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漣漪 (清穿) 卷三 涅槃生 瘋魔
    大行皇帝已遠去新帝為防止內亂下令關閉九門十阿哥領旨駐守接管奉台大營九阿哥和年羹堯護衛新皇。月末八阿哥胤祀繼位接受百官朝拜並昭告天下翌年為和德元年。

    同日和德帝大行封賞。九阿哥為襄親王執掌內務府十阿哥為敦親王辦理正黃旗滿洲、蒙古、漢軍三旗事務。十三阿哥封為怡親王十四阿哥晉恂親王十五、十六及十七阿哥均封為郡王。

    冬雪紛紛、玉蝶瀰漫天地之間。刺骨的寒風席捲起大片大片的落葉滿街飛旋。

    圓明園內死氣沉沉的偶爾才能看見一兩個丫頭一路小碎步的跑過雪地上徒留一連串的腳印。

    若涵獨自坐在蘭亭內迎著撲面而來的寒意裹緊了身上的斗篷。

    有人撐著傘踩著積雪而來。入得亭內紙傘收起露出一張清秀溫潤的臉來。

    「姨娘近日可好?這天怪冷的可別凍著了。」點點雪瓣悄悄地停留在那身對襟單襖上原本白皙的兩頰因寒氣而泛著一點點紅彤。

    若涵笑著替他掃去肩頭的雪要說這整個圓明園內還能如往昔般寧靜致遠的就是面前的弘時了這孩子一直有著一顆冰潔的心。

    「前些日子永紳的誕辰我沒來得及去賀喜……」

    弘時明淨的雙眼露出一絲笑意頗為慚愧地道:「小孩子罷了什麼誕辰不誕辰的。姨娘的禮我卻是收到了頂好的東西讓您破費了。」

    他不禁望向身邊的女子要說也有十幾年了吧打從他記事起眼前這位女子的容貌就沒有改變過。時間彷彿將她遺忘了似的依舊媚姿艷逸永遠含著惑人的風情。只是……細看下眼底卻透著看破塵世的恬靜。

    若涵感到那股凝視的目光詫異的側過臉弘時難免有些窘迫地垂下頭。他沒有忘記眼前這個女人是阿瑪的人禮不可廢。

    「弘時你阿瑪還在佛堂?」三天了吧他一步也沒有踏出過那間小小的屋子。

    「阿瑪只是執著於過去我想他總會醒悟的吧。」弘時淡淡地說著在這點上無慾便無求所以他無法理解他阿瑪的心思。

    「你怕麼?」若涵忽然問。

    弘時不解地看向她「怕什麼?」

    若涵片刻間有些不知該怎麼說於是低頭淡然一笑。「不沒什麼。」

    「姨娘還是早些回去的好阿瑪會聽你勸的。」

    「弘時你不恨我嗎?」就如同他的額娘一般的恨她。

    弘時的臉上顯出愕然兩道精緻的眉毛微微蹙攏。

    「姨娘怕是想多了……無所謂恨不恨。額娘也早已想通了請姨娘不必擔憂。」

    李氏想通了!?十幾年的怨恨真能一筆勾消?

    「額娘說過她老了爭不來什麼也不想爭了。說實話我更喜歡看見每天誦讀佛經的額娘。」

    若涵出神了半晌伸手戴上寬帽頂著風雪步出亭外。

    弘時跟了上來替她撐起傘來。「姨娘這是回院子?」

    若涵深吸了口氣雖然冷冽卻覺得清爽不少。「我要回家。」

    「家?姨娘……難道這不是你的家?」

    「不這不是我的家。」若涵回頭一笑溫柔地說:「回吧弘時我走了替我向你阿瑪說一聲別讓他擔心。」

    弘時頹廢地垂眸笑笑。「原來……姨娘和我一樣不喜歡這個園子。」

    若涵不再言語加快了腳步沒有回頭看駐立在雪中的人。

    回到暗香小築剛提腳步入冬兒急忙迎了上來。

    「夫人不好了。」她壓著嗓音在她耳邊道一張小臉急的快哭了。

    若涵有些莫名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這好好的怎麼急成這樣?」

    垂花門處突然走出兩隊人馬來為的一個太監手握黃絹。

    「沈若涵接旨。」

    冬兒只覺得自己的手被握得一緊夫人的神情從未有過的肅然。

    若涵嘴角露出一點冷笑端莊嫻靜地拉著冬兒跪了下來。

    「民女接旨。」

    「皇后聖諭命沈氏若涵即刻入宮覲見不得有誤欽此……」

    每說一個字若涵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郭絡羅氏從未與她有過交集怎麼會突然讓她入宮此中定然另有璇璣。難道是胤祀他想利用她來牽制胤禛?殘酷的鬥爭即將開始這也不是不無可能的。

