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的四季 正文 5
    醒過來當晚牧師被找來。他進門就抱著坐起來靠在一起剛想撒撒嬌就聽見很嚴肅的催促「非非先說我願意說!」。

    他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全身心的信賴往肩上一躺「我願意。」

    牧師咳嗽宣佈禮成。吻新娘的步驟跳過去了她身體還弱燒也沒全退就貼在額頭上反反覆覆的啄好半天激動得說不出話他是真的高興了這麼長的日子真的高興了一次。

    病房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把被子蓋好很話家常的口氣告訴她咳婚結完了是正牌孔太太了回國再補償。

    手裡放進一個小小的圓環摸索著由他帶著套在他的四指上過程簡短只是睡前吻特別特別長把鼻子眉毛都親遍了最後才在唇上輕輕一點。

    「睡吧睡醒就不燒了我的傻丫頭。」

    最糊塗的新娘蜜月就是每天打點滴睡覺吃藥他抱著曬太陽。

    醫生護士打點滴查房的時候說一些祝福的話也有些開玩笑的說孔先生真體貼對太太真好一刻離不開。多少有點不好意思把戴戒指的手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

    醒來的最初幾天人生的大事就這樣完成了大半。他也從旁邊的躺椅升格到她身邊擠在一張床上睡是她提出來的所謂特效藥。

    有人推門以為是他回來了坐在床上就叫「讓你去哪了?」

    主治醫生五十多歲愣了一下拿著手裡的病例夾子往床邊走觀察病人狀況。

    「讓……你去哪了?」

    醫生聽不懂中文看病人精神良好正掀開被子往床尾爬趕緊制止。

    「孔太太躺好快躺好!」

    有些尷尬躺回去把被子拍拍平。

    「大夫我的病嚴重嗎?什麼時候能全好?我……先生呢?」

    老醫生笑了「別著急還是有些低燒細菌清除需要一段時間如果恢復的好下周可以出院但是每天都要打針直到驗血指標完全恢復正常才行。」

    「這個病不傳染對吧?」

    「放心吧不傳染你先生沒事血液恢復正常之後你也跟沒得病一樣不用太擔心不會妨礙以後要小寶寶的。」

    根本就沒往那方面想被醫生一說無地自容了鑽到被子裡臉紅紅的配合的接受檢查好像做錯事的小學生。

    醫院的人現在都叫她孔太太了連他說話裡也常帶出「我太太這樣」「我太太那樣」稱呼有點陌生又覺得特別親比以前爸爸媽媽叫小名還要親。

    醫生走了躺在被子裡摸自己的戒指感慨又來了這一年多快啊二十五歲生日之前把自己嫁掉了。

    「想什麼呢?悶在被子裡幹什麼?」被子掀開一角一聽他的聲音嘴角不受控制就笑起來。

    「你去哪了?」

    「給朝綱打電話去了方舟的事我告訴他了讓他知道也好也許他還想找也許真的放棄了。」

    「我覺得路上和我一起的女人可能是她也可能不是。我聽不懂阿拉伯語但覺得她不是壞人。對我不是很好但也不是特別壞至少沒有餓著我。讓他們為什麼要抓我?」

    「還不知道我也還沒弄清楚。別想這些了天放他們在查這件事你就給我專心養病其他都不要管。我剛剛和醫生談過了你要多吃東西快點把營養補回來看你現在瘦的。」

    B1uma那些事情都不準備讓她知道她的生活離使館的一切已經很遠只在他圈起的安全地帶裡。現在只要她身體好起來心情好起來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不瘦。」

    已經覺得自己好多了精神偶爾比較差胃口還沒恢復到以前但是餓了一個多月也不是一兩天能吃回來。自己心裡也著急怕回去讓爸爸媽媽看了要心疼也要罵他。

    前兩天打電話給媽媽沒說兩句都哭成了淚人似的。爸爸再斯文的人還是在那邊罵他了用古文罵得特別的凶騙了自家姑娘又沒好好照顧要是回去還是病殃殃的就不讓跟他一起過了。

    大人也是著急一嚇她就當真了抱著電話嗚嗚哭起來說是一定要跟他就跟他不要別人。她對他的感情沒有人知道也不是沒人知道是沒人能想像出有多深。

    經歷過一場死亡之後有些東西一生都不會改變。最大的考驗不過如此拆開他們目前開來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怕她情緒波動太大他拿過電話直接跟岳父岳母交涉她跟個小傻子似的趴在他懷裡哭哭聲太大還驚動了值班護士。

    不愧是外交官內憂外患都不在話下。幾句話就把岳母哄好了岳父血壓也不高了不脾氣了除了荀子和墨子兩個小舅子對他意見特別大特別沒禮貌別人都好了連她姑姑都在電話裡誇我們非非是好命這輩子嫁對人了。

    「我不瘦現在瘦點好別人還想瘦呢!」

    躺在床上琢磨著病和眼睛看不見的事情怎麼辦留在這拖累他回去也要讓爸爸媽媽擔心半年是半年以後一定能看見嗎?還是不確定?

