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兵傳說 卷四 極限恐怖 第十四章 k的憂愁
    徐林的生命力並不算薄弱,只是身體實在太疲勞而已。

    一個疲勞度達到了極限的人之所以還能夠行動,一般來說是被一股特殊的信念著。由緊張的生死線上轉入相對安全的環境後,通常情況下人都會虛脫,儘管你不想。那是神經對極度透支的身體的一種償還。徐林就是如此,早已在顛簸的全順車內睡熟了。

    車行駛至深處,骯髒發黃的湖浪在陽光下不停的拍打岸邊,帶著腥味的湖風飄入車窗之內,難聞,卻也為處在乾燥春天環境下的車內帶來濕潤的空氣,使鼻子痛並快樂著。

    k把車停了下來,下車梭開後門,把那個早已死去多時的男人扛出。她跨過相隔道路與湖的草皮,撿了幾塊較有份量的石頭裝入那個男人的口袋,然後扣好扣子。

    「撲通——」落水聲中,一個莫名其妙被她殺死的不知道姓名的男人逐漸沉下湖去。

    k對著迎面而來的大風理了理漂亮的短髮,黑色的風衣被往後帶起飄舞,短群亦隨風抖動,不時的掀開顯露著她秀長美腿頂端的沒有內褲的天地,眼望著遠處,她的面上掛著一絲愁色,田鋒不在身邊時,她才覺得,不穿內褲這一習慣其實並不怎麼好……

    徐林睡得很香,兒時的片段不停的滑過他的腦袋,單調,卻從不寂寞。生命就是如此簡單,平凡的生活並不需要很多,只要有一兩個能夠打動心靈的人走進,也就夠了。隨即,渾身帶血的丘子出現在他的腦袋裡,一閃而逝,留下一滴液體在整個空曠的夢境當中,不是血,而是一滴淚。

    徐林猛然驚醒過來,心裡卻多少還有著一點點的空洞。他很少如此的,通常情況下,做錯或者做對的時候都不如此,出現這樣的情況,那是他根本不知道做的對不對?

    他甩甩頭,轉動著頭四處看看後開門走下來。片刻的小睡讓他有了一絲走路的力氣,緩緩跨過草皮走至k的身邊,徐林順著她的目光也眺望過去,看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他轉頭看看k蒼白的臉,片刻,似乎想到了點什麼?

    「是不是在遇到困難的時候才會想到過往。」徐林問,「被你殺了的人讓你感覺不好?」

    「從來不覺得。」k愣了一下。

    徐林回頭望一眼五米外的全順車,後座上除了於菲麗已是空空如也。他轉回頭來冷笑著說道:「如果哪天田鋒也被人家這樣沉入湖底呢?你會不會因為殺手的心狠手辣而高興呢?」

    k側身看他片刻,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一個耳光甩將過去。「啪」的一聲,徐林臉頰火辣的同時,已在草地上滾出兩圈,差點沒有立馬昏過去。他想立即起身,卻是力不從心。

    k閃過騎在他身上,抓著他衣領,握起拳頭。隨即她想了想,深吸口氣又鬆開拳,把徐林由地上提了起來,然後幫他拍去褲子上的雜草,淡淡的說道:「別以為你是好人,被你殺了的人難道少嗎?」

    正火冒三丈的徐林也不禁愣了愣,k又緊接著說道:「說說看,如今昆明死了幾個?你殺了幾個,我又殺了幾個?哼,恐怕我殺的沒有你多吧?劊子手閣下?」

    徐林抬頭看看陽光,k的後一句話反而使他好過多了,這個問題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經想通,不會在為此苦思。現在也不想和這個女人爭辯個什麼。想著,他轉過身,「我們走吧。」

    其實水質雖然很糟糕,不過站在這裡吹吹風,對著廣闊的湖面聊幾句話感覺還是挺好的,會不由的使心胸開闊許多。哪怕面對著的人是k。

    只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也許時間只能用分來計。隨著衝突的不斷升級,事情將會越來越複雜,死了那麼多的人,警方的大規模介入將不可避免,自己變成重要通緝犯的時間恐怕也不遠了,然後還要面對邪及道無止盡的糾纏,而更為糟糕的是,那個什麼景芳在其中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貌似就連k和丘子也不明白其中的關鍵。

    「現在是『三國』,接下來呢?接下來是幾國呢?」徐林暗想著,緩步朝車走近。k轉身來迅速跟上他,「你好像很憂愁,這可不是一個好的方式,恐怕往後我們的麻煩會越來越多?」

    徐林回頭看她一眼說:「嗯,你也一樣。不過讓我奇怪的是,還是什麼事能讓你怕的嗎?你在擔心些什麼?」

    k點點頭說道:「我擔心的是救出田鋒之後很難向『麥宗』解釋,事情不在單純了,也許僧門的人恐怕也不日就到。」

    「峨眉山?」徐林不禁皺起眉頭,不覺中停下腳步。

    「怎麼你不知道嗎?」k一愣,「唐七正是來自峨眉山,很可惜,他已經被我殺掉了,而更糟糕的是我查看過他的手機,之前他發出了一條求救短信。所以,和我合作別後悔,將後來我們不會輕鬆。」她頓了頓又說:「說實話,這也是我需要與你合作的原因,碟宗雖然不懼怕峨眉山,不過麥宗的處事一向低調,她不會為我而草率的和與佛家一脈有很深淵源的僧門衝突的。」

    徐林緊鎖著眉頭,片刻才說道:「還有個叫唐四的,恐怕和你說的唐七同出一門……」

    「怎麼,他被你幹掉了?」k一愣。徐林苦笑一下,點點頭說道:「算是吧……反正這筆帳最終會算到我的頭上的。」隨即他愣了愣,「麥宗?怎麼蝶宗主她也姓麥嗎?」

    k點著頭,看向後排處躺著的於菲麗,感覺到她的情況似乎正在變糟糕?她走前幾步上車,把手搭在於菲麗的脈搏之上,片刻陷入了疑惑當中。

    「沒有好奇怪的,我們感覺走吧。」徐林走向前排副座,一邊說:「之前她一直依*我的印法維持命力,不過現在,連我都自身難保了,也就沒有神來維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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