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玄兵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至第一百零八章
    那個年輕的小張醫生顯然有些緊張,面對著滿臉微笑的蕭羽一時之間他居然手足無措說不出話來。

    「我,我,我,我……」小張越發的緊張,臉也是脹的通紅。

    「你剛才怎麼和我說的,現在就怎麼說!」一邊的鄭元寶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說道。

    「我想和你學,學,學針灸!」小張鼓起勇氣對著蕭羽說完這句話,馬上又低下頭不敢看蕭羽。

    「和我學針灸?」蕭羽一愣,哈哈笑了起來,搖搖頭,沒有說話,反而扭頭對著鄭元寶說道:「元寶哥,你把那兩桶涼茶拿出去,外面蠻熱的,大家都很渴,把涼茶分給大家,讓他們消消暑!」

    鄭元寶應了一聲,跑到一邊去抗那個涼茶,小張醫生倒是很有眼風,連忙上前去幫忙,兩個人把涼茶抗了出去。

    蕭羽坐到對面的沙發上對著兩個主編笑瞇瞇的說道:「對於你們這一行我一點都不瞭解,不知道兩位需要我怎麼樣配合呢?」

    饒主編笑了一下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剛才我聽到鄭先生說蕭公子打算每天最多給三個人看病,我們兩個想當場見識一下蕭公子的神奇,等下如果有機會的話,能不能讓我們旁觀一下呢?」

    蕭羽聳聳肩道:「就這麼簡單?當然沒有問題了!」

    「阿羽,外面的人越來越多了,好像記者也越來越多,我們是不是讓他們進來呢?」鄭元寶看了一眼並不算很大的店面猶豫著說道,畢竟外面的太陽真的很大,再這樣擁擠下去恐怕會有人不住了。

    「你有沒有記下今天最早來的三個求醫的人?」蕭羽扭頭問道。

    「記下了,阿羽,難道我們真的每天只看三個人?」鄭元寶疑問道。

    「當然是真的,現在讓記者們進來,控制人數,每家報社只能進來兩個人,然後讓那最早的三個人先進來吧!」蕭羽站了起來,微微鬆了鬆手骨。

    鄭元寶連忙跑出去,不一會就聽到鄭元寶在外面大聲的叫喊了起來:「由於店舖內空間有限,所以只能請一些代表進去,另外我們藥王堂每天只給三個人施與針灸之術,今天最早來的三個人請跟我進來,其他人先回去吧,明天請早!」

    鄭元寶那破落嗓子一吼,外面的人群喧嘩了起來。

    很快三個最早來到店舖的人,還有十幾個記者跟著走了進來。

    「各位,請坐!」蕭羽淡淡的一笑招呼眾人坐下。

    「請問,蕭先生,你是不是打算現在就施與針灸之術呢?」最開始的那個女記者搶先說道。

    「口說無憑,眼見為實!」蕭羽嘿嘿一笑,並不直接回答那個女記者。

    還好屋內的凳子不少,大家擠擠倒是勉強可以坐下,可憐那空調現在是全功率運轉。

    眾人坐定之後,記者的本性開始發揮了,很快就有人站起來提問了:「蕭先生,據我所知,針灸是中醫的精髓之一,而針灸的時候最忌諱有人打擾,如果有人打擾使下針者分心的話,會導致很多不良的後果,現在蕭先生打算在這麼多人面前施針,難道不怕引起不良後果嗎?」

    「分心的話的確會導致很多不良的後果,但是我想我沒那麼容易被外界影響吧!」蕭羽淡然若定的說道。

    「蕭先生,你有沒有想過如此不小心失敗的後果呢?」那個牙尖嘴利的女記者又開始發問。

    蕭羽微微一皺眉頭:媽的,這個女的說話還真是不夠客氣啊!

    「任何事情都有失敗的可能,中醫的確有它的神奇之處,針灸也有它的奇妙之處,但是它不是保命金丹,不是萬能的,它也有失敗的可能,而且並不是每一種病症都可以利用針灸來醫治,中醫這一門博大精深,我只是一個還未入門者,唯一算是拿的出來的就是針灸了,所以再世華佗這個名號我擔當不起,還請各位筆下留情了,不過正所謂醫者父母心,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能力的!」蕭羽巧妙的連消帶打,根本就不正面回答那個女的問題,反而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那個女的怎麼會善罷甘休,立刻就要再次發問,一邊的饒主編也是一個人精已經搶先一步站起來提問了:「既然是醫者父母心,請問蕭先生,你為何一天只看三個人呢?應該越多越好才對?」

    蕭羽心裡暗讚一聲,這個饒主編倒是不錯,懂得適當的時候問適當的問題,怪不得看起來混的一副春風滿面的樣子,看來白老大頗為看得起他!

    「針灸,靠的並不是單純的一根針,針灸需要施針者很大的精氣神來作為基礎,人體穴道錯綜複雜,全身十二正經,奇經八脈等等等等,大約有三千多個穴道,三千多個穴道會有多少種組合?每一種組合對付的症狀都不同,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古往今來,能夠說在針灸領域達到大能者的寥寥無幾,針灸要學會不難,但是要學精學好就很難了,普通的施針只是用手法扎針,進針,而真正的施針者要配合內力才可以完美的進針。最好的金針不是硬的,而是軟的,柔軟的金針想要紮下去並不是大家想像中這麼容易的,所以每一次施針都會消耗我不少的內力,一天三個已經是我的極限了!」蕭羽耐心而又詳細的解釋道。

    鄭元寶看到蕭羽說完立刻接口道:「各位,時間有限,所以每個人只能提問一次,請大家注意!」

    鄭元寶現在說這話,不枉是堵住了那個牙尖嘴利的女記者的口,那女記者一臉的不爽,可是這裡哪有她說話的餘地。

    眾人疑問最多的方面還是有關蕭羽的師門,對於這個方面蕭羽的回答可謂是虛無縹緲,雲裡霧裡,大家都是聽的滿頭霧水,感覺就是一個玄字,至於到時候他們到底怎麼寫出來,那就是他們的問題了,蕭羽是絕對不會去解釋的。

    有時候越是玄乎,越是神秘的東西,大家就越是好奇,越是關注,蕭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蕭先生,剛才聽你說所謂的內力,大家都沒有見過真正的內力,能不能當場演示一下你的內力呢?我想大家都看過武俠小說,在大家看來,內力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而且據說內力是年紀越大越厲害,蕭先生這麼年輕,難道已經是內力驚人了嗎?」問這句話的是那個易主編。

    此話一出,那個牙尖嘴利的女記者馬上就對著易主編投去了好感的一瞥,顯然易主編問出了她想問的問題。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易主編都好像是對蕭羽懷有敵意,是屬於並不相信蕭羽的那一類人,畢竟這樣的問題明顯就是給蕭羽難看,她自己都說了內力是看不見摸不著的,讓蕭羽現場演示,這如何演示呢?

    如果這個易主編不是白老大的人,那麼她問出這個問題就是給蕭羽難看,但是現在易主編是白老大的人,顯然白老大已經給過她某些重要的資料,蕭羽的內力怎麼樣,白老大是最清楚不過的,而易主編提出這樣的問題,那毫無疑問,她必然已經知道蕭羽絕對可以證明他的內力是何等的驚人。

    就算是演戲都是要有正角和反角的,何況是現在這種情況呢!

    「內力雖然是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可以感覺到!」蕭羽淡淡一笑,輕輕的揮起手,對著角落裡的那個木桶一掌打出。

    「咚!」的一聲響,木桶晃動幾下,似乎被重物擊中。

    眾人都嚇了一跳,那個女記者第一個跳起來,跑到那個木桶邊上,仔細的察看起來,似乎是想找出有沒有什麼機關在木桶上。

    結果自然是讓她大失所望,木桶就是普通的木桶,平常到隨處可見的木桶。

    但是那個女的依然不肯就這樣罷休,嘴裡不停的咕噥著,似乎還不肯相信。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雖然已經很明顯了,但是大家心理毫無準備,自然不是很相信。

    「看來大家似乎還不是很相信,蕭先生,你要理解我們今天看到的太過匪夷所思了,所以不免得有些懷疑,嗯,蕭先生能不能再來一次呢?」易主編笑瞇瞇的說道。

    那個女的立刻附和著點起頭來!

