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道 卷四:本源 第六章:腥風
    許凡經過幾個月的療養才得以完全康復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東西但是那眼神中所隱含的殺機和怨恨卻是隱藏不住的時而出現。康復之前的時間他一直沒有露面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這段時間躲在哪裡養傷。其實也無怪現在北方聯盟裡面的局勢已經成了這個樣子許凡沒事的時候或許沒有人敢對他下手但是在他沒有反抗力的時候未必沒有人不敢對他動手現在北方表面是結成了一個集團但是實質上卻相互仇視隨時有人可能在你背後捅刀子。那些修為小的人不免整日膽戰心驚這其中更包括守衛在許凡辦公地外面的那些人雖然許凡平常看上去還算和善甚至有時候還會問候一下但是為他服務了這麼久的日子他到底是一個什麼的人這些守衛比別的人更清楚。在他們看來許凡根本就是一個在一邊對你笑然後將刀子扎進你的心臟的那種人每次看到他的笑容這些人總有毛骨悚然的感覺伴君伴虎伴許凡則是伴著一條致命的毒蛇。所以他們必需處處小心以免出什麼差錯。

    許凡將自己關進房間之後已經幾個小時沒出來過來那些所謂的心腹進出了好幾批看得出他正在策劃安排著什麼事情。但是他們這些負責守門的卻是沒有資格也不想知道的他們現在只想保住自己的命僅此而已。再次恭敬的送出一批人之後許凡在房間內站了起來門口瞥見的人以為他終於要休息了剛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卻見不遠處一個男人朝這邊走了過來。守衛搖了搖頭——看來還得站上一會兒。

    其中一個抖了抖麻木的雙腿上前一步對走來的男人抱了抱拳頭:「原來是張會長不知道有什麼事?」

    張遠秋應付了兩聲便在守衛的目光下走進了房間之內順手將門關上。守衛看到突然關上的門有點蒙同時似乎想起張遠秋的臉色似乎和平常有點不一樣但是隨即搖了搖頭——這些事他們還是不要亂加猜測才好。

    許凡笑咪咪地看著張遠秋就像看一個老朋友一般他說道:「遠秋說到底在這裡我們應該是最親近的人才是。想當年我們一起打球的時候多懷念啊原本只要我們好好合作一切都會是我們的。但是這些日子你似乎有點變了我真想不明白你竟然把謝楊出現在這裡的消息告訴我並且告訴了他父母的所在但是你為什麼卻又要把他們劫走你能告訴我一個原因麼?」

    張遠秋低者腦袋沒有說話片刻之後卻是突然對著許凡跪了下去:「我是來認錯的當時我一時間糊塗才造成這樣的後果而且還讓你受傷我錯的厲害還請責罰。」

    張遠秋臉上瞬間變得柔和驚訝地「哎」了一聲:「遠秋你這是怎麼了?以我們兩的關係用得著來這些麼?快點起來快點起來現在能算得上朋友的就只有你一個人了做了就算了你和謝楊的關係我知道這說明你有情有義我當時雖然很氣惱但是時間一長我也想通了你不要這樣快點起來。」

    張遠秋在許凡雙手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抬頭看向許凡輕輕道:「許凡你變了很多之前你根本不會說這些東西。」

    許凡也笑著說道:「你也變了之前的你不會向任何人下跪。」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錯手在同時朝對方的心臟轟了過去臉上和善的笑容和平淡依舊在但是手卻是蘊含著自己最強的力量朝對方轟了過去。許凡身上的罡氣猛然放出張遠秋的手被阻擋了一下許凡的手卻是已經印在了他的胸膛上徑直穿破了他的皮肉、肋骨將那顆溫熱的心臟握在了手裡。張遠秋原本打算再次揮除去的拳頭在空中停了下來一聲悶哼從他鼻子裡出許凡的臉色和善的笑容在這時候瞬間消失化為猙獰:「你知道麼?你偽裝的很好但是就是因為你偽裝的太好了所以才會露出馬腳。」

