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道 卷一、傾聽女人心 第二十四章:青刃(下)
    謝楊安心的一笑倒不是害怕只是天天被警察找上門來問話也不是什麼舒心的事等張遠傷的地下勢力蔓延到城北的時候局裡的人自然就會聯繫到黑社會爭奪地盤而生的仇殺之類到時候張遠傷動白面上的人處理一下自然也就徹底沒事了。不過這事和他有直接聯繫張遠秋的不算他自己怎麼也得表示一下:「謝謝麻煩你了。」

    張遠傷無所謂地搖了搖頭:「就算許德常那天沒事我也準備對他下手了我最恨的就是道上的人波及到家人他竟然縱容手下強*奸我兄弟的老婆。哼哼不殺他我張遠傷怎麼還有臉站在兄弟們面前。」

    殺伐之氣在說這話的時候瞬間散了出來謝楊為張遠傷的氣勢暗暗咋舌這不經過時間與現實地洗練是做不出來的——至少目前的他還不行。張遠傷接著說:「對了遠秋就麻煩你多為照顧他不願意接近我……而且我也不能在他身邊且不說道上有些小人會拿他生事還有獄炎山的那些人、我不想我最後的親人再受到波及了。」

    謝楊一愣:「怎麼?獄炎山的人在追殺你?」

    張遠傷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當年師傅被抓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注意到我的存在了只不過那時候的我並不起眼。但是一年前在這裡的時候我一次不小心過度地運用太炎術被他們注意到了順著這條線找到了我。當時他們提出要求讓我跟他們回獄炎山一切自然不會再追究但是……你知道這些山門都會有一些極其嚴格古怪的規定不跟他們回去的話自然會有麻煩上門。」

    謝楊點了點頭這方面電視和小說看多了自然是瞭解的不過他隨即疑惑道:「你為什麼不跟他們去?這樣你不僅沒有危險而且在修行方面你將會得到他們更加系統的經驗和方法。」

    問完之後立刻覺得自己愚蠢果然張遠傷立刻說道:「跟他們去可比現在的遁入空門更加空啊。現在和尚還可以玩手機、上網……在這裡這麼多年哪裡是那麼容易就一走了之的這世界雖然虛華但是畢竟有太多的東西值得我去留戀了還有遠秋——」

    說完感歎了一聲謝楊點了點頭注意到了張遠傷說的是「值得」而不是「讓」。的確值得留戀的東西多了人就沉重得無法灑脫了誰能一走了之?他謝楊也不能。

    兩個人頗有相見恨晚之意一直聊到了晚上才從茶樓裡意由未盡的走出來。茶樓所在比較幽靜旁邊就是公園。公園不是那種收費的所以晚上也一直開放著草木下寄生了許多野鴛鴦出的聲音讓走在一起的兩個男士尷尬不已。張遠傷還算無所謂謝楊可不幹了和對方保持三米以上的距離省得別人看到了誤會。

    遠處的長凳上正坐著一個人低垂著頭手上握著一個東西身上一股煞氣即使在並不明亮的夜晚中也格外的讓人注目。謝楊和張遠傷對望了一眼也不避諱直接朝那走了過去。

    一走近謝楊便感覺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他眉頭不由得緊皺起來加快了腳步打算能躲則躲。但是他和張遠傷才剛走兩步那椅子上的人便慢慢站了起來一把帶血的青色刀刃直指兩人:「我等了你們這麼久你們就打算這麼走了麼?」——

    一個中年男人惶惶不安地從一輛卡車內鑽了出來眼神不安地在周圍掃射著。卡車絕塵而去揚起的煙塵熏紅了他的眼睛但是他卻渾然不覺。待看清楚了周圍並沒有人之後他才鑽進了不遠處那個破舊的小*平房之內。

    這裡是他和老四相約一起會面的地方待碰過面之後他們兩就會遠遁而去。離開這個此刻讓他們恐懼的城市。他們的組織已經徹底的亂了內部因為老大的死而起的權利爭鬥此起彼伏不時有昨天還在一起喝酒的兄弟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就會在你背後捅你一刀。外面還有城內最大地下勢力地猛烈攻擊械鬥每天都在繼續在壓倒性的攻擊下一個個手下惶恐地退出了這個讓他們曾經橫行的地下世界欲待平靜下來之後再重投他門。

    他本來還想依靠手上這些年累積的錢安穩的在紙迷金醉的城市過完下半輩子。但是老三的突然死亡讓他徹底亂了方寸一個陷入瘋狂仇恨的少年在昨天晚上拿著一把刀割斷了老三的喉管然後在他身上砍了上百刀之後才離開。

    他不知道那個少年是怎麼知道他們欺騙了他的不知道他為什麼竟然會對他們這些「叔叔」痛下殺手。但是他知道接下來就會輪到老四和他了他深深地瞭解一個被仇恨填滿了心胸的人將是多麼可怕即使對方只是一個人。

    他下意識的將那天在那間讓他最為恐懼的房間內生的詭異到極點的事情聯繫到了一起或許那些非人的能力就是他出來的。這些天那些場景一直在他大腦裡盤旋他害怕終有一天他將會如那些手下一樣被一層透明的東西包裹、擠壓、然後變成最純粹的粉塵。而那個曾經被他命令手下在其背後捅一刀的少年找來了他現在的後悔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該死的權利、自己為什麼要對它那麼癡迷?