    蕭羽雖然心裡願意,但是看到那個女的這樣的表情,他有些不爽,決定好好的整一下那個女子。

    「當然可以了,不過最好有一個人來幫忙這樣的話,更有說服力!不知道誰願意來幫一下忙呢?」蕭羽淡淡的笑道。

    毫無疑問,那個女子是最先舉起手的,雖然這是在蕭羽的意料之中,但是那個女子的勇氣倒是頗為讓蕭羽佩服,這小女子倒是蠻有衝勁的啊!

    那女子在蕭羽的指示之下,端著椅子坐到了最中央,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高揚著頭似乎根本不相信蕭羽會有什麼內力一般。

    蕭羽嘴角露出一個頗為邪惡的笑意,一掌劈出,內力狂湧而出!

    只聽卡嚓一聲,那木製的凳子居然整個散架,被蕭羽的內力劈成了碎片,那女的驚呼一聲,失去平衡,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摔個半死,模樣很是狼狽。

    蕭羽看到那個女子疼的那個模樣,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自己是不是過份了一點,對方雖然處處咄咄逼人,但是畢竟只是個女人,這樣整她是過份了一點吧!

    誰知道那個女子呆呆的跌坐在地上既然開始發傻了,似乎還無法接受發生的這一切。

    鄭元寶有點被嚇到了,不會蕭羽出手太重沒有控制好,所以打傷了那個女子吧!

    誰知道最出乎人意料的一幕出現了,那個女子忽然跳了起來,身手敏捷的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真的有內力,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內力這回事,天啊,我找到了,我找到了!」那個女子拉著蕭羽又哭又笑,搞的一屋子人莫名其妙。

    這一掌沒打中那個女子,那個女子只是摔了一跤,不會摔成了瘋子吧!

    「這位小姐,請坐下來慢慢說!」蕭羽頗為尷尬的甩開那個女子的手。

    那個女子微微一愣,立刻點頭道:「嗯,好的,好的!」

    說完就跑到自己的座位上靜靜的坐了下來,前後之反差讓人只能想到她瘋了這個解釋!

    蕭羽露了這麼一手,已經完全堵住了那群記者的嘴,加上那女子這麼一攪和,大家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著明天的報道怎麼寫了。

    之後自然是蕭羽在眾人面前施針,那兩個病人的病說麻煩也不麻煩,說簡單也不簡單,因為這兩個人的病在利用西醫方面的治療手段很難痊癒,有關肌肉,經脈,關節方面的病症,西醫除了在手術方面要比中醫勝上一籌,其他的完全落到了下風。

    兩個病人,年紀大的那個不說也罷,因為他本身年紀大,身體的痊癒能力不好,就算蕭羽是神仙也不可能一下子治好他,但是簡單的幾針下去,讓他的雙腿略有知覺蕭羽還是辦的到的,看的在場的記者們大呼神奇,那病人更是神醫不離口。

    麻煩的是年紀輕的那個,蕭羽仔細的查看了那個年輕人的膝蓋之後眉頭皺了起來,那年輕人滿懷希翼的看著蕭羽,一邊的那個中年人顯然是這個小子的父輩,看到蕭羽皺起眉頭,他也不敢打岔,整個屋子居然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等著蕭羽說話。

    蕭羽來回了走了兩步,微微歎了一口氣道:「你的膝蓋半年前受傷,為什麼拖到現在?」

    那年輕人嘴唇挪動兩下沒有說話,倒是那個中年人驚喜的叫了起來:「神醫,果然是神醫,沒錯,我兒子是半年前受傷的!」

    「既然你們知道是半年前受傷的為什麼要拖到現在?」蕭羽皺著眉頭說道。

    那個中年人看看蕭羽又看看自己兒子,又看看滿屋的記者,欲言又止。

    他的表情看到蕭羽眼裡,蕭羽立刻就明白,他肯定有什麼話不能對著這些記者講。

    蕭羽略了停頓,還沒說話,一邊的饒主編是什麼人,幹這一行,最擅長的就是捕風捉影,察言觀色,那些八卦新聞,很多時候也不是他們編出來的,而是他們靠看和猜測摸出來的。

    一個好的記者,他媽的就是一個出色的私家偵探,中國好的私家偵探不多,感情是全去冠冕堂皇的當記者去了!

    「這位先生,有什麼話不如直說好了,你也想神醫治好你兒子,你要是不說清楚緣由的話,神醫恐怕也不方便治療,我們這些人雖然是干媒體的,但是在場的都是有名有姓的大媒體記者,不是那些三流小報的記者,大家都是明白人,輕重還是會分的!」饒主編完全貫徹了一個記者的精神,新聞嘛,當然是越多越好,頭條越震撼越好,越是小人物的新聞,就是越能吸引眼球的新聞,現在的人對什麼腐敗,反黑,那個敏感啊,這可全是茶餘飯後的談資啊!

    蕭羽本來不想惹事上身,但是又轉念一想,要是現在出頭的話,豈不是和這些記者對著幹,這年頭,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這些記者,不如先聽聽這個中年男子到底怎麼說好了。

    屋子裡再一次的寂靜了下來,只剩下空調的聲音,那個中年男子猶豫了半響,看看蕭羽,又看看自己兒子,一咬牙道:「我也不想把我兒子的傷拖到現在,但是他教練總是不讓他看,我也沒辦法,教練掌握著生殺大權,要是我兒子不聽教練的話,那這條路他就走不下去了,所以明知道傷了,就算是打封閉也要上。」

    蕭羽打量了一下那個小子接近一米九零的個子道:「打籃球的?」

    那小子立刻點點頭:「沒錯,後衛!」

    「神醫,我兒子的傷到底怎麼樣?」那中年人近乎哀求的問道。

    蕭羽扭頭看看後面的記者,又轉過頭來緩緩的說道:「這個傷拖的時間太久了,如果早兩個月動手術,或者保守治療的話,還有復原的希望!我很奇怪,就算教練不讓,他怎麼說也是你兒子,膝蓋的傷勢對任何運動員來說都是最可怕,最恐怖的,你難道不知道拖的越久,對你的兒子越發不利嗎?」

    那中年人被蕭羽的前半段話給嚇到了,好半天才咬牙切齒的說道:「沒錢啊,沒錢醫院根本不給看!」

    「沒錢?」一個記者立刻站了起來:「任何運動員都有特別的保險,他不可能沒有吧!何況聽你這麼說,你兒子至少也是省市一級的運動員了吧,怎麼可能沒有?」

    那中年人苦笑一聲道:「我兒子只是預備隊而已,沒錢送禮,這省一級怎麼都跨不上去,這些年送他去體校讀書,家裡的積蓄已經花的差不多了,為了能夠打上比賽還要給教練送禮,否則他壓著你,不讓你上場,再厲害的人也是白搭,在上省隊之前,什麼事情都掌握在教練手裡,用咱兒子教練的話說就是,這年頭搞運動的孩子這麼多,尤其是籃球足球這種運動,中國十四億人口,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就算你是天才,也得有賞識你的人才,你要是不樂意著遊戲規則,咱不在乎少你這樣一個所謂的天才!」

    「教練說往東,誰敢往西,在沒上省隊,沒打出名氣之前,教練就掌握你的生殺大權!」那中年人似乎也豁出去了,一口氣就說了下去,看的出來他也是滿肚子的苦水。

    一屋子人又沉默了下來,大家誰都不說話,所謂的潛規則大家都知道,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可以很輕鬆的面對這一切,但是當一個剛剛十八歲的孩子,因為這樣的潛規則很有可能成為一個廢人的時候,所有人的心裡都並不好受。

    「算了,老爸,我們回去吧!」那個孩子開口了,輕輕的拉了拉自己老爸的衣袖,拿起邊上的枴杖,打算走了。

    「神醫,救救我兒子,他才十八歲啊,無論要我什麼我都可以給,要多少錢,我都會去想辦法,我只要我兒子能夠復原,健健康康的,錢我可以想辦法的,至少我還有我這個人,賣腎,現在流行賣腎,我可以賣掉自己的腎!」那個中年人聲淚俱下,撲通一聲就要給蕭羽跪下。

