中掠過,所有的事情,就像是昨天剛剛發生般。

    記得當時,一同前來的楊昆與楊麗鈴兩人,正處在熱戀之中,如今一轉眼,已經四十多年過去了,恐怕現在他們已經兒孫滿堂了。

    「不知他們會不會想起自己這個大媒人」

    在胡思亂想間,時間不知不覺的過了大半天過去。

    幾個服務生不停的對著龍如風指指點點,原因他佔了這麼一個好位置,可是這麼久才點了一碗二十元的奶茶,而且還一坐就是大半天。

    如果每位客人都像他這樣的話,那恐怕酒樓就要關門大吉。

    可是接下來,龍如風的動作,也嚇了他們一跳。

    只見龍如風從身上拿出四張百元大鈔,往桌面一放,對著他們叫道:「不用找了。」說著瀟灑的向著樓下走去。

    幾個服務生呆呆的望著已經遠去的龍如風,一時之間忘了上去收錢。他們心中都嘀咕的猜測著,這位客人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喝一碗才值二十元的奶茶,而付了四百元。

    「你們幾個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幹活?」

    服務生被主管一喝,從愕然中清醒過來,手忙腳亂的干自己的活去。

    步出酒樓沒有多久,龍如風發現自己被人盯上,而且跟蹤自己的,還是一個身穿藏服,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女子。

    那女子的跟蹤術極為隱密,可是不論多隱密的跟蹤術,對於擁有搜神術的龍如風來說,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剛才由於在商業街上,龍如風不好拆穿她,所以龍如風專門挑偏僻的小街道走。

    半個小時後,龍如風人已經在一條暗淡無人、彎曲窄小的巷子裡,憑著搜神術的感應,他知道女子還是跟蹤自己到這裡,此刻正隱藏在巷子後面的那個轉彎角,偷偷的盯著自己。

    龍如風故意加快速度,向著巷子的右轉彎拐了進去。

    果然如他所料,女子一看到他加快速度後,迅速的從彎角處現身,追了上來。

    當她追到右轉彎時,不由傻了眼。

    只見龍如風正笑嘻嘻的望著自己。

    「小姐,請問一下,你為什麼跟蹤我?」

    「我」

    由於事情太突然了,女子「我」了半天,也沒有再多說出一個字來,最後以一種古怪的眼神,望著龍如風。

    龍如風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子,是他在鈴藏見過最漂亮的一個女子,不但擁有清新脫俗的氣質,而且那一對黑白分明的眼睛,彷彿會說話般,相信普通無敵龍書屋快發人見到她的話,絕對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但是,龍如風不是普通人,女子特殊的氣質,只是在他心裡蕩了一下,他的心境馬上又恢復了原來的平靜。

    兩人四眼相對的看著,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般。

    女子喃喃道:「一點都沒有變一點都沒有變,我終於找到你了」

    聽了女子自言自語的話後,龍如風皺了皺眉。

    龍如風思忖著:「聽對方的口氣,像是跟自己相識般,可是鈴藏這個地方,自己才來兩次,而且上一次已經是四十年前的事情,四十年前,不要說有沒有見過她,那時她應該是還沒有出生的呢!」

    「你」

    兩人沉默一會兒過後,不約而同的道。

    當看到對方有話說,兩人又同時停頓下來。

    龍如風開口道:「你先說吧!」

    女子尷尬的看了龍如風一眼,道:「還是你先說吧。」

    龍如風聞言,也不推讓,於是又問道:「你為什麼要跟蹤我?」

    「那是那是」

    女子情急之下,說了幾個「那是」,還是說不出一個理由出來。突然間,她像是想起什麼來般,迅速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做成的觀音像,遞到龍如風的面前,問道:「你認識這個東西嗎?」

    玉觀音像靈氣逼人,特別是那對眼睛,更是靈氣最濃的一個地方。

    龍如風整個人像是被電了一下,雙眼直直的望著女子手中的玉觀音像,伸出右手去拿玉觀音像,女子也沒有說什麼,把玉觀音像放入龍如風的手中。

    龍如風輕輕的撫摸著手中的玉觀音像,緩緩的閉上眼睛,像是在回憶什麼般。

    能在此處見到這個玉觀音像,確實大出龍如風的意料之外。

    四十年前,龍如風利用幾塊碎玉,煉製這個玉觀音像的法器,可是在這個觀音像煉成沒有多久時,跟他一起來鈴藏的呂良,無意間打破了一個女孩子的一個佛像,當時他為了避免無謂的麻煩,就把這個玉觀音像賠給了那個女孩。

    「沒有想到四十幾年後的今天,既然能再次見到這個玉觀音。」龍如風有些感慨的暗忖著。

    望著女子,龍如風問道:「這個玉觀音,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女子沒有正面的回答龍如風的話,反問道:「這麼說來,你認識這個玉觀音了?」

