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蛋 第六卷 精靈縛咒 第九章 驅魂精靈縛咒
    「框……砰……咚!」一扇比一扇厚的鐵門6續關上這是得意無比的歇度姆一眾離開時最後留下的聲音。

    昏迷過去的青木年也因此被驚醒後腦仍頭痛欲裂想伸手摸摸傷處有否起了個大包一動卻現手和腳都被鎖上沉重的鐵鐐連轉個身都頗為艱難看來歇度姆還真是「關照」他們。

    她用力掙扎著坐起來從半空牆壁的小天窗透下的些微亮光能看到五名同伴或坐或站或躺著地上散著混合青苔和爛草的腐敗潮濕氣息這使她情不自禁回想起幾年前在定風山被囚禁的一幕不覺輕聲歎道:「唉古鋒、游法師!三年前我們也曾被關進大牢想不到這麼有緣分現在一同再回到這種鬼地方只是又多了三位夥伴。」

    「對!當時是白大哥拚死救我們出去的但……但現在他……」游雨蘭低聲歎息道。

    青木年的心「蹬!」地一跳因為她看清地上躺著的正是白水來霜飛燕在一旁低泣著難道……驚嚇令血液似乎迅凝固了她急忙爬過去急切地問道:「他……他怎樣了?」

    霜飛燕抽泣地望了青木年一眼道:「白大哥沒死……」

    來不及聽下去青木年心中一喜鬆了一口氣血液溫度立即回升。

    「但那個鬼法師在他身上穿了四條繩子使他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嗚……」霜飛燕說著一邊拭擦臉上的淚水一副暴雨梨花、我見猶憐的模樣。

    對於霜飛燕來說這段時間的經歷的確是危難重重再加上一直的精神支柱--白水來竟然也倒下了她現在是傷痛欲裂眼淚竟有一不可收拾之勢。

    青木年咬著牙心裡歎息著實不該讓這個可愛活潑的少女跟著他們受苦畢竟現在她才十八歲與她同齡的女孩子還在家裡做著浪漫的白馬王子美夢呢。

    這時游雨蘭伸出纖長軟玉的五指輕撫白水來的肩頭道:「青將軍地靈宗師在他兩肩和雙腿腳筋處各穿了一條細繩下了一道『驅靈咒』。」

    「驅靈咒?這又是什麼妖術?」青木年恨恨地罵道。

    游雨蘭輕歎道:「這本是地靈法繫在野外生存時用作制伏猛獸的法術能暫時令受術者靈魂離開身體不能再有任何行動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狠心地使在人身上……」

    青木年倒吸一口涼氣皺眉道:「那白水來要到什麼時候才會醒轉呢?」

    游雨蘭沉默半晌才悠悠道:「驅靈的時間是根據施術者魔力級別而定宗師級的法力能按意願使對方睡上兩三天但……」她神色忽地變得憂鬱欲言又止。

    青木年追問道:「但怎樣了游法師?」

    游雨蘭凝重地回答道:「你們知道嗎?宗師級的召喚樹靈一般只能控制一兩棵大樹歷史上最厲害的那位地靈宗師一次能喚變出十棵但今天一戰裡博利很隨意地便把整個院裡五、六十棵大小樹全部召喚成靈他的法術之高連我也無法估量所以白大哥……有可能要躺上幾個月或幾年甚至一輩子!」

    「不!不會的!」霜飛燕止住哭叫道:「白大哥他那麼厲害是神的使者啊他一定會醒來的!」

    雖然心底對於游雨蘭的話深信不疑了但是她還是不自覺地說出一些無力的反駁。

    「嗯我想是這樣的。」游雨蘭明白這是飛燕的信念和願望如果被打破熄滅了她大概就會崩潰了所以並不反對其實她心底何嘗不是希望自己說的是假話呢。

    青木年沉默地低下頭淚水已不知不覺間從眼角湧出宛如小溪般淌過在戰鬥裡弄污的臉龐形成兩條淚溝再一滴一滴地往地下掉。

    卻聽古鋒在一旁淡淡地道:「青將軍我一直有一事想不通在早上的戰鬥中以你的作戰經驗定知道其實我們不一定需要逃跑只要全力逮住那個歇度姆要脅他的兵將我們就可以脫身為何不這麼做呢?」

