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手遮天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節 不知說什麼好
    「坐月子中」的帛陽對這個話題完全沒興趣只叫住我把幾封書信遞到我手上暗示我轉交給他京裡的部署。我對他要求我做的事也頗倒胃口告辭出來。

    「駙馬爺要去何處?」出了院門不往外院走是不行的幾位侍女堵路戒備地看著我。

    我不悅道:「帶我去見小公子。」

    「回駙馬爺的話長公主吩咐了小公子養在偏院乳娘帶著就好別人誰也不讓見。」

    「我是他爹也不成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格外努力地克制住狂笑的衝動同時還頗有點成就感:嘿我居然是小孩的爹?奇跡啊。

    想到將來有一個圓滾滾的糰子要撲向我親親熱熱喊「爹你回來了」我就滿心期待地又又萌又抽搐!

    更有甚者再設想有朝一日孩子得知我是女性糾結於究竟該叫我爹還是娘——啊真撓牆不行不能當著侍女的面把自己想得笑出聲嚴肅嚴肅。

    侍女低著頭看不到我的臉色她們戰戰兢兢地說:「長公主有令任何人也不許見包、包括駙馬爺在內!」

    啥?

    這孩子雖然與我沒血緣關係好歹也是要跟我姓的!

    帛陽怎麼可以一句話就把他給隔離起來呢!

    我皺眉說:「私下帶我去不必知會長公主。」

    「這……奴婢不敢。」

    「這兒不是深宮大內犯不著搞擇一而忠那套!」我的不滿從帛陽那兒轉向這幾名侍女身上加重了口氣「男主女主。不都是主子?教你們怎樣服侍兩位家主還學著硬氣起來了?」

    「駙馬爺饒命!」

    隨著求饒聲幾人竟然瑟瑟抖地跪下了!

    我暗忖方才說的也不算什麼重話嚇到她們的肯定不是我的呵斥而是帛陽的威脅。

    唉帛陽對付下人那是習慣性地喊打喊殺按他地身份出口的話。不收回就八成能變成現實。所以眾人都怕他怕得要死。背地裡既恨又懼。

    帛陽的目的也是讓人不敢親近他免得壞了他的偽裝。

    因此說這招還頗奏效的。

    「唉呀又沒有說要傷你們性命跪什麼呢?」我對侍女們道「記住了在這駙馬府你們沒有賣身誰若覺得受了薄待可以跟管事商議薪酬事宜。而且內院的內侍也好。外院的皇衛兵也好——就算是長公主也不能隨意處死他人。人命關天如果覺將出什麼事記得立刻到京都衙門找我。」

    「真的?」

    「有什麼真地假地?這是在皇城之外自然服從京城地規治。但凡見著不平不妥該怎樣做心裡要有數。別做了冤魂還弄不清債主。」我就差告訴她們「女人要懂得保護自己」了。

    「可是……」

    對方欲言又止還是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男女有別何況是在我「妻子」的宅院外我不方便扶她們起身只得由她們跪著看她們還有什麼想說。

    猶豫半晌侍女之一才細聲道:「可是……長公主對小公子之事。似乎格外惱火……」

    哦?他的火氣被看出來了?

    「何以見得?」

    「送穩婆走以後。侍女官大人折回來從長公主處得了封信。她告訴我們她去送信。約摸半夜時候回來讓柴院給她留著門……」

    咦?

    有什麼信不都是我去送的麼?為什麼帛陽會冒著風險讓屬下自己去傳送消息?

    對侍女官再是信賴也不至於會如此吧?莫非……

    「侍女官現在何處?」我問。

    幾位女子不由自主地向彼此靠了靠畏縮成一團:「或許是被長公主的震怒給嚇壞了姐姐一出去就沒再回來……駙馬爺要是長公主知道了把氣撒在咱幾個頭上這可怎麼辦?」

    我沉默片刻道:「安心只要你們別嘴笨去提這事長公主過幾日自然就忘了。」

    他巴不得沒人敢再提。

    要不怎會把女官派出去讓京裡的部下殺人滅口呢?