    蕭羽連忙手一抬,內力隨心而發,將那個中年人抬了起來:「這位大叔,你不要這個樣子,我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錢財只是身外之物,我並不看重,如果錢可以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了!」

    蕭羽頓了一頓道:「你兒子的傷拖的太久,現在最好的辦法不是中醫,而是做手術,不過風險很大,如果失敗的話,很有可能要截肢!」

    那中年人擦乾眼淚點點頭悲傷的說道:「醫生也是這麼說,他說手術成功的機率不超過三成,如果失敗的話,那就要截肢,就算成功,最多也就是讓他擺脫枴杖,要是打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蕭羽看了那個滿臉沮喪,一臉灰白的小子一眼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只要手術成功,我就有七成的把握讓他重回球場,只是這個手術的成功率實在是太低了!」

    那小子驚喜的抬起頭來:「真的嘛,神醫,你說的是真的嗎?」

    「這種事情我不會亂說的,不過這個手術風險真的很大,我還有另外一條路給你選,不動手術也可以,不過我最多讓你擺脫枴杖而已,我可以讓你走,但是不能讓你跑!」蕭羽認真的說道。

    那中年人猶豫了起來,倒是那個小子斬釘截鐵的說道:「如果有機會回到球場,我一定要試試!」

    蕭羽心裡歎了一口氣,看看那個猶豫的中年人,沒有說話,這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了,自己這個局外人還是不方便插手。

    父子兩個人小聲的商量了一會,最終老爸還是輸給了倔強的兒子。

    「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手術費用的問題了,這一點,我想在座的各位應該可以幫上一點忙吧!」蕭羽扭頭對著眾記者笑道。

    「自然,這個自然沒有問題!」不少記者點著頭呵呵笑道,今天他們也算是心滿意足了,新聞資料撈個夠,明天絕對大火!

    搞了半天,蕭羽才明白那個小子叫韓光,從他初步的推斷來看,這個名叫韓光的小子還真的有不小的運動天賦,身體的爆發力絕對一流,一米九多的身高打後衛,而且還有很多進步的餘地,要是能夠碰到一個好一點的教練調教一下,絕對是個人才。

    韓光父子兩個雖然擔心手術的問題,但是現在總算是有希望了,總比之前好,自然對蕭羽千恩萬謝的離開。

    眾記者看到沒啥資料可以套了,也紛紛告辭了,剛才還是一屋子人,一下子跑的空空蕩蕩,唯一沒走的就只有四個人了。

    蕭羽和鄭元寶自然是算兩個,還有一個是一心拜師的小李醫生,從他那個架勢來看,估計蕭羽今天要是不收他為徒,他是不會走的。

    鄭元寶也是樂的多個可以使喚的人,不停的叫小李做這個,做那個,小李也是樂呵呵的幫忙,毫無怨言,也許在他看來,鄭元寶應該對蕭羽頗有影響力,只要討好了鄭元寶,對他拜師這件事情大有幫助。

    見識過蕭羽神乎奇跡的醫術之後,小李反正就是一門心思認定了蕭羽了,別說叫他做事情了,就算是拿掃把敢他走,估計他也不會走。

    而最後一個人當然就是那個瘋瘋癲癲的女記者了。

    看到人已經走光了,蕭羽也終於有空坐下來,喝口水了,那個女記者猶豫了一下站了起來。

    蕭羽頭也不抬根本就沒看她一眼,反而端著茶看著手裡的報紙看的津津有味。

    開玩笑,這個女記者剛才對自己敵意這麼重,說不定她是某些心懷不軌的人派來的,要是自己在她身上栽跟頭,估計傳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

    反正蕭羽知道,只要自己不說話,那女記者肯定會主動說話,正好藉機探探她的底,說真的,蕭羽對於她也頗為好奇。

    「蕭神醫……」那個女記者唯唯諾諾了半天好不容易擠出三個字,很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剛才所有人當中只有她一直稱呼蕭羽為蕭先生,神醫兩個字從她嘴裡出來,還真是難得。

    「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不要拐彎抹角的!」蕭羽放下報紙,看看手錶,差不多該去吃飯了:「我給你五分鐘,五分鐘之後我有事要出去了!」

    那女記者深呼吸一下,讓自己鎮定一些,但是話語還是有些顫抖:「神醫,我聽說中醫理論上有一種對人腦刺激的辦法,是不是真的?」

    蕭羽奇怪的看了女記者一眼,心裡很是奇怪,這話說的:「你似乎很缺少醫學方面的知識,無論中醫還是西醫對於人腦刺激的辦法都不是一種兩種,難道你不知道嗎?」

    「不是,不是!」女記者連忙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蕭羽越發奇怪,這個女記者剛才言辭如此鋒利,怎麼一下之間變的語無倫次了起來,到底什麼事情讓她這麼激動。

    「我聽說在古時候有一種戒鴉片的方法,就是利用中藥和針灸,聽說很有效,只是現在已經失傳很久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女記者鼓起勇氣說道。

    蕭羽吃了一驚,鴉片,有沒有搞錯,這個女的不會是吸毒者吧!

    「不,不,不,我不碰那個東西,我恨死那個東西了!」看到蕭羽的眼神,那個女記者連連擺手,又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是我妹妹!」

    蕭羽明白了一些,但是他還是搖搖頭道:「不,絕對沒有這種說法的,鴉片是在近代才在中國大量流行,到現在也不過是百年的歷史,就算中醫方面有這一類的藥方或者研究,也不會是失傳很久,如果有心找的話一定可以找到,何況,要說戒毒的話,似乎西醫更加擅長一點,當然在很多人看來,西藥的戒毒要更加有效!」

    「我知道,西藥的替代療法確實恨有效,在生理上的確可以戒毒,但是在心理上很難戒毒,我聽說只要配合針灸,氣功和中藥可以影響吸毒者的腦部,讓她完全,徹底的戒毒,但是我一直沒有找到過這樣的人,現在打著中醫旗號的騙子實在太多,個個都有祖傳秘方,個個都是功力深厚,所以蕭神醫,剛才我的態度激烈了一點,對不起,請你救救我妹妹,她還年輕,我不能讓那個東西毀了她一輩子。」

    蕭羽搖搖頭道:「就算我有心救她,我也沒有這個本事,你說的我聽都沒聽過,我想在這個方面我幫不了你的!」

    那個女記者大為失望,但是依然不死心:「神醫,求求你,幫幫我妹妹吧,我就她一個親人,求求你了!」

    「對不起,並非我不幫你,而是我無能為力,中醫有它的神奇,針灸也有它的奇妙,但是它不是萬能的,戒毒這種事情,你還是找其他的專業人士吧,說不定找個心理醫生更加有效!」蕭羽堅決的搖搖頭說道。

    那女記者看看一臉堅決的蕭羽,終於無奈的歎了口氣,對著蕭羽微微一個鞠躬,轉身離開。

    看到那個女記者走了,鄭元寶湊了上來:「阿羽,是不是真的沒有這方面的東西啊?」

    蕭羽想了一下回答道:「那倒也不是,雖然我沒有聽說過有這方面的藥方,但是老爺子傳我的那震蝶手最後一式的確是作用在人的腦部,這一手的威力很大,當然需要的手法還有精氣神,甚至天時地利都極為苛刻,別說是我,就算是老爺子也沒有學全這一手,要說這一手已經失傳倒也不為過,現在已經沒有人完完整整的懂得用那一手了,而根據我和老爺子的推測,這一手的確可能對消除某方面的心癮有用,很有可能這一手是用來救某些走火入魔的練武者的,只是太過複雜,現在人練武練到走火入魔的更是不可能有,所以久而久之這一手就失傳了!」