    不等青木年回答青石年即時接口應道:「說來容易你可知道二十年前歇度姆就在一場戰役裡憑他那對赤烈鉤隻身衝入敵陣鉤下三百多名敵兵的腦袋最後把敵軍領的頭也鉤了回來從那以後軍隊偷偷喊他作『鉤頭將軍』。再加上他旁邊有那個地靈宗師博利他的厲害就像游法師剛才說的相信即使我們能衝過重重防衛殺到歇度姆面前也不一定能把他們兩人同時擒住反令我們逃脫的希望更渺茫了!你說對嗎?妹?」

    「哎--」青木年輕輕拭去眼淚歎聲道:「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如今我們已落在敵人手裡現下最重要的是想辦法逃出這個鬼地方。」

    青石年翹了下嘴角沉思片刻才道:「我們想離開這裡我想……大概有三種辦法。」

    「噢?」霜飛燕精神大作瞪大眼睛問道:「是什麼辦法?快講!」

    青石年舉高被銬緊的雙手費勁地撥了幾下蓬亂的長以保持他瀟灑的外貌笑道:「第一當然是飛燕小妹妹使用她的傳送術到外面求援!」眾人看到這麼重的鐐銬他還能舉起手來掠頭真令人哭笑不得。

    「不行!我已試過了!」霜飛燕馬上否定道「這牢房有一股無形的壓迫力令我無法感應外界的事物傳送必須先讓腦海感應某個地點才行但我感到自己就像被塞進了一個密封的瓶子裡完全與世隔絕了。」

    青石年失望地道:「如此說來這裡定下了術咒封鎖魔法的透出也就是說第二個辦法讓游法師利用她們獨有的靈心術通知她師父也不行了!」

    游雨蘭驚奇道:「咦?想不到你連這個也知道?」

    青石年得意地摸了下他的高挺鼻子輕笑道:「當然!這麼算來我們只剩下最後的辦法了!」他摸鼻子的動作既緩慢又吃力看得眾人兩眼直翻白。

    霜飛燕白了他一眼還是忍不住問道:「什麼辦法?」

    當眾人都豎起耳朵好一會後只聽到他回應了一個字:「等!」

    「哇!大哥你真可惡!這個時候還開玩笑!」青木年慍惱地罵道眾人也是面帶慍色。

    青石年卻正色地道:「我沒有等是指等機會、等奇跡或最後等歇度姆放了我們。」

    「哼!」霜飛燕譏笑道:「前面兩個我還能理解但歇度姆那傢伙不是想讓我們死嗎?還會放我們?」

    青石年保持著他極有風度的微笑道:「噢這位小姐你猜錯了!歇度姆把我們關進他自己府中的地牢裡絕不會讓我們死據我的推測他與博利聯手定然另有圖謀而我們……」

    「我們怎樣?」青木年道「別老在故弄玄虛的!」

    「就是啊討厭死啦!」霜飛燕罵道。

    青石年猶豫著道:「後面的我不大敢肯定有可能他不敢對我們下手或者必要時我們或許會變成他們的擋箭牌又或只是把我們關起來以防我們破壞他們的計畫!」

    青木年這時點點頭道:「這是但你猜到他們的計畫了嗎?」

    青石年聳聳肩無奈地道:「我能想到的話就不會被抓到這裡了你以為我是神啊?」眼睛掃了一下毫無動靜的白水來。

    「唉--」他講了半天結果毫無進展眾人不禁有點洩氣同聲歎了口氣。

    「神……」青木年凝視著地上沉睡中的白水來每次最危險的時候這位年輕的英雄就像神一樣出現但這次……似乎連神的光也照不進這個鬼地方!

