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拳頭 青春祭壇 第六十九章 又見口鬥,致命小傷
    就在谷吹水洋洋得意不可一世說著這些時,只聽台下響起一聲冷笑:「你以為從台上跳下來又跳出去這招很新穎嗎?你們日本人就沒一點想像力,上次你師弟也是玩過這招,結果卻被我活活打死。你以為這招真的就對付了張超先生嗎?」聽到這話,谷吹水的表情不由自主的一沉,一眼望去,就看到正在對自己露出很鄙視神情的崔意唐。

    谷吹水遠遠對著崔意唐說道:「你就是那個用卑劣方法打死我師弟的崔意唐,你可有膽量上台與我一戰,只要你能支撐五個回合,我就免你一死。」這種明顯的赤裸裸的挑釁行為,換了有點骨氣有點血性的漢子,早就衝了上來,就算死在擂台也要好好與谷吹水較量一番。

    這時廣明市其他人不由在想,這谷吹水武功如此厲害,就連張超都不是對手,這個崔意唐雖然打了幾場,看樣子也是少年英雄很了不起,不過他能挨過谷吹水的五招嗎?

    誰知道崔意唐聽谷吹水這麼一說,鄙視的神情更重了,卻只是站在原地對谷吹水罵道:「你這個日本人也是豬頭,你說用卑劣的手法打死你師弟,我不過是用椅子一下子抽得他骨頭碎了而已,你自己剛才親口承認為了這一戰,早在三天前也早就設了圈套,你的策略是英明,我的就是卑劣,我呸。」說到這裡,崔意唐重重吐出一把口水,這口水竟然吐得極遠,一下子飛出四五米遠,不偏不斜地落到了谷吹水腳下。

    「你……」谷吹水大怒,崔意唐又對他說道,「我說小日本,你使用詭計,卻是連張超師傅都沒對付得了,現在還想吹大氣,真是可笑可笑之極。」

    谷吹水本來聽到崔意唐這麼說,已經是怒不可抑,但是聽到崔意唐這麼一說,也明白現在的擂台還沒比完,自己只是佔了上風而已。

    其實谷吹水一直心性堅定,很少有如此失態的,只是偏偏說這話的是打死自己那個最有前途的武術天才的師弟谷名光的崔意唐,所以才會如此氣急敗壞。聽到崔意唐這麼一說,谷吹水在擂台上左右跳了三四下,然後他馬上平靜下來,雙眼如野獸般盯著張超。

    這個變化大出所有人的意料,就連崔意唐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傢伙的自制力。

    此時的張超早已站了起來,正用類似於崔意唐般的表情譏諷地看著谷吹水,見他看向自己,便說道:「你真不知道我是與崔意唐一起走了過來的,你以為憑借拿點小伎倆就能詭計得逞?」

    說著,張超搖了搖頭,看著谷吹水的表情說不出的憐惜:「你也太自以為是了一點,也太虛偽了一點,你能不能坦白一點告訴我,你被大伍踢得那一腳現在正隱隱作痛呢?」

    兩人開場前就展開了一番激烈的口舌之爭,然後打了一場高水準的擂台後,又馬上開始了新一輪的口舌之爭。

    但是台下的觀眾全部靜默下來,因為他們從兩人剛才的嘴頭交鋒裡,已經明白心戰的重要性,而隨後展開的對打,更是讓好多人看得目瞪口呆自愧不如。現在拳腳交鋒後又展開了言語交鋒,可是這言語的交鋒不見得就比拳腳交鋒來得簡單。

    見言語間討不了好處,谷吹水馬上對張超說道:「既然這樣,那麼我們手底下再見真章。」

    誰知道崔意唐又在台下起哄鄙視地說道:「你自己打著累了想歇口氣就找借口說話,現在緩過氣來了又說是張超師傅的錯,你們日本人都是這麼蠻纏亂來的嗎?」

    聽到這話,谷吹水馬上醒悟過來,剛才崔意唐這些話只是亂他的情緒,好讓張超有時間回復剛才大量消耗的體力。畢竟體力可以恢復,而他的傷勢一時是好不了的。想到這裡,本來已經平息的情緒又暴躁起來,決定打完這場比賽後,一定要好好把這個可惡的崔意唐給收拾掉。

    可是還沒等他從這種負面情緒裡走出來,張超已經向他發出了水銀瀉地的攻擊,谷吹水馬上收拾其心情,硬碰硬的也向張超發起了進攻。

    兩人經過試探,打鬥中都完全展露出真實實力,這番再次交鋒,不僅知根知底,也毫無保留地全力以赴,就看誰的拳頭硬,誰的力氣大,誰的耐力好。

    台下的觀眾只見兩人越打越快,卻是每個招式簡單直接,同時有效,一時之間,各自接了幾十拳,也挨了十幾圈。

    突地,交戰中的雙方一個錯開,兩人迅速拉開了距離,而張超的額頭已經有了一大塊淤青,但谷吹水也好不了多少,他已經開始流鼻血。

    兩人這番暴風雨的對攻,看似又是平分秋色。但谷吹水知道,自己已經快不住了,因為三天前的那個小小傷勢,在他如今爆發出全身勁道的打鬥中,已經成了小小的蟻穴。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如果再不在幾招之內打敗張超,自己這一戰只怕要敗了。

