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的四季 正文 大體是猜到了
。    “這次不去山上住我們去海邊。”    上次事出突然他又不能來看她。現在不同了她卸任了工作專心修養他可以趁著周末或假日過來陪她。雙邊會談告一段落也可以借用休假過來。比起特拉維夫這裡自由很多又遠離了耶路撒冷的紛擾可以好好一起生活。

    一起生活想到和她朝夕相處竟然快活的回到了十年前的心境。太久沒有家庭的感覺了非常渴望。

    相比他的氣定神閒自己的心思有點亂。一聽到住字心馬上跟著咯登了一下。要在這裡久留嗎?兩個人一起?

    不是沒幻想過可這一切又來得太突然了不太真實。

    車開進一排三層的公寓院子裡他下車把她帶下來又去後備箱裡拿行李。小提包擺在他的行李箱旁邊。和一層前台拿了鑰匙提著所有行李不忘拉上她的手。

    頂層靠裡的公寓套間門牌上畫著相擁的一男一女是夫妻住的嗎?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了。

    打開門整面的琉璃隔段分開了客廳和功能區。半高的觀景窗外碧藍的濱海金黃的沙灘就在幾條街後面。

    打開窗清新的海風吹進來帶著淡淡的香味。屋子裝飾簡潔明快又有貝殼海星點綴和琉璃輝映著光線柔和明亮。

    行李放在客廳已經拉起手走到臥室。

    驚呼雙手捂著嘴巴。

    推開陽台落地的玻璃門他回過身展開雙臂。

    已經掩飾不住快樂了迫不及待小跑過去被高高抱得沾不到地。臉上都是笑他看起來都年輕了好幾歲。

    棕籐色的吊床輕輕搖擺旁邊是海天一色的遮陽傘。

    抱她上去自覺就團起身子幸福的閉上眼睛四肢舒展伸了個懶腰。

    渾身都自在爽快從沒享受過這樣的景致。能聽見海浪聲聞著風裡的香氣睜眼就是無邊的大海。再回頭他已經拿著毯子回到陽台上。

    俯下身像對嬰兒一樣把她包好。做了一天車該休息了。畢竟才出院還在恢復禁不起勞累。

    正是下午一天最暖和的時候。親了親額頭用卡子把擋住眼睛的碎別好。“睡會兒吧。”

    太舒服瞇著一只眼睛拉著他的袖子沒有馬上放開。“你呢?你去哪兒?”

    “市買些日用品。”

    “那我也去。”掙扎著想起來使不上力氣吊床搖擺他一手穩住。

    “睡吧明天帶你去聽話。”