    「太瘦了剩了一身骨頭了!必須胖回去。這次的病折騰得這麼厲害就是太瘦了體質也下降了否則不會那麼容易被感染。聽話多吃點東西以後不許挑食!我天天看著你吃飯回去我也先不回來了等你好了再說!」

    掰開了揉碎了講道理她聽著聽著直打哈欠嚴重影響了作為丈夫的自信心。這兩天還是睡得很多有時候看著她睡老擔心醒不過來又怕醫生用藥太多了。找大夫談過瞭解她的治療進度。醫生說已經算是突飛猛進了如果現的晚情況會很糟。

    掖好被角親了親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戒指她每天睡前都摸摸有時候睡著了還不習慣總是去撥索性晚上給她摘下來放在床頭早晨醒了再戴上。

    「非非想家嗎?」

    點點頭大眼睛裡越來越清晰的映著他的表情。

    「想但是也想suha他們他們會沒事嗎?」

    「傻丫頭會沒事的都會好的。等局勢穩定了我讓西岸的同事去那個村子看看給他們送點東西。」

    「現在還在軍事打擊嗎?」

    事實是有但是話到嘴邊為了她安心只說結束了。

    「這兩天好多了哈馬斯也有示好的意思可能馬上會和談。」

    「你回國這些事情就都不能參加了。」

    「沒關係我有你呢。」她越來越擔心他的仕途怕因為自己耽誤了他的大好前程對陪她回國的事多少有些憂心忡忡。

    「讓到時候你給他們多送點吃的去他們那裡吃的不好!」

    「好到時候一定多送些過去把你吃人家用人家的都還上。」

    開著玩笑想說些高興得哄她睡了沒想到聽著聽著直擦眼睛拽過被角又傷心起來眼看又哭了。

    「怎麼了?沒事了別想了都過去了非非聽話都過去了。」

    明明知道可心裡酸酸的想起那碗水那塊乾硬的囊餅suha甜甜的聲音支著身子坐起來夠到他的手緊緊握住。

    「讓等我好了看得見了我想回來!」

    他沒說話坐到她身邊把她攬進懷裡「回來幹什麼?戰爭是殘忍的我們……算是非常幸運了。」

    「我和你一起回來我還想去耶路撒冷老城想看特拉維夫的和平廣場想去海法咱們住的那間公寓想去謝謝suha一家.《也想去加沙幫那裡的窮人我的日語沒學完呢使館還有好多事情需要你……」

    輕輕拍著她的背聽著她的遠大理想給他們兩個規劃的未來。心裡純善的一部分沒有改變稚氣的那一半慢慢蛻化成勇敢看過了戰爭不再只會躲在他懷裡哭泣。

    她長大了不只成了孔太太也成了堅強的小女人。

    「睡吧非非……」

    「到時候帶你回來……」

    「一起回來……」

    ……三周後勝利出院。

    四周後順利抵達北京。

    五個月後視力基本恢復。

    六個月後在北京補辦婚禮。

    九個月後正式到南美拜見公婆和大伯。

    十二個月後又跟讓回到耶路撒冷。

    莊非的人生在烏龍「懷孕事件」之前有了很大改觀。之後在讓公務允許的範圍內她參加了以巴境內的一些ngo和npo工作。

    莊非的人生目標有絕大部分是永遠跟在讓身邊當秘書當隨員當翻譯後來也沒強求就成了孔參贊夫人孔公使夫人孔大使夫人。

    莊子、孟子後來的評價就是非非運氣好讓處處中意招婿莫若此!

    荀子、墨子被讓收服之後常盛讚姐不是一般賺是賺大了賺海了!姐夫一個字贊!

    至於孔點點和孔豆豆(均為小名雙胞胎男)目前還不到三歲也沒有什麼判斷是非的能力就知道舅舅們很酷老爸是外交官耶很厲害!至於老媽嗯……可以隨便欺負她沒關係的……讓冷臉的時候常有都是為公事熱臉的時候也有都是對她。

    抱著日記本窩在客廳的沙上雙胞胎可睡了折騰死了。剛剛在第一頁上寫好《耶路撒冷的四季》臥室裡又傳出他的聲音很嚴厲很認真很焦急的樣子!