    「但是阿羽你不是剛才說,鴉片是近代的時候才大規模的蔓延開來的嗎?而剛才你的說法似乎這一招已經流傳很久了,豈不是自相矛盾?」鄭元寶摸摸自己的腦袋疑惑不解的問道。

    「大規模蔓延開來的確是近代的事情,但是種植罌粟卻有很久的歷史,那時候罌粟是當麻醉鎮痛藥來用的,當然也會有一些人上癮,另外古時候很多皇帝喜歡煉丹,根據野史記載,有好幾個皇帝就是傳說中的癮君子,為了救他們,所以應該有治療哪方面的手段,要說歷史淵源,西醫就算拍馬也趕不上中醫,只是很多東西,中醫已經失傳了,而西醫天天在發展,所以兩者之間有了差距,一個在吃老本,一個卻是利滾利,當然發展不同了。」蕭羽淡淡一笑說道。

    「既然你知道可能有方法為什麼剛才你和那個女記者這麼說呢?人家也怪可憐的,這樣斷絕別人的希望,是不是有些殘忍,她妹妹也是一個小孩,你可以救韓光那個小子,為什麼不救救她妹妹呢?」鄭元寶抓抓頭皮說道,他本來就是一個直腸直肚的人,對著蕭羽他更是說話從來沒有顧忌。

    「不,不,不,這兩者區別太大了,有很大的不同!」蕭羽擺擺手道:「先不說我能不能救,就算能救我也不一定出手,韓光他是被生活所迫,被這個社會,被不公平所害成這樣的,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他都是沒有錯的,所以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來救他,但是那個女記者的妹妹,我想現代社會應該沒有人不知道吸毒的危害了吧,既然她自己選了這條路,就不要後悔,聽那個女人的口氣,她妹妹不是一次兩次戒毒了,能夠三番四次的復發,說明她妹妹並不是什麼好料,這樣的人物,我們還是離遠一點,別給自己找麻煩,再說了,我又不欠她,她一開始用那樣的態度對我,續而有求與我的時候又變了一副臉孔,這樣兩面三刀的女人,你說值得幫她嗎?做好人沒關係,吃虧也沒有關係,最怕的就是當農夫與蛇那個故事中的農夫。這個女人不簡單的,要小心一些,我預感她沒這麼容易罷手的!寧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

    鄭元寶聽的一愣一愣的還沒說話,小李正好從外面進來,聽到蕭羽最後一句話,笑呵呵的說道:「師父,你得罪女人了嗎?」

    蕭羽哭笑不得,這個小李醫生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一聲師父,還真他媽的叫的順口啊!

    「我啥時候說收你做徒弟了?」

    「啊,沒關係,師父,你總有一天會被我感動的!」小李認真的說道。

    「去,阿羽他又不是女人,啥感動啊,你以為追女孩子啊!」鄭元寶笑罵道。

    「如果拜師好像追女孩子一樣,那就好了,這個世界就簡單很多了!」小李擠擠眼睛歪笑道。

    蕭羽差點被這兩個傢伙氣死,已經有了鄭元寶這個活寶了,看這個樣子,小李還是個極品活寶,要是天天和這兩個傢伙在一起,嘿,祝福自己有個好胃口吧!

    打定主意不理這兩個活寶,蕭羽轉身就走。

    鄭元寶連忙問道:「阿羽,去哪?」

    蕭羽懶洋洋的敲打一下自己的手錶:「吃飯!」

    鄭元寶嘿嘿一笑,推了邊上的小李一把:「還不快去關門,吃飯去了,你不用吃飯啊!」

    小李一個激靈,連忙跑去關門,顯然已經很適應自己這個打雜者的角色。

    蕭羽出了門還沒走兩步,後面鄭元寶和小李就有若左右護法一般貼了上來。

    「阿羽,今天去哪裡吃飯?今天看起來很成功不如去慶祝一下?」

    「是啊,師父,我知道有一家火鍋店生意很好,價錢便宜量又足!」小李湊上來說道。

    「夏天吃火鍋,你想死啊!」鄭元寶瞪了小李一眼。

    「哼哼,這才爽,滿口大汗,吃著麻辣的火鍋,喝著冰凍的啤酒,那就滋味,那就是神仙啊!」小李做出一個很爽的表情,說的鄭元寶頗為心動。

    連一邊的蕭羽也頗為心動了起來,夏天吃火鍋聽起來很瘋狂,但是的確好像很爽。

    「那就去吃火鍋吧!」

    看到蕭羽開口了,小李高興的跳了起來,伸出手就要攔車,鄭元寶一把把他的手扯住:「你幹嘛?」

    「攔出租車啊,這麼大太陽,難道我們走過去啊!」小李有些莫名其妙的說道。

    「阿羽他有車,嘿嘿,你要是錢多,非要打的,我也無所謂的!」

    蕭羽在前面聽到鄭元寶如是說,也笑了起來,雖然這兩個是活寶,但是說真的和他們在一起沒有什麼壓力,也沒有什麼勾心鬥角的事情,白老大和曹軒之間的陰謀已經讓自己有些疲倦了,現在的自己需要的只是兩個單純的夥伴,看起來,這兩個傢伙倒是滿適合的。

    「元寶哥,你啥時候買車啊?」蕭羽邊走邊掏出車鑰匙說道。

    「嘿,沒錢,沒錢,等過陣子再說好了!」鄭元寶乾笑了兩聲。

    一邊的小李雙眼放光:「這奔馳的商務最新款,現在市面上都是限量發售的,師父,你怎麼搞到的?」

    「你管那麼多,上車了!」鄭元寶拍了小李一下催促他上車。

    「咱們公司其實也是要有一輛車,一個公司連輛車都沒有說出去可不好聽,這樣好了,明天去買一輛,錢暫時我一個人出好了!」蕭羽發動了車子說道。

    鄭元寶猶豫了起來,啥事情都讓蕭羽一個人出錢,他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蕭羽從後視鏡裡看到了鄭元寶的表情,當然知道鄭元寶怎麼想:「那就這樣說定了!」也不管鄭元寶的想法直接搶先把話說定了。

    在蕭羽看來錢財真的不是什麼大問題,錢賺多賺少並不是問題,關鍵的問題就是合作夥伴能否和自己合的來,鄭元寶在處理大事情方面雖然能力還是不夠,但是在處理小細節方面,顯然做的很不錯,能夠有這樣的合作夥伴,蕭羽自己也很滿意,所以有時候吃點虧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只是一點小錢而已。

    看到蕭羽執意如此,鄭元寶只好接受了蕭羽的好意。

    在小李的指引之下,車子七拐八拐開了足有半個小時,總算到達了目的地。

    「大紅袍!這個名字好!」鄭元寶抬頭看著招牌讚道:「雖然這個門面差了一點!」

    「這你就不知道了,元寶哥!」小李得意的說道:「這麼偏僻的門面,生意還這麼好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那等什麼,快進去!」

    三個人說說笑笑走了進去,外面看起來並不大的門面,裡面居然如此寬闊,足有上百張桌子,差不多都已經坐滿了。

    「生意這麼好!」鄭元寶吃驚的說道。

    「先生,幾位?」一個服務員小姐帶著笑臉走了上來。

    「三位!」蕭羽伸出三個手指:「有沒有包廂,開個包廂!」

    「對不起,先生,包廂已經沒有了,不如坐大廳吧,大廳和包廂是一樣的,而且大廳是八八折的,更加划算!」那服務員慇勤的說道。

    蕭羽點點頭,三個人跟著那個服務員到了一個位置坐下。

    鄭元寶和小李拿著菜單不停的點菜,蕭羽四下打量了一下。

    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在後面響起:「曉芙哥哥!」

    蕭羽莫名其妙的回過頭去,只看到後面的桌子上兩個女生正盯著自己看,蕭羽一怔,這兩個女生好像是曉芙的同學吧,叫什麼來著。

    蕭羽一下子記不起來那兩個女孩子的名字,只好含糊的一點頭,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那兩個女生嘻嘻笑了起來,和同桌的兩個男生交頭接耳了起來,雖然大廳頗為喧鬧,但是他們的談話還是被蕭羽聽的一清二楚。

    「那個就是劉曉芙的哥哥!」

    「真的嗎?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曉芙還有一個哥哥啊!」一個男生看了蕭羽一眼低低的說道。

    「當然是真的,那天我親眼看到的,曉芙自己說的!」

    「他哥哥好像叫蕭羽吧,沒想到曉芙居然有一個這麼帥的哥哥,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另外一個女生有點羨慕的說道。

    「帥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另外一個男生酸溜溜的說道。

    「你懂什麼,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年輕有為,哼哼,要是他是我男朋友該多好!」

    「哼哼!」那個男生哼唧了幾聲沒有說話。

    「別說他了,咱們下午去哪裡玩?」一個男生連忙叉開話題。

    蕭羽心裡微微一怔,今天並不是週末,怎麼他們不用上課嗎?

