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戰史之天地仁皇 前傳 風城少年 第三十八章 浴血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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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恆手中的秋水靈覺閃爍著乳白色的妖異光芒,其中更有墨綠和淡淡的黃色光芒含於其中,三種不同的色彩突然迸發,飽飲鮮血的秋水靈覺此刻發出詭異的歷嘯之聲。衛恆隱隱感受到手中的秋水靈覺似乎漸漸的失去了控制,但是心中和秋水靈覺的那種感應卻越發的強烈。在千軍萬馬的喊殺聲中,他好像聽到了秋水靈覺中一種暴戾的殺氣在蔓延,甚至自己體內的奇怪真氣也隨著蠢蠢欲動……

    「劍靈!」衛恆心中暗自的喊道,在蘭婆江邊和譚真一番談話,雖然讓衛恆初悟劍靈,但是之後自己似乎再也無法感到到那劍中的靈魄。但是在這一刻,他再次感受到秋水靈覺和自己血脈相容的那種感覺,甚至比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身後的騎隊已經死傷過半,而賀君和張絕也是滿身的傷痕,但是身邊的敵人卻還像潮水一般的湧動,衛恆知道這將是自己生死存亡的時刻,身體陡然間騰空而起,如同夜鷲一般在空中飛旋不止,真氣鼓蕩之間,白色的長衫頓時鼓脹起來,天蠶錦衣在這一刻發揮了它獨特的作用。彷彿肋生雙翼,衛恆身體在空中飛翔,手中的秋水靈覺脫手飛出,卻在身前三尺出停滯住,在月光的照應下,秋水靈覺那森寒詭異的光芒更顯出一派殺機……

    對身外的震天喊殺聲充耳不聞,衛恆虛空凝立,雙手在胸前不由自主的做成一個一個奇怪的手印,自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暴戾的殺氣,和身前的秋水靈覺遙相呼應!秋水靈覺驟然間聲響更猛烈,真氣的鼓蕩,帶動著空氣的流動,自秋水靈覺劍身上的九孔穿行,如同一尊殺神降臨世間,衛恆那雙本是柔和無比的眼睛此刻閃動著森冷的寒光,絲毫不去理會身前的長劍,用一種極為陰冷的聲音沉聲喝道「海神一嘯!」

    隨著那陰冷聲音出口,秋水靈覺驟然間發出驚天的鳴嘯,幾乎將戰場上的喊殺聲覆蓋,秋水靈覺在空中詭異的舞動,虛空的畫出一個又一個不同的圓圈。圓和圓相套,圓和圓相連,就在一瞬間,方圓十丈之內似乎被籠罩在這無窮無盡的圓中……

    酷戾的一笑,衛恆雙手在胸前詭異的變化,秋水靈覺似乎被一根無形的線牽引一般在不停的轉動。雙手驟然間一合,戰場眾人耳邊突然好像響起了無盡的潮聲,洶湧奔騰將天地籠罩,一股強絕,可以吞噬天地的彌天真氣勃然自秋水靈覺發出,積壓著,肆虐著,讓人無處可以躲藏!

    「轟-!」一聲巨響,漫天飛舞著肉糜、肝臟……

    就在那十丈的方圓之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之氣,原先活生生的騎士在一瞬間煙消雲散般的消失了,滿地都是流淌的鮮血,和混合著肝臟器官的血肉。數百名原本圍著衛恆一群人的馬賊被衛恆那強絕的一擊化成一團沒有生命的血肉,在空中飄散!衛恆依舊虛立空中,身上那件白色長衫鼓蕩不止,臉上帶著冷冷的笑意,任由血霧飄散,卻無法沾上他的衣衫半分污點……

    馬賊的首領被衛恆這強絕的一擊驚呆了,在他的記憶中,如此威力驚人的一擊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也許傳說中的修羅、夜叉和魔神曾有過如此威力驚人的一擊,但是那都是他們在成年之後所做的事情,而衛恆,一個年齡尚未成年的少年,竟然能夠做成這樣一擊,那麼他將來會……