    「非非!過來!」

    ……孔子非非續寫先秦和城寺夫婦狹路相逢之後莊非和孔讓開車回了娘家給父母和兩個弟弟買了東西。讓還是棄而不捨地努力實現著收服兩個死小子的誓言ps2之外又私下裡給他們塞了什麼總之晚飯時就不冷臉了還破天荒地一個叫姐夫一個往他碗裡添菜。

    想到那個沒有搶到手的帽子扼腕。回了自己家直接讓他抱進臥室忙了一整夜累得莊非早晨起不來賴在自家陽台上睡回籠。現在陽台上也加了吊床有點像海法那套公寓。因為都在使館常駐回國機會少自己的房子也住不了幾次養眼睛的半年好長時間都住在部裡的老樓有他家的阿姨照顧飲食起居。

    ngo的工作比想像忙碌回國也要帶很多文件。早晨爬起來接了朋友的電話抱著文件轉戰陽台睡死過去就沒再睜眼吊床上有暖暖的太陽一直睡到中午他來叫了好幾次才醒。

    「起來了下午還有聚會呢。」

    「不去!和誰聚?」

    「朋友啊我難得回國大學的朋友都想見你呢婚禮之後一直沒機會。」

    「你去吧我在家睡覺!」

    看她精神欠佳抱著文件又躺回去讓沒再堅持拿了自己的大衣給她蓋好。

    這次在國內停留的時間並不長一個月輪休結束後還要回耶路撒冷。結婚一年裡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再有幾個月阮家兄弟輪換回國他和牧接手那邊的事情飯店可能也要停一陣只作辦公用。samir和Itzhak好了也不知道兩個人會有什麼結果。雅麗調到了中東總處很少有機會見面至於朝綱因為方舟的事情最終請調去了圖片社在另一個國家的戰場。

    也許是阿富汗也許是伊拉克也許是北非或南美他自己不願意多提偶爾會有郵件交流。

    「讓你來!」

    聽見她在陽台叫放下手裡的東西從廚房出來。

    「怎麼了?」

    「你來這個詞什麼意思?」

    「哪個我看。」走到她旁邊一看文件背面寫的詞臉就綠了。

    「跟誰學的這些!我看看什麼文件要你用這個!」

    也不是小姑娘了初初看到的時候往那個方向想了想自己直臉紅又覺得不太可能正式的文件呢怎麼會有那樣「不健康」的東西。

    讓看著文件找到她卡殼的段落是關於猶太割禮的一段描述看過才放心只是簡單的闡述事實討論貧困地區割禮導致的兒童殘障等問題。

    「什麼意思啊?」坐起身子問他又看他專注的樣子也跟著看文件。

    不恥下問是孔子說的話爸爸教導了很多次在ngo工作要多向前輩請教不要出現紕漏畢竟是慈善為主辦了壞事闖禍就不好了。

    讓手一勾把她定在懷裡貼到耳邊咬了下低聲告訴了她。

    臉色暈紅聽到後來都燙了之後又想到了什麼摟過他的脖子悄悄問。

    夫妻間的體己話少兒不宜說完就完了結果好好的憑空被他抱起來「你自己檢查看!」語氣恨恨的用腳踢上了臥室門。

    實地講解演示順帶證明一下文章裡的理論正確與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傳

    否。這節大課從中午一直上到傍晚下課時非非沒用的死在床上抓著被子保護自己瞪著躺在旁邊一臉笑的男人。咬他的手打他掐他都用上了。

    他不是猶太人他比猶太人厲害多了!

    「以後再也不和你學東西了不正經!」把臉埋起來身上疼得要死要活回國根本是他休息她服役清閒的時候少的可憐。

    「現在知道文件上什麼意思了吧以後不問我可以主動教你!」還在笑靠過去拉著被子外的手親了親。結婚這麼久了她依然時常害羞。好在已婚的身份慢慢適應了戒指也帶得很習慣現在睡著不用摘不帶的時候反而覺得不自然。偶爾去環境不好的地方怕弄丟了還用紅繩拴在脖子上。

    他則按照慣例戒指從來不離手。無論出席什麼場合。她特別喜歡他戴著素圈戒指說是別的女人看了就知道這株名草已經有主人了!

    兩個人現在都是越來越忙能在使館或耶路撒冷的日子比以前少了有時候她半個月都在困難地區跟著醫療隊或教會忙前忙後賑災籌款作為參贊夫人的公事都有疏忽好多正式場合都想帶著她參加又捨不得讓她放棄工作。

    「回去你們要去哪兒?使館春節的酒會要和我一起出席。上次公使還問你別人都帶了家屬就你老不在我旁邊!」

    從被子裡探出頭聽出口氣酸酸的反握住他的手趕緊安撫。ngo工作忙起來總會疏忽他。有時候約好了見面的時間結果臨時趕不回去害他空等。「先去拉法口岸附近然後就放假全天候陪你。」

    「那邊靠近埃及難民多去的時候要小心你們有沒有不危險的工作省得我老提心吊膽的要不乾脆不做了回使館翻譯文件算了天天能見到。」

    「我喜歡做這個比坐辦公室有意思而且能幫助別人。當初不是suha她們幫我咱們就再也見不著了可能我就去找耶穌了!」

    對ngo非常喜歡當初也是他介紹她開始接觸這個行業遠離使館繁瑣的日常工作和利益衝突在ngo不但認識了來自世界各地的朋友還深入瞭解了以巴老百姓的生活比之前的一年過得更有意義。