    握著毯子看他一臉認真只好點點頭。臉又俯下來仔仔細細看她。離得很近呼吸就吹在臉上。被看得不太自在剛要躲進毯子裡額頭被親了。

    離開的時候回頭看著縮在吊床上的身子嘴角有笑步伐輕快。

    在毯子裡聽見叮當的聲音小母貓被他帶出門了。仔細辨別腳步聲走遠摸摸燙的嘴唇。

    掀開毯子深深呼吸親吻果然讓人疲憊被風吹拂著胸口漲滿柔軟踏實的滿足。

    沒欣賞幾眼景致窩在吊床上乖乖的閉上眼睛睡著了。

    ……一睡就錯過了晚飯睜開眼天已經黑了。

    沒急著起來還在剛才的夢裡陶醉了一下。枕頭松軟隱隱散著花香。咦?轉身才意識到在床上蓋著厚一些的薄被。

    睡得身上散了一樣酸軟像是回到家裡可以隨便賴床。趴在床上看窗外的海景不想起來。

    臨近的街邊有路燈一盞盞延伸到海灘上星星點點地像夜空很美。朦朧的沙灘小豆豆一樣三三兩兩的人影。

    揉揉眼睛還很困。轉個方向拍拍身邊胖胖的枕頭。床好大滾來滾去都不會掉地上。

    想到他去市了披著被子坐起來決定下床找。房間裡有些暗角落只亮著一盞壁燈。沒看到鞋子索性光著腳踩在地毯上推開了臥室門。

    他正在辦公嗎背影筆挺。欠起腳尖偷偷接近。

    回來時她睡得很沉怕著涼了抱回屋裡。和病重昏睡的樣子不同現在睡得很放心臉紅紅的微張著嘴。睡到舒服整個人趴到床上撅著小屁股。

    買給她的零食都放在客廳醒了看到應該會高興吧。

    提著購物筐逛市的時候竟然忍不住想笑好久沒有這樣的興致了以往只是要什麼直接拿去結賬。空空的購物車整打的啤酒方便食品。

    如今卻停在零食區站在好多小孩子中間揣測她會喜歡吃什麼。精心挑選還會猶豫最後索性每樣都買一些。九歲的年齡差距已經習慣把她當小孩對待。

    身邊經過帶孩子的夫妻不覺停下來看父親抱著孩子母親一邊挑選一邊往推車裡放簡單平常的生活卻有完全不同的味道。推車的情侶從另一個方向過來有商有量更親密些買的也是休閒食品。

    突然想她一個人留在家裡睡覺心裡溢滿溫暖想趕回去。結賬時在款台給她拿了大盒巧克力女孩子都喜歡甜食吧。

    開車在路上回想自己剛剛用了家很溫馨的字眼一路都是回家的方向。進門放下東西先去陽台看她見到了才踏實。

    她睡著坐在床邊看了會兒文件到陽台給使館的同時打了電話確認今後幾天的工作。回到房裡看她一時不會醒先去准備簡單的晚飯醒了好吃。

    病好之後要慢慢滋補煲了些清淡的海鮮粥燉在廚房裡香味已經漫溢出來有居家的味道。備好要吃的菜碼青綠的小菜是從中國商店特意買回來的。一切妥當才把筆記本拿出來一邊工作一邊等她睡醒。

    一周以後要回特拉維夫商貿代表團離開前都沒時間過來。然後陪著代表團去黎巴嫩估計談完才能繞道回來。把之後的事情趕出來爭取這一周都不用工作。

    肩上劃過一只不聽話的手探著身子想拿桌上的文件看。沒想到已經醒了輕手輕腳跑到身後。大手回身勾住推開文件拉她到身前坐在腿上。

    額頭上還有睡出的紅印子惺忪的睡眼倒在他肩上又閉了眼睛。

    “餓嗎?”

    “嗯。”

    “想吃什麼?”

    “想睡累。”

    耍賴的時候很多現在是真累了。

    “中午吃什麼了?”

    “火車上的飯不好吃。”

    “那接著睡吧。”抱她回房間放到床上。一沾枕頭就舒服的歎口氣迷迷糊糊轉過身不說話了。

    去廚房端了粥用托盤盛著回房加了幾樣她會喜歡的當地小菜。托盤放在床邊從被子裡挖她出來拿走懷裡抱的枕頭。

    “非非……起來吃東西了。”

    馬上扭過臉又要鑽回被子裡。

    “吃了粥再睡聽話快。”

    不情願的瞇開眼睛蹭著臉攀住他的肩賴了一會兒才抱坐起來。抵著胸口好像還在做夢。

    什麼這麼香?皺皺鼻子。

    第一勺是他喂過來的加了微辣的菜碼吹涼了才送到她嘴邊。嘗到嘴裡輕輕的哼嗯好吃太好吃了!