    「玩什麼啊,你有錢嗎?」那個女生不屑的說道。

    「咱們拉曉芙一起出來玩,她好像蠻有錢的!」那個帶著眼鏡的男生陰陰的說道。

    「拉倒吧,她才不會逃課呢,四眼,你就別想了,曉芙是不會看上你的!」女生不屑的說道。

    「哼,那可說不定,她還沒有見識到我的威風,等她見識到了就不同了!」四眼很不服氣的說道:「我們老大現在很看得起我,哼哼!」

    蕭羽聽的心裡有些發毛,靠,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曉芙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不行,等回去之後一定要提醒曉芙。

    蕭羽心裡想著,又回過頭去看了那個所謂的四眼一眼,正好那個男孩子也抬起頭來,和蕭羽的眼神對個正著。

    四眼正想裝出一個凶狠的眼神,被蕭羽冷冷的盯了一下,居然打了個寒戰,連忙低下頭去。

    一頓飯吃的蕭羽頗為不安心,倒是鄭元寶和小李吃的興高采烈的,大汗淋漓之下,大呼爽快。

    吃完飯,蕭羽心裡還想著曉芙那幾個朋友的問題,俗話說了,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曉芙現在的年紀正好是青春叛逆期,雖然蕭羽知道曉芙是不會做什麼過份的事情出來,但是她那兩個所謂最好的朋友,很有可能會害她,這才是最危險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很多人被害慘並不是敵人害的,而是所謂的朋友害的,嗯,是不是先和白老大打個招呼呢。

    想了半天,蕭羽啞言失笑,自己是不是擔心太多了,幾乎忘記了曉芙本身也是一個高手,要想害她並不那麼容易。

    何況如果白老大和劉老爺子之間的關係如自己想的那樣的話,那根本不用自己說,白老大一定會暗中保護曉芙的,看來真的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一些。

    蕭羽自嘲的搖搖頭,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居然是一個怎麼都讓蕭羽想不到的人打電話給他。

    「喂!」蕭羽疑惑的接通電話,心道:這個傢伙找自己幹什麼?

    「喂,小蕭啊,我是黃醫生啊!」電話那頭傳來黃醫生虛偽的笑聲。

    「嗯,黃醫生,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蕭羽看黃醫生不順眼,但是念在過去的一分情誼,蕭羽還是耐心的說道。

    「哈哈,小蕭,我有點事情想麻煩你,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黃醫生試探著說道。

    蕭羽眉頭一皺,正要回絕,心裡忽然又是一動,到底什麼事情可以讓黃醫生想到找自己呢?

    自己正好想要打聽那天出席的那個黃小姐的真實身份,這倒是一個好機會。

    「黃醫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呢,不如先透露一下吧!」蕭羽選擇了一個中性的答案,既不回絕,也不答應,先看看黃醫生的口風再說。

    「這個,這個……」黃醫生支支吾吾了起來:「這個在電話裡面不好講,反正這個事情很奇怪,很詭異,你來看了就知道了!「

    蕭羽心裡一顫,事情奇怪,詭異,他立刻聯想到了印林,那個神秘的黃小姐,難道真的是印林什麼人?

    印林也不是土裡冒出來的,黃小姐如果真的如自己猜測的那樣的話,那她和印林是絕對脫不了干係。

    現在黃醫生身上出現了詭異的事情……

    權衡利弊之後,蕭羽還是答應了下來:「好的,我現在過來!」

    無論怎麼說,至少自己可以瞭解一點印林背後隱藏的勢力,也可以知道一些自己將要面對敵人的實力。

    曹軒絕後這件事情本來就不簡單,絕對的不簡單,既然踩上了曹軒這條船,那自己就要一條心和他走下去,要是翻船,大家都不好受。

    趕到黃醫生家裡的時候,正好是下午兩點鐘,這個時候是一天最悶熱的時候,走出車子,就是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黃醫生的家是在十四樓,按照記憶裡的位置,蕭羽按動了門鈴,門很快就打開了,露出了黃醫生那張讓人看了就想扁的臉。

    只是現在這張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種奸詐到極點的笑意,而是一臉的擔憂,看到蕭羽的出現,黃醫生總算振作了起來。

    「小蕭,你總算來了!」黃醫生的話語中透出一股喜悅。

    屋內的冷氣開的很足,甚至有些過份的足,蕭羽走進來之後,先是感覺涼快,但是馬上又覺得冷了,怎麼開這麼低的冷氣,蕭羽心裡嘀咕著。

    黃醫生招呼蕭羽在客廳坐下,自己跑到裡面去倒水。

    不一會,黃醫生端著茶杯過來了,讓蕭羽吃驚的是,黃醫生倒的居然是熱水,他這才注意到黃醫生身上穿的居然是毛線衣,天啊,現在什麼氣候,居然躲在家裡穿毛線衣。

    如果覺得冷的話,沒必要開這麼低的冷氣吧,電費不要錢啊!

    「黃醫生,你覺得很冷嗎?」蕭羽終於忍不住問道。

    黃醫生連忙點點頭道:「是,很冷,很冷,非常冷!」

    「那為什麼不把氣溫打高一點?」蕭羽伸手指指頭頂的中央空調,但是他剛抬起頭就愣住了,因為他看到中央空調出風口的綵帶居然是紋絲不動,這,這,這說明什麼?

    空調沒有開,空調並沒有開,那為什麼這麼冷。

    蕭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事情古怪的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你知道了,我並沒有開空調,屋子裡面本來就是這麼冷!」黃醫生苦笑著說道。

    「怎麼會這樣?」蕭羽喃喃自語道,怎麼說也不可能在這麼熱天的情況下會變的這麼冷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還有更加奇怪的事情!」黃醫生苦笑著站了起來,示意蕭羽跟他來。

    蕭羽站了起來跟在黃醫生的身後,就算蕭羽本來沒有什麼興趣,現在他的興趣也被勾引出來了,事情太過古怪。

    跟著黃醫生來到書房門口,黃醫生捏著書房的門把轉過頭來對著蕭羽苦笑一下,深吸一口氣,一隻手拉了一下自己的衣領,一咬牙,慢慢的把門推開,一股陰寒的氣息猛的鋪面而來。

    一股說不出的徹骨寒冷從心底裡冒了起來,幾乎讓人凍僵,黃醫生的牙齒發出卡嗒一聲,生生的打了個寒戰。

    蕭羽倒是還好,本來這種程度的寒冷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這股寒冷居然好像是發自心底的,讓他也不由得有點哆嗦,內力可以抵抗來自外部的寒冷,但是如果這股寒冷是從心底發出的話,一切都變的不同了。

    「小蕭,你進來看看吧!」黃醫生顫抖著說道。

    蕭羽點點頭,面色凝重的走進書房,書房的地面濕漉漉的,好像剛剛潑過水一般,積木的地板上更是一堆堆的水漬。

    「怎麼會有水?」蕭羽蹲下身,想了一下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地上的水漬,可以肯定這是真的水,純粹的水,但是這書房裡面怎麼會有水的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個水是從哪裡來的!」黃醫生搖搖頭,臉上滿是害怕驚惶之色。

    「這裡有水管通過嗎?」蕭羽站了起來,抬頭看看天花板,天花板雖然也是濕漉漉的,但是沒有滴水的情況出現。

    「沒有,肯定沒有,所有的水管都不是經過這個房間的!」黃醫生肯定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還縮縮自己的脖子,膽戰心驚的看看四周。

    蕭羽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書房的情形,除了陰森和寒冷之外,最值得人懷疑的就是水漬,這個水漬到底是從何而來,也許這就是問題的關鍵。

    地上出現水漬一般天氣潮濕的時候倒是很好解釋,但是現在的天氣乾燥炎熱,根本不可能會出現潮濕到地上出現水漬。

    蕭羽站在原地思索了半響,走出書房也不理站在門口發愣的黃醫生,四處看了一下,除了書房之外,其他房間都是正常的,唯一的不正常就是冷,冷的好像冰窟一樣。

    「這棟大樓除了你這房子之外,其他的房子是不是有同樣的情況?」蕭羽坐回了沙發,磨挲著自己的下巴問道。

    「沒有,我已經找借口去過好幾家了,都是正常的,完全沒有我這邊這樣的事情發生!」黃醫生一口否認道:「小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風水有問題?」

    說起風水,蕭羽一怔,對了,黃醫生怎麼會想到找自己的呢?