    「不許胡說!」當初的事情提起來心裡還是慼慼然再出任何一點小差錯都可能真的失去她所以很少再提。

    現在每日想著她在破敗的村子裡跟著ngo的工作人員忙碌不是有政府派兵保護無論如何不會同意她做這個。

    「讓剩下的兩個星期做什麼?」

    「你說呢你想去哪玩兒?還是在家休息?」

    爬到他身上靠著冥想了一陣也沒有特定的目的地「還是在家吧在外面老不在一起在家就能了!」

    「這可是你說的!」正應了他的心意就想兩個人過過居家的日子打掃打掃屋子做做飯看看電視說說話也可以……回應他的桃色思想莊非馬上坐起身限定他的思考範圍。

    「但今天不許了!累!我要休息!」

    「好明天再說。」由著她的性子下午聚會後來也推了看了部以色列的老電影翻了翻當初在使館照的老照片。

    一起做晚飯飯後在屋裡玩電動除了收服了莊荀、莊墨兩個小子電玩最後也征服了她。玩坦克打不過就自毀老巢玩小蜜蜂跟著畫面左搖右擺打魂斗羅和級馬力總是不會彈跳關鍵時刻自尋短見。

    喜歡她玩遊戲不服氣的撅嘴可愛又不服輸非要打過他才罷休但這麼久了從來沒有勝過。

    玩累了睡得很早半夜她起來喝水回來平白無故的趴在他耳根說了句話模模糊糊像是夢話也沒聽太真切好像和孩子衣服有關。

    問了好幾次她也不說當時為什麼跟孕婦搶一個帽子問多了她還會生氣說是關鍵時刻不幫她不保護她。

    給她蓋好被子從趴睡改成正確的睡姿關了燈讓沒再多想摟緊了看好了就放心了。

    回到ngo總部是三個星期之後按照計劃驅車去拉法口岸附近的難民營瞭解情況放賑災物資。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春節前回來的時候讓現莊非瘦了問她只說是在那天吃壞了肚子後幾天又拉又吐提前被同事送回了特拉維夫。

    她一生病馬上又揪心起來甚至請了假在家陪她待了兩天因為之前病多了後來的小病都不喜歡去醫院也沒敢給她瞎吃藥臥床休息三天限制飲食很快好了起來。

    春節前ngo的工作都停了讓她到使館跟後廚的大師傅學做飯解解悶想見面就能見到。前一陣鬧病後來嘴又饞起來三四個星期就胖了好幾公斤。看她好起來工作都能專心一些。

    春節團拜酒會前莊非賴在床上手裡捧著零食讓一邊系領帶一邊皺眉頭。

    不是不讓她吃也不是捨不得就是怕吃多了把胃吃壞了從去了大廚那學藝開始最近胃口好得厲害嘴老是不停吃的幾個手指上都是甜甜的糕點渣有時候還掛著鬍子就躺在床上睡小覺。

    「非非最近老餓嗎?」

    她含著棒棒糖要過來幫忙系領帶含含糊糊的說了句沒有。

    臉蛋都圓鼓鼓的了腰上也有了肉抱起來是比以往沉了。

    「晚上酒會不會太晚回來困了就別等我了。」

    「就等!」繫好領帶摟著他親了下又回到床上抱著書含著糖果看起來。

    讓心裡動了一下公事一忙也就沒再追問下去。

    這一耽擱就又過了一個多月春節後去貝魯特出差下飛機在接機大廳看見她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

