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手遮天 正文 第二百三十節 被軟禁的
    我掃視過眼前兩人他們眼裡的神色毋庸置疑地不是愚人節玩笑。

    再望向他們身後丹華宮的大門不知何時已經悄然緊閉。正殿前方的小廣場上無人遊走倒是兩邊側殿的房簷下數十名從未見過的內侍或立或坐似在守衛又似在歇息。

    看樣子是來真的。

    形勢比人弱我的視線回到面前的兩位內侍身上不打算再起爭執。

    略一頷我乖乖地退回丹華宮主殿。

    殿內東宮再次揭開錦盒正取出木簪把玩見我出門還未滿五分鐘便又返回他詫異道:「秦晏為何去而復返莫非是有什麼遺落在此?」——

    我捨不得你啊怎麼能離開呢?(少來亂了會嚇到讀者……)

    「非也。」

    我隨口答著徑直走到主殿後側窗旁將其中之一推開一條小縫從內向外張望。

    沒有記錯的話這兒正對的應該是主殿後面的開闊地我打這邊潛進潛出過兩次只要翻過盡頭的塌牆就能找到路避過守備直達宮後苑——

    誰能告訴我為啥大家遊戲的開闊草地變成了一堵花牆?

    我看著眼前五米處的花牆琢磨那白磚之間的縫隙能不能踏足搭手讓我爬過去……此時突然出現一股力道將窗戶推返回來「入冬深寒為殿下身子著想。還是暫請關門閉戶保取暖意。」一個聲音道。

    我怔了怔:看來主殿四周都布好防備了想悄悄逃離恐怕沒那麼容易。

    東宮收好錦盒納悶地問我出了什麼事。

    我告訴他。他也許已經被限制了在宮內行走的自由簡而言之就是軟禁。

    「咦?說笑吧?」

    東宮不信立刻去殿門處試探果然被擋了回來。

    「怎麼回事……」他滿頭霧水地問我我哪裡知道。

    翻開記事本。明明最早有讓我參與行動地日期是五天之後莫非某一方的計劃與這家不僅撞車還稍微提前一點點?

    把我也給關起來就太可惡了吧?

    我是這邊的關鍵人物之一

    沒事沒事。我自我安慰道:帛陽見我夜裡沒回去自然會打聽究竟出了什麼事。

    既然是被軟禁起來那說明至少人家沒有打算立刻把東宮給宰了我們還有掙扎的機會。

    唔——可我餓了。

    很不爭氣地在本應十分緊張地時候我然地餓得不行又不好意思跟東宮講說你吃過了我還餓著吩咐點啥進來填飽肚子先……

    東宮急得團團轉猜測是誰在打他的主意。「會不會與火燒東宮殿的是同一批人?」他道。「那只要查出幕後主使。父皇便不會怪罪本宮了。」

    「先要確保自身平安殿下。」我扶額。

    他不以為然:「無人衝入殿內害本宮是否可以認為是主事者暫時無心取本宮性命?既然如此為何不能先調查得知縱火的人犯究竟是誰?」

    「想可以這樣想可殿下眼下全然被動。關心無用之事何益。如若您能脫困。那順籐摸瓜對方必然暴露。如若不能……」我拍拍自己的嘴「在下失言殿下就當做無有聽見吧!」

    一席話說得東宮復又神色凝重起來。

    唉我真地很餓了。

    撐著。

    到半夜時候東宮情緒緊張無心就寢於是傳夜宵被無情拒絕。

    東宮氣鼓鼓地跟我對坐我不吭聲。

    敲敲殿門讓外面的內侍官兒找他們主子來談談對方亦不吭聲。

    若是綁架現在好歹我們的家人該收到消息若是要挾現在好歹也該有兇犯代表出面與我們談條件這麼不傷害不餵養(?)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算什麼事?

    事實證明女性比男性耐餓。

    事實再證明沒水誰也堅持不久。我隔天早上就有些暈了東宮沒餓也比較暈更何況是現在不過他能睡床上歇著我只能趴在案桌上等音信。

    對方該不會就想把我們餓死而已吧?

    堂堂一朝太子死於飢餓這將會是多麼傳世地笑話?

    那天晌午終於有人開啟殿門踏進來。

    我抬眼看看一名見過幾面的大太監。不熟不知來歷更不曉得替誰賣命。

    他斜眼睨著東宮大步過來伸出拂塵將桌上早熄滅的香爐挑翻。我看著香灰灑了一地反感地皺眉。

    這位太監盛氣凌人地來到東宮面前嘴角斜扯:「監國大印在哪裡?」

    「放肆這是你能討要的?」東宮一口回絕。

    監國大印?