    糯軟的米香又有爽滑的海鮮佐料微辣適中的口味。肚子馬上咕嚕咕嚕回應第二勺就自動接過勺子認真吃起來。

    趕了一天路胃口很好吃得很快。他也盛了一碗陪她大多數時間卻在看她吃。

    嘴角還掛著米粒又去托盤上夾她喜歡的炸小魚。金黃酥軟味道很地道算是當地一味特產久負盛名。

    筷子碰到一起她搶先夾起來吃吃得笑。小米粒隨著嘴角一翹一翹的炫耀的舉高自己的筷子得意忘形一不小心小魚掉了被他接住。

    其實也很體貼的給他夾菜了總被盯著會不自在。以前見過那麼多次日日在飯店都會面對面吃飯可現在總有點不好意思。

    吃飽了趕快放下碗筷。他收拾了東西回來見她又躺回床上睜著眼睛不知道想什麼。

    伏下身盯著嘴角的米粒手指已經快碰到了又臨時改變主意摟過來。

    胡子弄得好癢嘴唇又不是肉肉以為要吻結果卻是啄著嘴角咬咬又親親。分開時眼神很復雜莫測高深的黑眼珠很亮明明剛吃過飯看起來卻是餓了的樣子。

    抱過軟軟的枕頭擋著腦子完全清醒無措的想著下面該怎麼辦。

    細細簌簌的聲音他退開身子下了床。從枕頭縫裡看推門出去前回頭看了一眼。

    在想什麼?和她想的一樣嗎?

    摸索著平滑的被單開始認真考慮今晚睡覺的問題。

    怎麼住?一起單純睡覺覺嗎?床夠大但只有一張。想起門牌上的圖畫很曖昧臉紅了。

    讀過那麼多小說腦子裡停不下會亂想也許會這樣也許會那樣。種種期待又很緊張。

    他選了這樣的地方是不是是不是就……在飯店的那晚也一起睡相安無事。可現在局促不安起來離開了工作氛圍好像會無所顧忌就像車站的親吻那樣。

    正常說是情侶又已經很喜歡他了。是不忍心拒絕的但是答應下來又該怎麼做?

    哎呀……睡不著了在床上翻來覆去抱著被子滾來滾去怕他下一刻就回來。

    正擔憂著房門開了。騰地坐起來從被子後面看他。

    “非非給你。”

    用卡子把頭別起來了總有一縷會掉下來。對著鏡子吹一吹已經看不清自己的樣子。屋裡蒸汽彌漫有些熱。抱著大浴袍盯著整齊擺放的竹編籃子。

    第一次洗溫泉樣子很丟臉。他進臥室遞過來白色的浴袍嚇得鑽進被子裡。

    “干什麼!”

    “去spa啊。”他絕對在笑掀開被子半強迫的把她帶到樓下。

    這裡不只是簡單的公寓一層原來像個小型會所。他換了便裝樣子像去健身房把她送到spa的玻璃門前還揮揮手。

    做個spa要這麼緊張嗎?可真的心跳加。玻璃門關上有種上刑場的感覺。

    像個小學生似的把貼身衣物整齊疊好放進就近的竹籃裡還不太放心的拍拍。小公貓笑了叮叮叮的響。

    一扇玻璃拉門後就是很精致的浴室馬賽克鋪成。屋角人造的水源潺潺的水聲曲線流暢的池沿用藍綠色的玻璃磚堆砌房間裡縈繞著舒緩的猶太音樂。

    裹著浴袍腳尖沾到溫水暖暖的。提著下擺扶好池邊邁下兩三個階梯。水漫過了膝蓋呼不會游泳沾到水會緊張。

    腳下一滑手松了袍身下擺沁到水裡上不來下不去想退縮又被溫暖的感覺驅使著最終脫了墜墜的袍子下到池底。

    剛開始有些不適應要扶著池壁才能慢慢移動。漸漸找到了感覺敢松開手讓水滑過身體。浮浮沉沉間又舒服又好玩。

    指尖的水像無法約束的熱流身體被蒸騰著每個毛孔都在呼吸卷走了一天的疲憊。找到凹陷坐靠的區域趴在池邊瞇上了眼睛。

    水流在池中回旋擦過胸口。穿刺手術留下了小傷痕在肋骨一側。住院時也不敢看最多摸摸。

    也許永遠不能消退了雖然已經不疼了想起當初的感覺還是會後怕。

    玻璃門突然開了緊張的抱著胸口抬起頭。不知是不是公共空間但在外人面前裸露很不自在。服務員托著托盤在池邊放下一杯透明的飲料很快退了出去。

    慢慢湊過去舉著杯子在燈下看五彩斑斕如同燈光打在池水中反射的色彩嘗了嘗涼涼的酸中帶甜。

    原來是這樣享受的喝干了杯裡的水又放心的趴回去。

    以後每天的日子都這樣就好了不用擔心害怕還有孔子在旁邊陪著。太陶醉晚上睡覺的煩惱拋到腦後興致來時還會拍出小水花好像自己是游泳健將的樣子。

    也許蒸汽太濃了越來越熱臉都漲紅起來有點兒想喝水。貼著冰涼的池壁身上沒有力氣暈暈的快睡著了。門開了又是服務員連頭都沒抬。

    這裡服務真好真體貼知道客人什麼時候會渴。側過臉看著池邊換上的新杯子貼在臉上降了降燥熱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

