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蛋 第二卷 神之使者 第十三章 獨闖虎穴
    香濃的荊子花羊奶茶已泡好阿泊羅半臥在舒服寬敞的狼皮椅子上深深地喝上了一口幼滑、清幽、香甜的感覺立刻滲入肺腑令人享受回味。

    這種南方獨有的荊子花茶干在蒙哥拉斯一小撮就要兩塊金箔阿泊羅只會在心情極佳的時候才享用它。

    現在他的確感到非常愉快。

    曾被青木年他們跟蹤的弦影人看著阿泊羅已緩緩喝乾了那杯羊奶茶才輕步走向前道:「師父那幾個天輝戰士竟能打敗波士克和達馬斯兩名高級術士看來他們絕不是泛泛之輩為什麼不殺了他們以除後患呢?」

    阿泊羅瞇起眼睛躺下來說道:「死是必然的。前兩天幾個做試驗的人都掛掉了可能是藥力調煉得過猛現在正好拿他們試一下我的新藥用完了他還不是跟死人一般。埃龍到城裡把那三個人也帶過來吧。」

    埃龍低頭應道:「是的師父。」

    阿泊羅又叫道:「等等聽會報說他們好像一共有七個人現在還有一個呢?」

    埃龍「呵呵」笑道:「我已派人查過剩下那名還待在旅館裡是一個不會武藝的廢物大概只是一個普通的隨從。」

    阿泊羅閉起雙眼似乎舒服得快睡著卻忽然冒出一句令人寒慄的話:「你知道嗎?現在只有他知道那些夥伴去了哪裡?但我們應該讓他永遠都說不出去!」

    「是我會派人做乾淨一點!」埃龍應聲迅退下。

    只要是死人就永遠不會再說出任何秘密!

    「滴、滴、滴」潮濕黑暗的密室迴響著水滴撞擊地面的聲音飛燕悠悠醒過來頭腦的刺痛令她記起最後被人擊暈的回憶。

    雙手雙腳被捆住的她拚命掙扎了幾下旁邊響起豪烏巴和大石頭急切的問候:「飛燕你醒啦?」

    飛燕高興地道:「咦?你們都沒事嗎?」

    豪烏巴苦笑道:「還說沒事我們被綁得像市場準備賣的螃蟹一樣想轉個身都不行。」

    大石頭接道:「這些不知道是什麼鬼繩子我試了很多次都撐不開它。」

    飛燕卻「嘻嘻」笑道:「難不成他們真想把我們拿去賣那大石頭以你的塊頭秤起來可以賣個高價呢!」

    大石頭氣道:「你這傢伙看我若能騰出手來的話不把你揍扁!」

    豪烏巴道:「好啦!別鬧了省口氣想辦法怎樣逃跑吧!」

    飛燕笑道:「別緊張我有方法離開這裡。」

    大石頭譏笑道:「哈?我們這個樣子難道變成蟲子鑽出去啊!」

    飛燕不理他口中自言自語的唸唸有詞:「難布拉多!裡科——其瓦卡阿莫……」

    豪烏巴與大石頭的雙眼已基本適應室內的光線模糊看到飛燕面前出現了一團灰色的物體驚奇得大張嘴巴。

    當這團東西逐漸顯出小猴子模樣時豪烏巴馬上驚奇地叫道:「小猴子?原來你也是幻影術士?」

    小猴子完全現形後「波波!波波!」高興地圍著飛燕跳。

    大石頭哇哇叫道:「這傢伙一直將我們蒙在鼓裡呢!」

    如果飛燕是女兒身的事讓他們知道了可能會氣得去投河!

    繩索已被小猴子扯斷之後飛燕揉揉雙手微笑道:

    「喂誰蒙過你啦!我從未說過我是什麼也沒有說過我不是什麼!」

    大石頭一下為之語塞小猴子跑去幫豪烏巴扯開繩子飛燕也為大石頭解著繩頭一邊說道:「好啦!算我不對我們先出去再說吧!」

    其實大石頭只是嘴巴硬飛燕再次解救了他們他心中感激都來不及呢。

    他不吭聲走到鐵欄柵前捉住兩根鐵條「呵——」一聲「啪啦!」固定柵欄的架子散開了兩條鐵桿被彎成一個大圓門。

    三人便從這大口鑽出去小猴子「波!波!」跟在後面跑。

    豪烏巴忍不住問道:「飛燕!你們那種咒術真玄啊竟能憑空造出你們的守護獸。」

    「其實守護獸不是造出來的是傳送過來的。」

    「傳送?」豪烏巴大奇道。

    飛燕道:「對像小猴子這種異類石怪如果老跟著我到處跑不嚇壞人就怪了所以沒有需要的時候我就會把它藏起來要用就使出傳送咒語將它喚出但這種傳送術只能用在與我們心靈相通的守護獸身上而已。」

