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現修真路 第三卷 第六章 包袱纏身
    這已經是第二次光臨總裁辦公室了,易天闊三人在美麗秘書小姐的帶領下在大大的紅木辦公桌前站定,桌後坐著的正是一臉驚喜的奉天主事人——桑莫道。

    擺擺手示意秘書退下,桑莫道站起身,大步向易天闊的方向走來。

    『啪』地一掌拍向易天闊的肩膀,桑莫道剛毅的面容上竟有幾分說不出的動容,連續拍了數下,他才幹著嗓子開口道:「你終於回來了……」

    點點頭,易天闊朗聲道:「主事人,我……」他想開口詢問張東顯他們的事,但卻被桑莫道匆匆打斷。

    「王兄弟,你先別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沉聲一笑,桑莫道轉身回到桌前,按下電話上的通話鍵:「毅行,你去把東顯和水水叫來,就說他們最想見的人來了。」

    「他們馬上就會過來,王兄弟你稍等一下。」招呼他們坐下,桑莫道命人端上了四杯香氣四溢的濃茶。「對了,這兩位是……」望著跟在易天闊身邊不發一語的哈賴和鍾楹,他問道。

    「呵呵,是我忘了。」見到主事人疑惑的眼神,易天闊突然想起還沒有把哈賴他們介紹給他認識,呵呵一笑,他道:「他們都是我在西藏那邊認識的朋友,這位是哈賴,他是密宗的人,同時也是上一代宗主的大弟子和這一代宗主的師兄。」故意將他的老底全部揭了出來,算是小小的惡作劇,誰知哈賴不僅不氣惱,甚至還抬高了頭,做出一臉得意的模樣。

    敗給他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易天闊總算知道跟一個天生的無賴計較是多麼的無知。

    「原來是密宗的高手,你好,我是桑莫道。」點點頭,主事人友善地說道。

    再指著默默坐在一旁的鍾楹,他又道:「這位……恩……她……」想了半天,他還是不能把鍾楹的身份擺到一個明確的位置上。

    「算了,還是我替你說吧。」見他說一句話費了半天工夫,哈賴笑嘻嘻地接過了介紹的任務。「她叫鍾楹,是易小子從紅山上帶回來的,人家可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啊,就這麼給他拐來了,嘖嘖,這還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什麼』上了!」

    「哈賴!」雙眼冒火地瞪著他,易天闊恨不得立刻封上他那張愛嚼舌的嘴,明明沒有的事他居然可以說的跟真的似得,被他這麼一攪和,自己和鍾楹的關係就真的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再看看鍾楹,居然還羞紅了臉,天啊!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

    出乎意料的,主事人並沒有對他和鍾楹的關係起興趣,比起這個,此刻讓他更為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你剛剛說『易小子』?」他有點疑惑的重複著哈賴方才說過的話,「『易小子』……是指王兄弟嗎?」

    「當然是指他了,對了,你幹嗎喊他王兄弟?他明明說過自己姓易啊!」像是頭腦少根經似得,哈賴一個勁地嚷嚷著。

    「那個……」易天闊這下知道非得說清楚不可了,真是的,早知道就該用真名了,現在解釋起來真的是很麻煩呀!

    只一杯茶的工夫,在桑莫道等人的注視下,易天闊將自己的本名和身份一一道了個清楚,當然,他自動省去了關於逍遙神君的事,也許是一種莫名的直覺,他總覺得逍遙老哥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而自己修真的過程則是被簡化了一些,編了個小小的謊言一帶而過。

    即使是這樣,鍾楹還是哭成了一個淚人兒,大概是為了他過去的悲傷遭遇,但此時在易天闊自己看來,那些都已經成了淡淡的往事,再度提起也不會感到心痛了,唯一剩下的只是對家人和朋友無限的懷念而已。

    「原來你就是那個易天闊!」似乎很不可思議的,桑莫道開口說道:「我們奉天和易氏一向有生意往來,沒想到你居然就是易氏的少東,真是沒看出來啊……」想當初易鷹死的時候兩家公司正在合作一筆大買賣,而易鷹的突然死亡則帶給了雙方不少的損失,合作案硬是被擱淺了半年之久,其中損失的資金不下數億,直到易鷹的義子正式接手易氏集團後,損失才被一點點的回收回來。