    但是沒有後悔藥可吃他現在已經想好了等到今天晚上老四要是還沒來的話他錢也不要了馬上就走。比起生命來現在那些東西顯得是那麼地不值一文。

    平房的門正半開著他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老四可能已經來了他早就猜到和他交情過硬的老四不可能一個人帶著他的錢跑掉所以躲在郊區的他才會許諾老四將他所有的收藏全部取來而後他們兩個到另外一個地方去過安逸的日子——保險櫃裡的珠寶和現金足夠他們兩在任何一個地方逍遙一輩子。

    他興奮的推開門走進正中間的房內側屋的房門開著。一個人背對著他坐著歪著腦袋似乎是睡著了他定眼一看正是老四。他快步地走過去拍在老四的肩膀上搖晃了兩下之後他突然感覺到手上的重量。老四正在緩緩地往地上倒去毫無準備的他來不半用力老四的身體就已經轟然倒下。

    「啊!」

    他猛地大叫了一聲老四那張倒下之後面對著他的臉上沾滿了黑色的血液從額頭到下巴上是一個長長的傷口皮肉翻捲著露出白森森的骨頭。胸腹之間幾個巨大的孔洞因為屍體的移動而開始噴出黑色的血塊。

    門「吱呀」一聲被關攏了。他回過頭一個拿著刀的身影正定定的立門邊然後一步步地朝他走過來。

    他清楚地看到那把刀上還有未全干的血跡正凝結在上面混合青色的刀身散著詭異的光芒。他後退幾步快地從身上將槍拔出來強壓著恐懼對那人說:「小凡、你、你幹什麼我是你叔……」

    那人正是許凡此時的他與以前相比多了一分邪異之氣而且手上的那把刀也極其的古怪刀身並不長但是卻通體遍佈著密密麻麻的花紋似乎有青紅之氣在上面交錯流淌。他一步步地朝他曾經的二叔走去聲音低沉地問:「二叔你為什麼要騙我?你告訴我叔叔到底是怎麼死的是不是你們為了瓜分他的權利設局將他殺死然後再嫁禍?」

    二叔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他能感覺得到眼前的許凡已經和之前大不一樣了眼前的這個就如食人的野獸一般危險。他沒有心思回答許凡的問題手上的槍如鉛般沉重一隻手已經握不起來需要雙手高高的舉著他大喊著:「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要開槍了!」

    但這威脅卻沒有半點作用許凡依舊一步又一步地朝他走過來似乎一點也不把他的槍放在眼裡又將前面的話重複了一遍。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到三米了二叔只感覺到汗水濕透了自己的衣服要是再不開槍的話倒在地上老四如今那恐怖的死樣就會落到他身上。他不希望自己死所以死的只能是許凡。

    他幾乎用盡全身的力量摳動了扳機子彈在一聲沉悶的響聲之後飛旋而出周圍的氣流形成了一個小小但迅猛的龍卷。許凡的眼睛追逐著那顆子彈然後刀起、如閃電般劃過青氣在一瞬間爆將子彈絞成了齏粉。

    刀架在了二叔的脖子上邪氣在許凡臉上流竄著他淡漠地開口:「說。」

    手槍無力的從手上滑落從那刀上傳來的氣息讓他如置冰窖還有一種強烈地嘔吐慾望。一股熱流從他褲襠裡噴湧而出臊味頓時瀰漫到了整個房間。二叔顫抖著蒼白的嘴唇:「你叔、不、不是我們殺的……我們騙了你但、但是真的是在那兩、兩個小子還有張遠傷到他那裡之後就、就再也沒看到過大、大哥了……小凡求你看在我和你叔叔那麼多年兄弟的面上放過我吧我給你跪下了。」

    後面求饒的話卻是說得極為順溜他想跪但是把刀上的氣息似乎已經將他的全身冰凍住了任他怎麼努力也無法將腿彎下去一點。許凡等他說完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三個人說的完全一樣那麼死吧。」

    刀沿著一個完美的弧線軌道滑了出去一篷鮮血飛濺而出青氣從那刀上噴而出瞬間穿梭過那道鮮血然後帶著微微的紅光折回到了刀身那一抹鮮血落到地上的時候已經漆黑如墨。

    二叔軟軟的倒了下去鮮血從傷口上潺潺而出。許凡對著他的屍體又是一刀揮過沒有砍中但是卻有百千道勁風從上面噴湧而出屍體的正面瞬間已經找不到一絲完整的地方。寸斷的血管將血液噴到了空氣中數道青氣再次從刀中噴出來朝那些鮮血奔去一滴也不放過的過濾著。待屍體上的血液全部變成黑色才轉悠著重新回到了刀內。

    青色的刀身似乎比之前又紅了一分許凡的手微微一陡那上面原本屬於二叔和四叔的血塊被彈了出去瞬間又有幾塊鮮紅的斑跡浮現了出來如鮮血一般——但是卻是從刀內浮現出來的。那上面的花紋閃過一道青紅交錯的光芒照亮了許凡那帶著邪異的臉相互暉映著詭異無比他盯著刀上的花紋喃喃地說著:「謝楊、張遠秋、張遠傷……還差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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