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界神曲 第八部 大國流氓 上篇 強有力的反撲(2)
    天火魔族佔領了銅獅城以南,西提和盧旺達以北的領土,西提和盧旺達以南由萊恩的芝蘭事務院控制,就在他們瓜分芝蘭帝國肥厚的領土時,西邊奧格裡馬的醒獅王國第一次伸出了利爪。

    奧格裡馬以精靈軍團主攻,輕易奪取了落日城和周邊領土,然後將落日城交給以蒼狼族為主體的佔領軍,再次向芝蘭帝國內部進攻,以佔領更廣闊的疆域。

    奧格裡馬軍隊的前鋒,是在深入芝蘭西疆落日城後一千多里時,遭遇天火魔族的,精靈族前鋒強硬的姿態和旺盛的鬥志使沒有充分準備的魔族採取了克制的行為,雙方都按兵不動,以現有的勢力暫時對峙。

    奧格裡馬立刻命令精靈族北上,用兩個月時間佔領了十幾座已經混亂的原芝蘭帝國都市,一直與北方聯盟和北方復興王朝勢力邊界接壤。

    當天火魔族在一名族君的率領下準備向醒獅蒼原聯合王國開戰的時候,巨大的天空之城在十幾頭白龍的環繞之中,悍然驅散周圍的迷霧,懸掛在魔族大軍的頭頂,成千上萬的精靈將利箭從天巢的射口中指向他們,幾百門烏黑的大口徑鐵炮陰森恐怖地露出修長的炮身,居高臨下直指魔族大軍。

    一座懸浮在半空中的無敵堡壘,寬闊的平台上尖嘯著飛起一隻烈火沸騰的火鳳凰,一雙象徵著死亡的眼睛,毫無生命跡象地注視著天火魔族。地面上,伴隨著蒼狼族特有的野性的戰鼓聲,只見長矛如林,超過五萬名重裝騎士在獸人武士刀鋒的帶領下排開戰鬥陣型。

    一向以狂傲而聞名的魔族居然被這陣勢和所代表的實力給驚駭住了。

    天火議會得到了最新的情報,立刻派來了十幾名首領,經過磋商,天火與奧格裡馬簽定了互不侵犯條約,以既成事實的邊境作為新的勢力分界線。

    天火與醒獅王國的邊境線被稱為馬它維邊境線。

    北方聯盟的特使也拜訪醒獅王國,奧格裡馬解釋自己所代表的勢力,絕對不是北方聯盟的敵人,自己的注意力在征服帝國的擴張企圖上,如果邊境國家,不主動發動戰爭,醒獅王國,也不會發動戰爭。

    北方聯盟代表自己和北芝蘭復興王朝,和醒獅王國簽署邊境協議,將此邊境命名為其諾瓦邊境線。

    奧格裡馬調集西部荒原的部分遊牧部落,以撒克遜等部落為主體的四十萬英勇善戰的蒙昧部落在邊境落戶,他們以自己的生存領域形成了一道完整的防線,這條防線,奧格裡馬將它稱為馬其諾防線。

    醒獅王國在極短的時間內,獲得了超過原來十餘倍的領土,同時也增加了領土上生活的一千萬居住人口,就在越來越多的新問題大量出現的時候,奧格裡馬的最高執政到期了,因為奧格裡馬的堅持,新的議會選舉開始了,而奧格裡馬因為不能連任,他作為了旁觀者。

    國民議會選出了新的一屆王國執政官,精靈王者海瑟青眸當選。

    海瑟青眸當政的時刻,也是醒獅王國急速擴張以後各種負面問題暴露出來的時候,首先,由於西部蒙昧部落一直以來對芝蘭帝國的痛恨和血海深仇,於是被佔領城市不斷出現蒼狼族,撒克遜,布依族,撒斯族等西部部落殺害芝蘭人的惡性事件。

    惡性事件造成的危害不斷擴大,比如對於落日城來說,蒼狼族佔據優勢,於是商人和工匠都逃離這個城市,落日城逐漸衰落;而對於東面的城市撒彌漢,蒙昧部落剛剛遷移過來,還未站穩腳跟,當地的芝蘭人群起攻之,多次爆發家族規模,數量過千人的血腥毆鬥事件。

    當處理這種事情的臨時管理機構偏袒蒼狼族的時候,終於,事態失控了,撒彌漢整個城市暴動了,他們的商會僱傭法師和浪人,宣佈城市獨立。

    如何東部的撒彌漢事件,國會議會裡出現分歧,以瘋馬、刀鋒和部分蒙昧部落代表組成強硬的鎮壓派,而以奧格裡馬和精靈族建議和平手段解決,最後國會通過和平解決議案,由海瑟青眸派出精靈特使,經過艱難的調解和承諾,和平處理了撒彌漢事件。