    穿得比別人都多圓滾滾的外衣還帶了帽子本來沒有那麼冷厚厚的圍巾把臉擋住了大半。

    推著行李過去也不見親近拉著她的手還往後躲了躲。

    一個多月沒見面本來想的厲害一路上悶悶的好幾次想問她話看她靠在窗邊不言不語只好回家再說。

    使館安排的公寓上下樓有幾個同事她壓低了帽子開門進屋也不去管他的行李自己跑到客廳的沙上坐著樣子有點落寞。

    顧不得坐完飛機累過去抱起來想親親見她的眼睛在厚厚的圍巾後面眨了下好好的就紅了嗚嗚哭起來。

    最近幾次電話裡問她好不好每次都是言不由衷支支吾吾就掛了。

    「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想我了?」

    問的很輕鬆看她越哭越傷心幫她把帽子摘了已經熱出了一頭汗再要解圍巾她拿手攔著哭哭啼啼的說不摘。

    「我不在的時候出事了?」

    見她搖頭環顧家裡一切都好就是客廳桌上放滿了大大小小的零食袋子不禁皺了下眉。

    「讓我……我胖了……」一說完擦著眼淚坐得離他遠一點。

    怕他嫌棄男人都喜歡自己老婆身材好可從ngo下來之後嘴老是停不下來好像比那些小難民餓的時間還長他走的一個月足足胖了好幾斤有一兩條瘦些的褲子都穿著費勁了。

    心情鬱悶了怕他回來見到不喜歡所以才全副武裝去接機。

    「我看看不胖哪胖了!」解了圍巾臉色特別紅潤白嫩比走的時候又豐滿了些身上也有肉了不過也還好沒有她說的誇張。

    安慰了好半天誓自己對骨感纖細沒有特殊嗜好她什麼樣子都喜歡才算哄好了。

    分開了一個多月晚上想親熱可她又遮遮掩掩的怕自己胖了影響視覺美感躲在被子裡不看人燈也關著。

    圓圓的小腰胸口沉甸甸的和過去比確實不太一樣依然愛得心口緊。剛剛一連叫他停害羞的躺在旁邊喘粗氣看起來特別累。

    結束以後讓在黑暗裡冷靜下來感覺哪不對。伸手開燈把她從被子裡撈出來仔仔細細看。她睡過去了被吵醒鬧了下覺又拉拉扯扯搶了睡衣想遮掩。

    再扭捏也沒爭過去還是看了個真真切切確實和走之前差很多都快有小肚子了又不是胖摸起來硬硬的剛才還特別敏感。

    披衣起來直接給她穿衣服腦子裡就往一個地方轉覺得不可能的事情現在看來是可能了。她還傻愣著以為不要她了被帶出門都不知道要去幹什麼。

    大半夜掛急診醫生護士看了看病人沒有任何異狀。

    「我太太可能懷孕了我帶她來查一下!」面不改色心不跳看她坐在椅子裡被嚇呆的樣子說不出是心疼她還是氣她。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瞭解。

    「您可以在商店買驗孕棒不一定……」護士解釋到一半讓啪一拍桌子馬上不說話了扶著莊非走進檢查室。

    等在外面的功夫不是很長她出來的時候明顯很緊張靠在椅子上又困又害怕。

    好好的胖怎麼就成了懷孕呢別人都吐可她沒吐啊。等結果的時候本來很著急他還被醫生叫走了。一個人頓時覺得孤零零的。

    讓被大夫叫進去就是一頓教訓三個月了又不是新婚夫妻竟然一點沒察覺做先生的太失職。

    也不辯解直接預約了第二天的門診挑了最好的婦科大夫。臨出門大夫又囑咐了半天讓一個勁點頭還從臨近的桌邊拿了幾個小冊子。

    走廊很長半夜沒什麼病人她小傻子一樣又裹好了自己的圍巾把帽子壓得低低的靠在醫院的走廊裡眼巴巴地等著他出來。

    扶著她一步步走回車上開了前面的燈準備把實情告訴她。

    從他進去就一直提心吊膽看著他出來時臉色不好自己心裡更沒有底了怕是得了大病。

    「非非我得跟你說點事兒你聽了別激動也別害怕。」

    他不這麼說還好一這麼說就更緊張起來還是緊張的要死眼睛裡含著眼淚一動不動。懷孕本來是好事應該高興表情這麼嚴肅肯定就是沒懷孕他失望了要不就是生氣了。

    「可能是家裡的遺傳吧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明天我們再來如果都正常我馬上給你訂機票。」

    「訂機票幹嗎?你不要我了!」

    「當然要你!送你回國啊這種狀況絕對不能在這待下去回去有家裡人照顧我能放心些我會盡量和使館請假的。」

    「我病的嚴重嗎?」一抹眼淚靠到他身上又要分開了先不管什麼原因就有些傷感。

    「又胡說!傻丫頭這裡有小東西了當然得送你回去!」手寵愛的摸到鼓鼓的小肚子上心裡說不出來的幸福。

    「懷孕了?!」音量很大聲音尖細坐好了低頭看自己摸摸這又摸摸那覺不出來就覺得自己嘴饞了。「真的……懷孕了?」

    「真的!高興嗎?」托高她的臉看到眼圈還是紅的又笑起來。

    高興!高興死了!

    一邊點頭一邊摟著他又哭又笑好半天才想起之前的話「你剛剛說什麼家族遺傳?是遺傳病嗎?是我有病會傳給孩子嗎?醫生說血液病好了不傳染!當初他那麼說過!」

    「嗯……」看她這麼在乎考慮了一下要不要馬上告訴她醫生也沒有百分之百確定怕是空歡喜「明天我們再來確定一下再說吧……」

    越聽越著急搖著他的胳膊「確定什麼?有問題嗎你快告訴我!」

    兩隻手都摸到了她肚子上咳嗽了一下深呼吸心裡一時也有點感慨萬千高興得緊又心疼她以後幾個月的日子。

    「非非你可能和你媽媽一樣。」

    沒聽懂手蓋在他手上不解的眨眼睛眼淚滾了出來。

    「好了好了我說。這裡面應該是兩個小東西……」

    看她懵懂半解的樣子胸口疼得太厲害只好洩一下抱過來狠狠吻了下去。

    「兩個?」支吾著唇上應接不暇了還在想他的話。這個這個是個數學問題嗎?