    張遠秋嘴裡揚起一個苦澀的笑容:「難道今天不來你便會不殺我麼?」

    許凡嘿嘿笑道:「當然我會殺了你!我肯定會殺了你但是你今天不來你興許還會多活幾天但是今天你一來就已經注定是你的死期!你知道麼?握著別人心臟的感覺實在是美妙極了。」

    他腦袋往前移去附在張遠秋的腦袋輕聲地說道:「去死吧。」

    張遠秋看著許凡的頭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然後突然爆起張開最朝許凡的頸部動脈咬了過去那一口用盡了他這一生所有的力氣。許凡淒厲地喊叫了一聲手猛然間用力心臟破碎的聲音傳來出來張遠秋身體一振緊緊合攏的嘴慢慢地張開了一滴淚水從他眼角滑落。

    無數的人影在他眼前晃過有他的妻子、孩子、哥哥、謝楊、歐華……凝聚了然後消散……這一切從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師傅和薛堂的身影出現在他飄散的瞳孔之中一絲笑容在他嘴角浮現了出來——那是最終解脫的神色。

    師傅師兄我給你們道歉來了。對不起小愛原諒我的懦弱……守衛驚恐地衝了進來張遠秋的屍體倒在了地上許凡在旁邊淒厲地大叫著他脖子上的一塊肉不見了鮮血正從他的指縫中汩汩地流出大腦血液的缺失讓他臉色變得慘白守衛忐忑不安地朝他衝了過去卻不知道該要怎麼做。許凡一把將兩個守衛推開操起旁邊的一把劍朝張遠秋的身上毫無意義的砍著瘋狂地砍了上百劍之後才狠狠地將劍震成了幾段。將劍柄甩到了一邊之後捂在脖子上的一隻手才慢慢地放了下來那裡血肉模糊但是斷裂的血管已經被他用力量強行連接了起來傷口上也被一層層薄薄的力量包裹著血止住了。他轉過身厲聲對兩個守衛喊道:「叫人來!把這個砸碎的屍體丟到極武會的總部去讓所有人知道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

    守衛根本不肯許凡那猙獰的面容唯唯諾諾地朝外面退了去。謝楊看了地上破爛得不成樣子的屍體依舊不解氣地衝上去狠狠地踩踏著。鮮血在飛濺著濃厚的腥氣在擴散著透過窗戶散到了外面跟著風一起飄蕩。

    極武會一片愁雲慘淡每一個眼裡都帶著濃濃地哀傷平心而論張遠秋為人和善相比起薛堂對他們要好得多雖然極武會現在已經是遠不如從前但是張遠秋在當會長的時間之內卻是盡職盡責雖然極武會的實力沒能在他的運作下膨脹但是他卻會為每一個弟子爭取每一份利益。張遠秋的努力他們都看在眼裡對於這個年輕的會長大多數弟子對他有的是感激還有尊敬但是現在這個人的屍體卻是在出現在他們眼前破碎不堪身上甚至看不到一點好肉。

    沒有人說話已經有弟子去通知會長夫人了。良久之後一個成熟的女人出現在了門口在見到那個破碎的人形之後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一軟仰頭往後倒了去一個弟子連忙上前將她的身體扶助後者不停地喘息著良久之後再次站起了身體將那弟子朝一邊推了開去全身顫抖著一步步朝張遠秋的屍體走了過去。眼淚一顆顆地滑落融化著地上凝固的血污。

    鍾小愛蹲了下來手輕輕地在張遠秋那破碎的臉上撫摸著是那樣的溫柔但是傳遞到她手上的確實無情的冰冷。她不相信地搖著頭淚水決堤:「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你告訴我你會和我一起養大孩子會和我一起廝守到老你說你一定會讓我幸福為什麼……」

    有一種叫做淒涼的東西在每一個人心頭中衝擊著那哭聲無人忍聽。

    一個男弟子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然後決然地跨步朝門口走去幾乎所有的人在這一刻全都動了起來帶著仇恨朝門口走了去。但是他們還沒有走到數十人從門口湧了進來顯然是早已經準備好了。

    極武會為的那個年輕弟子雙眼血紅地看著前面將他們擋住的人群:「讓開!我們要殺的是許凡和你們沒有關係!」

    前面的人沒有任何鬆動那年輕弟子眼睛怒睜著然後繼續跨步朝前走去身體剛一靠近一隻拳頭就已經印在了他的身上狼狽地後退著。極武會弟子的蘊集的憤怒在瞬間爆所有人都在同一件揚起了身上的武器要往前衝殺過去。