    奧格裡馬在這樣的情形下,提議制訂王國法典,以約束不斷增加的各種惡性事件,同時對芝蘭人的基本權利做出保護。

    法典由奧格裡馬和知識淵博的三術士起草,最後經過國民議會通過,這就是著名的拉莫拉比法典。

    法典明確指出,在醒獅王國內,傷害王國公民身體者,受鞭刑和三個月勞役,致命者,死刑。

    法典頒布的第二個月,兩名蒼狼族人殺死了一名芝蘭商人,搶劫了他的財務,並且強姦了他的女兒。

    當地臨時管理機構根據法典條目,判處兩名蒼狼族人死刑。這個判決是蒼狼族首領瘋馬大為惱火,他帶領蒼狼族很多高級首領辱罵了當地臨時管理機構的官員,並且動手搶回了兩名犯罪的蒼狼族人。

    事情鬧的非常嚴重,海瑟青眸不得不親自與瘋馬交涉,但是瘋馬拒不讓步,「不可能為了低劣的芝蘭人,必須要付出我族兄弟的性命,我們寧可去戰死在戰場,也不會為那些豬玀償命。」

    一旁的奧格裡馬終於遏制不住,大聲說道,「蒼狼族的首領,你被眼前的權力沖昏了頭了,王國的法典對每個公民都有約束力,這樣才能使大多數人的權利得到保證,如果你現在阻止法典正常行使懲戒,那麼王國將重新陷入混亂,這是野蠻愚昧的集權社會中經常出現的現象,是權力攻勢下的法律潰退,它將使我們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王國逐漸崩潰,總有一天,也許是精靈族,也許是天羅族,也同樣可以隨意支配你們蒼狼族人的生命!」

    瘋馬目瞪口呆的僵持在原地,他剛才的強硬消失了,被羞愧替代,遲疑了很久,他紅著臉離開,然後將兩名蒼狼族犯人交給了臨時管理機構,同時謙恭的向奧格裡馬表達歉意,希望奧格裡馬仍然還是他和蒼狼族的朋友。

    「暗火使者,瘋馬並不是一個輕易忘記過去的人,在您到來之前,蒼狼族的女人們衣不遮體,男人穿著獸皮,用梭鏢在荒蕪的大地上追逐著獵物,蒼狼族沒有能力抵禦芝蘭族的鐵蹄,曾經被他們屠殺了很多族人……而您的到來,改寫了蒼狼族的歷史,使蒼狼族佔領了芝蘭的城市,並且擁有充足的食物,美麗的絹絲,以前沒有期望過的權力和尊嚴,甚至有時候,感覺自己成為了芝蘭人的主人,也許那種狂妄的想法是錯誤的,蒼狼族的一切,都是尊貴的您和您的族人給予我們的,剛才發生的事情,使瘋馬很慚愧,也許是瘋馬不配享有這樣尊貴的地位,所以現在瘋馬內心很惶恐,並期望得到您的原諒。」

    奧格裡馬扶起瘋馬,「蒼狼族的首領,我們無法去信任一個人,所以我們必須建立一套約束所有人的規則,這樣給別人安全的同時,也是給自己和族人安全,只要沒有人敢傷害和支配我們王國芝蘭人的命運,那就不會出現你最擔心的情形。記住我的話,當你使用特權違反大家的規則時,被侵犯的利益遲早會降臨到你自己身上,別做蠢事。」

    瘋馬慚愧的低著頭。

    「讓王國的每個公民都有這種意識,等有一天我不在了,瘋馬你可以來維持法典,當瘋馬你有一天不在了,其他人還可以來維持法典……不要相信任何人,我們王國的繁榮,就在於王國的規則。我們需要更多的學校,告訴所有的人,如何保證自己的安全和權利。」

    奧格裡馬經過這個事件後,提議在法典中增加了國會議會限制條例,所有干涉法典執行的國會議員,將可能驅逐出國會。

    「權力之所以迷人,之所以讓人不計較後果去謀取它,就在於它可以提供為所欲為的可能,超越大多數人的規則,享受特權。無限可能的想像,也是墮落和滅亡的第一步。」奧格裡馬和海瑟青眸交談時感慨道,可是奧格裡馬萬萬沒有想到,不久,海瑟青眸也使用最高執政官特權提議通過特權法案和種族隔離法案。

    「醒獅王國將為公民設立四個等級,因為我們擔心粗鄙的種族會污染我們原有公民的高貴氣質。」

    「王國將頒布法律,將公民以種姓劃分,精靈族和天羅族,龍族和所有國會議員為魔多種姓,作為王國最高等級種姓;蒼狼族、流浪精靈和各種法師為大衛種姓;其他西部遊牧部落和獸人族,巨魔族,為伯希爾種姓;最後,芝蘭族、亡靈生物、異教徒和地精等為胡恩種姓。」

    「王國市以上級別官員,必須由魔多種姓才能擔任,軍隊尉官以上官銜,必須由伯希爾種姓以上才可以擔任,胡恩種姓不能進入任何級別管理機構任職,胡恩種姓也不能擔任非官方組織代表,不同等級之間,不可以通婚,觸犯者極刑。」