    放回杯子換個方向音樂變成了熟悉的旋律閉眼跟著哼了兩下手握成麥克風的樣子拍得水花濺到臉上滿意地咯咯笑。如果在國內肯定要去kTV拉著又又和梓牧逍遙一陣。可惜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就只能依靠他了。

    唉又想到他能一直在一起嗎?

    “喜歡這兒嗎?”

    好像是回答自己的問題突兀的男人聲音錯愕的僵在原地麥克瞬間變成了小爪子扒在池邊不敢動他怎麼來了?

    頭盤著纖細的背部曲線隱沒在水裡。再近一步撫上頸側的肌膚手指一點點下滑順著脊背的線條消失在水下。

    身體在暖流裡僵硬肩上微微的疼是他的胡子和嘴唇反復咬弄紅透的耳垂。

    背後的胸膛很熱蒸騰著侵略的氣息不敢回頭任他的手在水下圈住腰身只好靠進懷裡。

    “喜歡這兒嗎?”又問了一次聲音沙啞。已經感覺不出他和池水哪個更熱烈胸口滾燙被大手牢牢保護著。

    慘了要暈了。

    靠在他肩上身體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呼吸很困難張著嘴胸口起伏感覺出他輕微地撩撥頭更暈了。

    早知道就不來了睡死在床上!

    感覺太明顯本來就被熱氣弄得暈眩嘴唇都抖了聲音像是小貓叫違心的說了不喜歡。

    沒給她任何躲避的機會看著那只傻笑的小貓握住池邊纖細的手腕瞬間用力把她帶進水裡。

    失去了依靠明明不深的池水也會沒頂腳下沒有底腿是軟的本能的去攀附他。太壞了竟然不救反而攬著腰把她轉過來往水深的地方帶。

    緊張得不行抱著他還是擔心沉下去。胡亂的撥水手又被他圈著。水漫過了脖子之後是下巴嘴唇。憋著氣眼睛裡有了水霧。

    終於看清他的樣子黑透的眼眸剛毅的唇線已經濕透。水漫過了一切無邊的黑暗窒息般的難受。

    下一刻唇送過空氣探進來慢慢誘著她呼吸。胸口隱隱疼軟軟的握在他頸後害怕真要一起溺斃了。想掙扎又逃不開他的懷抱。

    浮出水面她閉著眼睛慘兮兮的倒在他身上其實沒有暈只是嚇到了。帶回到池邊放在背靠的凹陷裡把她慢慢舉高。

    胸房已經露出了水面遮掩太晚池水清澈其實早也看夠了只來得及扶著他的肩穩住自己。沒有馬上侵上來他仔細摸索尋找著手指從身邊掠過很徹底又好像還不夠。

    折磨人的身體奪人心魂的稚嫩白皙總也無法滿足。親吻反復的親吻像個失了心的人眷戀著她。

    慌亂的呻吟手指陷在他臂上的肌肉裡干淨小巧的指甲像晶瑩的貝殼。其實還不懂被騙來傷才好又被欺負。

    終於找到了手指停在肋骨上的傷疤仔細看著煙頭大小的穿刺痕跡。已經過去了還是會心疼想著找到她時躲在衣櫃裡的一幕。

    越是此刻越感覺差點兒失去的可怕。

    “還疼嗎?”