    一聲淒厲地喊叫聲從後面傳了過來:「還不夠嗎?還不夠嗎?不要再殺人了!不要再殺人了不要再殺人了……」

    鍾小愛艱難地抱著張遠秋的屍體披頭散神色憔悴地朝他們走了過來嘴裡不停嘟囔著宛如瘋了一般叫著:「不要殺人了、不要殺人了……遠秋我們回家我們帶著我們的孩子離得遠遠的不要再回來了永遠不要回來了……」

    極武會的弟子哭著對鍾小愛輕聲說道:「夫人……」

    但是卻沒有人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這個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鍾小愛根本就沒有聽聞周圍的聲音她像失去了所有感覺一般一步步朝大門走去跌倒了又爬起來繼續抱著張遠秋一步步朝前走著。堵在門口的那些人微微向後退了一步幾個正處於鍾小愛最前面的人猶豫著拔出了冰冷的劍刃攔在了前面大聲對鍾小愛喝道:「不想死的話就退回去!」

    他們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在恐懼在一個瘋癲的女人面前顫抖、恐懼。鍾小愛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朝前走著劍尖已經碰到了她的衣服然後將其穿透碰到了皮膚扎破了血管刺進了肌肉之中……持劍的男人慢慢地朝後推著他的手在不停地顫抖一個女聲突然從旁邊傳了過來:「放她出去。」

    持劍男人朝旁邊的女子看了一眼然後說道:「但是許凡讓我們……」

    那女子厲聲對他喊道:「你到底是我彌黃門的弟子還是許凡的走狗!又是何居心!」

    那男子遲疑了片刻最後將劍收了回來答了聲:「是。」

    然後退到了一邊中間讓出了一條路鍾小愛帶著張遠秋一步步地朝前走著兩旁的人都在看著她眼神在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鍾小愛離開之後那個缺口再次被堵上了兩方人對峙著。最後那說話的女子再次開口對前面那些怒視著他們的人說道:「你們全部投降吧不然對你們沒有好處這樣過一段時間等師伯出關許凡不能再胡作非為的時候或許我還可以救你麼一命。」

    對面那年輕人眼睛閃爍了一下:「你是說許凡讓你們來殺了我們?」

    女子沒有在說話但是沉默就已經是最好的回答。極武會的弟子再次鼓噪起來那女子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說得好聽但是你們也就是一時之勇殺許凡?好笑你們去不過是送死罷了!給你們一分鐘考慮做好決定。」

    對面的那個年輕人眼神閃爍著這段時間已經足夠他冷靜下來前面的那個女人話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他現在沒得選擇最終他點了點頭:「我們跟你走!」

    後面一個弟子憤怒地衝了上來對年輕人大聲呵斥道:「你這個沒用的膽小鬼你怕死不願給會長報仇我不怕。你們給我讓開!」

    他還沒來得及朝門邊走一步那年輕人突然上前手刀擊在了他的脖子上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門邊最後的一個人注意著前面生的一切貓著腰悄悄地朝後退了去。

    許凡的有點白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那個悄悄退卻來的人膽戰心驚地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全部倒了出來偶爾偷偷地瞄一下坐在前面的那個人的反應。沒有喜怒、沒有歎怒如硬石般堅硬但是這卻讓報告的那人更加的擔心。張遠秋的慘樣讓他膽戰心驚說話的語氣已經從最開始討好與得意的高昂變得小心翼翼的低沉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幾近虛脫。下面和他一起站著的還有十多個人他們原本屬於不同的勢力有的人甚至在暗地裡鬥得很厲害但是現在卻在這裡聚在了一起在某種程度上他們代表了那個勢力的態度此刻卻沒有一個人敢作聲暗自觀察著許凡的反應。

    許凡良久之後微微一笑:「竟然楊小姐這麼做自然就有她的道理我們不必在意呵呵張遠秋雖然意圖刺殺我但是畢竟錯在他一人極武會弟子卻是沒有錯。還怪我當時一時衝動下了這種荒唐的命令幸虧楊小姐足夠的冷靜不然我就犯了大錯了有機會我一定要當面感謝。」