    「種姓表明所有王國公民血統和後代的地位,國民議會才有權利授予特殊貢獻者高級種姓。」

    「任何低級種姓必須主動和高級種姓保持距離,身體距離不得少於三米範圍,除非經過高級種姓允許才可破例。」

    「高級種姓傷害低級種姓,將適當減少法典量刑標準,而低級種姓傷害高級種姓者,將嚴厲極刑處理。」

    等等如此這般,林林總總共計兩百多條細則,奧格裡馬從國民議會上得知的時候大為驚訝,他進行了最大限度的反駁,希望能改變國會議員們的態度。

    「精靈們,國會議員們,你們克制一下已經膨脹的優越感,你們正在動搖王國的重心。」

    「當天空之城以壓倒性優勢逼迫天火和我們談和的時候,你們認為是天空之城這幾千幾萬名戰士造成的威懾嗎?」

    「不,是我們所代表的強大的整個王國,是我們身後的幾百萬人,是那些英勇善戰的各族勇士,因為天火知道,我們的天空之城是無堅不摧的鐵拳,而後面接踵而來的佔領軍是盾牌,這樣我們的天空之城才可以無後顧之憂,利用可怕的機動能力,閃電攻擊。」

    「如果沒有後方的各族勇士為後盾,天火不會恐懼我們的天空之城。」

    「如果我們僅僅憑借一座天空堡壘,能佔領芝蘭帝國西部的廣闊區域嗎?不能,真正佔領這片領土的,是我們建立的龐大的王國政府,而組成它的人,都是些普通的公民。」

    「一頭雄獅雖然力大無比,但是並不可怕,因為它孤立無援,而真正可怕的是源源不斷的狼群。所以亡靈族一個接連一個吞沒著人類和其他各族的城市、國家,它們依靠的是狼群戰術,是所有成員的聯合作戰。」

    「孤立的強者不可怕,騷擾它,拖延它,它的信心和力量總有一天會像春天的冰川一樣消失。我們建立王國,是為了控制它,讓它為我們發揮出知識、商業、軍事、藝術等等領域的能量,所以我們必須防止自己成為一隻孤獨的獅子。」

    「每個國家和民族都有他的重心,一個國家唯一能依賴的,就是他的重心。

    比如芝蘭帝國的重心在首都和他的軍隊,當他首都被納加蛇人清洗後,軍隊又被天火阻隔,立刻這個龐大的帝國就崩潰了。」

    「有的國家,重心是軍隊,軍隊瓦解,國家就崩潰;有的國家,重心是首都,首都被攻克,國家就消亡;有的國家,重心是領袖,領袖死去,國家就衰落……而我們的王國,重心在於所有種族的團結和聯合,如果互相產生怨恨和裂痕,我們的王國將不會強大,所有的敵人都不會再畏懼我們。」

    精靈海瑟青眸卻說道,「你的話更堅定了我們的決心,我們必須通過特權法和隔離法,因為王國必須要將愚昧和骯髒的種族隔離開,醒獅王國的重心在你身上,我尊敬的奧格裡馬,我一直都這樣認為。」

    「不可以這樣,精靈王,你大力主張的這些法案將產生無休止的矛盾和裂痕,而且將很容易被用心險惡的人利用,這會造成王國潛在的危機。」

    「如果放任芝蘭族擴散到王國的各個領域,才是更嚴重的危機,這個民族缺乏教養的程度超過你的想像,而且他們的邪惡和愚昧也超過你的想像,奧修,每個種族都有他的種族基因,有他的民族性,我們必須排斥這種低劣民族,不然,他會將惡習帶進我們的王國。」

    「這是種族歧視,是偏見,非常不公正。」

    「這是事實,芝蘭族的所有歷史,很難證明他是一個優秀的民族,必須限制他們。」

    奧格裡馬竭盡所能,仍然還是無法阻止法案通過,因為,國會大多數議員都贊同法案,天羅族的議員們,包括奧格裡馬的兩位門生,斧士龍和賀魔展,也雙手擁護精靈王的提議。

    王國在此前,已經授予玄石,風影舞和無語者他們為大魔法師頭銜,五位大法師都投了棄權票。

    不久,王國又通過天空之城居民法案,規定大衛種姓以上才有首都居住權,天空之城已經對芝蘭人設防。

    奧格裡馬覺得不安,因為他認為芝蘭族如果受到足夠的教育,也會成為王國的建設者,但是這一系列的法案,已經使他們心生怨恨。但是奧格裡馬無法阻止事情的發生,因為厭惡芝蘭族的國會議員太眾多了。

    無語者暗中觀察著奧格裡馬對這一系列事件的反應,他對自己的夥伴們說,「奧修在試圖做一名真正的王者,真正的王者,不僅僅擁有力量,而且擁有智慧,包容力和遠見卓識,這一切對於奧格裡馬,都在逐漸形成。」

    「還在試圖做一名王者?他已經是一個國王了。明年精靈王離任後,肯定他又會重新當選。不過,他為什麼制訂出這樣限制自己的規則,執政官為什麼不可以連任呢?」

    「這是真正的國王,他表現出驚人的智慧,他建立的是一個王國,而不是僅僅佔有權力,佔有這些,憑借武力就可以達到,他會走的更遠。」無語者很有信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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