    龍如風苦笑一下,道:「它是我煉製的,我怎麼會不認識?」

    聽到這話,女子像是中了頭彩般,興高采烈地笑了,激動道:「這麼說來,我沒有認錯人了!」

    「小姐,你還沒有告訴我,這玉觀音你是怎麼得來的?」

    女子盯著龍如風看,道:「這是你送給我的,難道你忘記了。」

    「我送給你的?」龍如風困惑的望著她。

    「是呀。你忘記了,當年在酒樓中,你的同伴打破了我的佛像,你就用這個玉觀音賠了給我,你忘記了嗎?」女子說著,伸手向著南邊酒樓的方向指去。

    「你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

    女子用力的點點頭。

    龍如風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她,當年他賠這個玉觀音給女孩時,那女孩已經十二、三歲了,如今四十多年過去了,算起來的話,女孩現在的年齡,差不多有六十歲,可是眼前這個女孩看起來,最多也只有二十七、八歲左右。

    「難道她跟自己一樣修真,使自己青春不老?」

    龍如風想著,馬上就否認了這個想法。

    這女孩雖然是一個修行者,但從她身上的靈氣看來,修為應該不是很高,而且,她所修煉的,是佛門禪功,佛門禪功所講求的,是一種內在的修行,所以並不像修真術那樣,可以讓人青春不老,最多只能使人年輕點而已。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年齡跟現在的外貌很不相配?」

    龍如風默然的點頭。

    「這點先生你自己就可以回答,不用我多說。以實際年齡來說的話,先生應該比我還老得多,可是現在先生反而比我年輕了。」

    龍如風搖搖頭,道:「話不能這麼說,你修煉的是佛門禪功。據我所知,佛門禪功所講求的,是內在修行,所以並沒有可以使人青春不老的功效。」

    「先生果然是高人,一眼就看出我修煉的是什麼功法,真是讓人佩服。」女子嫣然一笑,道:「其實這一切,還歸功於這個玉觀音像。」

    「這話怎麼講?」

    「自從我得到這個玉觀音後,我就一直帶在身上。開始時,我並不知道它的神奇之處,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我發覺帶著它修煉時,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在它的幫助下,我短短十年間,就把九轉玄法修煉到小周天的境界。同時也發現自己不會變老這個現象。」

    這塊玉觀音,龍如風當年在煉製它時,只是把它煉製成為一個防禦性的法器。可是現在聽女子介紹,它不但可以幫助人修煉,還可以使人青春不老。這一切實在太出乎龍如風的意料之外了。

    龍如風把手中的玉觀音翻來覆去觀察,同時利用神識感應玉觀音裡面的陣法,發現一切都沒有變,封印在裡面的,還是當年自己設置的陣法。

    良久之後,他有所感觸,暗忖:「看來,自己對法器的瞭解,遠遠還是不夠的,有時間的話,還是要多多的研究一下法器才行,說不定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收穫。」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

    女子看到龍如風呆呆的盯著玉觀音,久久都不動一下,關心問道。

    龍如風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對著女子笑了一下,把手中的玉觀音遞還給她,道:「在下還有事情要辦,先走一步。」

    女子想不到龍如風說走就走,愣怔了一下,然後飛身一掠,擋住龍如風的去路。

    「還有什麼事情嗎?」

    「先生,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怎麼能說走就走呢?我還有好多問題要請教你。」女子急促道。

    如果不是因為雷音寺的事情,龍如風倒想與女子聊一聊,畢竟他們能在四十幾年後相遇,也是一種緣分。

    可是現在,龍如風一心掛念著如何盡快的把事情處理完,所以沒有什麼心情。

    「對不起,我沒有時間。」

    女子哀憐的望著龍如風,道:「求求你,我不會擔誤你多少時間的。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的希望能再見到你一面,可是如今見到了你,話還沒有說幾句,你卻要走了,我我」說到這裡,女子再說不出話來,只能用那哀憐的眼神望著龍如風。

    兩人就這樣默默的站著。

    一會兒過後,女子看到龍如風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續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說漢語嗎?那是因為我知道你是一個漢人,而且不會說我們的藏語,我才去學漢語的,為的就是當我有一天遇上你時,可以用流利的漢語與你交流。」

    女子的每一個字,都像錘子般,敲在龍如風的心頭上。瞬間,龍如風覺得雙腳很沉重,沉重得邁不出一小步。

    女子從龍如風動容的神色中,看出自己的話已經打動了他。

    「先生,求求你了」

    「好吧,我答應你。」

    「真的!」

    女子喜出望外的叫道,一顆如珍珠般晶瑩剔透的淚珠,從她眼眶中緩緩的流出。

    龍如風道:「走吧!」

    「去哪裡?」

    「難道你想在這裡說話不成?」

    女子恍然大悟,把頭點得差點要掉下來,道:「是,是,請跟我來。」說著她走在前頭帶起路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小巷。

    一個身穿著傳統藏服的男子,急促的向著兩人走來,他無敵龍書屋快發慌張的神色,見到女子後,才稍微緩解下來。

    男子來到女子面前,道:「聖女,你怎麼一聲不響的就跑了,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差點都瘋了。」