    估計穩婆也已經遭遇不測了吧。

    這幾日只要注意一下京裡京郊的無名屍大概就能找到兩人的蹤影吧。以帛陽決意悶死那孩子的行動看他絕不會留著兩張嘴巴洩密的。

    我突然覺得背上一陣冷:往後只要帛陽沒召喚我還是少來內院拜訪為妙。

    侍女們擔憂道:「駙馬爺隻字不提地話長公主記起的時候不是會更加惱怒?到時候治我們隱瞞的罪過……」

    「別怕不提就是了。長公主的脾性沒人比我更為瞭解。」我安慰道「你們儘管照我的話做就是了。」

    「啊!謝駙馬爺點撥!」

    侍女道謝之後起身讓開路其中之一輕聲道:「駙馬爺奴婢不敢替您引路只能說您往裡去長廊末端有向右的小路過了花苑便是偏院……您要看小公子請自行前去奴婢們當作沒見到您如何?」

    我大喜忙道:「多謝姐姐。」

    這一聲引得那侍女不好意思了從旁人手裡取過燈籠遞給我:「路上無亮駙馬爺提著這個吧請小心腳下。」

    「嗯。」

    我再次謝過她們急忙沿長廊往下去。

    不為別的因剛才一席話我突然意識到那孩子地性命還是不安全想快點確定他是否完好。

    駙馬府內院深處我還是頭回進來藉著微弱的燈光。時時注意地面還是有幾次被亂石硌著腳差點蹩到。路過花苑時腳邊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鑽進草叢裡不見了也把我嚇了一跳。

    這時節已經沒什麼蟲鳴了花苑裡無人無光照靜謐得可怕。

    我急忙沿小路前行。到苑內的花牆邊。推門。門從裡面上了閂。關得死緊從門縫裡看不見裡面的情形。

    叩門加拍打數聲之後門內傳來女子緊張地聲音:「誰?」

    我將來意說明一聽我說是這駙馬府的主人女子半信半疑詢問再三才將院門打開。雖然開了門她手裡還提著個擀面杖一旦現不對。隨時可能會衝我揮過來。

    看她這架勢我深深感到那孩子的安全成長還是有指望地。

    乳娘放我進去正要關門忽一道細小地黑影躥進院門不知鑽到什麼地方躲了起來。女人罵了聲死肥老鼠恨恨地扣攏門。

    一進屋內暖暖的空氣就讓我覺得舒適多了。雖然這小院簡陋可作為育嬰房還不算太糟糕替我拍拍衣袍似乎是要去掉上面帶的寒氣。她說:「請您稍等。奴婢去抱小公子出來。」

    「好。」

    誰知。剛掀簾子進去屋內就傳出她驚恐的尖叫聲:「啊!」

    (照樣是給盜貼站準備地舊文。請各位書友大人二十分鐘以後到起點觀看新章會有新文出現打擾之處十分抱歉!謝謝!)

    「怎麼了?」

    我急忙衝進裡屋內中漆黑一團僅借乳娘手上地燭火照明一時間什麼也無法看清。

    順著乳娘所看地方向我吃力地端詳昏暗中逐漸辨識出跟貓籃差不多大小的一個提籃籃子裡睡了個小嬰兒而籃子的邊緣上趴著團黑乎乎的玩意……

    那是啥東西?

    我往前走了一步黑糰子猛然一動頭(也許是頭)轉向我的位置。只見烏黑之中亮起兩盞幽火正是野獸眼睛的反光。

    老鼠?不會這樣不怕人吧?

    「貓?」我驚道。不妙了貓的爪子那麼鋒利抓傷小嬰兒簡直跟吃飯一樣容易!

    乳娘慢慢靠過去試圖驅趕不之客:「噓!噓!」

    那黑圖的輪廓在燭光下越清晰果然就是傳說中「我養的」那只黑貓定當女子走到距離它和孩子兩米處地時候它突然站起來弓了背出恐嚇的呼呼聲。

    「怎麼辦駙馬爺要是那貓兒傷著小公子……」

    剛出生一兩天的孩子要是被貓抓傷了受點感染什麼的麻煩就大了吧。而且寵物的毛對他也不好。

    我蹲下假裝手裡有食物和顏悅色地呼喚那貓:「吱吱?」

    人家不理我。

    「小咪?阿咪?」它叫啥來著?我怎麼沒印象「過來過來這兒有好吃的!絲絲?波波?阿黑?阿毛?」

    呃好像我根本沒給它起名字。

    「乖貓咪過來嘛!」我一面喚一面悄悄靠近搖籃。

    黑貓看著我半聲不吭一動不動。

    它好歹還是會回我那院子去睡覺這證明它認我這主子……我這樣想著慢吞吞地伸手往籃子上方移動。

    突然小嬰兒的嘴巴張了張我一驚貓也立刻低頭看著他。

    三雙眼睛盯著孩子他完全不怯場閉著眼咂巴咂巴小嘴兒吸氣聲音洪亮地大哭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迅俯身想要掀開那隻貓而貓也立馬抬爪亮出鋒利地指甲——唰!

    一爪見血!

    「啊?哎呀!」

    我抱起自己的手事太突然連縮回都來不及——孩子毫無損那三條血痕是準確無誤地、印到了我手背上。

    貓兒氣勢洶洶地跳到搖籃前面朝我豎毛兼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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