    想撫慰那處傷口逼近問她。

    眼角掛著淚珠整個人暈眩無力的躺在池邊。

    等著答案吻著沿著頸項滑到鎖骨中央。神秘的凹陷裡被他吮出的櫻紅痕跡。鮮明的掠奪最終落在那處傷口上。

    已經喪失了語言能力只會點頭搖頭他貼近被逼到角落裡慌亂的擺頭無措的想拿手遮掩自己。

    手腕被吻住沿著手臂沒放過一個細節停在肩窩裡他也喘得很急。迷離的熱氣已經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覺得胸口疼慌亂難耐空空的被他拿走了什麼。

    “不疼……”說了一半又被他急切奪走後面的話。像是撫慰又勝過折磨他的手掌很暖指尖粗糙唇裡有煙的味道。

    愛嗎?有多愛?想不明白。

    散了和他糾纏到水裡被托得好高又在水霧裡墜回懷裡最柔軟的心被勾動得亂了方寸他一次次留戀後很想哭。

    原來這就是相愛即使輕輕觸碰也會洩露過多的情緒。看不清胸前斑斑的痕跡抬手摸到他的根聽到頸邊亂亂的呼吸。

    無論和他做什麼都是快樂的已經乏力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心裡想著愛只能叫他的名字。

    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離開池水躺回鋪開的浴袍上。眼前迷朦只想不和他分開。那處傷口讓兩個人想到了過去。

    跪在她身邊很想進行下去又知道她體力已經透支剛剛出院身體還應付不了過多的熱情。並不介意等雖然也會很痛苦但是咬咬牙披上了浴袍。

    脆弱的躺在寬大的浴袍中央像是初生的小嬰兒他的小女孩其實是磨人的小妖精。

    什麼都不知道天旋地轉朦朧的意識裡好像還沒進行已經累成這樣了自己果然很沒用。

    “快好起來知道嗎!”撫過柔軟裹上浴袍把她抱起來。太虛弱了手就掛在他肩膀上。看著很近的面孔安心的想睡。

    以為只是默默念其實說出聲了。

    “孔子……好……強大……”

    愣了下低頭看她。

    露著頸上紅紅的痕跡似乎在考驗他的自制卻滿足的睡了。

    隱忍著走出溫泉浴室走得很慢。

    “到時你就知道了……”

    海法的第一夜本就准備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安排可躺到床上孔讓開始失眠。

    手臂貼著她的卡通睡衣相擁抱了一陣轉過身子背對自己睡熟了。

    柔軟的身體在懷裡舒展忽視細微的碰觸很難不經意的小動作都會讓身體更密切的糾纏在一起。

    隱忍是種艱巨的考驗想了很多事情公事家事瑣事最後注意力又回到她身上。散開的柔滑卷曲有一種獨特的香把鬢角的順到耳後露出圓潤飽滿的耳垂。

    抵在單薄的肩上在黑暗裡聽著緩緩的呼吸漸漸平復心裡的躁動。也累了開車一路南下其實看到了很多憂心的東西。

    經歷過戰火穿越邊境時還是為淒苦的生活動容。這些年沒有安寧過邊境民不聊生接近埃及的拉法口岸也是長期的戰事已經掏空了原有的平靜生活局勢有惡化的趨勢。

    而海法成了避世的後花園如常豐富自在的生活像個普通的歐洲小城節奏緩慢一切慵懶像來過海法的猶太人一樣有留在這裡的沖動。人畢竟是向往安逸的。

    她喃喃的又說了夢話聽不清是什麼。攏上被子把壓在胸口的枕頭拿走圈著她的腰帶回懷裡。

    終於能這樣相處很滿足。放松心情很快也睡著了。

    這是個寧靜的夜晚屬於兩個人的夜晚。

    ……醒來時聽到海浪的聲音天在很遠的地方又一輪日出。被子被她踢得很遠清晨有些涼胸口卻是暖的蜷成一團的小女人縮在懷裡。

    支起身看著酣睡的樣子她受傷後第一次能這樣安心的睡。大哥和朝綱是對的人的心總需要個歸宿無論漂多久漂多遠最後都會累希冀靠岸。

    把她和被子一起抱在懷裡像抱著襁褓裡的嬰兒。想象著這樣漂在海上聽著海浪拍擊。腦子裡卻突然閃過昨天市的一幕丈夫和妻子幸福的一家人。

    最簡單的生活不知又有多少平凡的幸福。碰到一個人很容易找對一個人卻很難。錯身而過的種種從沒有過此刻的感覺想停下來隨波逐流的漂遠和她在一起哪怕是去很遠的地方流浪。

    她動了好像被吵到側過臉躲著光。露出睡衣的皮膚上還有昨晚留下的痕跡。指尖順著頸子到鎖骨中央的凹陷裡轉著圈子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是想再親近無時無刻張揚著熱力。