    「聖女!」

    龍如風有些吃驚的望著女子。

    女子像是不想讓龍如風知道太多的事情,說道:「桑哈,現在我有要事,有什麼事情等明天再說。」

    桑哈瞄了瞄一旁的龍如風,對於聖女所說的要事,突然明白了七八分,雖然沒有十成的把握,但他可以肯定,聖女所謂的要事,十有九成與眼前這個男子有關。

    桑哈善意的提醒道:「聖女,你可要清楚,我們這次前去是為了何事」

    女子像是不耐煩在此跟桑哈囉嗦下去,道:「桑哈,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她說到「身份」兩字,還特別的加重語氣。

    桑哈神色微微的變了一下。

    聖女從來都是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在桑哈的記憶中,聖女還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樣重的話。

    如今她加重語氣的對自己說這種話,肯定是對自己極度的不滿。

    聽到這話,桑哈不由為自己叫屈,他剛才那一番話,完全是一片善意,並沒存有二心,聖女怎麼

    女子像是沒有注意到桑哈的神色般,續道:「行了,你先回去。有什麼事情,我會親自給教主說的。」

    桑哈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轉身而去。

    女子從龍如風的眼神中看得出來,如果自己不把事情解釋清楚的話,龍如風肯定是不會跟隨自己走了,所以她不等龍如風提出來,反而搶先問道:「先生是不是對我的身份感到好奇?」

    龍如風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像是在對她說,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問?

    「我叫桑麻,現在是紅教的聖女。」桑麻問道:「對於這個答案,先生應該滿意了吧?」

    一切像是在意料之中,又在於意料之外。

    四十幾年前,言琪就告訴過他,跟小女孩在一起的那幾個藏民,是紅教中人,因此根據類推,女孩是紅教的人,也極為正常,只是讓龍如風感到意外的是,這女子竟然是紅教的聖女。

    很多宗教都有聖女這一個職位,一般來說,聖女在宗教的地位,那是超然、神聖的,職位之高,最少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像鳳凰族聖女這個職位,就是最高的統治者。

    龍如風從出租房出來時,為了讓巴柯拉能安心的住下去,爽快的答應他,理順紅教與雷音寺之間的恩怨,可是對於如何處理,他一直心中沒有個底。

    機緣如此巧妙,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遇到紅教的聖女。

    龍如風內心感慨道:「這難道是天意?要用自己之力來化解這場劫難?」

    看龍如風久久不說話,桑麻以為剛才自己的那番話又有什麼不對。

    「先生,有什麼不妥嗎?」

    龍如風被桑麻的話從沉思中喚醒過來,從桑麻關切的眼神中,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他向桑麻笑了一下,道:「沒事,只是剛才想起一些事情罷了。」

    桑麻腦子一轉,輕聲道:「先生剛才所想的問題,是不是跟我們紅教有關?」

    「為何如此說?」

    桑麻輕聲說道:「這道理很簡單,先生是聽到我是紅教的聖女後,才陷入沉思之中的,所以你所想的事情,肯定跟我們紅教有關。」

    龍如風對著她比了一個大拇指,道:「果然不愧為紅教的聖女。」

    桑麻輕輕一笑,道:「這麼說來,我剛才是猜對了。」

    龍如風不語的點點頭。

    「那到底是何事?」

    龍如風也不隱瞞她,把自己這次來鈴藏的目的,以及後來無意中救了兩位小靈童,答應巴柯拉化解紅教與雷音寺的恩怨說了一遍。

    桑麻聽完沉吟片刻,道:「你來鈴藏尋找朋友,這件事情我倒可以幫你忙,我相信只要你的朋友真的在鈴藏的話,以我們紅教的力量,絕對可以幫你找到他們。只是」

    她遲疑了一下,又道:「關於紅教與雷音寺這件事,我恐怕幫不上忙。實不相瞞,這次我跟桑哈出來,原本就要到雷音寺興師問罪的,要不是我無意中看到你的話,此刻我們已經在雷音寺了。」

    對於桑麻答應自己尋找陳通順的下落,龍如風當然大喜過望,連連的向她道謝。

    「這只是舉手之勞,先生不要如此客氣。」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件事可能在你看來沒有什麼大不了,可是對我來說,那可是件大事。」

    桑麻聞言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聖女」

    龍如風說出「聖女」兩個字時,就被桑麻打斷。

    「先生,請叫我的名字就行。」

    聽到她如此說,龍如風也不再勉強,改口道:「桑麻小姐,至於貴教與雷音寺的這件事,你能不能跟你們教主商量一下,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等我把釋綱這傢伙處理後,我一定讓雷音寺還你們一個公道。」

    桑麻道:「這件事情,我只能把你所說的告訴我們教主。至於成不成,我不敢保證。」

    「那就多謝了。」

    「先生,關於玉觀音的事情」

    「你放心,我一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桑麻聽到龍如風這一句承諾,高興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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