    「抱歉,因為一開始我並不瞭解奉天,所以……」尷尬的笑了笑,易天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是自己先隱瞞了身份,主事人若是有所誤解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淡淡地說著,桑莫道似乎並不在乎他到底叫什麼,「不管你姓王也好,姓易也罷,現在你既然肯告訴我實情就表示你相信我奉天,相信我桑莫道,其他的自然都不是問題!」他的語氣裡包含著無數的深意,而易天闊知道,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真心的,絲毫沒有半點虛假,這……就是身為主事的豁達。

    心口有一股陌生的暖流湧過,像是劃過即逝,隱隱地抓不住它的半分形狀。一手捂上胸口,易天闊的唇角浮起一抹深深的笑意,而桑莫道則依舊是那樣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只是眼神之中隱約可見幾分欣喜的尉意。

    「這樣就沒事了?不是吧?」小聲嘀咕著,哈賴有點失望地望著他們。本來以為可以惡整那臭小子一次的,誰知道這個奉天的主事人這麼好說話,三言兩語就被搞定了,真是浪費他一番口水了。

    沉重的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男子的聲音:「主事人,東顯他們已經到了。」

    主事人朝三人點點頭,揚聲道:「都進來吧。」

    門被打開,隨之進入的是兩男一女,其中張東顯和桑水水他是認得的,剩下的那一個可能就是那個叫毅行的了。

    「大哥啊!」一道人影伴隨著吼聲猛地撲了過來,易天闊微微一笑,躲也不躲地任他的拳頭砸在自己胸膛上。

    穿了身合體的西裝,領帶斜斜地掛在了脖子上,白色襯衫也被拉出了西褲外。一頭亂髮和他的脾氣一樣始終沒有服帖過,略帶狂野的動作依舊是那麼的粗魯不遜,只是臉上多了一絲懊惱之色。

    狠狠地在他的胸口上錘了幾拳,張東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二話不說立即跳離他一米遠,彎著腰,苦著一張臉道:「大哥……是我不好,我不應該丟下你一個人走的……大哥,你就罵我吧,要不打我也行……不過別用法寶啊!」

    愣了一下,易天闊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打你,你說的話我怎麼都聽不懂呢?」

    「那個……」眼神閃爍地望著他身後的主事人,張東顯的臉色立即難看了不止一倍。「因為在『聖湖』邊上我竟然丟下你不管,自己跑掉。身為大哥你的保鏢我已經犯了很嚴重的錯誤,所以請你責罰!」閉著眼大聲的說著,字句之間無論怎麼聽都比較像是在背書似的,語氣不僅僵硬,隱約還能聽出他嗓音裡的細微顫抖。

    「沒……沒這麼嚴重吧……」好笑地望著他,著實不解他的舉動為何如此奇怪。

    「咳咳……」主事人輕咳兩聲,立即的,張東顯如被雨淋濕般,冷汗隨著額頭直奔頸項。

    「王……不,易老弟,東顯所犯的過錯的確是我們奉天的恥辱,我們三個族長一致認為將他交給你處罰最為合適,所以,東顯從今天開始就不再是奉天的人了,你願意怎麼處罰他我們都不會過問。」桑莫道的一番話直接判了張東顯死刑,雖然表面上看似嚴厲,但其實私底下三個族長還是有所考慮的。

    奉天自成立以來一向都是以自為主,從不和族外的修真者合作,即使是解禁這麼困難的事情也不願讓外部的人插手進來,這也正是奉天八百年來一直存在的弊病。雖然他曾試過多次和其他幾位族長商量此事,但得到的結果都是無功而返,而易天闊的出現則完全打破了他們以往的行事作風,就連幾位高高在上的族長都被說服了,甚至還不約而同的承認了他在奉天裡的尊貴地位。

    這樣的結果是他早已預料的,只是沒有想到過程會如此順利,再加上易天闊冒著生命危險替他帶回了分離了千年的女兒,這份恩情更是非報不可的。而張東顯則是奉天高層一致決定安排到易天闊身邊的保鏢,雖說這個保鏢的能力有待確商,但他對奉天的忠心是不虞質疑的,必要時即使犧牲自己,他也一定能夠保住易天闊的安全,這樣做也可算是拉攏兼保護易天闊的一種手段吧。

