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手遮天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節 逃進人家閨房是不好滴
    我一個頭兩個大跟著即墨君往客棧去剛誇獎過夏城小好辦事這就怨念上了——沒事把城修這麼小做啥一眼就能看到哪裡是衙門哪裡是客棧哪裡是酒家連個迂迴的地方都沒!

    天色雖然黃昏過半倒也不該是城裡店家打烊的時候在客棧門口一看大門緊閉想是東宮逃進來的時候順便叮囑掩門閉戶、不讓即墨君路過時候有往裡偷看的機會。

    可是如果人家執意要投宿我也沒辦法勸阻對不對?

    知縣好歹也是官不是客棧小二或者掌櫃總不能由我來告訴即墨君「我知道他們店住滿了」吧?

    再說了不小心講出「二品真人留宿在此喔」搞不好即墨君就更覺得應該拜會一下。他禮數一向挺全的。

    我忐忑地看著皇衛的人拍門心裡替東宮默哀。

    沒拍兩下店門裡就有人應答:「打烊了打烊了!」

    這邊擂門的喊:「投宿的官家人!開門開門!」

    門裡沉默了小會出現另一個較為蒼老的聲音:「客滿了對不住官老爺們啊!客滿了沒法子!」

    前面的皇衛不買賬吼到:「官爺管你是滿了沒滿開門!要二十間上房快開門!不然砸了!」

    什麼態度啊作威作福居然對(我縣裡的)平民這樣霸道我頓起反感之心。

    不過以這家店的規模二十間上房實在為難人家了能勻五間就算是很努力很得罪別的客人了吧。剩下地人還是乖乖去衙門睡通鋪比較好。

    我立在旁邊看著他們擂門。想像東宮在裡面雞飛狗跳的樣子不。或許他躲在房裡大氣不敢出呢!

    好半晌店家才開門一眼瞥去大堂裡和樓上過道一個人也沒估計是聽見說官兵投宿那些滿臉橫肉地、帶刀的都進房裡避一避去了。

    皇衛領頭那位直接拋了錠銀子給掌櫃。伸手拎了小二就往樓上去。

    「官、官爺小店沒空房了呀……」掌櫃的急忙道。

    「那還不簡單?叫裡面的客人讓就是了!」皇衛蠻不講理地拖起小二蹭蹭蹭上樓去要房。

    看著他們毫不客氣地踹開房門我心裡顫顫地生怕皇衛與山賊衝突起來刀劍無眼。又是一場血淋淋的打殺啊。

    普通地山賊砍死幾個沒關係但這是東宮「招安」下來的兄弟呀!

    皇衛就更別說了個個都是有品級的武官(雖然皇城裡一抓一大把但這是事實)死一個在縣裡那都是大事!

    還好從左頭間裡被趕出來的人是齊雲天他抱著包裹雖一臉莫名加忿然。總還不至於衝上去跟人家比拳頭。

    我急忙招手讓他過來:「齊師爺叫你們兄弟讓出房間來大家都去衙門湊合一宿吧!」

    「啊?」他不滿地提高了音調「為何呢?」

    壓低聲音我為難道:「京裡來的大人得要安置啊請齊師爺體諒了!」

    他畢竟也是當過幾年假縣官的人聽見我這樣講了。自然瞭解難處點點頭答應勸著山賊寨子地人先離開。

    「齊師爺真人住在何處呢?」我接著問

    「天字第二號房客棧靠內的迴廊過去。就在三公子房間右。」

    我點點頭。急忙向即墨君說起二品真人暫留的事情請他吩咐皇衛。不要打擾老人家清淨。

    即墨君從站在客棧外面開始就一直沒話大概也是看著自己帶來的人言行不良卻又不便叱責於是閉目養神眼不見心不煩。

    被我從「我什麼都沒看見」的狀態拉回來以後他尷尬不爽地板著臉說:「既然真人在此本官理應拜會。」

    我陪笑著頷。

    想當初即墨君在我面前那是謙虛謹慎得不行的哪像現在一口一個本官官威凜然令人不敢也不便親近。

    也怪我自己即墨君還比我後進呢現在他明顯風頭大盛正是少年得意之時了。而反觀自己嘛就只能唱一句時也命也運也非我之不能也。

    還是東宮好這幾年脾氣都沒什麼改變一旦吃透再也不愁。

    說到東宮……

    啊!

    我忘記東宮就住在真人隔壁了!

    與即墨君同去見真人我豎起耳朵聽隔壁屋的響動悄無聲息。

    喂喂不過是被逮回去成親而已犯不著躲一個臣子躲成這樣吧?

    及至即墨君問候過真人出門轉彎隨手推開隔壁間天字第一號房的門扇時我被狠狠地驚了一跳往裡看呢卻左右都不見東宮蹤影——

    虧我還想東想西原來他早開溜了。

    本來還有點幸災樂禍想看他跟即墨君正面撞上地說……

    租用幾十套寢具我悻悻地領了山賊去衙門大家都在衙役的班房和後面長屋湊合一宿。

    「唉明兒我們自行去找住處吧!」齊師爺道。

    我看他一眼心裡疑惑沒說出聲:他們到底打算在夏縣呆多久該不會要等到東宮離開的時候一起去京城吧?

    此時已經入夜想到忙碌的一天終於要結束可以趴到被子上好好休息我鬆了口氣。心情愉快地燒水跟被吵鬧聲引來的王郊打個招呼我洗漱一番回房睡覺。

    進屋的時候莫名地有種奇怪的感覺。

    我點起燭火往屋角看沒什麼奇怪地東西再抬頭望屋樑嗯還是那匹像蛇一樣的布。

    咦?

    看到那匹布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違和感的來源了平時進門就會撞上的紗簾呢?

    不止是它還有出門時候隨手丟的衣袍也從右手邊地蓆子上轉移到了左邊。

    「誰?」我試探地問了一聲沒人回答該不會是張緹進來整理過吧?

    端著燭台進裡間剛轉過屏風我就被嚇了一跳。

    桌上那團黑黢黢地影子是什麼?

    拎起裹在外層的紗簾我從那團不明物體裡扒拉出一個腦袋就著火光一瞅:「殿下?你、你怎麼跑衙門來了?」

    還睡著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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