    這是囚牢同時也是他們的地獄嗎?

    「什麼?明天就動手?」歇度姆幾乎從座上彈起來叫道「這太急了我還沒作好準備!」

    「嘿嘿!準備?」博利靜靜地坐在地上冷笑道「從你故意留下十萬兵馬在皇城等下一批軍隊出征時已準備好一切了吧!大將軍!」

    歇度姆吃了一驚楞道:「這……這是我……為了……」

    「你是為了幫兒子討一個公道但怕皇上不賣臉子便想以大軍壓迫皇上受命處罰青木年他們一眾是不是?」博利仍平靜的說道身體一動不動的甚至看不清他有張開嘴說話就彷彿是一座本來就長在地上的木雕似的。

    歇度姆的額上滲下豆大的冷汗指著博利顫聲道:「你……連這都知道?你……不是博利!以前的你就像一頭綿羊現在卻比狼可怕十倍!你究竟是誰?你想怎麼樣?」

    「這……你不必要知道!」博利淡淡地應道「你只需要明天配合我的行動若有不從你應該明白十萬大軍威懾皇上的後果吧!」

    他講完這句話突然迅往地下一沉猶如整個人泥化似地溶解了又或是地裡裂出一個洞把他吞沒了。

    歇度姆看著他飛快地消失在眼前那空出的小片泥地裡只剩一些稍微被翻起的黃泥碎石他則癱軟地倒在後面的虎皮交椅上……

    暮色漸沉勞作了一天的人們大多已歸家與父母妻兒共餐享樂。

    皇宮深院內有人面對著一桌美食卻苦著臉毫無進食之意這人不是要準備纖體瘦身的少女也不是身虛無力的病人這人的食量與他那龐大健碩的身軀和體重成正比是皇宮裡眾所周知的大胃王。

    此刻他食不知味是因為往日一桌七人現在只剩下三人了另四人從昨夜出去後一整天未歸令人擔心。

    坐在他身旁的一位金白膚的精靈美女更低頭緊咬下唇臉上充滿了焦慮、驚慌。

    在長桌另一面坐著一名粗獷的大漢雙臂繃緊的壯實黝黑的肌肉隨他夾菜進食的動作反射著不同形態的光他看起來胃口很好已消滅了三大盤菜和肉。

    大石頭托著腮定睛望著正在瘋狂用餐的豪烏巴奇怪地問道:「我真服了你青將軍他們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半點消息都沒有你竟然沒半點擔心還吃得那麼高興!」

    豪烏巴「嗉!」吸走碗裡最後一根麵條擦擦嘴正色道:「你也趕快吃飽一點吧!以青將軍他們的頭腦、戰鬥能力和處事經驗竟還沒有回來一定是出了事我們要動手了!」

    「動手?要去哪裡?要幹什麼?」大石頭繼續問著但已精神大振捧起一大碗湯麵大口吃起來。

    旁邊的茵兒竟也對滿桌的食物開動了一邊堅定地說道:「無論你們要去哪這次一定要帶上我!」

    「這是當然!小嬸子!」豪烏巴咧起笑臉道「我們從青將軍口裡說過的那個藏身之地開始調查!」

    「嗯……」大石頭塞滿食物的大嘴勉強吐出一個字應著。

    夜深他們三人溜到那位辰叔叔的後院身法輕盈的茵兒率先躍過圍牆到裡面探視。

    一會兒她竟然徑直打開後院門讓大石頭他們兩人進去。原來裡面一個人也沒有三幢石砌平房漆黑寂靜他們在窗戶竊望屋內也沒現任何人影蹤跡。

    穿過走廊來到前院他們楞住了前院橫七豎八躺滿了被連根拔起的樹木地上一片狼藉箭支斷劍隨處可見看來這個地方曾經有過激烈的打鬥。

    「天啊!」豪烏巴不禁吸了口大氣輕聲道:「果然出事了卻不知對方是什麼人竟然將整個院子的大樹盡數打得離地而起很可怕的功夫。」

    突然茵兒捂著嘴尖聲叫道:「你們看!那裡好像有個人。」她右手指向前院中央的地上。

    三人急忙跑前只見一個身穿土褐外衣的男子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不出是死是活大石頭正想把那人翻過來豪烏巴暗喝道:「小心!別亂動!」

