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魂玉之妖女 正文 一百零五章 莊周夢蝶
    一襲紫衣的莊皓玉踱步而來俊美的臉容散出淡淡的光澤線條優美的紅唇勾勒出一個懶散的笑容。迎著光他全身上下彷彿籠罩著一層明月的清輝光華氣質清朗慵懶中帶著高貴讓人無法直視。

    陶籬竹心中泛起層層漣漪頭昏目眩之下只覺是生出了幻覺。

    莊皓玉彎下身雙手扶住陶籬竹紅唇附在她耳邊低聲輕道:「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陶籬竹驀然一震方知出現在她眼前的莊皓玉不是自己念想幻化出來的幻覺。這個認知讓她的身軀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一旁的獨舞咧嘴一笑左手往右手上的細竹伸去猛然一抽鮮血淋漓而出。伴隨著鮮血流淌聲的是獨舞的冷笑。

    獨舞看了眼右手目光隨後轉向跪在地上扶抱著陶籬竹的莊皓玉她扯了一下嘴唇淒厲一笑專注的目光不變蒼白的唇卻湊近手背慢慢的伸出舌頭往著傷口狠狠地舔了幾下。

    莊皓玉抬起頭目光直射獨舞唇邊掛著一個懶懶的笑容眸中卻緩緩流轉著刺骨寒芒。

    獨舞舔了舔妖艷血唇扯出一個笑容「我還道是誰呢原來是莊少莊主。」說這話時她的眼眸閃動著意味不名的光芒。

    莊皓玉將陶籬竹安置在附近大石上轉過身正視著獨舞懶懶的聲音中透出寒意「不知噬魂教的右護法獨舞姑娘來此有何指教?」

    獨舞淒厲一笑對上了莊皓玉帶著寒意的鳳眼「莊少莊主還是沒吸取教訓啊。怎麼才幾年時間又故態復萌了?」

    莊皓玉冷哼一聲雙手環胸鳳眼中帶著嘲意「獨舞姑娘似乎逾越了莊某之事與你何關?」

    獨舞仰天大笑「是與我無關我只是替柔恬師妹不值而已。」惡意的笑容隱在人皮面具之下。

    莊皓玉的瞳孔猛然一縮聲調倏然轉冷「獨舞姑娘請你尊重死者。」

    獨舞雙手一攤稚嫩的聲音透出無辜「我怎麼不尊重她?不尊重她的是你吧?你瞧剛才你對夜晚一副關懷備至的模樣深情如斯。在你心裡怕早就忘了柔恬師妹吧?」

    莊皓玉雙唇緊抿不一言內心卻是翻騰不已抽心的痛楚瞬間蔓延全身往昔的畫面一幕一幕地從腦海中閃過:漫天飛雪刺骨寒刃淋漓鮮血淒美容顏決絕道別……

    陷入痛苦回憶的莊皓玉忽略了獨舞口中那個關鍵詞語。

    獨舞看著陷入往昔回憶的莊皓玉冷笑不止。

    陶籬竹硬撐著努力地睜著視線越來越模糊的雙眼。手臂上的傷口已粗略地處理過血已止住毒素卻不斷地從傷口處慢慢地沁入皮膚肌理。

    陶籬竹艱難地抬頭看向莊皓玉不明白他為什麼呆站在原地。莊皓玉臉上的神色是她從未見過的深沉苦楚。這種表情不適合他懶散的笑容懶散的語調高雅的氣質若無其事的調笑一閃而過的狐狸表情這樣子的才是他……陶籬竹迷迷糊糊的想著。

    獨舞瞄了陶籬竹一眼後轉回視線不無惡意地說:「看莊少莊主的模樣怕是不能容易忘卻呢。也是柔恬師妹在你身上嵌刻著一個永不磨滅的印記忘也忘不了呢。」說完這句從懷中掏出一個哨子在莊皓玉眼前晃了晃嬉笑道:「認得這個吧?」說完隨意的將哨子放進口中悠悠的吹奏起來。

    驀然莊皓玉雙手失控地抓住胸口衣衫臉色蒼白如死灰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滑落一滴一滴地凝聚在堅毅的下巴處再經由下巴滴落草地。

    陶籬竹痛苦的搖搖頭強迫視線再次聚焦繞是看得不甚清楚也知道莊皓玉此刻十分不妥。她動了動身子掙扎著往莊皓玉的方向爬去。身子一動手臂上的傷口重新滲出血黑色毒素隨著血液蔓延著更快手臂瞬間黑了一大片。

    閣樓上看到這一幕的鳳若行不自覺地輕蹙眉頭不假思索的轉身往著樓梯方向走去。

    閒畫疑惑地喊住他「公子?」

    鳳若行腳步未停身影快地消失在轉彎處低沉的聲音隨風飄到閒畫耳中。

    「不能讓她就這樣死去……」

    閒畫轉回視線望向閣樓下的陶籬竹輕輕呢喃:「公子你當真對她沒有任何特殊的感情?」若有似無的低喃隨風飄向天際。

    陶籬竹只覺身子逐漸變冷迷迷糊糊中突覺左手處傳來陣陣刺痛然後源源不斷的溫暖從手臂慢慢傳到心底。她睜開眼睛時只於模糊視線中看到一抹白色身影一閃而過。

    陶籬竹再次搖搖頭睜著模糊不清的眼睛看向前方不遠處有兩個白色身影交織著激鬥的過程帶起陣陣涼風。陶籬竹四下張望終於在草地處現伏倒在地縮成一團的紫色身影。他怎麼了?陶籬竹只覺陣陣懼意如涼水般從心底漫過潛意識驅使著手腳往莊皓玉所在方向爬去。

