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手遮天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節 軍師啊~
    手諭哪裡拿得出來呢?

    就算是東宮本人在此他的大印也還在東宮殿的廢墟裡面埋著哩。

    我正要繼續欺騙突然正獄司衙門外傳來馬嘶聲隨後是沉重急促的叩門之聲。

    眾人剛聽說京裡出了兵亂神情緊張急忙開門查看只見十數人湧入火光一照竟然是京衛指揮使武鍾領人前來。

    一看到我武鍾立刻行禮:「駙馬!聽聞定國公府的車馬往正獄司衙門行了定國公遣末將趕來助二位一臂之力!」

    「定國公安好?」秦之麟急忙上前詢問。

    「安然無恙!是皇衛衝上京都東門我方力戰奈何人數不敵只得暫退這才讓他們開了城門!」武鍾道。

    我插言道:「武大人你說定國公讓你前來相助是什麼意思?」

    「定國公聽報當即明白二位意圖這就派末將前來……」武鍾說著突然手一揮「上!」

    說時遲那時快武鍾帶來的京衛突然齊撲向正獄司衙門的官差沒幾下就把值守的官差全都押起來找繩子綁了個結實。

    「等一下!」我急忙拉住武鍾請他借一步說話「武大人在下原本是想借大牢裡的重犯做兵卒可現在既然有您出馬有京衛兵士還要這些重犯做什麼?」

    武鍾一臉黯然:「駙馬。你可知京衛現狀?」

    「咦?」

    「原本是數百人分散到外四門、內四門並且巡視各街道巷尾。都是小股人馬。經京外入侵地兵力一戰折損嚴重目前回報的僅有不到百人。」武鍾說「是以定國公見二位前往正獄司衙門立刻明瞭用意告訴末將要求末將全力相助!」

    原來如此。那麼定國公不愧是「我爹」久經世故聽聞報信立刻分析出我是打算擅自徵用犯人出戰並且派武鍾來支援。可以說定國公的分析和決斷力對得起他半生地沙場經驗。

    「既然作法明瞭那就請武大人施行由秦少卿出面對人犯們恩威並施說明戰況與重獎激勵。」

    我還是照舊。躲在後面將來要出什麼事別算在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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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這邊有人指揮我就稍微放心了。

    本來這事我也沒想要掙個什麼目前秦之麟有心掌握京城的控制權定國公和武鍾也都在皇城之外。應該來講東宮是比較安全的。

    告別秦之麟等人我匆匆趕往楊選家。告訴東宮如今的情況。

    他聽說皇城內部情形不明頗為焦急。可對於我來說只要不會弄得我們處於劣勢被清理乾淨皇城裡面關起門怎麼打。與我無干。沒良心地說死的人越多將來換的血越多只要東宮和元啟帝在帛陽也不被揭穿我這邊的柱子就不會倒。

    沒我什麼干係我跑去出生入死做甚吃飽了撐的?

    再安撫了東宮一下。又提醒他目前皇城內還很危險。不要輕舉妄動我溜過石橋。準備再回駙馬府休息一下等消息。

    望著結冰地河面我突然想到武鍾會不會手裡有了人馬就也衝去皇城裡面鎮壓「暴亂」?

    有定國公與秦之麟在側那個武官應該不能衝動行事吧?

    自我安慰著我沿長街往內走。

    曹府還是無人就算阿青找到曹寰必然也無法說動他離開。曹寰跟即墨君一樣都是愛惜名譽的傢伙我想就算直接用樹枝畫個圈告訴他們在罪名洗清之前不可以出這個圈他們也一定是安分呆在圈裡只憑口舌據理力爭而已。(你想當然了。)

    抬頭現開始飄雪我急忙往駙馬府趕。

    偶然一瞥只見兩座官宅的圍牆之間那小巷內晃著一道人影人影面對我立了片刻搖搖晃晃離開了。

    看身形像是秦之紇他喝得醉醺醺地怎會跑到定國公府以外來沒有家僕看護著麼?