    大石頭忙將手縮回去卻不料地上那人猛地彈起雙手一揚豪烏巴迅反應舉斧揮擋但對方扔出的只是幾個圓球落在他們三人腳下。

    「砰!砰……」地炸開圓球爆出淺紅的濃煙。

    「有毒!」豪烏巴嗅到煙中的異味急叫道此時大石頭已怒吼一聲鐵拳擂到偷襲的人胸上「啊--」那人嘶叫著飛到半空落在地上時身體的骨頭至少斷了幾十根軟軟一團地躺著這次真的成了不能再動的死人。

    與此同時前院的地面翻開兩扇地道暗門湧出許多手持長矛的士兵他們均戴著一張面罩看來是防止吸入毒煙。

    茵兒提弓拉弦連射了五、六箭開始的時候還能命中擊倒了兩名敵人但過了一會兒力度漸弱箭矢甚至還沒法到達目標便落地了因為她感到大腦陣陣暈眩四肢無力。豪烏巴掃開幾輪刺上前的長矛也疲軟地撐斧喘著大氣。

    「可惡!混蛋!***……」只有大石頭仍精神奕奕地一手捉住數根長矛或掃或拋持矛的士兵就會被連帶亂撞高飛很快便倒下了幾近半數。

    這時從士兵後方衝前三名手持寶劍的威武劍士夾擊大石頭他們劍走輕靈躲過大石頭的大手撲擊遊走刺砍很快腳步已略顯緩慢失衡的大石頭身上掛上了道道紅彩。

    豪烏巴認出了那三名劍士手中鑲著珠寶的十字長劍失聲叫道:「你們是歇大將軍的護身劍侍!為何要對我們下手?」

    劍士當中一名冷聲道:「地靈宗師的預測真准你們這幾名同夥果然來這裡集合了是聰明人就放下兵器投降受綁!免得我們出手無情!」

    「我呸!」雙手漸軟的大石頭破口罵道:「你們這群狗娘養的有本事就堂堂正正跟我來個決鬥耍這些狗屎招數來陷害我?竟然還嘴翹翹地對我號令?想我投降殺了我吧!」

    那三名劍士顯然從未被人如此賤罵過也反罵了幾句加急揮動手中寶劍準備往大石頭身上的要害下手。

    忽然暗角處輕飄飄地飛出一個全身罩在灰袍裡的人落在戰場的正中央右手往大石頭方向輕抬口裡出古怪的話語只見那三名劍士手中的寶劍竟「呼!」脫手飛出飄向高空。

    三名劍士這才驚訝地現這人的出現忙大喝道:「什麼人?快!給我拿下他!」

    長矛士兵們叫嚷著舉矛向那神秘人刺去那人只是左手一伸立見前方十多名士兵馬上凌空飛起落出幾十尺外。

    如此連番左右手交替拍了好幾次這群士兵竟盡數被推到遠處摔落地上那三名近衛劍士剛想提步向他走過去親自動手卻見本在半空中的寶劍「噌!噌!噌!」地幾乎貼著他們的臉掉落插入地裡三名劍士目驀地嚇楞了靜靜望著這位高深莫測的神秘人。