    說談中他們已來到一條狹窄的地道中裡面也是空無一人。

    沿地道走至盡頭現一條向上攀爬的長梯從上面傳來嬉鬧的人聲。

    當飛燕他們三人突然冒出地面的時候那屋內的幾名黃衣人被嚇呆了竟忘記逃跑豪烏巴、大石頭輕鬆地賞給他們每人一拳將他們砸暈捆作一團。

    飛燕環看這個只有一丁點大的簡陋房子從窗門望出去的景況像是一些陳舊的土礫石牆絕不是飛雲幫那座「毒窯」的地方定是他們被打暈以後藏到這裡來了不禁暗歎這些惡棍真是狡兔三窟擁有不同的窩點怪不得當地官員捉不到他們。

    豪烏巴道:「他們用沉過藥物的牛筋繩綁住我們顯然想不到我們還能逃脫才會派這些三腳貓看守這裡我們下一步該怎辦呢?」看來飛燕顯現出的能力已在豪烏巴心中有了一定的份量行事前不自覺地先問飛燕的意見。

    飛燕沉思一下說道:「我們這次失手被擒想來他們肯定是早有準備不然不會如此輕鬆將我們擒住如果我猜得不錯青將軍他們現在也凶多吉少了對手相當狡猾厲害呢!」

    豪烏巴道:「嗯單是在魚池石室中打敗我跟大石頭的那個神秘的傢伙已比我們強上數倍我在一瞬間被他打中十多拳才倒下的!」

    大石頭也心有餘悸的嚷道:「是啊!我起碼挨了百多下呢!現在全身的骨頭還在痛!不知道那人是妖是怪?」

    飛燕歎了口氣道:「這樣看來只有我們三個人絕不是他們的對手。這樣吧現在我們已找到他們主要的窩點豪大哥你們兩個快去找這裡的軍官幫忙掃清這裡的飛雲幫削弱對方的勢力我呢?去請能對付強敵的幫手你們完成事情後就馬上到定風山找我吧!」

    說完她便帶著小猴子飛跑出去。

    看著她離開豪烏巴與大石頭感到這小傢伙年紀不大做事卻老練機靈本領還不少真不知道白水來那傻小子是如何認識到這等人物的。

    此時的白水來呢?他正呆站在弦影人村落的半山腰處用心沉思中。

    在這不久前他從蒙哥拉斯一口氣跑到弦影人的村口傻呼呼地直往裡面衝被那些弦影守衛惡狠狠地趕了出來。

    弦影村坐落的這片寬大山地平台只有一條狹長的山路通道一面是懸崖一面是接連頂峰的峭壁只要有任何人在路口出現高坐哨塔的守衛馬上就能現但這卻是唯一能上去的路。

    該怎麼辦呢?白水來看著山頂好一陣子終於想到若爬上頂峰從另一面爬下去不就可以了嗎!

    如果有人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笑他是笨蛋、蠢豬、瘋子雖然這裡離頂峰不算遠但長年風蝕令山峰四壁光滑陡峭即使上得去另一面卻刮著狂嘯的北風隨時將他掀翻從另一面滑落更是不可思議。

    但他的原則是有了想法就開始行動馬上向山壁衝過去沉氣一提躍高觸碰山壁的時候他才現竟找不到能藉力的落腳處只好退回去。一連換了幾處起躍在光滑的石壁前也只能是同樣的結果只好苦惱地坐在地上冥思呆想。

    不過白水來的人生字典裡是沒有放棄這兩個字他正想再去努力突然看到一隻山貓在樹叢中竄出來飛快地爬上了一棵筆直的針松樹迅消失在密葉中。

    白水來怔住了思考起來:「這棵樹不是比那座山更直嗎?那隻貓是怎樣爬上去的呢?」他抓頭摸鼻了好一會才想到:「噢!對了它是用腳上的爪子鉤住樹幹。好!我也可以啊!」

    他定了定神重新吸氣運勁當異能在全身暢流的時候猛向山壁衝去。「呼——」身形在幾次起伏中躍上了數十尺高度當他看到再沒有支點時便狠勁曲指成爪拍到石壁上「噗!」一聲竟真的讓他插進去了他不作多餘遐想藉力繼續向上飛躍上方不遠處現了另一個落腳點輕觸再次飛高。

    當無處可踏時又以手摜入石壁中藉力如此循環數次起伏他終於攀上了峰頂。

    爬上這個方圓只有十多尺的頂峰一陣猛烈的寒風馬上將他那份喜悅的心情刮去無蹤人也差點站不穩摔回山壁下嚇得他馬上趴倒。

    好不容易匍伏到山峰另一面向下望去看到了下方一排排碗盤大小的弦影人房子下去的時候只要有分毫之差定會摔個散架白水來心中不禁有點毛但想起游雨蘭、青木年他們正處於水深火熱中又咬緊牙轉身向下滑去。