    「黃醫生,有件事情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會想到找我呢?」蕭羽坐直了身子問道。

    黃醫生扭捏了半響,看看地板,又看看蕭羽,好半天才開口道:「其實呢,有些事情我一直瞞著你,不過這不是我的本意,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很相信風水命理這一類玄學,當初我瞞你也是因為大師的吩咐!」

    蕭羽不可置否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黃醫生偷偷的打量了一下蕭羽毫無表情的臉色,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印大師在出事之前,吩咐我做了一些事情,其實都是些小事,不知道蕭師父你記不記得,那天我們在飯店吃飯,我帶了我老婆還有兒子一起來的那次!其實那次那個女孩子並不是我女兒,但是印大師非得要我帶上她一起!」

    蕭羽心裡恍然,自己猜測的果然沒錯,那個女子的來歷真的和印林有關。

    「她到底是什麼人?現在在哪裡?」蕭羽追問道。

    黃醫生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誰,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她一直很神秘,我也只是見過她幾次,我很懷疑這次的事情和她有關,因為她曾經幫我看過房子的風水,也不知道她搞過什麼花樣在這裡!」

    蕭羽心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是很有可能她動了什麼手腳,但是黃醫生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是個風水師的呢?

    「黃醫生,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你到底是為什麼會想到來找我的呢?」蕭羽再次追問道。

    「有一次我去找大師,無意中聽到了他和那個女子的對話,雖然聽到不是很多,但是他的意思就是你蕭師父是他最大的對手,加上那個女子這麼重視你,我想能夠和印大師為敵的除了在風水方面就沒有其他原因了,印大師忽然中風住院,而這個女子又忽然失蹤,我家裡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沒人找,只好找蕭師父你了,還好這次總算找對人了!」黃醫生偷偷的撇著蕭羽,很是擔心蕭羽撒手不管這件事情。

    蕭羽皺著眉頭,心裡在思索,倒不是思索幫不幫黃醫生,無論如何自己這次一定會幫黃醫生的,但是關鍵在於,為什麼這樣的怪事會發生在黃醫生家裡呢?

    黃醫生有什麼值得印林出手的地方?

    雖然黃醫生在很多人眼裡是個不一般的人物,但是在印林這種人眼裡,黃醫生是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小角色,沒必要出手對付黃醫生吧,就算自己認為印林是藉著黃醫生的手來對付自己,這也是說不通的,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而且印林似乎根本沒有想過這樣來做。

    還有的關鍵就是那個女子到底現在在哪裡,沒有她的任何資料,自從印林和自己鬥法輸了之後,這個女子就失蹤了,她比印林還要神秘一些。

    如果這個局真的是這個女子設下的,自己破掉這個局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呢?

    所有的一切讓蕭羽心煩不已,眉頭也是越皺越緊,一邊的黃醫生看在眼裡,心裡那個慌張啊,他現在最怕的就是蕭羽撒手不管這件事情,那他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蕭師父,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啊!」黃醫生少有哀求的口氣說道。

    「我盡力而為吧!」蕭羽含糊的說道,現在面對的到底是什麼問題還不知道,蕭羽可不敢打保票說一定可以。

    不過蕭羽的這個答案還是讓黃醫生放寬心不少,至少有個人願意出手幫他了,總比之前毫無目的的強。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蕭羽站起來,抬頭看看中央空調的出風口問道。

    「也就是這兩天,應該是三天之前吧,唉,事情還真是不少!」黃醫生歎了一口氣說道:「說不定真的是這棟樓的風水不好,前些日子我們樓上,也就是十五樓那個住戶,一個年輕人,因為工作壓力太大和女朋友吵架,先是用刀殺了自己女朋友,然後又跳樓自殺,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咱們這棟樓好像經常出這樣那樣的事情,蕭師父,你說會不會是因為裡面有什麼冤情,鬼魂回來申冤啊!」

    蕭羽啼笑皆非,這個猜測也太離譜了一些吧,黃醫生想像力不錯啊,可以去寫小說的。

    蕭羽正要說話,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樓上死過人,而且是最近死的,難道是這樣?

    「黃醫生,樓上那兩個人到底是哪一天死的?」蕭羽急急忙忙問道。

    黃醫生一愣,連忙仔細的回憶了起來,想了一會,又從邊上翻出一疊報紙,一拍那個報紙的頭版道:「沒錯,十天前,就是十天前!諾,這就是那天的報紙頭條!」

    蕭羽接過報紙一看時間,果然沒錯,離今天正好是十天,而黃醫生剛才所說的,自己家裡發生怪事是三天前……

    頭七那一天,原來是頭七那一天!

    蕭羽恍然大悟,鬼岳陰森大陣,絕對是鬼岳陰森大陣,傳說中最詭異最邪氣的大陣,居然在這裡給自己見識到了。

    蕭羽跳了起來,站到客廳的中央,慢慢的用自身的異能融入整個環境之中,用心感受一下,嚇的不輕,渾身冷汗直冒,當自己的元氣和周圍結合之後,蕭羽看到的居然是陰陰森森鬼影,整個屋子裡全部是這樣的影子。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麼會有鬼,蕭羽在心裡安慰自己,就算是風水玄術也不能引來鬼物這種玩意,鬼岳陰森被稱為第一邪陣,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可以引來鬼物這種說法,難道有人還布下了其他的東西。

    蕭羽立刻收回元氣,他已經感受到了,書房所在的位置正好是陰森大陣的陣眼所在處,而書房的正上方恰好就是樓上那個青年殺妻跳樓的那個房間,頭七的時候陰氣最盛,用鬼岳陰森大陣,拘留來往的鬼陰之氣,所以造成屋內寒冷徹骨,這種寒冷更是發自內心的寒冷,而地上的水漬更是由於陰氣太重所帶來的。

    如果說這裡真的是蕭羽所猜測的鬼岳陰森大陣的話,那就所有的一切都沒有錯。

    「蕭師父,到底怎麼樣?」黃醫生顯然被蕭羽的樣子嚇的不輕,嘴唇顫抖著問道。

    「你這房子裡面哪裡按了獸頭牌?」蕭羽扭頭問道,獸頭牌就是鬼岳陰森大陣的關鍵所在。

    鬼岳陰森大陣雖然是最邪氣最恐怖的大陣,但是懂得用這種陣法的人少之又少,並不是說鬼岳陰森大陣有多難學會,而是這種陣法的實際效果和擺設這種大陣需要的條件實在是不成比例,首先是處女血,需要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女子未破身之前的血液,陰年就不去說她,所謂的陰月陰日是二月二十九日,也就是四年才有這樣一天,如果配上陰年的話,加上還要處女之身,最近五十年內也只有一年是這個樣子,五十年內只有這一天出生的女子才算是純正的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用陰女的血液點在獸頭牌的獸眼之上讓本來是擋煞的獸頭牌變成陰物招煞,本來獸頭牌就對於陰氣過盛之處不宜,因為以煞氣克制會令亡魂不安,反而讓冤魂野鬼更加沖煞利害,現在點上了陰女血液,那就更加恐怖了,全世界這麼多人,要找到這樣的人已經很難得了,而這一步還不是最難的。