    只見那人伸指在地上旋過一圈然後迅划動很快地上現出一個畫著怪文的魔陣他向大石頭他們輕叫道:「快進來!」

    不管太多了仍有些許力氣的大石頭急忙拖著豪烏巴和茵兒跑進魔法陣裡。

    魔法陣現出一束光芒直飛上半空後他們四人便在魔法陣裡消失了留下院中一群張目呆的士兵和那三位驚恐無比的劍士……

    黎明之光悠悠地從石壁上的細窗子滲入「啊--欠!」青石年誇張而艱難地舉手伸了個懶腰雖然這個監牢令人難眠但昨天實在太累他靠著鐵柵欄竟糊里糊塗地睡著了。

    睜眼卻看到游雨蘭正從背後緊抱著霜飛燕兩人好像十分享受地一動不動不覺猛地清醒過來大叫道:「喝!我說這位游法師大美人怎麼對我這位英俊瀟灑的好男人無動於衷原來她有這種愛好啊?」

    這時卻聽青木年慍怒地喝道:「哥!別一大早鬼叫鬼叫的游法師是在全力增強飛燕的傳送法咒似乎已找到這個封魔陣裡的某個缺口飛燕可以從那傳送出去!」

    「噢?」青石年忙聽話地合上嘴認真觀看起來心裡卻甭提有多高興了一則霜飛燕有機會逃走二來證明游雨蘭的「愛好」應該還是正常的他還有機會!

    一會兒果然看到霜飛燕的身體開始若隱若現看來正在衝陣努力中游雨蘭的全身已是香汗淋漓。

    突然飛燕「呼!」一下消失了眾人霎時呆楞了半晌才高興地蹦跳起來歡呼游雨蘭臉頰潮紅胸膛起伏地大口吸吐回復剛才耗能過量的疲倦。

    青石年已迫不及待地問道:「怎樣?游法師飛燕她傳送到哪裡去了?」

    游雨蘭氣息漸暢後說道:「封魔法陣實在厲害好不容易感應到一條小河岸上的景物她便馬上傳送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小河?」青木年失望地道:「魔樂雷德城裡根本沒有河最近的小河好像也在城外十多里慘了也不知道飛燕懂不懂回城的路!」

    青石年哈哈笑道:「別擔心!能出去就行了那鬼靈精主意多得很哪用擔心她會回不來只是時間可能要等多一會兒!好了我可以安心再睡啦呵呵呵!」

    他說完果真又靠著牆壁開始打呼嚕了。

    「這是什麼人?這鬼地方也能睡個半死真是的!」

    青木年狠盯了他一眼其實她滿羨慕哥哥那種能頃刻拋開所有煩惱的性格不像自己許多事情都會緊緊地記在心裡擔憂亂想特別是眼前躺著的白水來。

    唉!她心裡歎息著用手輕輕拭去白水來額上滲出的汗珠。

    監牢裡生的所有這些事情都有一個人看得一清二楚。

    不!應該是半個人因為他只是一個靈魂一個很特別的靈魂。

    「為什麼我進不去自己的身體呢?」白水來的靈魂輕飄在自己身體上空思考著他只記得最後被博利穿了四根繩子後便迷迷糊糊地暈過去醒來已看到朋友們都睡著了而自己則飄在空中。

    任憑他怎樣高喊大叫夥伴們都毫無反應想推一把霜飛燕卻現雙手竟穿過了她的身體後來看到自己在地上躺著第一個想法就是:「死了!自己升天了!但自己怎麼不知道呢?死不是很痛苦的嗎?」

    又靜靜地觀察了一會兒卻現自己仍有呼吸奇怪?這是怎麼回事?以前也曾試過類似的情況難道是自己的元神跑出來了?嗯肯定是。

    那好!快回身體裡吧!

    他橫臥著收斂心神元神果然慢慢向身體降去但快要融合的時候雙肩雙腳猛地被一股力量推開元神馬上彈高了數尺這樣一來身體自然也生了反應--不停地冒汗!