    首領不敢再想,自升龍帝國建國以來,他所見過的最厲害的人就是他的主公,但是他的主公很少在外人的面前展示自己的武功,所以就連他也不知道如自己的主公,是否能夠做出如此天人的一擊。戰場上有些安靜,沒有人說話,那些馬賊和鍾祥鐵騎也呆呆的看著如同殺神一般凝立在空中衛恆,眼中流出不同的情感!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假冒馬賊前來襲擊本王!」衛恆在空中冷冷的看著不遠處呆愣的馬賊首領,聲音冰冷異常,隨著他那一字一頓的話語,彷彿浮雲一般漂浮在空中的秋水靈覺突然發出一聲嗡鳴,劍身微微一顫,穩穩的指向那馬上的首領。

    坐在馬上的馬賊首領驟然覺得自己的氣機被牢牢的鎖住,不但是他,就連他身邊的那些馬賊都在同一時刻感受到了秋水靈覺所散發的出的暴怒,那狂瘧的殺氣讓他們心中不由得同時在顫抖不停!

    「什麼假冒?我們本來就是馬賊!久聞你在風城作惡多端,所以今日要將你除去,為蒼生除去一害!」那首領顫抖著說著,不知為什麼,他的聲音顯得格外的蒼白無力。衛恆冷笑著看著黑壓壓的一群馬賊,「是嗎?本王自八歲入雲霧山,身陷玄天大陣六年,在月前才脫困而出,你說說本王如何的作惡多端?拜託你用腦子想想,想一個好一些的理由之後,再說出來!另外,本王入京,所走路線都是保密,你又如何知曉,並在這裡伏擊本王?還有,雖然你們一身的馬賊打扮,但是所用兵器,馬匹都是良品,帝國官制這些多年,你們又如何能夠得到?嘿嘿,本王倒是不信,你們這些行進暗暗符合我升龍帝國軍隊編制的馬賊,是如何逃過帝國的圍剿,如果是這樣的話,天門關一線守將,全部都要處死!」

    「這……」那首領在不覺間啞口無言。

    「你們都是帝國的軍隊,竟然敢襲擊本王。按照帝國的律法,此罪論同謀逆,乃是抄九族的大罪,難道你們不怕王法制裁?」衛恆冷聲的說道。

    戰場上一陣輕微的騷動,可以看出那些假扮馬賊的士兵顯得有些緊張,幾乎在同一時刻,他們的目光都盯在了那穩坐馬上沉默的首領……

    「兄弟們,我們已經到了這一步,打下去是死,不打也是死。為了我們家人,我們一定要把這個傢伙殺死在這裡!」突然間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頓時馬賊們開始恢復了鎮靜,那首領也苦澀的一笑,「千歲,既然你已經看出了我們的來歷,那麼我就明著說吧,不錯,我們正是帝國的軍隊,但是今日你一定要死在這裡!」說著,他大吼一聲,「兄弟們,給我殺!」

    但是馬賊們的動作顯然有些不情願,他們猶豫著你看我,我看你……

    「兄弟們,他就是一個人,剛才的一擊已經耗去他的不少力量,我們一舉殺過去,看看他們還有什麼本事!兄弟們,想想我們的家人,殺呀!」那尖銳的聲音再次迴盪在夜空之中,衛恆眉頭一皺,秋水靈覺破空而出,呼嘯著向那聲音的來源之處射去!

    一聲慘叫,血光之中,一個馬賊翻身倒下馬來,從那一聲慘叫中,可以聽出此人就是一直在挑動的那人……

    沒有想到那飛濺的血光卻頓時激起了馬賊們的野性,他們一聲吶喊,催動坐下馬匹,叫囂著再次衝向已經結成一個圓陣的鍾祥騎兵。與此同時,就聽嗡的一聲,自中軍射出漫天的箭雨!

    殺機在胸中蔓延,衛恆的眼中暴射出寒芒,他看著洶湧衝來的士兵們,狂野的大笑起來,笑聲中,秋水靈覺飛落他的手中,如同一抹輕煙一般,衛恆殺入了戰陣之中……

    秋水靈覺發出巨大的聲響,帶著強絕的勁氣,衛恆所過之處血肉橫飛,賀君張絕眾人更是顯得勇猛異常,他們跟在衛恆的身後,出手更加的凶狠。但是似乎是已經下定了決心,馬賊們也顯得格外的悍勇,他們紛紛的衝上前來三五一群,將衛恆等人分割包圍,手中的兵器閃爍著寒光,一時間喊殺聲響徹了夜空!

