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身人在恐懼在不安看著那跳動的火焰似乎如神在怒一般讓他們惶惶不安這便是最原始的崇拜吧。舒一水的呼吸顯然有點紊亂豐遠的死亡已經是千年前的事情並已經被他們所承認但是現在卻突然生變化任是誰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轉過彎。
對於豐遠的氣息謝楊和歐陽林並不熟悉所以也無從認同謝楊眼睛在舒一水和那跳躍透明火焰掃了一下問:「你確定是那是豐遠的氣息麼?」
舒一水認真地點頭眼神未移開:「我確定雖然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對於他的氣息我卻相當熟悉而且這些年我所見到的人也就這麼多所以我敢確定。」
歐陽林眼神亦上投向了山頂上淡淡說:「上去看一下便知。」
三人朝山頂走了去才剛到達下面的時候魚身人突然大聲地吼叫起來聲音變得更加不安。謝楊側目看了一眼便見這些魚身人已經站了起來重新揚起了石器還有簡陋的弓箭瞄準了他們大聲地吼叫著。
謝楊轉過身剛打算出手卻被歐陽林攔了下來:「他們也算是半個人了而且有這塊地方加上周圍的環境它們也不會出去。」
歐陽林說完之後眼睛眨了一下一道壁障從他眼前升了起來呈橢圓形將整個小山完全籠罩在了下面。魚身人射過來的軟綿綿的箭矢被阻擋在了外面三個人走到了山頂那透明火焰依舊在跳動著。
最開始來到這裡的時候謝楊並沒有現這裡有什麼不對看來是歐陽林和舒一水的闖入讓它出現了反應那麼也就是說這東西與這個世界有一定的聯繫。舒一水的眼神中一片混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更多的是驚喜。站到這團透明的火焰前她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說:「我敢確定這肯定是豐遠留下的氣息肯定是。」
歐陽林掃了他一眼隨即將眼神投到了透明火焰之上片刻之後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人留下的精神的一種印記但是這只是一種單純的一種烙印或者乾脆說是留下的某一種無法再思考的意識能量。」
謝楊疑惑地看著歐陽林他對這方面卻是一點都不懂歐陽林笑了一下:「雖然我對這些東西沒怎麼具體研究過但是被心道佈置的封印禁錮了那麼多年總算是有一定的瞭解。」
舒一水歎了一口氣問:「這麼說豐遠的意識已經不在了而這是他留下的一個印記?」
歐陽林點了點頭:「應該是如此相信你也看到了要是它有完整的意識和感知的話它便會感覺到我們的存在但是它現在所做的對入侵者的一個基本的反應太過平穩了……不對!」
歐陽林轉頭朝謝楊逃過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在那一邊巨大的吼叫聲和岩漿沸騰聲音傳了過來。是那頭從岩漿下冒出來的巨大的怪獸它顯然是在向這邊接近但是歐陽林擔心的顯然不是這個他的眼神裡更多的是疑惑還沒等問他便說道:「這便似乎與那邊的東西有聯繫。」
舒一水皺眉問:「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歐陽林接著說道:「要是沒有猜錯的話豐遠的意識應該被分成了至少兩份這裡是一份而另外一邊還有一份。根據當時你們所想的情況在感靈破體的時候他情緒上應該是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之中但是這裡留下的這份印記卻是相對的平和。或許我們可以這麼猜測他最開始不是死在外面而是被拖進了自己的感靈世界然後精神在這裡開始分化最後的一份清明留在了這裡構成了這個小世界而另外的則構成了周圍佔絕對範圍的死亡區域充滿了狂暴與不確定的因素。而那份狂暴的精神應該還沒有完全分散相對地聚集到了一起或許依舊沒有意識但是那肯定彙集了豐遠最大的力量。」
謝楊豁然清醒:「那頭怪物!」
歐陽林凝視著遠處因為熾熱而似乎在不停蒸的空間吼叫的聲音越來越大偶爾有魚身獸倉皇的身影在天空中竄過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一雙尖利而巨大的角出現在幾人的視線之內然後是那個似乎整個燃燒的腦袋和高大到無法想像的身體那雙如太陽一般熾熱的眼睛尤為注目。
下面的魚身人如臨大敵一般開始鼓噪起來尖聲地尖叫著更多的魚身人從地下鑽了出來雖然恐懼但是他們還是開始朝怪物迎來的哪方面衝了過去手中簡陋的武器握得很緊他們是在保衛家園。
舒一水看著那頭巨大的怪物怔怔地呆:「難道、難道那就是豐遠?」