    早過了莽撞的年紀現在卻有十年前才有的急切渴望。人前帶慣的冷漠面具再也戴不住在她面前只想拋開一切約束。

    冷靜下來起身離開拉上了陽台的百葉窗房間裡響起音樂浴室裡淅淅瀝瀝的水聲。

    有一會兒只是在夢和醒之間徘徊眼睛感到光然後是他的存在。不敢醒過來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昨晚溫泉浴室生了那些之後對他的想象又推翻了。

    溫暖的依靠突然離開偷偷出口長氣聽到遠處有水聲。

    渴望兩個人在一起又總有隱隱的不安。也許是受傷留下了陰影也許只是這種逃離現實的生活。當然很開心但能開心多久呢?

    想到這個睜開了眼睛躺在床上望著百葉窗透過的光線爬到他躺過的地方抱住枕頭。確實很暖都有他的味道和病房干淨整潔的味道完全不同。

    見面以來只顧著高興沒問他今後的安排。畢竟不可能永遠兩個人躲在這裡他是參贊勢必要回使館或耶路撒冷工作。自己呢?會回國嗎?

    幸福的日子剛剛開始有點憂慮。倒在枕頭裡沒現水聲已經停了。

    腰上突然很涼側過身幾滴水珠落在脖子裡很癢。他就在身後濕漉漉的頭胡子沒有刮下顎上青色的胡茬人前斯文冷峻的樣子已經褪去多了些頹廢的味道。

    想道個早安又張不開嘴盯著白色的浴袍有點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昨晚的曖昧親密之後好像都不認識他了。

    “昨晚睡得好嗎?”剛剛淋浴清醒了很多看到躲閃的眼光又來了逗弄的興致。

    裹著被子滾到一邊趴在床上點頭好像故意要離他很遠。睡衣的腰角蹭開露出一小片肌膚。

    “今天想做什麼?”

    渾然不覺的搖搖頭還沒有什麼打算回身看他坐在床邊突然想給他照相留下這麼難忘的瞬間。

    靠過去拉住揉弄被單的手指復雜的眼神糾結她先投降把目光轉開趴回床上。

    “非非昨晚還沒說喜歡這裡嗎?”推開擋在兩個人中間的枕頭離她越來越近。

    還是一樣的答案不喜歡正在矛盾該不該問他以後的事睡衣裡突然竄入大手冰的全身一個精靈。

    啊!

    整個人跳起來身前沉重的胸膛欺壓著來不及反應就被抓住以為要用“暴力”本能的往旁邊躲。

    像是回到兒時和弟弟們打鬧卻是兩個大人在床上纏成一團他是掌控一切的獵人把圈套裡的小獵物追的團團轉。

    要哈癢她就努力回擊憨憨的使出吃奶的力氣卻是小蟲子一樣薄弱。還拿出對付墨子荀子的辦法手軟腳軟就用咬的。牙印不深得逞之後想逃開可他欺上來眼神凝重濕濕的頭埋在肩上胡子扎得人好疼。

    他有胡子勝之不武!

    揉著失守的肩頭摸到腮邊長長的胡子不分青紅皂白揪了幾根聽見絲的一聲他眉頭皺起來了。

    已經把她慣出了壞習慣腮邊疼癢可又喜歡和她這樣鬧作一團的感覺。用上半分力氣去抓她滾成小球的身子鬧得太瘋扣子都繃開了刺啦一聲胸前整片肌膚全然暴露。

    措手不及想退開又失去了平衡險些摔下床被大手一把撈回來勉強揪住白色的浴袍袖子頭都跌暈了。

    氣喘吁吁同時停下來。

    被制服或者被保護氣勢弱弱的躺回床上。熱度攀升望著彼此又慢慢冷卻。他最先恢復抓來被子替她裹上裸露的肌膚拉開距離坐到床邊。

    臉色紅的小蘋果氣息還有些亂眼裡閃過羞澀卻突然爬起來連人帶被撲進他懷裡。

    “今天想和你在一起明天也是一直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這個星期都陪你。”