    衛恆雖然勇猛,麾下的鍾祥鐵騎雖然悍勇,但是對方的人數眾多,而且個個都是那樣悍不畏死的衝來,他們漸漸的無法抵擋。衛恆的剛才的一擊,耗用了不少的真氣,那樣威力龐大的一擊,對他來說,一次已經是顯得有些吃力。好在剛才的那一擊對馬賊所造成的震撼是巨大的,所以他稍顯輕鬆。但是這種輕鬆只是相對而言的……

    看著漸漸落入下風的衛恆等人,昆達爾燦知道不能在等待下去了,他對身後的連將軍交代一聲,率領一支五十人的騎隊,向馬賊衝擊而去。手中的烈火槍散發出灼熱的氣流,昆達爾燦帶領著眾人眨眼間殺入了敵陣受到昆達爾燦衝擊的馬賊有些慌亂,但是眨眼間就將昆達爾燦眾人包圍起來,憑藉著眾多的人數,他們迅速的將昆達爾燦的馬隊分割起來,一場鏖戰呈現出膠著的狀態……

    衛恆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他偷眼看了一眼正在搏殺的鍾祥騎兵和自己的幾個侍衛,他們都是渾身的傷痕。但是馬賊們依然是不停的向自己湧來,如此的局面如果持續下去,自己這些人不被殺死,也會被對方累死。看了一眼在中軍不停指揮作戰的那名首領,衛恆知道他才是這一場拚鬥的關鍵,只要能夠將他斬殺,那麼己方將會輕鬆很多。想到這裡,衛恆不在猶豫,手中秋水靈覺就勢一劃,將擋在身邊的數名馬賊砍翻馬下,身體騰空而起,若同浮雲流動,向那首領殺去。

    就在衛恆將要接近對手的時候,從那首領的身邊驟然飛起數條身影,刀槍呼嘯,從數個角度將衛恆牢牢的罩住。心中一急,衛恆知道自己沒有太多的時間來和對方交手,長劍一領,秋水靈覺再次發出沉雷輕嘯,劍勢綿轉,平空幻出無數的劍影,劍影與劍影之間較之成了一個劍網,迎向撲擊而來的幾人……

    一陣雨打琵琶的劇烈響聲中,衛恆感到心脈亂顫,方才一擊耗力過多,如今和這幾人交手,衛恆竟然感到有些吃力。心中一橫,身體在空中詭異的扭曲著,在極小的空間中,衛恆躲過那幾人的攻擊,秋水靈覺劍光閃爍,在瞬間劈出三劍,每一劍劈出都用盡了全力,而每一劍都那樣巧妙的砍在前一劍的斷力之處,三劍合一,秋水靈覺發出響絕的轟鳴,猶如激流飛落三千尺,強大的氣勢衝散了那幾人的殺氣,在震撼中,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脖中一涼,翻身摔落在地面之上……

    去勢不停,衛恆猶如閃電一般的飛射那首領之人,秋水靈覺瞬間爆出強猛的氣勁。那首領臉色一變,一催跨下的坐騎,手中的大砍刀揮舞迎向衛恆,身邊一群中軍護衛緊緊跟隨他的身後,向衛恆衝擊而去!

    衛恆飛射的身影卻在這個時候驟然停止,他單腳在前,一腳在後,冷冷的看著撲向自己的那首領,臉上露出了一種詭譎無比的笑容……

    那怪異的姿勢讓那首領心中一陣,衛恆此刻雙膝微微的彎曲,長劍劍尖朝下,看似沒有半點的防衛,但是給那首領的感覺卻是極為的怪異。微微的一皺眉,首領沒有停下,他大喝一聲,手中的大砍刀帶著呼嘯的氣勁撲擊衛恆。

    雙方的距離很近,在如此近的距離中,首領的那一把砍刀卻做成數種精妙的變化,看到化成如山的刀影,劈砍衛恆。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衛恆清冷的一笑,劍尖依然抄下,劍柄朝上迎向首領的那把砍刀。只聽一聲輕響,兩把兵器相交,那首領手中的砍刀被一股強猛的勁氣盪開,衛恆手中的長劍卻在一個不可思意的角度中突然翻轉過來,劍尖向前突刺……

    一個十分簡單的招式,沒有任何的變化,秋水靈覺的聲響突然停止,如同一道閃電般向那首領刺去。快,已經無法形容這一劍的速度,這一劍已經超越了人力所能達到的速度,就像一抹流光……

