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手遮天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節 讓我做英雄吧
    「定國公的援兵?」帛陽輕聲重複。

    我回頭告誡般盯著他:「嗯莫要以為京官真的只能躲在官宅裡抖了。」

    「我從無這樣認為!」四皇子道。

    去又沒跟你說話你插嘴作甚我沒好氣地原地坐下抬手解著帛陽故意胡亂包紮的絹布。注意力回到傷處還真的挺痛傷口表層火辣辣地整個肩膀又感到一陣陣寒氣侵入。

    江近海來了被孟章帶人押來的。

    孟章眼底很是有那麼點快意特意回轉去呵斥江近海少磨蹭。要麼是演技要麼就真的是順便出氣。

    一身中規中矩的太醫打扮手提醫盒江近海這副裝扮與當初我剛穿越而來時相同今天再見到恍如隔世。

    看著他割開少量衣料清洗弄污的傷口我問:「是箭傷?」

    江近海飛快地抬頭望向帛陽說:「no。」

    嗯他為何突然轉用英語?

    江近海繼續用英語說話他說:「這傷處是貼近你的人用利器劃開……」我只聽懂了這一句再往後那些詞彙我已經還給英語老師了。

    「我明白了。」我回答。

    「在公主手下做事自己要小心背後一刀。什麼時候你也得罪她了?」依然是英語。「你頗有經驗。」

    帛陽突然從我身後伸手過來。一把捏住我地胳膊:「二人在說何事?」

    「沒什麼。」我回道。

    此時四皇子正與孟章商議背對這邊。而江近海對帛陽略微點頭從醫盒裡摸出一團東西藏在袖內。墊著腳悄無聲息靠近四皇子。

    孟章看見他眼裡閃現出的是一分詭異的興奮之色。

    說時遲那時快江近海突然出手將手中之物展開竟然是一條綾布。綾布飛快地落到四皇子頸項之間。纏上一圈勒緊。

    孟章立刻退後面帶笑容觀看。

    「唔!」我急忙閉眼回頭。

    「駙馬怎麼了?」帛陽明知故問。

    我悄悄睜眼見四皇子還在掙扎又覺得胃裡一陣難受轉身想離開香容殿。

    帛陽橫臂攔住:「駙馬急著走做什麼?今夜還等著你地好戲呢!」

    「……」我咬住下唇不回答。

    真想叫他用孟章或者江近海頂替我這角色當然帛陽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因為只有我來做。他才能最切實地得到好處而非把甜頭給別人指望自己被帶挈。我與他是利益共同體。

    「斷氣了麼?」帛陽問江近海。

    江近海將人放下檢查片刻回答:「還沒命挺硬。」

    「哈哈哈!」孟章笑道「煩請江大人再賣點勞力將皇子偽作懸樑自縊了!」

    「哼。」

    江近海取出白綾再往後宮方向出香容殿的門喚了衛剛進來。讓後者代勞。

    一見第四人帛陽皺眉:「江近海何必再假人手?」

    江近海面無表情道:「此人信得過。」

    「六皇子的屍呢?」帛陽又問。

    孟章回答:「為求逼真將他的母妃與無頭屍共同投入井內了。一經浸泡就算是事後收殮也查不出真正的死因。」

    「其它皇子呢?」

    「除了兩名漏網之魚剩下的也都一一處置請丁先生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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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帛陽轉向我:「駙馬情形就是如此。該怎樣向秦太后說明。你心裡應當有數!」

    「……嗯。」

    我忍著厭惡點頭。

    他原本沒與我商議到這麼詳細。只是要求我過來領請功勞而已。早知是這種慘無人道的作為我一定會找理由推諉開去。

    可推得掉麼?

    「(皇)城內地兵馬如何處理?」我問。孟章替帛陽答道:「自然是先穩固我方佔有的宮闕敵方殘軍等待定國公的人馬來清理再不然也可等待天子回朝之時除殺。」

    「不將天子算在斬除之列?」

    我倒是有些意外了。帛陽什麼時候這樣好心佔了皇城便利卻不對太后出手更沒打元啟帝的主意?