    第二天被正式告知千真萬確板上釘釘兩個!

    莊非小朋友正式榮升准媽媽行列後來准爸爸孔讓同學準備打包親自把她送回祖國的懷抱但在這之前他們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孔子非非終極任務警衛走在前面步子不是很快非非跟著扶著欄杆一節節的下樓梯平底鞋踩在樓梯防滑的金屬墊上還是更小心了一下。

    終於到平地了手拉了拉娃娃衫的小花邊呼出一口氣。是很喜歡的一件新衣服讓給買的作為每天的禮物。

    胸線下面散開的褶皺天藍海藍湖藍碧藍各種各樣的條紋像把打起的小陽傘肚子撐起了一點點四個半月了比別人都大不少所以走路也不如以前那麼輕巧。

    警衛站在樓梯口等了一會兒看她跟上了又大踏步前進。手裡的一串鑰匙叮叮噹噹的響向著走廊盡頭的房間過去。

    一聽聲音非非又緊張了手心裡的汗擦在包包上布茸的表面很光滑柔軟現在被弄得汗滋滋的。

    從不知道醫院的地下是這麼恐怖一直都聽說只有離世的人才會被送到這裡現在被警衛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步子又故意放慢些。

    讓去大馬士革出差三天今天是第二天明天晚上回來。如果知道事情變成這樣估計幾個小時後就會出現在眼前。吞了口唾沫決定還是不要電話裡向他求援太丟臉了。

    三個月時現懷孕本來要把她丟回國給家裡看著因為覺得自己狀態良好所以堅持留了下來說到了六個月再走。讓一貫堅持原則這次被她軟磨硬泡也沒了辦法最後和兩家的長輩商量還是讓她先留在他身邊有他看著會放心些。

    也因為這樣只好把耶路撒冷的公事放下回特拉維夫做一些領事部的工作安排她在家裡學習做准媽媽。

    卷帙浩繁光育嬰方面的書又又和梓牧就給寄來了兩大箱每天拿著小墊子靠在沙上上午下午各學習一個小時還要做重要的筆跡和標注他下班回家會檢查晚上還要考試!

    他出差前一晚進行了懷孕四個月的月考包括好幾個科目在早期智力開上取得優異成績的莊非同學新生兒護理科目得了不及格。

    往前又挪了幾個步子坐在過道邊的椅子上警衛站在幾米外似乎也拿她沒辦法只好巴巴的等著。抱著自己的肚子非非把臉轉向另一邊思忖著逃跑的可能性。

    如果被讓知道了後果一定非常嚴重還會牽扯上外交事務。逃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肚子又不是很有信心。

    三個月之後因為確定了肚子裡面是兩個爸爸媽媽七姑八姨玩命的往這邊寄營養品他伯父甚至動用了一些人脈特別在公務出訪的班機上給他們捎了幾大箱補品。

    公寓有一個小房間已經堆積如山每天他拿著書進去按照要求把她一天需要供給的食品搭配好吃飯吃零食吃補品的時候都在旁邊看著吃少了不行吃多了也不行。

    肚子沒有瘋長但是長勢喜人讓很滿意。四個月的時候就把別的孕婦五六個月的衣服挑起來小肚肚又硬又有彈性像個小鍋一樣蓋著。摸也摸不夠仔細地每天觀察保護。

    偶爾非非像拍西瓜一樣和孩子們交流的時候都會被他說教到最後為了限制她各方面的活動規範准媽媽的行為舉止讓在家裡給非非制定了新版「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還手抄之後貼在每個門上隨時提醒她注意。

    去大馬士革上車前他站在門口樓前坐進車裡還在不停囑咐不許這樣不許那樣一定要這個這個萬萬不能那個那個。

    結婚一年了從來沒有限制這麼多雖然滿口答應但是細細想還是有些小抱怨。不過忌恨的快忘得也快。

    婚前不怎麼吵架最多拌嘴一兩句婚後沒有紅過臉說急了他一凶非非也就老實了。如果是特別要緊的她撒撒嬌任性一下讓也會縱容。但是莊非明白讓不容易生氣一旦真動起後果就會很嚴重。所以想了下還是不能讓他知道。

    警衛把鑰匙插進腰裡往椅子的方向走聽著鑰匙擺來擺去的聲音放棄了奔逃的想法非非又把臉埋了下去故意不理人。

    警衛很高樣子也有點凶衝進去的時候手裡還拿著警棍直到看到眼前站著個鼓著肚子的孕婦才把傢伙收起來也不銬人了直接帶她走。

    院方說要私了不報警非非怕生事答應了。可跟著到了地下一層又後悔害怕起來不知道警衛要帶她去哪?會做什麼?

    最近一個星期四隻小腳開踹的時候動靜特別大。讓也跟著異常興奮想推了公差在家裡陪她。可非非很大氣毅然決然地把他推了出去。兩三天的小分別還是受得住的總比被送回國內一分小半年要來的好。也是因為讓出差她才會在每半月一次的產檢中落了單。

    百密一疏絕對是孔讓人生中少有的百密一疏!