    唔我想起了那個只蓋了一半的印記「皇綬一品太子監國使督察」東宮知道這玩意重要向來帶在身上回皇城以後應該是放在東宮殿或者御書房前者的機會大一些。

    可是東宮殿已經燒燬了當時我也確實沒見他手上抱有那顆大印的樣子。

    莫非現今還被埋在殘垣斷壁中?

    我瞄瞄東宮無論對方怎樣威逼他堅決不妥協。搞不好就是因為沒法拿出來。

    要說人意志薄弱的時刻飢渴難耐就算一種接下來恐怕就是嚴刑拷打之類。

    可內侍等人畢竟不敢對皇親國戚怎樣因為下一個上位者毫無疑問也是同一血脈的。人家迫於形勢將罪名推托承擔地自然就是他們這些做手下地。我敢保證狠誰都會可就不是誰都敢。

    正想著。對方的視線突然生了戰略性轉移掃到我身上。

    「就算小的不能拿監國殿下如何那監國是否也不把秦大人地性命看在眼裡?」

    啥?

    我在案桌上撐著下頜狠狠地盯著說話的人。

    拿我來要挾東宮實在太不明智了。東宮再怎麼混。先第一位的永遠都是他自己哪有鬆口的可能。他是很明白「性命沒了啥美好的東西全都沒了」這個道理地。

    東宮回頭看我一眼這回換他不吱聲了。

    你說不啊。我理解我盡量不咬你——我回瞪他。

    東宮猶豫未決此時又一內侍進了殿對太監耳語幾句。太監大喜對東宮道:「殿內再添一名嬌客監國大人應當不會覺得擁擠吧?」

    「嬌客?」我輕聲道莫非是……

    「大膽!本宮自己會走放手!」果然尖叫聲響起。緊接著。假太子妃被拎了進來。

    說是拎她真不愧這個動詞基本上整個人都掛在人家手上還一路尖叫著自己能走。

    我懷疑她腿軟很久了。

    這真是一次值得紀念地相逢。

    距離一年多我終於又跟這位假冒偽劣的太子妃見面了。

    她頂著我地名字在我地位置上坐得似乎挺舒坦瞧那小臉頗有胖的趨勢。幸好本朝並不以瘦為美。否則她八成得捂臉自卑而死了。(笑誰呢。你自己不也長圓了麼?)

    一見東宮嫡妃不知從哪裡拼出了力氣。突然推開身後的人撲到東宮懷裡:「殿下——

    東宮被這飛來重物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摟住。

    「殿下人家好怕!」假太子妃說著放聲大哭起來。

    我的眼睛睜得圓圓地。

    「別怕別怕」東宮拍拍她的背轉頭對太監等人道「為難婦道人家算什麼英雄好漢?」他下意識地加了一句:「喔對了你們原就不是男人。」

    我的雙眼睜得不帶眨一眨地。

    又是那種感覺跟在即墨君面前一樣東宮吊兒郎當的性子又冒出來了同樣不看時機。

    他果然只在我面前掙表現和捅婁子麼?

    不過他那只賊手在幹嘛就算假太子妃也是太子妃他總不能在賊人面前跟老婆摟摟抱抱的吧?成何體統?

    嫡妃也是哭哭啼啼成什麼話皇室的威嚴在哪裡?——

    丟我地臉!

    我莫名地滿肚子氣但又沒正當理由給它爆只能憋在心裡。

    被東宮激怒地大太監上前一步以比嫡妃更尖的嗓門道:「殿下說話好不客氣對待握著你性命的人是這種態度嗎?」

    「本宮說不知好歹的是你才對!」東宮回道「你所犯的罪過是一句閹人就能抵消的嗎?將本宮困頓於此又驚擾愛妃分明是活得膩味想替你背後之人去挨凌遲了!」

    太監氣得伸手想拽住嫡妃東宮眼疾手快攬著女子腰身將她旋到自己身後再抬腿一腳將太監踹開踢得後者仰身一個骨碌滾回去。

    「來人!來人!」

    尖叫聲刺耳我呆在一旁看戲。

    此時假太子妃被東宮扯到背後尚未來得及站穩踩到自己的裙角驚叫一聲跌倒。

    我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她。

    「來人捉住嫡妃!」大太監咬牙切齒道「先砍斷她一隻手看監國心疼不心疼!」

    假太子妃哦哦我現在萬分同情她了感謝她替我站在這個位置上。而她嚇得大叫也不管抱著她的是我而不是她老公低頭往我懷裡鑽。

    感到胸前一暖我心底大驚慌忙推開她嫡妃終於不負眾望地摔倒在地。

    「小臣失禮!」我急道。

    東宮回責怪地看我一眼隨後將嫡妃扶起:「沒傷著吧?」

    女子似乎被嚇壞了驚疑地望著我沒吱聲。

    還在網吧……我地左鄰右舍都是吸煙狂還都約好似地朝我這邊彈煙灰!!這真不是人呆地地方!!電腦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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