    而敗了就是死。

    一想到這裡,谷吹水猛吸一口氣,這一呼吸之間,竟然想河馬吞水前的呼吸,「呼呼」作響。一見到谷吹水這樣,張超也知道對方想孤注一擲,盡快分出勝負。於是他左手往上一提,半屈膝地對著谷吹水,這正是太極拳的一招「單鞭」。

    一看張超使出這麼一招像模像樣的「右手單鞭」,崔意唐對張超更加佩服有加。原來張超之前幾乎沒真正修練過太極,只是這番與陳萬祥論道時,聽陳萬祥說了一下太極的擊打技巧與口訣,現在竟然在這緊要關頭就擺了出來。

    別看單鞭主要是守勢,但也含有幾種厲害的攻擊後著。比如現在張超的右手單鞭,右手向上變鉤手的過程中,含有一種以掤為主的掤撥勁、掤翻勁和掤衝勁,這三股陰勁合為一起的合勁就形成了一股以掤為主的向前並且螺旋纏絲的鑽力,即能化敵拳又能向前擊敵面。而後變鉤手時,又蓄了一股劈、抽、砸、點的向前下方的勁力。在左手變推掌的過程中,同樣也含有一股以掤為主的掤攔、掤雲、掤翻、掤推的陰勁,幾個陰勁之合力而形成了一股螺旋纏絲的衝力。

    不等張超完全擺開「單鞭」,谷吹水已經凌空高高躍起,空中連出七八腿,全是往張超頭上踢來。張超的「單鞭」本來可以有劈、抽、砸、點、引的各種後著。只是這樣一來,所有後著都派不上用場了。就如同「四兩撥千斤」一般,你要撥開別人的重力,其實也需要最少差不多大的力量才行,不是真的四兩你就能引開千斤重力,好比一個成年男子去引大卡車一樣,不被撞死才怪呢。

    谷吹水這連踢腿,力量極大,張超只是憑手上的勁道去對付,估計一回合就被人踢死了,所以馬上改變策略,大步一跨往前衝了過去。沒想到谷吹水竟然在空中一個大轉身,在不可能的角度轉了半個圈,變成了從後一腳踢在了張超後背。張超頓時被踢得飛了起來,人在空中已經噴出一口鮮血。這下,看情形傷得極重。

    一腳踢傷對手,谷吹水一個落地,藉著慣勢,雙腳猛蹬向趴在地上的張超。如果這腳再被蹬正了,張超今天就要把命留在這裡了。

    這個時候,連崔意唐都對張超無法看好的時候。張超雙手往地上一拍,立時倒立,接著如體操運動員雙腳一彎曲,穿過了雙手支撐的地方,然後翻到了空中。實在想不到他在這個年紀還有這樣的靈活性。

    張超一翻身起到空中,馬上狠狠踩了下來。剛好谷吹水帶著整個身軀的狠命一蹬飛了過來,所以張超就踩在了谷吹水的胸口。

    這一來,張超凌空一衝而下,帶著整個人的重量與慣性,整個人就彷彿一匹縱騰而起的駿馬揚起後蹄,狠狠踐踏著自己討厭的騎馬者。

    「喀嚓」一聲,谷吹水的胸口骨頭頓時裂了。張超踩碎谷吹水的胸口後,又揚起右腳,往谷吹水的右手踩去。不知道是不是疼得暫時失去反應,谷吹水沒有反應,右手又被踩碎了。試想張超在之前的擂台上,連水泥地都能踩碎,谷吹水的五指再堅硬,也頓時被踩得稀把爛。

    俗話說十指連心,谷吹水這下受到重倉,雙目緊閉,臉色慘敗,可是他的左手就在這個時候發起了全力的攻擊,「噹」地一下擊打在張超正踩在自己右手的左腿的脛骨上,這一擊聚集了谷吹水受傷後激發的潛能,一下就把張超的脛骨敲碎。

    張超的脛骨被擊碎後,馬上把全身的重心撤回支撐的右腿,可是谷吹水不願再給他機會,雙腿捲起一個剪刀腳,頓時就把張超鎖倒。張超遇此變化,順勢往谷吹水砸來,右拳又打斷了谷吹水的幾根肋骨。但在張超倒向谷吹水時,谷吹水剛剛打碎了他左腳的左手,又重重擊在了張超的肩膀。這一拳竟然把張超打得倒飛了起來。

    兩人就這麼分開,卻都受了嚴重的創傷。

    張超碎了左脛骨,爛了肩膀。谷吹水胸口碎了,右手指全碎了,肋骨也斷了幾根。

    這下變化太快,台下的觀眾還沒明白過來,發現兩個武師大師就各自把對方打殘離死不遠。可是台上的兩個人分開後,都坐在地上,臉上露出野獸的表情,因為這場比賽,注定只能一個人活著離開,或者是沒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

    他們在死前,還要決定著自己的輸贏。

    人可以死,但架不能輸。

    一時之間,兩人如受傷的野獸互相對望著,但卻沒人敢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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