    「晚兒!」驚呼聲從不遠處傳來焦急中帶著戰慄的恐懼。

    陶籬竹已覺筋疲力盡潛意識卻不斷地驅使自己前進。

    季羨淵飛身上前扶起趴在地上的陶籬竹將她的身體粗略檢查了一遍轉眼看向不遠處激鬥的兩人冷冽的目光鎖住獨舞眼眸中寒芒乍閃寒鋒如冰清秀的臉容喜怒難辨。

    陶籬竹睜開眼睛視線模糊得瞧不真切朦朦朧朧中看到季羨淵那張毫不掩飾的焦急臉容他眼中湧動著深切的心疼和濃濃的自責幽深的眼睛不復以往那般清澈湛然。陶籬竹從沒有見過如此深沉肅靜的季羨淵他一直給人的感覺是溫和淡然淡雅如菊。現在深怒隱於臉容下宛如暗夜羅剎般深沉。她心中沒由來的一慌慌亂中攀上他的手艱難地開口道:「淵我沒事別擔心。」

    季羨淵用手輕拂陶籬竹鬢邊亂給了她一個微笑示意她不要亂動。

    陶籬竹躺在季羨淵懷中頓覺安心不少但還是不自覺的搜尋著莊皓玉的身影心中叨念著他的安危待看到草地處的紫色身影被趕來的眾人扶起她緊繃的神經驟然一鬆唇邊露出一抹微笑意識也完全跌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緋紅的櫻花隨風飛舞優雅地飄落在陽台上悄悄地從半開的落地窗中滑過飄入屋中。

    陶籬竹鼻端縈繞著淺淺的櫻花香味。櫻花?悠然山莊明明沒有櫻花的怎麼會有櫻花香味?

    陶籬竹疑惑的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是原木天花板。她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沒錯是原木天花板。她翻身坐起來四下打量粉色的床褥圓形沙散落在毛氈上的抱枕落地窗陽台全是她在現代住處的模樣。

    怎麼回事?

    陶籬竹抬起左手完好無缺。

    陶籬竹搖了搖頭只覺得昏昏沉沉一頭霧水。

    這一切只是做夢?

    但她怎麼會有悵然若失的感覺?

    前頭隱約傳來了熟悉的吶喊聲陶籬竹心中一動翻身下地打開房門走下樓梯。

    下了樓梯走出客廳穿過了中庭來到了前廳武館。

    遙遙望去武館中的師兄弟正在一一對壘訓練身手。

    一個剪著清爽短的男生正在監督眾人練武他一個轉身現正在門口呆望的陶籬竹忙上前來露出燦爛的笑臉「小竹你醒了?」

    看到熟悉的人和物陶籬竹只覺一陣昏眩心中難以置信。她穩住慌亂的心緒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開口問道:「二師兄我是怎麼了?」

    「小竹你忘了嗎?你在比賽的時候突然昏迷了。」

    比賽的時候?

    陶籬竹只覺呼吸困難她出沙啞的聲音艱難道:「可是全國武道競技大賽?」

    二師兄點點頭覺得陶籬竹這副模樣十分失常忍不住開口問道:「小竹你沒事吧?」他抓了抓短短的頭安慰道:「雖然可惜了一點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不要太傷心也不要想太多。」

    陶籬竹完全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她急忙忙的抓住二師兄的手「我昏迷了多長時間?」

    二師兄一臉茫然的看著滿臉激動的陶籬竹好半晌才記得回答她的問題「三天。」

    陶籬竹驟然鬆開了抓住二師兄的手失神地望著庭院中的櫻花樹。

    只是三天?可她已經在古代度過一個春天一個夏天了……難道這全是她昏迷時所做的夢?但怎麼這麼真實?

    二師兄迷惑的看著陶籬竹左手情不自禁的抓了抓短。他視線一轉看到站在門外的陶爺爺忙站直身子喊道:「師父。」

    聞聲陶籬竹猛然轉頭看見日思夜想的親人陶籬竹眼眶一熱緊咬了半晌嘴唇才顫聲道:「爺爺……」淚水情不自禁的流下臉龐。

    陶爺爺輕歎一聲走上前撫摸上陶籬竹的頭慢悠悠地道:「什麼也不用說了……」

    「爺爺……」陶籬竹撲上去緊緊地擁住陶爺爺。

    是夜

    陶籬竹懶懶地趴在床上。

    舒適的大床柔軟的被褥熟悉的薄荷香味……

    這裡是她所熟悉的現代。

    難道古代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個夢?

    陶籬竹輕歎一聲伸手拿起旁邊梳妝台上的小鏡子:蜜色的皮膚靈動湛然的眼睛清秀的臉容。

    這是她的樣貌沒錯。

    昏迷前生的一切像播放電影一般一幕幕的從她腦中滑過。

    陶籬竹抱住被褥那抹紫色身影踏步而來時她心中升起的喜悅是那麼的真實如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她心底。這會是假的嗎?

    陶籬竹轉頭望向窗邊明月心中瀰漫起莫名的傷感和一陣陣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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