    下面的人卻是沒有一個人相信他的話許凡的為人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們都有了一定的瞭解。但是竟然都這麼說了站著的人還是假惺惺地誇讚許凡仁慈一番。許凡對那個報告的人擺了擺手:「你以後有什麼事不要來告訴我回去吧一面以後出現什麼誤會。」

    那人的臉頓時被漲成了豬肝尷尬地左右看著半天之後才憋出幾個字:「是是……」

    乾笑幾聲之後朝外面退了去熱臉貼上了冷屁股——自討沒趣。那人在外面吐了一口痰忿忿不平地朝遠處走去。

    揮退了那些人之後許凡安靜的喝起了茶。良久之後從他後面的側門裡面走出了一個人正是當初和他一起圍攻謝楊的特異功能者為的那個許凡給他倒了一杯茶:「坐吧。」

    那人道了一聲謝也不客氣在一邊坐了下來。許凡看了他一眼:「我叫你查的東西查得怎麼樣了大致的位置我已經給了你們我知道你們裡面有不少人是追蹤方面的高手找那麼一個地方應該不難吧?」

    那人點了點頭:「位置我們已經能確定了但是那裡實在是詭異得很很危險幾個隊員差點在那裡喪了命。恕我多嘴問一聲那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你花這麼大的力氣我不希望我的隊員為了甚至臉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而浪費自己的生命。」

    許凡定定地看著他那人身體一震幾乎動彈不得良久之後許凡才微微一笑將其徹底包圍的威勢才慢慢消去只停許凡慢悠悠地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那裡面有一個老殘疾雖然沒了腿卻還是有兩下子而且他好死不死偏偏是這個勢力的領頭人所以我必需將他剷除而且要乘著他閉關的時候這時候的他是最弱的省的他出來之後出現什麼變數。」

    那人一怔訝異道:「你說的是那個叫樓乾的麼?我們也多少知道一點東西你不是由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麼?為什麼……」

    許凡冷笑幾聲:「什麼提拔明明只是利用罷了。北方聯盟看起來雖然龐大但是個體修為卻普遍弱小除了老殘廢自己之外根本沒有一個可以震懾得住這些人的根本就沒有一個而且還有西南從出的強大勢力要是沒有我鎮在這裡他根本不敢去潛修突破不然只怕他前腳剛一踏進去後面的人就已經開始相互對砍亂成一團然後被其他地方的勢力所吞併到時候只怕根本就沒有他樓乾的立足之地。不過我倒是要好好感謝他給了我這個機會不然我哪裡有機會壯大?你們放心好了這次你們做得很好等我解決了那個老殘廢你們的功勞會得到對等的回報。不過在此之前我還需要你們辦一件事——不應該是一件比較重和一劍微不足道的事。」

    那人站了起來對許凡一拜:「請吩咐只要在我們的能力之內。」

    許凡微笑地說道:「當然在你們的能力之內第一個安排一隊善於隱藏的人去彌黃門的地盤不論用什麼手段替我將那些極武會的人全部殺光以你們的槍法還有詭異的能力這並不是很大的問題。」

    那人皺著眉頭剛要說話許凡抬手打斷了他:「第二就是我要你們去幫我殺一個女人順便將將和她一起的孩子也解決了你放心她們只是普通人這個很容易就能完成沒有任何難度。」

    那人眉頭皺成了重複的「川」字難掩厭惡地回答道:「前一件我們可以幫你完成但是後面一件……讓我們去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婦人和孩子我們辦不到。而且她們竟然已經是普通人那應該對你沒有任何危險為什麼還要……」

    許凡不以為意地說道狠厲之色在眼中一閃而過:「不不不任何人只要對我有威脅都有必要剷除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麼——斬草不除根春風春又生。」

    那人上前一步道:「但是……」

    許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沒有什麼好但是的難道叫你們殺兩個人比你們全隊人的性命還重要麼?」

    那人臉上的肌肉快地跳動著最後艱難地低下了腦袋回答道:「是。」

    說完之後轉身從後門走了出去已經是盛夏了但是風掃過似乎其中隱含著濃厚的腥氣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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