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奮鬥 卷二 歷練篇 第二十四章 狀元夢碎
    當謝居安在山裡抄書教徒的時候,外面的世事,發生了太多的變化。

    中考的成績出來了,謝居安以595分奪得F省中考狀元,和王希雲倆人早早地便收到省城一中的錄取通知書。王希雲只是默默地將謝居安的錄取通知書珍藏起來,已經知道這一切將不可能。

    F省日報第四版在暑假,連續七天登出謝居安的作文,文章後面還第一次附上評卷老師的評語和看法,「稱雖然比不上<背影>文學功底,但在初中學生能寫出這種情真意切,而且對現實有一定深度思考的文章,也屬少見,不愧是滿分之作。」

    今年中考作文命題是<我的親人>,謝居安破題為<我和父親間的承諾>。

    「父親是一位普通普通的農民,和左鄰右舍的叔伯們一樣,或許老實巴交,但在我心中卻有太多的不同。在那物資匱乏的年代裡,因為兩位姐姐和我還小,夠不上工分的份,父親靠著他的肩膀撐起家庭一片天地,但也壓彎了他的脊樑,留下了很多老毛病。

    父親平常煙抽得很凶,抽著自卷的煙,渾身帶滿煙味。每次從田里勞作歸來,第一件事是放下農具,他總是偷偷地從背後抓住我,把我舉得高高的,然後用密密的須碴,輕刷著我稚嫩的臉,刺得我哇哇地大哭,跑去告訴母親,父親總惹得母親一陣埋怨,可父親咧著嘴,憨厚地笑著。從此,我總避得父親遠遠的

    父親是位傳統的人,自己識字不多。家庭的境況使得,倆位姐姐早早地輟學,下地幹起農活,卻說什麼也要供我上學。而我並不領情,為上學的事還找母親哭鬧好多次,但都遭到父親責備,說只有知識多了,出路也多了。我聽不進、聽不懂這些道理,從此我便疏遠了父親

    一場海難,奪走了家裡的頂粱柱,一個和美的家庭在傾倒。在出殯的那天,我伏在父親冰冷的身體,捧起他的臉,用自己臉主動撐著他那有些華白的須碴,好久好久!我多想再聽聽他那被母親埋怨後,憨厚的呵呵笑聲,可惜他此時已感受不到了。這天,我沒有哭,也沒有落下一滴眼淚,我忍住!我要去承擔我的責任,承擔起父親留下的責任。

    可是,在責任和承諾間,我感到了迷茫無奈,本想輟學外出打工,怕家裡已經供不起我的上學費用,可在母親的哀求下,我終於選擇繼續上學

    我一定要把書讀好,我一定要母親和家庭照顧好,這便是我和父親之間的承諾。」

    王希雲無意間聽說了謝居安這篇文章,上了F省日報,特意買了幾份,當看完這篇文章後,忍不住地躲在特護病房外的走廊裡,哭了起來,引得來往護理們側目。王希雲卻不管這些。

    兩天後,鐵手寒攜如花美眷來到總院,看望王敏德夫婦,並將H城的事一一稟告。

    「我知道你沒有守住你的承諾,我也知道你內心的煎熬,讓我來代替你吧,代替你去完成你沒有完成的承諾和責任。」王希雲知道謝居安的事,已經無法挽回,必將受到許多有心人的討伐,便自言自語地說。

    鐵手寒和徐婭蕾都驚奇地望著王希雲的失神樣子。

    王希雲把報紙丟給了鐵手寒,自個兒轉身,一隻手按在窗台上。

    鐵手寒看完文章後,饒是軍人漢子,眼眶濕潤。

    傳來了徐婭蕾的啜泣聲,「這孩子活著太難了!」

    王希雲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這孩子,便是我們的大師兄,今年和我一樣,才十六歲呢。」

    「什麼?他,他真的是天罰,才十六歲?」徐婭蕾眼邊掛著淚跡,驚訝和不信得連淚跡都忘了擦,一雙梨花帶雨的美目直望著鐵手寒。

    鐵手寒沉重地點了點頭。

    王希雲憤懣地說:「昨天聽鄭大哥說,公安部已經下發通緝令,對小安進行A級通緝。估計小安再也回不到了校園。鐵手,今晚我們上鍾山,在那兒進行拜師儀式吧。」

    「而且,這次F省的高層,變動比較大,對小安非常不利。譚叔叔已經調往公安部,那個王付省長已經提上來,當代省長;原紀委書記調到譚叔叔的位置;原紀委王付書記轉為書記。據內部透露出來消息,王省長力促通緝令升級,還動用了上層關係。原來我父母的事,估計也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的。」

    徐婭蕾打心裡佩服這些年紀輕輕的少年們,一個謝居安就讓H城風聲鶴唳的。

    通緝令,通知了省城一中,也在省城日報上發佈。

    一個狀元,作文滿分的獲得者,才短短幾天後,搖身變成了,公安部掛牌的全國範圍內通緝犯。

    這變化也太快了。

    混亂!不管報紙,還是民間,爭議不斷,激烈地爭論著。

    謝居安成為這個爭議的焦點。

    尚凝香和謝小敏也是通過這些爭論,四處買著這兩份的報紙。看到這兩份報紙後,倆人不敢在村供銷社裡哭出來,而是來到謝居安常來的沙灘上,放聲地痛哭著。

    「小敏,我才不管小安變成什麼樣子,我尚凝香一生一世只愛著小安。」尚凝香莊嚴地對大海宣告著。

    謝小敏卻已無往日嘻笑的心情,只是默默地看著尚凝香。

    *****

    王代省長最近可是風光無限,不僅官升一級,還成功招商引資,引進IN國華僑一億美元的投資款,還有謝居安一事,也有了報復的痛快感。

    「王書記,你現在可是正牌的了,哈哈。那個煞星你不用再擔心,到時看看他是怎麼死的,哈哈。」王代省長誇張地笑道。

    「嘿嘿,王省長大人,你現在可是風頭無倆哈。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人家捨得一身剮,敢把你這省長拉下馬。還是叫政法部門多加強些力度。」紀委王書記可沒那麼樂觀地說道。

    「嗯,老王啊,到時常委會,你可得站在我這邊,我準備把這事在常委會上再做強調,叫公安部門好好研究捕殺方案。」王代省長提議說。

    「好,到時再說吧。」紀委王書記回答道。

    一張張大網正在全國各地撒開,正等著謝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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