歐陽林搖頭說:「不豐遠已經死了那是他的執念這個安靜的是那個狂暴的也是他的確已經死了不過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的精神才能以某種方式保存下來。或許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依舊在反抗和掙扎所以這個世界才會有兩種顏色這片綠色或許就是這個感靈能維持千年的原因之一但是肯定不只是如此。」
謝楊點了點頭歐陽林說得沒錯外面那些粘液才是主要的原因但是這裡面要是沒有這兩種極端的對立的話那麼一切也將消失。也就是當這片天空徹底變成紅色的時候也就是這裡消失的時候。這一刻謝楊心裡似乎有一刻明悟黑暗與光明必需共同存在這個世界才能存在抗爭與戰鬥不會停息一旦停息一切要嘛在狂暴著炸毀要嘛將會在沉寂中消亡這便是生存的道理我們需要一個對立面那樣我們才會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靈世界的創造也是一樣。
謝楊眼睛緩緩閉上了片刻然後睜開有種變化從他心靈深處悄然生外表上看不出多少變化但是歐陽林卻已經清晰地注意到讚許地對謝楊微笑了一下。
舒一水看著眼前跳躍著的透明火焰然後定格在遠處那不停接近的怪物身上輕輕地歎息了一聲:「你終究還是不在了。」
三個人短暫沉默謝楊最後說:「我們過去看看吧。」
歐陽林點點頭將周圍壁障扯了開去。那邊魚身人和那巨大的怪物的戰鬥已經開始了成群的魚身人不停地將武器朝那和他們根本不是在一個檔次上的怪物投擲過去怪物則是不停地伸出舌頭用雙眼出熾熱的火焰灼燒著眼前這些矮小的螞蟻。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這謝楊幾乎都很難中傷的怪物竟然被那簡陋短小的弓箭和石頭似乎相當懼怕只要被擊中那塊地方火紅的顏色便要黯然一下像是在燒紅的鐵塊下滴下去一滴水的反應一樣。
魚身人死傷慘重但是怪獸也不好受身上的光芒弱下去不少。謝楊試著將力量射了除去那是一道巨大的聲音裂紋中間更有帶輔助破壞的觸介正中巨獸的腦袋上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巨獸朝後斜了一下腦袋然後又直了起來根本一點事都沒有。旁邊的舒一水也打算隨之出擊卻被歐陽林攔了下來:「沒用的這裡失去了控制卻也在這漫長的歲月裡形成了它自己的規則我們的力量對它沒有多大的作用即使我們將它砍成碎片它還是會毫無損地出現在這裡或者另外一個地方。」
謝楊不解地問:「但是那些魚身人那些攻擊為什麼?」
歐陽林說:「這不一樣我之前也說過了這裡出現的可能是在豐遠死去之前腦中天人交戰一個真實的反應而現在依舊在繼續著。所以能傷到那怪物也就是狂暴斯文的只有對應的這塊青色中的東西。」
歐陽林隨手在地上撿起了一塊普通的石頭然後朝巨獸砸了過去正中巨獸的眼睛。那巨獸像是受了巨大的傷害一樣淒厲地慘叫了一聲那隻眼睛中的火焰猛然黯淡了一點看來眼睛是它脆弱的地方顯然相當痛苦噴出了數不盡的岩漿之後快地朝後退卻一頭扎進了岩漿之中。
魚身人呆愣片刻之後歡呼起來他們懂得恐懼也懂得開心片刻的歡愉之後他們將視線對準了剛才擊退巨獸的人身上。舒一水後退了一步稍稍地警惕起來歐陽林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放心吧他們沒有惡意即使有惡意我們也無需懼怕。」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話那些魚身人在片刻之後突然對他們跪下了那細小的雙腿他們沒有膝關節所以整個身體都伏在了地上相對小得對的腦袋在地上晃動著那是在表達他們的感謝和敬畏。
謝楊和舒一水瞬間不知所措歐陽林倒是悠然自得安靜地看著眼前的突事件果然是有大將風範。片刻之後他說:「離開這裡吧在這裡面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舒一水開口問:「那這裡會怎樣?繼續下去麼?」
歐陽林搖了搖頭:「不知道也許這片綠色會慢慢擴散開去或許外面的岩漿會將這裡最終吞噬掉但是任何一樣的結果都將會導致這裡崩潰我反倒希望這裡就能這樣維持下去也許它會自己慢慢產生變化。畢竟這個感靈已經慢慢融匯到了自然當中希望它會變成一個正常的空間。」
謝楊問:「那會怎樣?」
歐陽林向前揮手點點的星芒出現在半空中然後不停地擴大乘著連通外面世界的通道的開啟他回答道:「最終融匯到自然也就代表這將成為這個宇宙的一部分擴張然後最終毀滅。」
謝楊吸了吸嘴唇看來歐陽林在這個世界中的三年確實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對於宇宙形成的科學解釋也有了一定的不瞭解而且似乎還比較相信。反倒是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科學隨著靈道的前進和各種稀奇古怪理論的變多而變得不怎麼信任了或許靈道能解釋這個宇宙是怎麼產生並將怎麼消失也說不定。
為什麼我們對這個宇宙的瞭解是建立在五感之上?是我們適應著這個宇宙還是宇宙本來就是為了適應我們而存在?