    「長公主說過」帛陽微微一笑「尚未準備妥當不宜動作過大。」

    「嗯明白了。」

    原來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貿然動手。這四皇子的拖他下水確實也有成效只可惜前者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後者是百般隱藏不願曝露自己的意圖。

    帛陽又說:「駙馬將你從定國公那裡得到的消息也都告知長青宮吧。」

    「關於尚書的?」

    「正是四皇子地母妃已死兩家私底下必然暗潮洶湧那麼何不給長青宮一個理由向元啟帝哭訴呢?」帛陽道。

    關於四皇子的背後勢力那些消息並無真憑實據倒是六皇子真的動用了刀兵以求勝算。

    定國公與長青宮被隔絕了少許時日中間不能通氣。

    要進讒言就得抓緊現在而且能不被定國公坍台的在場也只有我而已。

    「再稍等一會的話」我說「定國公與京衛指揮使便要殺入了其實丁將軍手中地皇衛。可以暫退。江大人的部署呢?」我問江近海。

    對方答到:「借六皇子敗退之際進入後宮控制後宮形勢。」

    孟章頷。說:「故意減弱後宮大門的守衛一路誘敵深入再通過香容殿之通道撤離如此就將皇城內兩股勢力地位置調換以免六皇子通過皇城四門逃逸。」他看著我繼續道:「可惜讓監國給逃了。原本是計劃趁亂一併逼入後宮由六皇子動手殺之。」

    「真是遺憾。」我沒好氣地接口。

    帛陽踱了幾步道:「江近海這是你的過失。」

    江近海低頭:「丹華宮大門處多人看管殿內四面窗口早已封死一年有餘。屬下也不知監國為何從殿內憑空消失。丁將軍不是言之鑿鑿說丹華宮沒有地底密道?」

    「確實無有。」

    「哦?」

    帛陽有些惱怒說:「怎麼江莊主懷疑是本人故意瞞報?」

    江近海頗是刻薄地撇了瞥嘴:「豈敢。丁將軍是長公主心腹必不會刻意破壞長公主大事。」

    「……你若早早通報監國逃離我也不會教他溜出皇城去壞事地人不是你又是誰?」

    原來不是帛陽調派人馬去得慢了才沒堵到東宮是江近海現東宮逃離之後通知得晚了。

    果然是參與的人數越多事情越容易產生變數並非用頭腦預料就能一一演算清楚的。

    「哎。兩人做什麼爭吵起來?」出人意料打圓場的竟然是孟章他搖搖扇子提醒道。「眼下要做地非是指責過錯與承擔罪責吧?江大人請帶領駙馬入後宮尋找長青宮一干人等。丁將軍你我是時候離開了。」

    帛陽瞪了江近海一眼回身:「哼改日再談此事!」

    他倆還為此事卯上了可見對於東宮逃脫。帛陽怨氣頗深。

    好死不死。東宮跑出來以後竟然到駙馬府找我幫忙。煮熟的鴨子飛了飛到盤子裡又被人拎走……我完全能想像帛陽聽說此事以後地憤怒了。

    不過再怎麼理解他傷是傷在我身上這一點不能諒解。

    待帛陽與孟章離去江近海走到我面前將帛陽胡亂捆的絹布鬆開。

    「哦這麼長的口子丁一未免太狠了點。」他說——

    你有資格說他人麼?

    江近海冷道:「將來你別講漏嘴說已經知道這不是箭傷。帛陽與丁一關係極好十有**丁一才是帛陽肚裡那孩子的父親。你爭不過他的。」

    「我跟他爭什麼?」我無語。

    就讓江近海以為丁一是吃我的醋吧反正也沒差我左右出沒地都是些小心眼地傢伙。

    我問他:「你是何時找到孟章的?」

    「在夏縣地時候就捉到了。你在客棧前詢問我他當時正給我綁在馬車裡。」江近海往紗布上塗藥又騰出一手來清理傷處「丁一聽你提起過孟章吧?帛陽找我讓活捉孟章我派了許多人手打聽才得知此人躲在祝州州府。一捉不中他逃往北方諸縣正巧帛陽要我多做令樞密使民望下跌地事我就請命去購地建樞密使祖上的祠堂了。為使民怨升騰刻意言說是生祠而已。」

    「原來如此。」

    「豈止呢中途險些捉著孟章又叫他逃了一回倒是沒來得及帶走他的錢財。於是才有機會逼得他再與王郊聯繫索要錢物。」

    我說:「後來再是帶著他藏匿在夏縣城內遇上我封城?」

    「對。」

    「不愧是同一個raid團隊的人到哪裡都有緣。」我笑笑。

    江近海不贊同:「是有緣還是有意?我只見得他是追著你去夏縣了。」

    「不是有意是你多心……啊!」塗滿藥粉的紗布敷到傷處那是立刻火燎火辣地痛啊「痛痛痛!輕點兒!」

    「早跟我回山莊有這麼多事?也就不會痛了。」江近海淡然道「可惜如今就算你願意我也沒法了。」

    「嗯?」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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