    連人帶被的抱起來送到浴室裡。“起床了懶丫頭!”關門前又托高下巴要了個親吻。

    怎麼可能不滿足她的願望?一邊計劃著換了便裝走進廚房准備早餐。冰箱裡備好的食材豐富咖啡機正在濾咖啡走到料理台把青蔥切細撒到碗裡。筷子和碗壁清脆的碰擊雞蛋打散的金黃液體煎炸成型。

    烤箱裡的培根已經散出香味面包機叮的一響。剛要回身白色的身影從身邊掠過。

    還包著沒干的頭套了浴袍也沒穿鞋趕緊跑過去拿烤好的面包很酥軟放在托盤中央送到台邊眨著眼睛看他流暢的動作。

    原來還這麼會做飯手法捻熟眼神專注轉眼工夫已經做好了兩份三明治。

    “要喝咖啡嗎?”她在一旁看的認真帶著沐浴的香臉上水嫩嫩的掛著垂涎的表情。

    搖搖頭跑到咖啡機旁給他倒好咖啡牛奶和白糖的分量拿捏剛好在耶路撒冷的日子已經了解了他的喜好。

    “冰箱裡有果汁要喝牛奶用微波爐熱下。”端著托盤看著她端著咖啡恭敬的像個小侍從似的跟過來。

    本來要在客廳吃又被她拉到陽台上看風景。

    站在圍欄邊果汁喝光了玻璃杯被他接過去。被海風吹得很舒服靠在他身上愜意之極。三明治味道很好廚藝不錯。還不餓一多半都給他吃心裡期待著今天的出行。

    陽光灑下來身上暖洋洋的沙灘和海邊已經熱鬧起來。“今天去哪兒?”

    喝著咖啡頭靠在她肩上。“先去加勒密山頂的巴哈伊花園看海法的景色在山頂野餐。”

    心滿意足的點頭“然後呢?”

    “去海邊堆一個沙子城堡把你放進去。”

    聽了猶豫了一下轉過身很認真地向他要一個保證。“不下水游泳我們就在沙灘上堆城堡!”

    “好!”

    “然後還去哪兒?”

    “你說吧。”

    “我想看電影還沒一起看過電影呢這星期要把以前沒做過的事都做了!”

    把咖啡放到一邊解開她頭上的毛巾慢慢擦拭“都聽你的。”

    ……出門時選擇了步行手拉著手她把短扎起來系上一條咖啡色的頭巾。不是情侶裝也要盡力把色彩配上。

    沿著古樸的街道往半山腰的方向進。沿途的景致和特拉維夫相似又多了濱海城市的味道比起耶路撒冷要輕松自在很多路上很少看到軍人。

    海法總是逃避現實的最佳選擇當初很多猶太名人都停在這裡像他們一樣躲開殘忍令人疲憊的戰爭。

    其實哪裡不去就這樣自由的牽著手也很滿足不著急所以走得很慢路總沒有盡頭。在廣場轉了方向他說要去坐地鐵。

    陽光有點強烈等著紅燈舉著他剛剛買的冰淇凌吃。到地鐵站又站在小吃店前走不動想嘗嘗當地的特色囊餅只好買給她。

    一路下來她吃得並不多總是沒兩口就推給他。抱著剛出鍋的囊餅興致勃勃往站台的盡頭走。

    “為什麼站台是一級一級的?地不平嗎?”

    “不是這是上山的地鐵軌道鋪設就是傾斜的所以整條地鐵都是一級一級的連車廂也是。”一邊解釋看著懷裡的小土包子抱著囊餅東張西望。

    “我在別的地方沒見過這個。”

    “當然全世界只有海法有所以帶你來坐。”

    啊原來是這樣!地鐵來時莊非興奮異常階梯狀的車廂地板她一會兒走上來一會兒又跑下去在車廂盡頭向他擺手。乘客雖然不多還是會注意。沒辦法只好拉著在角落坐下。

    黑暗的隧道裡亮著各色的燈箱她抱著囊餅不甘心。

    “媽媽外面為什麼那麼黑?”