    西天逐漸灰暗若涵被送入宮中時黃昏微妙的暗紫早已從天際漫開流入落霞中。

    小轎一路不停歇地行在冗長的宮道上直到暮色濃重起來轎子才在一處院落中停了下來。

    若涵朝四週一望如果她記得沒錯眼前的並不是坤寧宮而是御花園中的絳雪軒。宮女們將她迎入了軒內並沒有讓她有過多的時間考慮為何來到此處。

    她解開斗篷訓練有素的宮女早已燒旺了炭火隨後遞給她暖手的小銅爐。

    「姑娘可餓了奴婢立刻去準備。桌上是御膳房新送來的糕點姑娘可以墊墊饑。」

    若涵朝著看上去長了幾歲的宮女道:「你叫什麼?」

    宮女像是個有頭臉的女子落落大方地回稟道:「回姑娘的話奴婢名書雁。」

    「那……」若涵凌厲地目光朝向她冷聲問:「你告訴我你的主子是誰?」

    書雁一怔被面前女子臉上的妖媚與霸道給震住了。她像是個有擔當的奴才回過神溫婉地說:「姑娘請寬心主子稍後就到。」

    她說完朝剩下的三名宮女使了個眼色一名宮女前往銅雀燈台撥亮了燭火另一名燃起掛在角落的熏香。

    「請姑娘歇息我這就去回主子。」

    待幾名宮女都退下後若涵這才打量起屋子來。《$》正廳倒還典雅樸素東西稍間各擺著一張床。右室楹聯為「樹和暖煦輕籠牖花與香風併入簾」內室是「花初經雨紅猶淺樹欲成蔭綠漸稠」。瞧著這詩詞她的心卻莫名浮躁起來。

    楠木門開啟出吱嘎的聲響。

    若涵回頭見到了此時她最不想見的人。

    那雙眼似笑非笑、邪氣橫生一聲輕笑從唇角溢出。那張面容在燭光襯映下顯得格外妖嬈微一揚眉竟是萬般風情繞在眉梢。

    風駛雪花拍在窗戶上沙沙作響。燭火搖曳也惹得若涵身體輕輕一顫。

    「九爺假傳皇后旨意真是好大的膽子呢。」

    胤禟嘴角噙笑黑瞳仿若兩潭深淵似的要將她吸納進去。

    「只要不是聖旨又有何不敢為之。」

    幾年不見這個男人更加讓人難以捉摸原本俊美無濤的面容竟帶著冷酷。

    一時間時間靜默得詭異。

    「若涵……」

    低沉的聲音忽然從頭頂傳來若涵愕然抬頭卻見修長的身影已然欺近身前近在咫尺。

    腦海中有瞬間的空白下意識地後退。

    突然間她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幾乎站不住腳跟。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搖晃的身子卻在下一刻被一股勢在必得的力道帶入寬厚的胸膛內。

    「這是怎麼了?」

    抬頭望見那輕柔的笑意自他那桃花眸中蕩漾開泛著幾許溫情和渴求緊擁在她腰上的手卻不容她抗拒半分佔有而霸氣。

    若涵試著調整呼吸極力克制地怒瞪他:「你……你做了什麼?」

    空氣中似有似無的熏香早已瀰漫了整間屋子那令人酥軟的氣味香甜而曖昧。

    「放手。」若涵感到惱怒而不安用力想掙脫那懷抱卻只能嬌弱無依地依偎著。

    「若涵你不覺得這夜色太過美好何苦拒我於千里。」

    不是夜色太美好而是眼前的男人太過妖孽。若涵覺得有些心慌因為她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溫香軟玉胤禟自是緊緊相擁在懷不願放開。望著她緊張的神色他溫柔地將她抱起一路徑直往東稍間而去。

    「……逃得開這一時逃得掉日後嗎?」

    胤禟輕柔地將若涵放在床上隨即覆上自己的身軀。指尖纏繞上她的絲俊顏上流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滾開!」若涵喘息著那迷香似乎還不止麻痺身體那麼簡單似乎有團火從她的小腹處升騰開來直至躥遍了全身。

    他靠近她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與她的糾纏在一起。低頭唇齒落下緩緩地爬上她晶瑩粉嫩的側臉、挺俏的瓊鼻、纖長的眼睫一點點蔓延至她小巧的耳垂。溫熱的指尖也開始撩撥輕輕地在圓潤的肩頭流連。

    胸前突然冰冷一片裂帛之聲響徹耳畔。若涵驀地一驚瞪大了眼眸低呼之聲頃刻間被他火熱的唇舌吞沒。

    肌膚驟然感到寒意觸著男人灼熱的指尖焦灼而紊亂。她慌亂地避讓卻被一隻手輕易地扣住了她的下頷。唇密密實實地熨燙著唇舌被迫交纏氣息執意相融。

    「住手……給我住手……」她好不容易逃過他的肆虐沙啞地低喊著雙手無力地推拒著他的胸膛。

    胤禟順勢將臉埋進她的頸窩那潮濕且熱烈的熾熱雙唇啃咬上她的頸。

    「嗯!」脖頸一陣疼痛若涵驀地僵直了嬌軀。

    心房像是要跳出胸膛她能感到他火熱的鼻息貼住她逐漸升溫的肌膚唇抵住她的脖頸慾望毫無掩飾地攻城略地在那凝脂般的方寸間氤氳。

    「你是我的為此我等了八年……我只是在證明……」

    「畜生!」她低低咒罵雙眼佈滿通紅血絲。

    「呵……」他埋在她頸窩處笑了起來隨後略微撐起身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原來我在你心裡就只是隻畜生好……真好……」

    「真好……」他迷亂地呢喃驀地起身凶暴地撕起了她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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