    我正納悶忽聞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回頭覺快馬從身後方向馳來躲往街邊。

    誰知我躲往右側那馬便也轉向右追著我過來。掠過之時馬上的人影俯身把我給拎了上去。

    「啊!」我嚇了一跳急忙把對方的那只胳膊抱得緊緊的。

    「不是叫你乖乖呆在府裡?」帛陽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他把韁繩一拽馬兒扭頭折返沿著長街衝向京城南面。

    「回去接你卻無蹤影!」他指責道「為何聽家人說你還與什麼三公子在一起?」

    我抬頭看看帛陽似乎戴著丁一的面皮但那副和顏悅色的神情已經不見了。「三公子是誰不是東宮嗎?」他怒問「監國逃出來了他在哪裡?」

    「我不知道……」

    帛陽騰出左手捏住我的下頜咬牙切齒:「謊話!」

    此時前方傳來呼喝聲:「什麼人!」「是反軍?」

    夜裡巡視地京衛五人一組恰好巡到石橋附近一眼便看見了這騎深夜飛馳的快馬。

    帛陽嘖一聲將馬頭猛調向西沿著城內的人造河道急馳。這一路顛簸得厲害我骨頭都快散了又被帛陽箍得死緊。京衛追了一段雙腿畢竟跑不過馬匹地四蹄。眼見得那火把就越來越遠了。

    衝到西面城牆下帛陽再轉馬頭向北衝往朝天宮方向。隨後橫越長街切小道往皇城去。巷道狹窄堆放的雜物障礙他縱馬便躍過騎術不比東宮來得差。

    我頂著寒風吃力地睜開眼。

    「咦?」

    面前豁然開朗切入通往皇城的便道後街只見墜地地火把殘油還在燃燒。街面上卻是倒伏著京衛和皇衛打扮的屍偶見戰馬橫躺刀戟沖天。這裡竟經歷過一場惡戰。

    再看戰馬面朝的方向似乎是從皇城裡衝出來的。

    帛陽並不減緩馬又是一傾身從屍上拔起一柄長槍隨手勾在鞍側縱馬飛馳過護城河上地玉橋從西門進入皇城。

    西門這邊的兵卒已經不存在了門洞大開。滿地屍骸。枉我還以為武鍾控制著皇城之外京都之內的戰況看來傷亡慘重他所言並無誇大。

    抬頭看看帛陽的臉色我不敢再說什麼只討好地抱住他。

    感到他突然放手不再圈住我地背部又側身握槍我急忙回頭看前方。

    只見宮牆之下皇衛正與入侵的馬兵交戰馬兒嘶鳴。揚蹄相踏刀兵錚然不絕火把與箭矢橫飛。

    「低頭!」帛陽說著俯靠近馬背。馬兒應身飛躍而起。

    我猛一轉身死死抱住馬脖子。

    刀光劍影之間帛陽的槍尖挑飛了一名騎士又橫過槍身重重地打在另一人胸前。後者慘叫一聲跌下馬去。流矢嗖嗖地從我們頭頂飛過我突然覺得右肩一陣劇痛又感到帛陽撤了韁繩。扶住我。

    「唔!」側眼一看。果然肩頭開始滲血不知是箭還是什麼刀兵給傷的。

    帛陽催馬疾奔。見擋路的便挺槍挑起一路飛馳直到抵達香容殿。

    宮殿大門是開著的四皇子的身影驟現於內。

    此人在殿上焦急地踱步轉看到我和帛陽趕來穩住步子走向我們:「丁將軍(皇)城外情況如何?」

    丁將軍?

    我吃驚地抬眼看帛陽他放開我飛身下馬行禮道:「回四皇子京都守兵負隅頑抗街巷交鋒不斷。六皇子族係引入的騎師部分搶到皇城西門之外欲控制京官官宅區被防守京衛誓死阻擋。」

    「很好!」四皇子回道。

    他地視線轉向我:「這位是……皇姑母地駙馬?」

    我摀住箭頭地傷處不知帛陽打地什麼算盤於是閉口不語。

    帛陽接我落地朗聲道:「末將領兵攻入駙馬府冒死擒獲長公主等人帛陽長公主為保性命答應交出駐在京內的門客供四皇子差使共計一百七十二人。末將唯恐占格子變卦遂以駙馬為質押來城內!」

    啥?我是人質?

    嗆咳一聲沒辦法人在屋簷下只得跟著帛陽的戲路走。

    我佯怒道:「長公主既是答應了就沒有翻悔的道理丁將軍未免太過小心!」

    「駙馬這是哪裡的話?」四皇子洋洋得意地踱了一步道「身為皇姑母的駙馬也算是半個皇家人應當知道風雲變幻難以預估的道理!丁將軍做得無錯只是令駙馬爺受苦了作小輩的也過意不去只好請駙馬爺先委屈著啊!」

    輩分上他確實是我的小輩年紀上大概也小我不到一歲地樣子。

    看著他志在必得的神采我不禁想戳戳東宮讓東宮學學自家兄弟的抱負。至於手段還是免了。

    「丁將軍皇姑母的人馬是否召集起來了?」

    「回四皇子地話預計日出時候就能聚齊。」

    「好!」四皇子回頭看向香容殿深處「軍師接下來如何調派?」

    軍師?

    我詫異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一人搖著扇子從大殿柱後轉出。

    竟然是——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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