    純正的鬼岳陰森大陣需要的並不是孤魂野鬼,它需要的是含冤而死之人的魂魄,也就是要有兩個冤死之人的鬼魄被壓制到這個鬼岳陰森的大陣裡面來,一般人死之後就算含冤而死,鬼魄都是四處飄蕩沒有一個固定的地方,要想恰好壓制住兩個冤鬼,成就鬼岳陰森大陣,這一步基本上難道無法完成,這個世界沒有這麼巧的事情。

    而偏偏黃醫生家裡的這個就真的完成了,鬼魄雖然居無定所,但是有一天它是必定會回到臨死所在的地方,那就是頭七那天,頭七又叫做還魂夜,這一天任何鬼魄都會到臨死的地方一遊,以紓解怨氣,頭七也是最陰森恐怖的夜晚,尤其是兩個冤死之人的鬼魄,兩個鬼魄在頭七之夜一回來,馬上就被獸頭牌吸引住,壓制住,本來它就是含冤而來,現在被獸頭牌強行壓制住成就鬼岳陰森大陣,厲鬼變成煞鬼,鬼岳陰森大陣就是這樣成功的。

    要想完整的擺出一個鬼岳陰森大陣需要的功夫和時間,實在是常人無法想像的,就算很多風水師,玄學者知道怎麼擺這樣的大陣,但是擺出來要成功,少之又少。

    對方花了這麼多心血時間擺出鬼岳陰森大陣到底是為了什麼?

    鬼岳陰森大陣的功效,蕭羽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因為直海留給他的筆記上並沒有詳細的說明這樣的大陣,或許在直海看來,就算窮極一生也不可能碰到這樣離譜的陣勢,所以並沒有說的很清楚,這導致現在蕭羽就算知道了這個大陣是鬼岳陰森,也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到底何在,難道是為了對付黃醫生?

    好笑,黃醫生有什麼值得對方對付的?

    對方擺下這個大陣將這個地方的磁場變成磁場煞,到底是為了什麼?

    想起磁場煞,蕭羽立刻想到了印林,印林就是一個精通磁場的人,而那個神秘的女子和印林關係菲淺,很有可能對方也是精通磁場之上,她想利用這樣磁場煞做什麼呢?

    黃醫生在一邊被嚇的不清:「獸,獸,獸頭牌,是什麼東西?我,我,我不知道!」

    蕭羽扭頭看了唇青齒白的黃醫生一眼,也不說話,直接衝進書房,獸頭牌一定是擺在書房裡面的,這裡才是陣眼所在。

    書房依然陰冷的可怕,本來明亮的燈光,外面射進來的陽光可以照的書房一片亮堂,可是書房內好像被一層迷霧籠罩著一樣,燈光和陽光都是那麼的昏黃,蕭羽知道,那是因為磁場被影響的太過激烈的緣故。

    獸頭牌,到底在哪裡呢?

    蕭羽仔細的打量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絲一線可以放下法器的地方,他並不敢冒冒然的放出自己的元氣來融入這個陣勢當中,因為他本身也是純陰的元氣,最是吸引這些鬼魂,要是自己的元氣這樣一放出,養足了那兩個鬼魄,那兩個鬼魄脫離了獸頭牌的控制,他無法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的,蕭羽之可以肯定這一點,既然不能依靠自身的奇人之力,他所能做的只有靠自己的雙眼來看了,還好獸頭牌應該是比較明顯的法器,可以很輕易的看出來。

    但是在房內四周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遍之後,蕭羽驚奇的發現,居然沒有任何獸頭牌的蹤跡,一點都沒有。

    哪怕是一個象獸頭的東西都沒有,這似乎不太可能,蕭羽肯定獸頭牌是一定在這個房間裡面,只是他找不到而已。

    站在原地想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去問黃醫生,畢竟這是他的房子,他可能更加瞭解一些吧!

    客廳內的黃醫生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一杯熱茶在瑟瑟發抖,他心裡那個害怕啊!

    「黃醫生,你書房裡面有什麼暗格沒有?」蕭羽追問道。

    「暗……暗格啊!」黃醫生抬起頭,猶豫了一下,良久才不情願的說道:「有一個保險箱!」

    「快去打開!」蕭羽催促道。

    黃醫生卻是猶豫了起來,顯然不是很願意打開保險箱,蕭羽被氣的不行了,差點就要甩手離開了,反正不是他的事情,都什麼時候了,這個黃醫生還在想著自己保險箱的事情,難道還擔心自己會偷他東西不成,媽的,這個小人,還真是有夠小的!

    蕭羽冷笑了一聲,正要說話,黃醫生一個激靈跳了起來,手上的熱茶濺了出來,燙的他哇哇大叫:「哇,哇,蕭師父,你,你,你別生氣,我馬上,馬上去開,我,我,我只是害怕進那個房間而已!」

    總算他聰明,還是分的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書房裡面的保險箱極為隱密,黃醫生一邊顫抖一邊打開保險箱,箱子內,除了碼的整整齊齊的現金之外就是一個本子,黃醫生偷偷的瞄著蕭羽,一邊擔心的看著那個本子,蕭羽看在眼裡也不說話,顯然這個本子對黃醫生來說是最重要的東西。

    除去這些事情不說,並不大的保險箱內,並沒有獸頭牌。

    蕭羽皺起了眉頭:「這個房間就這一個暗格?」

    黃醫生連忙關上保險箱,對天發誓道:「只有這一個,沒有其他的了,我保證!」

    「沒有,那獸頭牌到底在哪裡呢?」蕭羽喃喃自語了起來。

    「獸頭牌,是不是類似獸頭的東西?」黃醫生猶豫了一下,怯生生的說道。

    蕭羽若有若無的應了一聲,這不是廢話嘛,都叫獸頭牌了!

    「獸頭倒是有一個,不過好像不是牌狀的!」黃醫生輕聲說道。

    「有獸頭?」蕭羽驚喜的叫了起來。

    「喏,桌上的鎮紙就是啊!」黃醫生對著寫字桌一努嘴道。

    蕭羽差點氣暈,自己一直以為獸頭牌會掛在牆壁上,居然沒有想到最簡單的地方,寫字桌就在房間的中心,背對陽光,鎮紙狀的獸頭牌放在寫字桌的中央,正好可以壓制外面的陽氣進來,天啊,自己真是太笨了,這麼簡單的東西,居然想半天。

    蕭羽苦笑著上前,黃銅的虎狀鎮紙,老虎的兩隻眼睛是血紅色的,果然沒錯,這就是獸頭牌,被人點了純陰血的獸頭牌!

    就在若隱若現之間,老虎的兩個眼睛好像迷霧中的勾魂燈一般,吸引著蕭羽的全部心神。

    拿掉它,只要把它拿走,那這個鬼岳陰森的陣眼就沒有了,就可以破掉了。

    鬼岳陰森大陣最大的弱點就是易破,陣眼就是它的最強處,當然也是最弱處,只要功力足夠抬起鎮壓一切的獸頭牌,那鬼岳陰森陣就算是破掉了,一般鬼岳陰森陣法都會用一些特別的陣勢來護住陣眼所在處的獸頭牌,只是眼前的這一個沒有任何的護法陣勢。

    陷阱嗎?

    到底是不是陷阱?