    一個月前讓陪著莊非買鞋的時候就給今天的事埋下了禍根壞就壞在導購小姐的一句話。

    當時正靠在軟墊上由導購小姐服侍她試穿一雙新的小布鞋因為腳的尺碼比歐洲人小很多鞋子都穿不了又要舒服又要走路方便還要防滑她又要求漂亮買來買去總挑不到合適的。

    按照吃飯喝水的嚴格規定讓去百貨公司的餐飲中心給她買熱果汁非非不著急一邊等一邊看著掛在腳上的鞋子。腳腫了雖然不是很厲害但腳指頭腫得像幾粒棉花糖走路多了連著小腿又酸又漲每晚必須他給熱敷按摩。

    「五個月了吧看起來挺大了。」原來不是導購小姐也是有經驗的導購媽媽一邊把新鞋子踩在地上感受一邊托著肚子搖搖頭。

    「三個多月是雙胞胎。」以前不會說希伯來語的雙胞胎還是和主治的醫生那裡學來的。雙生子多好呢突然特別感謝媽媽把這個遺傳給自己。

    「是嗎?我女兒也是雙胞胎都三歲了不過三個月時沒有這麼大。」

    導購小姐扶著莊非走了幾步又從試衣鏡裡審視了一下面前的肚子。

    「你也是雙胞胎嗎!」因為國人在全世界生雙胞胎的比例最低所以聽到別人講不免有些激動。身邊的人還沒有聽說有一對的國家計劃生育政策出台後各家都是獨苗苗。

    「對女兒你的呢?」導購笑著幫莊非把鞋換下來「這個滿意嗎?要不要試穿大一號過些日子可能會腫得更厲害呢。」

    點點頭坐回到沙上眼睛在櫃檯上漂亮的鞋子間穿梭腦子裡迴旋的全是剛才導購的問題。

    真的男的女的呢?還從來沒有想過這是個大問題比整個宇宙的秘密都令她費解產生了極大的求知慾。

    結果就是讓托著一大杯熱果汁回來的時候非非鞋也不買了水也不喝了直接拉著他央求著要去醫院。

    在等候室才知道她要幹什麼讓也有一時衝動想知道但畢竟是三十五歲的人了很快冷靜下來。這樣的事順其自然最好最後一刻知道是驚喜。提前知道了男孩女孩反而容易給她心裡造成負擔。

    最好不要想想多了萬一不是自己想要的會鬧心。

    為此讓特別囑咐了主治的婦產科大夫務必不要告訴她只當是時間還不到看不出來先敷衍一下過去。

    非非好唬弄聽醫生一說就信了做檢查出來哭喪著臉說是醫生說看不出來特別失望。

    回家之後這個關於男孩女孩的事兒就像顆種子在非非心裡生根芽茁壯成長比肚子裡的兩個小傢伙長得還快。

    有幾天裡拚命趴在書堆上找答案穿著讓的防彈背心坐在電腦前搜索怎麼辨別性別怎麼檢測土方法科學的都找了。

    醫生不說是因為自己肚子比較特殊嗎?為了排解心裡的疑慮打電話回國給又又被那丫頭當頭棒喝!

    「蠢吧當然看的出來但是回國就不行了國內不許B提前告訴孕婦孩子性別是犯法的不過要是真想知道我去醫院給你找個熟人問問肯定有辦法別聽……」

    電話被搶走梓牧很反對又又的餿主意「老老實實懷著男的女的都一樣他不會介意的別瞎折騰!」

    聽了別的男的這麼說等他下班後好好就這個問題討論了一下。讓的態度很明確「只要你生的男的女的都好我都喜歡。名字都起得差不多了每週你爸都郵件過來現在都有二百多個了夠你選的。聽話咱不問醫生不違反國家規定!」

    非非沒有就此妥協看著父親從詩經楚辭春秋爾雅裡炮製出來的各種名字認識得生僻字沒有幾個沒興致扔到一邊不管全心揣測起她的兩個小寶貝。

    怎麼才能知道肚子裡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要準備一間藍色的嬰兒房還是一間粉色的嬰兒房?要買一堆恐龍玩具還是買一些芭比娃娃?要迎來信陵春申孟嘗平原還是貂蟬西施昭君玉環!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非非對這件事情鑽了牛角尖!