    而張東顯這次的失職正好給他們找到了借口,雖說表上處理的手段有點過於嚴厲,但總比師出無名的好。

    「真的這麼嚴重?」面露異色,易天闊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麼重要,再說了,奉天對張東顯的處罰也太過嚴厲了吧,被自己的家族除名可是非常恥辱的事情。「其實當時是我讓他走的,這件事並不能怪他。」瞧著張東顯都快痛哭失聲了,易天闊替他解釋道。

    「這件事我們已經決定了,易老弟你就不用替他求情了。」桑莫道將話題扯開,絲毫不理會一邊哭喪著臉,頹然無力的張東顯。招招手,喚來了一直默默站在旁邊,不發一言的男子,「毅行你過來。」

    眼見自己的求情被打回,易天闊知道這次主事人是鐵了心要把張東顯推給自己了,想想以後必須帶著個易爆易怒的獅子在身邊他就一個頭兩個大,再加上那個從沒安過好心的哈賴……他突然覺得平靜的生活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了,甚至者還有一去不復返的兆示。

    無奈地朝張東顯搖搖頭表示自己愛莫能助,後者的臉立刻像一灘爛泥似的垮了下來,呆滯地雙眼無神地望著地面,沒了一點生氣。

    低歎一聲,易天闊低頭在心裡默默地為他默哀三秒鐘,再次抬起頭時身前已站定了一位年輕的俊挺男子。

    「桑毅行。」習慣性的向他伸出手,男子的身上有一種商人獨有的精幹氣質。

    「易天闊。」同樣伸出右手,他笑著回禮。

    「易……原來你就是易浩說的……」桑毅行聽聞他的名字後足足想了三秒,而後恍然說道,「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我還以為……」笑著搖搖頭,他又道:「我是易浩的朋友,以後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易浩是現任的易氏集團總裁,同樣也是易天闊的義兄,奉天有許多合作項目都是由桑毅行和易浩親自談的,久而久之兩人也就成了莫逆之交。以前就聽說過易氏集團有個年輕的少東,原總裁易鷹的死也和那個少東有關,只是事情發生後就被易浩壓了下來,所以真正的內幕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也只是略微聽易浩提過一點點而已。

    「浩哥他……還好吧?」對於這個義兄易天闊還是頗為敬重的,雖然兩人年齡相差許多,但自小易浩就是他的崇拜對象,現在乍聞他的消息,易天闊難免還是湧起了一出思念之情。

    「他很好。」想起自己好友工作時那副拚命三郎的樣子,桑毅行忍不住笑道:「易氏在他的打理下已經恢復了運作,業績也一日日地向上攀升,老實說,他真的是一個天生的商人,有的時候就連我也不如他。」

    點點頭,易天闊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這也正是他很久以前就放棄學習商業操作的原因,易浩是個天生的商人,他對金錢時機的敏銳直覺也是自己所沒有的,只是易鷹在世時一直都不願意讓他這個無血緣關係的養子插手集團內部的操作,所以他才會苦無發展自身才能的機會。現在易鷹死了,他相信,易浩一定能夠將易氏集團發展的更好的,而他這個已經消失的人,也沒有了再度出現的必要。

    「有關我的事請你不要和浩哥說。」眸子裡透著堅毅的神彩,望著桑毅行,他如此要求到。

    有點驚訝的凝視著他,腦中思緒一轉,桑毅行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欣然地點點頭,他應允道:「我知道了。」

    「呵呵,就先說到這裡吧。」桑莫道從衣架上取下外套,對著易天闊說道:「有件好消息一定得讓易老弟知道,這可是你的功勞啊!」

    好消息?納悶地望著張東顯,後者依舊是一副要死不活、痛不欲生的樣子,再看看桑毅行,則是一副神秘莫測的表情。而桑水水根本就不用問,從進門到現在不僅一句話沒說,站在一邊比電線桿還筆直,一臉的冷漠,和四個月前相比凍人的功力明顯高出了一大截。

    也罷,既然是好消息,遲些知道也是無所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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