    蕭羽在心裡問自己,兩個聲音在它腦海裡面拔河,拿還是不拿這是一個問題。

    拿走它就破了這個鬼岳陰森大陣了,蕭羽的手伸了出去,停在半空半響終於下定了決心。

    就算佈陣的人有什麼後續的手段,憑借自己師父留給自己的這一身真力,蕭羽就不信對方能夠怎麼樣奈何自己。

    深吸一口氣,將真力佈滿手臂,慢慢的伸出手去,一個並不算很大的鎮紙在蕭羽眼裡似乎有千斤的重量。

    鎮紙入手,冰涼刺骨,好像握著一塊千年的玄冰一般,慢慢的,一絲一毫的慢慢將鎮紙抬了起來,鎮紙的底部剛剛脫離寫字桌的桌面,一股陰涼到極致的氣息就沿著蕭羽的手臂快速的竄了上來,所過之處,整個手臂肌肉一片麻木。

    這是什麼東西居然這麼大的威力,蕭羽吃了一驚連忙運起全身的真力來抵擋這股氣息,但是那陰涼之氣又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蕭羽的真力送上去,好像拿著一把大劍劈空氣一般,完全沒有任何著力的地方。

    唯一讓蕭羽安心的是,當自己全身真力佈滿手臂的時候,那氣息前進的速度大大慢了下來,剛才還是眨眼的功夫就過了小臂,現在過了這兩息的時間才剛剛越過手肘。

    雖然慢了下來,但是還在往上升,慢慢的往上,手指頭已經完全不受蕭羽的控制了,他想要放開那個鎮紙,但是腦部的命令似乎已經無法達到手部的神經上了。

    不要慌,不要慌,蕭羽在心裡告誡自己,無論多厲害的東西都會有破解的辦法,更何況這個鎮紙脫離了陣眼所在處,鬼岳陰森大陣的威力已經去了大半,沒理由去了這個大陣還會這麼厲害的。

    一邊的黃醫生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他只是看到蕭羽拿一個鎮紙好像舉一個千斤的石鼎一樣困難,不過還好黃醫生聰明,他也知道玄學之道有很多詭異之處,尤其是處於陣法中央的人更是凶險萬分,外人是萬萬不可觸碰的。

    黃醫生這樣的想法也算是幫蕭羽逃過一劫,蕭羽並不知道鬼岳陰森大陣的厲害,也不知道佈陣人的目的到底何在,他一時衝動之舉讓自己陷入了險境,佈陣人用盡一切辦法來布下這個號稱最詭異最陰險的大陣肯定不會是用來對付黃醫生這種不入流的人,他當然另有目的,既然佈陣人是黃醫生認識之人,極大的可能就是那個神秘的女子,那不用說她肯定知道蕭羽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她也會知道如果黃醫生家裡出了怪事,他會去找誰。

    一切的一切都被計算了進步,關鍵這一步就在於蕭羽拿起了陣眼的獸頭牌。

    獸頭牌是用來鎮壓兩條冤魂的,冤魂只是一種比較形象的說法,實際上並不是說存在鬼魂,獸頭牌鎮壓的是煞氣,將整個磁場顛倒所產生的磁場煞被這個獸頭牌鎮壓著。

    蕭羽一身純陰的真力,本來是可以極大的中和這種煞氣,但是陣法是利用整個大自然,蕭羽就算繼承了直海百多年的內力,就算他一身純陰之力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那又怎麼可以和自然抗衡呢?

    煞氣反過來會吞噬掉蕭羽的一身修為,變的更加狂暴。

    不過以直海的相法看中的人怎麼會如此沒有福緣,苦苦掙扎的蕭羽腦海中靈光一線,想起白老大所用的真氣,論陰寒,白老大的真力比之這股陰冷氣息還要濃厚三分,而根據蕭羽的推斷,他體內的真氣比之白老大天遣者的真力還要優等三分,也就是水和冰的關係,既然這樣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蕭羽腦海中的念頭一閃而逝,人在逆境中發揮的潛力,就算逝老天也會避讓三分,何況是小小的煞氣。

    全身的真力被蕭羽壓縮,壓縮,在壓縮,近乎實質話一般,如果非得要用文字形容的話,以前蕭羽的真力是一股水蒸氣,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滴水了。

    水變成冰,冰刺鋒銳,是所謂芒。

    劍芒!

    「給老子爆開!」蕭羽腦海中狂喝一聲,那已經高度壓縮的真力被他猛的爆開。

    無數真氣化成的芒銳,從手臂處延展開來,本來已經僵硬的無法動彈的肌肉幾乎在霎那之間恢復彈性,那陰寒之力被擊破的七七八八。

    手指也恢復了知覺,輕輕鬆鬆的拿起了鎮紙。

    屋內的溫度也慢慢的開始回升。

    「破了嗎?」蕭羽在心裡問自己:「就這樣破了嗎?」

    蕭羽不敢肯定因為他現在渾身無力,按照道理來講,這種陰寒之力會被自己吸收才對,就像印林那樣被自己吸收,為什麼自己反而有元氣大傷的感覺,如果這個磁場煞被破,加上自己領悟的真力又上了一個層次,那自己應該功力大進才對,但是為什麼自己反而好像被吸乾了元氣一樣,提不起力道來呢?

    怎麼會這樣呢?

    蕭羽唯有在心裡安慰自己,力戰而竭,力戰而竭!

    但是他知道事情應該不會這麼簡單,佈陣人心思細膩,應該還有後手,或許這個後手就是自己現在如此疲累的關鍵所在。

    兩條被鎮壓的冤魂已經消散不見了,到底是消散了還是去了別的地方蕭羽不清楚,至少一點他可以肯定,黃醫生這件古怪的房子已經恢復了正常。

    「好像好了!」黃醫生看了面色蒼白的蕭羽一眼,有些不敢肯定的說道。

    「沒事了!」蕭羽直接在邊上坐下,他的雙腿有些發軟,有點類似縱慾過多的感覺。

    「這次真要多謝你了!」黃醫生歡呼了起來,聽到蕭羽如是說,他怎麼能不激動。

    「一點小小意思,蕭大師,你不要嫌棄!」黃醫生手腳麻利的從保險箱裡面掏出幾疊厚厚的鈔票塞在蕭羽手裡。

    蕭羽看了黃醫生一眼,正想把錢推回去,轉念一想,何必幫黃醫生省錢,他撈的還不夠多嗎?

    蕭羽這麼一猶豫讓黃醫生會錯了意,他是以為蕭羽嫌少,聰明的他立刻多拿了幾堆放到蕭羽手裡:「大師不要介意,是黃某不夠禮數,這次大師幫黃某渡了大劫,這些錢是讓大師做功德的,當然之後黃某一定還有報答,一定,一定!」

    蕭羽淡淡的看了黃醫生一眼,心道,不拿白不拿,念頭轉到這上面,蕭羽倒是毫不客氣的把錢揣到了自己懷裡,只是這麼多現金放在自己兜裡,顯的有些鼓鼓囊囊並不好看就是。

    不過有錢,還有誰會嫌不好看啊,蕭羽自然也不例外。

    「既然已經沒事了,我就先走了!」蕭羽休息了一下站起來,把玩了一下手裡的鎮紙:「這個東西我要拿走!」

    「拿走,拿走,多謝大師,一定要拿走!」黃醫生膽戰心驚的看了蕭羽手裡的那個獸頭鎮紙一眼,慌忙搖著肥嘟嘟的手說道。

    蕭羽嘿嘿一笑,手裡拋動一下鎮紙,剛才全身無力的時候沒有在意,現在看到,蕭羽猛的一愣。

    這個獸頭牌之所以有這麼大的威力並不是說它本身有這麼大的威力,而是在於點獸頭睛的那兩點陰女血液。

    但是現在獸頭牌上面的兩點血紅已經完全不見了,怎麼會這樣?

    去哪裡了?

    無論如何不可能被無意間擦掉啊,自己絕對沒有碰過,怎麼會消失不見了呢?

    蕭羽心裡冒起一股不妙的感覺,自己似乎這次幫人做嫁衣了。

    黃醫生極其慇勤的送蕭羽出門,蕭羽心裡卻是滿腹心事,這件事情說來還真是奇怪啊,好像做夢一般,自己碰到了最詭異的鬼岳陰森大陣,又好像莫名其妙吃了暗虧。

    還有從剛才到現在自己一直覺得有什麼事情好像自己忽略了,到底自己忽略了什麼事情?

    蕭羽輕輕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叮!」電梯很快就到了。

    蕭羽和黃醫生走進電梯,剛下一層,電梯又是叮的一聲停下了。

    「十三樓!」蕭羽抬頭看了一下,心裡暗道:據說十三是一個不祥的數字,在國外都是沒有十三樓的,中國倒是沒有這個忌諱啊!

    電梯門打開,一個男子摟著兩個艷女走進了電梯。

    那男子和蕭羽打了個照面兩個人齊齊一愣,誰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見對方。

    那個男子只是意外,而蕭羽卻是頭皮發麻,他住在這裡,難道這次對方的目標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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