    警衛的鑰匙又在眼前晃非非不得不抬起頭扶著靠背站起來整理好胸前的衣服在氣勢上不能輸給對方。

    「走吧別磨蹭了一會兒還要下班。」黑凶的臉上總算有些緩和非非跟著高大的背影繼續往前去了。

    鑰匙開門屋中間有個長方桌警衛過去開燈很晃眼黃色的燈光。非非也跟進去坐在桌邊一把沒有靠背的椅子上。

    「說吧今天的整個經過什麼目的有沒有同謀怎麼動的手還有家人的聯繫方式我們要通知你家人!」

    「別!別通知!」馬上有點情緒波動怕他們真搜包搜身找到電話打給他。作為參贊的夫人她丟的起這個臉還捨不得連累他。

    「先交代問題仔仔細細說清楚了醫院再根據情況決定下一步怎麼辦!」警衛把光打高正照在非非臉上。

    擋了一下手抱在肚子上一緊張肚子收縮的劇烈一些也不知道是小東西們又活躍了還是不舒服了。

    從知道讓要出差開始她已經在預謀怎麼偷看病例好知道肚子裡是男是女。

    早晨到醫院的時候也用了好言相勸物質利誘的方式女大夫沒理她出去了不久換來了一個男大夫給她做聲波檢查。

    因為是生面孔躺在床上安分守己的注視著屏幕看著逐漸清晰的兩個小胚胎挑動心臟暫時把問題忘了。

    長得真快似乎又大了。讓把每次檢查結果的照片都帶在錢夾裡走到哪兒看到哪兒有時候還拿出來給領事部的同事炫耀。

    公使已經准了產前產後兩個月的長假畢竟是要shooff兩個大寶貝到時候南美常駐的公婆也要趕回國。

    醫生依然按照慣例問了些普通的問題已經作了好幾次檢查駕輕就熟回答得很順暢微微抬起身看他拿著筆在病例夾子上寫寫畫畫裝作無意的問了一句。

    「性別您不要寫出來怕我先生偷看他不想知道的!」

    男醫生回過頭眼神有些古怪送了幾張擦拭肚皮的紙巾嘟囔了一聲又埋頭寫。

    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坐起身往床邊湊他肯定在寫檢查結果之前已經和其他候診的孕婦通過氣性別就寫在夾子第二張表格裡聲波檢查的一張圖片副本也會貼在那兒。

    醫生寫好把夾子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起身讓護士幫著她打理好準備叫下一位病人。湊過垂簾縫隙看到堆在桌子上高高一摞的病例夾記住了自己夾子封面上的號碼。

    出了檢查室非非就等在對面一眨不眨的看著一個個孕婦出去又進來和其中一兩個聊天別人都滿臉笑意男孩女孩早知道了有些已經開始給寶寶買嬰兒服。

    越聽越急不可耐終於盼到中午休息聲波大夫從檢查室出來護士跟在身後抱了幾個夾子轉到走廊盡頭另一間辦公室。

    先潛進檢查室翻找無果又尾隨護士到了走廊盡頭的屋子趁著護士去洗手間屋裡沒人的空檔莊非偷出來病例夾子。

    因為著急不是一個一偷就順出來好幾個。桌上夾子很多來不及看清號碼通通藏在娃娃衫下面拐帶了出來。

    金屬的封皮貼著肚皮涼涼的在衛生間的角落美滋滋拿出來偷看了沒有五分鐘就被護士衝進來逮住帶到了婦產科辦公室會審。

    啪警衛拍桌子嚇得非非往後躲。

    「說重點!除了偷病例你還有什麼目的!」

    「沒有了!」

    第二次在以色列被提審不但應對沒有更從容反而越來越心虛起來。誰也想不到醫院走廊處處都有攝像頭她從辦公室大搖大擺出來的時候已經被醫院的保全人員盯梢了。畢竟這裡是國家領導人的醫院任何安全的小細節都要注意。她誰的病例偷不好偏偏偷了要員的私密檔案。

    像變魔術一樣警衛從背後拿出一個夾子非非定睛看清楚數字正是自己的病例在廁所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找到這本!

    打開推到面前眼睛看直了。

    急切的翻到第二頁在貼著聲波貼紙的地方尋找。

    嗯?

    一個異常古怪的符號不懂這是什麼鬼畫符!

    「你是要這份病例嗎?」警衛警惕的觀察著她的表情從醫護辦公室偷病例的女人怎麼看都是普通孕婦找不出任何疑點。

    「是這個就是這個!」站起來有些氣急敗壞被提審了好半天竟然什麼實質內容都沒有傷心了感情受欺騙了要找他投訴了。

    直接翻身後包包也不管警員在椅子邊走來走去直接翻到他的號碼毫不猶豫地播過去。

    過了好半天才接通。

    「怎麼了?在開會呢。」

    一聽聲音鼻子就酸了「讓我讓警察抓起來了他們不讓我回家!」

    帶著哭音警衛聽不懂中文摸不著頭腦眼神警告她快掛斷。

    讓在另一頭腦子嗡的一下。

    對面的敘利亞外交部參贊看著他臉色白一陣青一陣手裡討論到一半的協議放回到桌面上。

    「怎麼回事?在哪呢?誰抓的!把護照給他們有任何事情都不能扣留你馬上給使館打電話讓他們派人去接你別害怕我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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