    心中大驚,但是首領畢竟也是一個久經戰陣的人,他絲毫沒有慌張,手中的砍刀順勢一個旋轉,刀柄硬生生的磕向衛恆手中的那一道流光。沒有半點的聲響,那首領看到手中的砍刀明明的擋在了衛恆的長劍之前,耳中卻沒有半點的聲音,心中一慌,他立時明白不妙,想要抽身後退,卻在這時耳邊響起衛恆那柔和的聲音,「鏡花水月!」

    隨著那聲音傳入耳中,首領只感到眉心之處一道微風拂過,衛恆依舊站在原地,似乎根本沒有動過。心中正在猶疑,卻依稀感到自眉心處緩緩的流下一道溫熱的液體,伸手一抹,卻是滿手的鮮血……

    「你可以去了,放心,今日的事情本王知道你是受命為之,此事到此就可以瞭解,本王絕不再追究下去了!」衛恆看著那首領迷茫的神情,輕聲的說道。

    伸手攔住身後的護衛,首領示意他們命令馬賊停止攻擊,到目前為止,雖然自己略佔了上風,但是衛恆營地之中卻似乎還有不少人馬尚未出動。他不知道這樣打下去是否還有意義,而自己已經看不到結果……

    戰場上頓時安靜了下來,衛恆阻止飛撲上來的風城八衛,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那名首領。「為什麼?我明明擋住了你那一劍,為什麼……」首領此刻滿臉的鮮血,看著衛恆呆呆的問道。

    「那只是一道殘影,你擋住的只是我長劍的殘影,既然名為鏡花水月,那麼一切都是虛幻,我真正的一劍是隱藏在這一劍的下方……」衛恆輕聲的解釋道。

    「你說過……」全身的力量似乎被抽空了,首領指著衛恆,斷斷續續的說道。

    「本王向你保證,絕不會再追究你們!我身後還有數百鐵騎,一直沒有出動,要想將你們殺絕,也並非難事。雖然你們的人多,但是失去了你的這些士兵,已經沒有了指揮,你知道那後果是什麼,我不需向你欺騙!」衛恆溫和的說道。

    滿臉鮮血的臉上露出了笑意,首領揮手示意讓已經沒有了鬥志的馬賊們退去,自己輕聲的笑道「千歲,你真的是一個……」話沒有說完,他翻身栽倒地上……

    馬賊緩緩的退去,首領的幾名護衛上前將他的屍體抱起,他們又看了一眼衛恆,轉身向已經離開的馬隊飛馳而去!

    看著漸漸離去的馬隊,衛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身體一歪,險些栽倒地面。那最後的一擊,已經使得衛恆再無半點力量,如果那時馬賊衝上,他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身邊的幾人連忙將他扶住,衛恆苦笑著說道「這些傢伙真的不好對付,如果不是我強行將那首領斬殺,今日你我勢必要死在這裡!」

    大家都默默無語,昆達爾燦縱馬來到衛恆的身前,飛身跳下馬來,「殿下,都是昆達不好,讓殿下如此的涉險!」

    「昆達,你做的好!你的這個策略使得他們無法猜透我們的實力,所以我們才逃得性命,好樣的,昆達!」衛恆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靠在張絕的身上,對眾人說道「呵呵,這一次我們的進京之路,還真的是磨難重重呀!」

    眾人都默默的點頭,看著滿地的屍體,不知為何大家的心頭都格外的沉重……

    就在這時,夜空中突然傳來一陣裊裊的仙樂之聲,那樂聲是用洞簫演奏,猶如一道清泉流淌眾人的心頭,大家的精神都不禁為之一振!

    衛恆更是感到那樂聲似乎和自己體內的真氣流動暗暗的相合,隱約間引導著自己已經枯竭的真氣緩緩的穿行百脈,只在眨眼間,衛恆覺得自己的真氣似乎恢復了不少!

    「敢問何方的高人襄助?衛恆請求一見!」衛恆拜託張絕的攙扶,大聲的說道。聲音在夜空之中迴盪,合著那裊裊的仙樂之聲,與整個戰場上那瀰漫的血腥之氣顯得格外不協調……

    「論劍閣顏柔兒,向風城王殿下問好!」一個清雅恬美的聲音在空中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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