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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說的好,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如今的鳳九,大概就是處於那「愁更愁」的階段。
被楚羽勾起了傷心事,鳳九竟然也將那罈子酒全灌了下去。她酒量本來就沒有楚羽好,包子一罈酒尚且立倒,何況她?
半罈子下去,她就開始指著月亮高歌「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等一罈子喝得滴酒不剩,她早就徹底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了,呆坐在紫籐花架下兩眼發直,仰頭盯著黑漆漆的夜空發呆。
她想到當初楚羽那句「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還想到當初三個人在一起,那歡樂的時光……
如今,過去的一切早已如同東流水,什麼都不能再挽回了……
「喂,包子?」鳳九戳戳楚羽,低聲喚道:「包子?包子?」
可是楚羽早已醉得人事不省,即使被鳳九使勁戳手臂,也只是稍微動彈了一下身體,口齒不清地咕噥著。
「……你倒睡得著……」鳳九瞪眼看了許久,嘀咕了一句,卻隨後長長地歎了口氣。
「……怎麼喝成這樣子?」身後突然傳來塔合兒訝異的聲音。
她還是之前宴會上的打扮,似乎是直接就出了郡主府,如今才回來,正好撞見,連忙走過來,俯下身子關心地看了看楚羽,不禁皺起眉來。
「他喝了好多,這酒後勁兒很足,等下有得他受了。」她一邊幸災樂禍地說著,一邊抬起頭來,看見臉色嫣紅目光迷離的鳳九,眉毛頓時忍不住跳了跳:「……原來你也喝高了呀……」
「我……哪有喝多?」也許是那酒的後勁兒上來了,鳳九隻覺得腦子昏沉沉的,然後堅定地豎起一根手指:「我只喝了一壇!」
「……看來是真的喝多了!」塔合兒很確定地點頭。
看著眼前兩個醉鬼,塔合兒翻了翻白眼:「真是,小羽兒這樣也就罷了,怎麼連阿九姐姐都這樣?」
她念叨歸念叨,可還是將楚羽扶了起來,也沒傳喚下人,居然就讓醉醺醺的楚羽靠在自己肩上,然後轉頭看向鳳九。
「阿九姐姐,我先送小羽兒回房。」她道。
「去吧去吧~~~」鳳九倒是瀟灑地揮手。
塔合兒這才扶著楚羽離開,可是等她再回來的時候,卻見紫籐花架下已經空無一人。
「……這大半夜的,又跑去哪裡了?」塔合兒不解地抓抓頭。
已經是夜深人靜了,街道上空無一人。
鳳九直朝向北夜驛館而去。
本來還算清醒的神智被酒勁一衝,她早就不能像平時那樣正常思考,見塔合兒扶著楚羽離開,她卻突然想到一件事。
這件事不搞定,叫她怎麼能安心地離開北夜?
當下二話不說,腳下一踩,便如行雲流水一般殺向北夜驛館。憑著前兩次的夜闖經驗,她熟門熟路地直接摸到小岳安王居住的那棟小樓,蹭蹭蹭幾步衝了上去,一腳就踹開了房門,氣勢洶洶雷霆萬鈞,頗有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架勢。
一眼看去,居然沒人?但是明明屋內有燈光,一腳踩進去,左右看了看,就想也不想,直接轉到了屏風後面。
「……」安鏡雲一臉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女子,過了會兒,才哭笑不得地開口:「為什麼你總在我洗澡的時候出現?」
安鏡雲正泡在大木桶中愜意地養神,聽見急促地腳步聲直奔自己房間而來,就不覺困惑,等房門被人猛力踹開,再看見鳳九出現在自己眼前,那心情,真是用言語都難以形容。
她該不會是算準了自己在洗澡,才出現的吧?
安鏡雲甚至略帶好笑的心想。
驚訝過後,他立刻便恢復了往常的鎮定和落落大方,悠然地往桶壁上一靠,挑起一邊眉,問道:「今夜又是為何而來?」
「呸!」鳳九也不答話,似乎根本就沒發現眼前的男人不著寸縷,將手一伸。
「還我!」
「什麼?」安鏡雲明知故問。
「飛星劍!」鳳九氣鼓鼓地道:「那是元彥送我的!」
「原來是那個呀~~」安鏡雲拖長了聲音慢條斯理開口,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一雙眼斜斜地看向鳳九,眼波如水,帶著一種莫名的曖昧,看得本就迷迷糊糊的鳳九,臉上火辣辣地直燙了起來。
「不……不然還能有哪個?」鳳九雖然喝高了,但至少還算有點清醒的意識,雖然那點清醒也時斷時續,整個頭都變得沉重起來。
「我很想聽你說是為了見我而來。」安鏡雲笑著說道。
「誰……誰要見你了?」鳳九嘴巴硬得很,雖然腦子都被酒意充滿了,還是下意識地就否認,只是,那嫣紅的雙頰,還有游離的目光,都不可避免地出賣了她的心思。
雖然這次的目的是想取回飛星劍,但捫心自問,難道就當真不想再見到安鏡雲了嗎?
見鳳九羞澀的樣子,安鏡雲笑起來:「不想見我?」
「呸!誰想見你?揍你還差不多?」
鳳九惱羞成怒,再加上被酒意驅使,居然想都不想,就揮拳向安鏡雲攻去。
安鏡雲見狀眼中一亮,手掌在水中一揮,立時便有水花濺到鳳九臉上,勁道強勁卻恰到好處,讓鳳九來不及躲開卻又不會傷到。
鳳九正在抹臉,突然覺得身體被猛地一扯,整個人就撲通一聲,被安鏡雲拉到了木桶之內,又像上次那樣,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渾身都濕透了。
「你又這樣——」鳳九差點沒被嗆幾口,可話還沒吼完,就被安鏡雲伸手摀住了嘴巴,只能發出「咿唔」的聲音來。
「這不是為了讓你冷靜一下麼?」安鏡雲難得笑得惡劣,可話剛說完,才發現懷裡的女子,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
渾身都是酒氣,而且雙頰上丹霞瀰漫,不像是羞澀倒更像是酒喝多了上臉的樣子,而且眼也餳了人也軟了,本來靈動的雙眸如今卻是如夢如煙一般,水意動盪。
「……」安鏡雲沉默了半晌,才問懷裡的小女人:「你喝了多少?」
「不多……」也許是被洗澡水的熱氣所蒸,酒意徹底湧了上來,將鳳九原本還勉強存有的一點兒理智,完完全全地瓦解,整個人醉得厲害,偏生還笑嘻嘻地,對著安鏡雲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才一壇……」
「才一壇?這還不多?」安鏡雲哭笑不得。
他和鳳九相識這段時間,還從未見過她這副醉態,褪去了平時的堅強,花柔玉軟,就像含露欲放的花朵兒一般,嬌嫩無比,卻又讓人怦然心動。
鳳九哪裡知道自己現在這般誘人的模樣?酒勁兒徹底上來,她醉得糊里糊塗,只覺得自己靠在個寬厚結實的懷裡,於是餳著眼,努力抬頭看去,卻又嫌看不清楚了,乾脆雙手一身,捧住對方的臉細細看。
「……干……幹嘛?」安鏡雲反倒被她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
突地,鳳九神色一變,像是要哭的樣子,安鏡雲見狀正要安慰她,不料對方將頭一伸,竟然是主動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