    “因為我們在山的下面。”

    “我們為什麼在山的下面不是要去山上嗎?”

    “因為地鐵在山下我們坐地鐵上山。”

    “我們怎麼從地下又到山上呢……”

    後排是母女兩個的對話孩子剛剛懂事的年紀問不完的問題就像身旁的小女人一樣孩子氣。

    同樣聽著她們的對話心裡還有些埋怨拿出囊餅狠狠咬了一口。

    啊!瞬間被狂辣到張著嘴哈氣低頭一看都是紅紅的辣椒咽不下去辣得直想掉眼淚。說不出話忙著扇風嘴唇到嗓子都是又燙又麻。

    腰上一緊他馬上靠過來。“怎麼了?”

    辣死了!咿咿呀呀手舞足蹈。

    幾分鍾後呼終於不辣了餅也被他沒收只好靠著座椅因為剛剛的尷尬臉紅。

    “媽媽叔叔為什麼吃姐姐嘴裡的東西?”

    “唔……”婦人的咳嗽聲“別胡說。”

    “我看見吃了叔叔還……”

    起身很猛沒看清台階差點碰到別的客人。

    “小心點。”一下撈住防止她摔倒。

    牽著帶她到了相鄰的車廂聽著隧道裡的回聲到站又離站。她紅著臉假裝看窗外沒注意他眉毛挑得很高。

    親熱倒也不怕歐化的社會情侶之間的親吻很正常。可被孩子的童言童語說出來總感覺怪怪的。

    他也沒說話拉著扶手一手攬著她從窗戶反射的影子裡觀察她的表情。

    孩子的話沒什麼只是怎麼叫她姐姐叫自己叔叔呢真的差那麼多嗎?

    到站時看著走在前面的那對母女對視了一眼都有心事。

    山頂花園景致優美伊斯蘭教建築融入園林藝術階梯的布局可以俯視整個海法的中心街道。和普通游客一樣徜徉在恢宏的寺廟中欣賞著過去幾個世紀的伊斯蘭文化展覽又老在惦記孩子的話。

    下山去海邊之前他先把她帶回公寓直接拉到浴室裡。

    “干嗎啊?”看著鏡子裡的臉說得好好的堆沙子城堡怎麼變卦了。

    從台子上拿起刮胡刀交到她手裡轉過她的身子禁錮在身前。

    “來吧!”

    呆了下舉起刀子又看看他。要她刮嗎?大白天干什麼跑回來刮胡子?

    “刮吧。”握著她的手又說了一次。

    第一次拿這樣的東西有點緊張。盯著他腮邊和下顎滿滿的胡茬像只故意吸引異性的大獅子。

    其實更喜歡他留胡子的樣子平時很少見到。公務場合總是筆挺利落的從來不能蓄。但現在一身便裝有了胡子更有居家大男人的落拓味道讓人想依靠。

    泡沫在掌心裡慢慢揉散遲疑了半天也不動反而吹了一口飛到臉上。下了半天決心才開動塗抹得很仔細怕錯過小角落。比他矮好多踮著腳尖努力給唇上的胡子塗抹均勻。

    再拿起刀貼著他的臉還是下不去手剛要教她突然扔開刀子抱住他的腰。

    “別刮!我喜歡胡子!”

    “真的?”

    “真的真的!”

    小手又摸到臉頰邊主動親了親扎扎的胡子。

    “你留胡子好看!”

    “男人下巴上有個溝溝最適合留胡子。我喜歡的男人都有胡子。”

    差點被他的手勁紐到只覺得很凶的逼近“誰有胡子?!”

    “啊……”喘口氣“爸爸呀還有荀子和墨子家傳的。但……爸爸的白了他們兩個……還小胡子少。你的好看只有你的最好看!”

    錮緊的腰身被放開他身上瞬間的緊繃也舒緩俯身咬著她的唇。剛剛的話讓他很緊張心都是揪著的。

    她喜歡的男人只能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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