    他不斷拍出手爪釘入石壁內以減慢下落的趨勢幾次強風逼得他屏息不動死死貼著冰冷的石壁彷彿過了幾個年月之後終於安全落到一幢石屋後方時他覺得兩腳軟索性躺在地上喘著粗氣抬起雙手現指尖已滲出了絲絲鮮血。

    村口的弦影人守衛仍緊盯前方村子挨著的這一面峭壁對他們來說是個不用多看多顧慮的天然屏障絕不相信有人能從上面下來。

    或是白水來的運氣或是弦影人的習慣或是空氣太冷了這村落的道路並沒有行人走動白水來的出現竟無人知曉。

    白水來在房屋之間穿梭著他集中精神貫注在耳朵裡認真細聽屋內四周的聲響以搜索游雨蘭他們的蹤跡。

    這是光之神教導過他的技能在黑夜的草地上他已練得能分辨出幾十步外的蟲子是在吃東西還是在打架。

    現在他聽到有小孩子的叫聲各類男女老少的談話聲還有一些奇怪的男女混合喘息聲就是沒有熟悉的朋友之音。

    他堅持著走過二十來間房子時突然聽到有把男聲說道:「我們這麼走出來不怕那幾個人逃走嗎?」

    另一把尖長的男聲說道:「笨下面有鐵銅護衛守著蒼蠅都飛不出跑不進擔心個鳥況且我們只是去拿點酒喝喝而已一會兒就回來!」

    兩人嘻哈笑著走向某處。

    白水來辨出這是從前面第二幢暗紅的房裡傳來的難道游雨蘭他們就關在裡面?他貼著牆挨到那房子旁邊看見兩人從房子走向前方的另一間石房。

    待他們進去沒影了白水來才轉出來輕推大門鑽入屋內。

    並不大的房內一目瞭然只有幾張桌椅櫃檯連內房都沒有更別說有關人的牢房了。白水來認真地在裡面轉了一圈仍找不出什麼端倪正想離去卻聽到有人推門嚇得他閃到一旁的櫃子後面去。

    原來還是剛才那二人他們手中提著酒瓶酒杯走到房中心時其中一名走到左方的桌子旁邊用腳踩了一下某塊地磚「轟——隆——」響起沉悶的機關聲中央的一塊大理石板陷入地面露出一個地道口。

    兩人便從這入口向下走去聽腳步聲停下了那大理石又「轟——隆——」向上升起。

    白水來忙閃電般俯身撲向那地道在關閉的一瞬間衝了進去。

    這傻瓜忘了下面是樓梯衝入裡面後卻是打著翻滾摔下去。那兩人現突然而來一件「物體」嚇得連酒瓶杯子都扔掉了。看清這「物體」是人以後他們話不多說立即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

    白水來彈起來看到他們嘴巴嘰哩咕嚕的動著想起前天半山一戰中那些弦影人能用口叫一些厲害的怪物急忙取出已準備好的碎石向兩人彈去。

    眼看地下已露出兩個石怪的腦袋但兩顆石子呼嘯著打入兩人的咽喉處同時「噗!」一聲帶著血線從他們頸項背骨透射而出兩名弦影人按住脖子掙扎地張合著嘴巴卻冒不出半個字兒。

    鮮血從指縫湧現兩人軟倒下地抽搐了幾下便一命嗚呼了兩個石怪也因此而夭折留下兩個圓圓的光頭。

    白水來鬆了口氣向大牢深處走去。

    在飄忽螢螢的火光中他看到大牢通道中央有一個架子上面放著一個古怪的半圓鐵球。

    只顧眼望前方的白水來不知道自己踏中了一塊描有標記的石板然後那架子兩旁猛然「咚!」打開四扇門。

    「咯!咯!咯……」四個同一模樣的鐵人從裡面走出來細看之下會現走在前面的兩個裝有金色的手臂後方的兩個卻是裝著金腿。

    它們擋住了去路白水來猛吸一口大氣衝到鐵人面前正要出拳卻見那架子上的鐵球「吱、咯」的轉了半圈現出另一面的模樣。

    這是一張少女的臉孔無論是鼻子、嘴巴、膚色都造得精細逼真特別是那對大眼還能一眨一眨的。

    白水來好奇心起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少女臉孔下方有兩根小金屬棒頗有節奏地敲擊著架子「叮咚叮咚……」煞是動聽。

    少女臉孔上的大眼突然眼珠轉向右方又轉向左再轉了一圈白水來竟不知不覺地雙眼跟著轉動起來意識也有點迷糊。

    「咚!」站在前列的金臂鐵人一拳擂中白水來左頰後方的金腿鐵人猛地一伸金腳將他踢得飛起來摔出七八尺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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