    他不懈地嘗試了許多次當天色漸亮時夥伴們也紛紛醒來了他只好暫時不動看其他人有什麼活動。看到霜飛燕成功逃出監牢他也由衷感到高興心想朋友們也在不停努力自己也得加把勁好!再來!衝進身體去!

    經過多次的失敗這一次他特別用心地感受那四股力量的爆時間每次當他快觸及自己心臟時那些力量會突然而來防不勝防的攻至將他彈開。

    所以他剛碰上心臟部位時猛地翻轉側身然後清晰地感到四股力量從身體上的四根繩子裡衝出掠過他打側的元神直飛到半空中。

    終於他看清楚那四股力量竟是四道微泛米黃色的亮光亮光停下後竟現出四張長耳獠牙的怪異嘴臉和四副瘦長的身軀還從上半段身軀伸出了兩條細長的手一同俯視著白水來。

    白水來既感到驚奇又覺得好玩不禁飄起來哈哈張嘴大笑那四個光人並未開口但白水來清晰地聽到他們混合一起叫喊說道:「你!你在笑什麼?」似乎有點生氣。

    白水來早習慣了這種心靈的溝通模式便笑道:「你們有點像被捏得變了形準備下鍋裡炸的油條又長又細我經常做的所以忍不住笑了。」

    「油條?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你是什麼人竟能看到我們?」光人們齊口接問道。

    白水來抓抓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們是很奇怪的事嗎?」

    光人道:「我們是自然界的精靈之一只有精神力極強的人類才能看到看來你屬於這類人。怪不得主人要同時召喚我們四兄弟來束縛你的身體!」

    白水來奇道:「為什麼要束縛我的身體?」

    光人道:「讓你的靈魂回不了身體!」

    白水來接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不認識你們啊!也沒有得罪你們?」

    光人們道:「不知道我只知道聽命於主人的要求。」

    白水來笑道:「那你們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光人們道:「因為精靈從來不會說謊!」

    「哈哈哈!」白水來開懷道:「真好玩那我有辦法回去自己的身體嗎?」

    看到比自己還單純的精靈讓白水來如同呼吸空氣般的心情舒暢目前的危險感也突然輕鬆了許多。脫離了人類之間的爾虞我詐、恨仇殺戳儘管費盡心思辯解最後仍要被蒙冤白水來心裡那份壓抑的委屈情緒在和幾個精靈的有趣對話中緩解放開了。

    光人們道:「有!讓我們主人解開咒術或者你打敗我們!」

    白水來道:「你主人都不知道去哪裡了這麼說我一定要打敗你們了。」

    光人們道:「對!」簡潔又肯定。

    白水來心想著:「打?從未遇過這種奇特的人現在我既沒有武器不能使用身體裡的異能難道就用雙手?行嗎?」

    想不到那四個光人應道:「行!可以的!」

    白水來笑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想的東西?」

    光人道:「在我們的世界裡可以互相感應對方的心思而你們的靈魂與我們在本質上很相似所以能聽到你的心話我們因此不會說謊也說不了謊不像人類那般總是心口不一。」

    「噢!原來如此!這樣很好啊我喜歡這樣。」白水來點頭道:「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話落果真飄向前往當中一隻精靈就是一拳。

    他要行動時絕不想是否能成功只知道盡力拼就是了因此這一拳是貫注全「神」之力。不曉得有多快也不曉得打中的地方是他的鼻子還是嘴巴瞬間人到拳到只看到中拳的那只精靈呱叫著飛出老遠。

    「咦?奇怪我竟還有這麼大的力氣?」白水來大奇。

    精靈們又齊聲應道:「你這個問題我們也不知道。」

    說完剩下三隻精靈猛地散開從三面夾擊白水來。

    他們也只是用拳頭極快地往白水來身上摜如光芒噴射被打中了沒有痛楚卻是陣陣說不清的難受彷彿「身體」要散開爆炸似的。

    沒別的辦法白水來只好一邊躲閃著一邊與他們比快這種拳拳到「肉」的搏擊真有點像街上的流氓打架只是方式高雅玄妙多了。因為是一個人類的靈體和三條光條不斷交叉碰撞時不時的光芒四射如果能被人看到就會覺得是盛放的煙花。