當然這都只是假設謝楊還沒有天真到自己所修的靈道能取代一切。不過他倒是想到另外一件事叫停了就要將他們帶出去的歐陽林:「前輩我們是不是再在這裡找一下外面那些粘液相信你們也看到了我懷疑外面那塊化石一樣的石頭就是從這裡面帶出去的。」
歐陽林歎了一口氣:「不是從這裡面帶出去的東西我們已經知道了那石頭的來源。」
謝楊驚訝地問:「什麼?」
舒一水臉色有點不好看片刻之後說:「是豐遠的屍體。」
水潭上面原先那層禁制已經被撤銷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更大的壁障將謝楊和歐陽林幾人完全包裹在了裡面。豐遠的感靈依舊在水中停留著出光芒但是裡面的魚身獸似乎也知道了自己出去只是找死沒有再出來。
那塊「石頭」已經被移到了6地上確實是一個人形的模樣在水中的時候因為周圍有魚身獸的攻擊謝楊並沒有怎麼注意但是這時候卻看得清清楚楚。但是表面那一層石頭一樣的東西卻讓人迷惑那和周圍的岩石並不相同沒有那麼粗糙也要輕得很多像是一種硬膠一樣但是又細膩一些。
上面有很多磨擦的痕跡這些謝楊早就知道了。歐陽劍蹲在旁邊用手摸著表面的一層物質說:「這些東西應該是與豐遠去世前本身的身體與感靈世界中的某些物質生了反應而生的這種東西融匯了他身體力量還有感靈甚至是肉體所以能讓感靈繼續保存也就不奇怪了。」
謝楊思考片刻說:「那這就是說玄靈堂引出那些怪物就是斬殺到達無境之界的靈道中人然後以這種方法禁錮感靈然後將控制怪物的釋放?」
歐陽林點點頭臉色有點不好看。歐陽劍直接一拳頭砸在了旁邊的岩石上鮮血汩汩流出周圍人的臉色也差不多。以玄靈堂之前釋放出來的怪物的數和量上來看不知道多少靈道中人被他們斬殺而且還是靈道中真正進入無境之界的高手在有經直接的就更加不知道有多少了。
紅霄的嘴唇都快要咬出了血:「總有一天要他們血債血償!」
張泰深長地歎了一口氣說:「最讓我疑惑的是之後加入玄靈堂那些靈道中人的態度即使他們不知道那些怪物的真相也應該知道玄靈堂之前對靈道的瘋狂殺戮但是為什麼他們還要加入?難道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瘋了麼?」
歐陽林說:「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說真的要不是因為靈道在這個世界上生了那麼多劫難讓我這個老頭都不忍心讓其展下去我也不會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在我的感靈世界裡逍遙地過日子。但是事情似乎不會那麼簡單結束。」
他轉頭看著謝楊說:「你還記得當初那個心道中人麼?我前段時間在另外西南的一個地方現了不明死亡的人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只是就那麼突然死亡。臉上甚至也看不出任何異樣而且這樣死亡的人還不是一個兩個。根據我之前所知道的這是心道一種旁門的修煉方法能夠讓入門者快的提升實力心道的突然消失實在是過於古怪這次那個心道中人的突然出現只怕不好對付旁道人普通的手段根本對付不了他們。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挺住。」
他感歎了一會兒對歐陽劍說:「將豐遠埋了吧總算也給他一個安息的地方。」
歐陽劍臉色陰沉地點了點頭張泰問道:「但是這感靈該怎麼辦?沒有了豐遠的屍體那些魚身獸也就無法再取得那種液體也就是說感靈無法得到長期保存。」
歐陽林整個身體被光芒籠罩起來將整個空間完全包裹當光芒消失的時候豐遠的感靈已經消失不見了歐陽林睜開眼睛呼了一口氣說:「暫時寄放在我這裡吧我給了它足夠的空間周圍全部是渾沌虛空那些魚身獸出不了不會生什麼事。」
他這麼一說眾人才微微放心。埋葬豐遠的過程很沉重尤其是舒一水的心情更不好過在豐遠感靈世界裡的時候她甚至一度認為豐遠還沒有死但是結果卻還是這樣不能不讓人心傷。
謝楊用氣勁刻好了石碑歐陽劍五人默默地在地上挖著坑碑還沒有立好的時候歐陽林突然警惕起來轉頭朝身後大聲喊道:「是誰?」
回答他的是幾聲清脆的槍響聲朝他們射來的子彈之上帶著銀灰色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