    剛被擊飛的精靈也回來了加入戰陣四面圍攻雖然他們看起來只有小孩般大小度與力量卻是驚人的陣陣強攻把白水來打得天旋地轉往地下摔去。

    摔下的一剎那白水來感到落下之處旁邊正是自己的軀體便咬牙忍住身體快要爆開般的難受使勁一扭偏轉方向跌入身體裡。

    精靈們一看哪給他佔這個便宜在他還未與身體心神合一時已衝下來拉扯讓他的元神再次脫體。

    但在剛才那一剎那白水來感到元神與身體的心臟接觸了一下只是閃電般的一碰然後異能竟隨之狂湧而入暢遊進他的元神裡連他的身體也顫抖起來在地上扭曲彈動了幾下同時汗如泉湧嚇得正在關注他的青木年與游雨蘭驚慌失措地呼喊他的名字但她們卻無法看到半空激烈的場面。

    能量!是能量!白水來再次感到無窮的能量充滿了全身是那樣的實在那樣的奇妙那樣的暢快。

    四名精靈把他吊高一鬆手便再次瘋狂地拳打他的元神但這次白水來卻感到對方不過是為自己捶背鬆骨真是有夠舒服的差點暢快得忍不住大喊出來。

    「哈哈!」白水來笑了幾聲然後左手一抄擒住一精靈的手腕運勁一拉那只精靈便飛到面前右手灌力一拳揮出打在他油條般的光身體上異能隨之狂瀉而進。

    「呱!」刺耳尖叫一聲那精靈竟被異能擊得瞬間炸開四散成為無數星星點點異能的餘勁未盡「呼--砰!」擊中前方的石牆上打出一個凹進去的大坑。

    這下可把青木年他們嚇壞了還以為這監獄要動什麼機關對付他們四對眼睛密切緊望四周。

    一會兒「砰!砰!」青石年正靠著的鐵欄柵稍高之處竟憑空被打彎了數根嚇得他們飛快地聚到監牢中央下意識地團團圍住白水來的身軀。

    再過一會兒地上也「咚!」地凹了個洞。

    游雨蘭因為緊張而顫抖著道:「我感覺到……空氣裡膨脹著……巨大的能量但……卻無法感觸到……那是……什麼在……哪裡?」

    這話令眾人心裡更毛了不知又要遇上什麼可怕魔怪。

    只剩下最後一隻精靈時白水來向他道:「其實我不想傷害你們的。你現在根本打不過我了。」

    「這我知道!」最後一個精靈平靜應道儘管三個精靈已經煙消雲散但他似乎沒有一絲的悲傷或憤怒。

    白水來歎聲道:「但為什麼你們還要跟我拚命呢?你為什麼不走呢?」

    精靈道:「因為我們要遵守主人下的命令主人給我們下了精靈契約若我們違反了還是一樣會消失的。」

    「噢?」白水來道:「有什麼辦法你走了也不會消失呢?」

    精靈道:「打倒我們的主人。」

    白水來笑道:「好!那我去打敗你的主人吧我想放你走。」

    這次精靈沉默了半晌才道:「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類善良得不像人嗯……或者你能幫助其他被禁錮的精靈但……我現在只能遵從主人的意旨與你戰鬥到最後!」接著他毫不客氣地繼續向白水來攻去。

    「砰!」另一面鐵欄柵的高處也彎曲了好幾根後一切靜下來了。

    當青木年他們仍心慌意亂不知所措時白水來兩肩腳跟上的細繩忽然「啪啪啪啪」一起斷掉然後他已微笑著睜開眼睛輕輕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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